安安靜靜的將自己關在房中三天,悠然把新酒樓的設計、定位方案制定下來。她思量到,若是同時開兩家,估計有些吃力,主要是可信任的人手不夠,所以,她打算,暫時只開一家。
酒樓的掌柜她也想好了,就讓徐茂生來做。
那孩子跟著周元成鍛煉近一年,也可以放手了。
「你們東家在裡面嗎?」外面傳來邱鐵匠的聲音。
悠然趕緊放下筆,出門去迎。
邱鐵匠已經走了進來。
「花兒,這幾天你埋頭作甚呢?」
「也沒做什麼,爹,您坐。閒來無事,構思一下新酒樓的一些事情。」
悠然笑嘻嘻的給邱鐵匠奉茶。
「還真要開呀?」邱鐵匠接過茶杯,面上不悅,「你是不是覺得銀子不夠花?幾萬兩還不夠你花?」
最後一句,邱鐵匠壓低了聲音。
「爹……我是做生意的,商人哪有嫌銀子多的?」
邱鐵匠被噎,眨眨眼,放下茶杯,盯著閨女認真道:「花兒,你老實跟爹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難事瞞著爹?」
悠然瞪眼。
「別跟爹裝糊塗!爹知道,你喜歡銀子!但是也知道,還沒喜歡到這份兒上,為了銀子,身子不顧了,家也不顧了,就連孩子,也馬馬虎虎!」
這回悠然是真瞪眼,默默低了頭,「爹,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
「再開這一個酒樓,我會把腳步放慢的。」
悠然保證。
邱鐵匠嘆氣,「我不是埋怨你。爹是擔心你呀閨女!」
「我知道爹。」為了說服邱鐵匠,悠然覺得有必要透露些事情。「爹,不瞞您說,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穆家父女,已經盯上了我。哦,您別誤會,不是因為君伯的事。爹。您還記得被趕走的看馬管事石忠嗎?他是穆欣榮的人。那個時候。穆欣榮對我們已經產生了殺意,那次,若不是我警惕。葉兒與草兒恐怕……」
「啥?!」邱鐵匠怒極,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花兒!你為何不早告訴爹?」
「是女兒錯了!女兒早該告訴您的。」
「經過君伯一事,穆家父女更是把矛頭對準了我。所以。爹,我需要銀子。大量的銀子。有銀子,才能養大批的護院,甚至殺手。有銀子,我們才能擁有更多的靠山。只有銀子。才能讓我們活的更安全。」
邱鐵匠突然皺眉,心酸的要落淚。
傻女子!裝了那麼多事,竟然不告訴我!當爹是死人嗎?
為平息邱鐵匠的怒火。悠然趕忙道:「您以後別在府里打鐵了,這回開酒樓。我打算讓阿泰出去歷練歷練,就從店小二開始。爹,您去廚里幫忙吧。」
「噯!」邱鐵匠非常高興,連連點頭。
走時又握住悠然的手,緊緊的,「閨女,別怕,有爹呢,別怕!」
「嗯!有爹在,我不怕!」悠然堅定道。
邱鐵匠動容。
正準備走時,突然回頭,「哦,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聽說詹公子摔傷了腿,我已經派人往詹府送了些藥材。下次你若見了秦太太或者詹大人,慰問一番。」
邱鐵匠剛說第一句時,悠然便驚的叫出聲來,面色突白。
拉著邱鐵匠問道:「什麼時候摔的?傷勢如何?」
邱鐵匠特意瞥了悠然一眼,悠然鬆了松神情,「我只是覺得奇怪,詹公子功夫挺好的,怎麼會摔傷呢?」
「據說是雨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腳,恰好撞上了石塊,就傷了。」
「回來的小廝說,不是很嚴重,你也別擔心。」
「哦,也是,年輕人,骨骼強健,應該沒事。」悠然笑笑。
邱鐵匠瞪了她一眼,「傻女子,總愛說傻話,總說別人年輕人,你老啊?」
說完,搖頭笑著走了。
邱鐵匠走後,悠然頓時坐到椅子上,半天未動。
兩天後,趁著給詹石修送秋收報告的機會,向他詢問了這件事,詹石修告訴悠然,只是骨頭脫臼,如今已經接上去,已無大礙,悠然這才放下心來。
為了不引人猜疑,悠然也沒多問。
深秋時節,金菊遍地。
悠然的「人間酒樓」正式開張。
因江湖酒樓的關係,人間酒樓才開張三天,天天食客爆滿,因原本定位的就是普通民眾,消費的檔次自然低一些,加之酒樓位於街口鬧市,人流量也大,故而,有這現象,也不稀奇。
邱鐵匠與邱阿泰每日樂呵呵的在酒樓幫忙,乾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不過,這酒樓千好萬好,就有一點不好,離高翔的雜貨鋪太近,只隔了一條街。這一點,讓邱鐵匠有些不滿。
邱阿泰卻說了,他賣他的雜貨,咱開咱的酒樓,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再說,等咱酒樓紅紅火火,惹人眼饞時,誰氣死誰還不一定呢!
聽了兒子的話,邱鐵匠更加來勁,從早到晚,拼了命的干。
只一月,人間酒樓便名滿整個江州城。
實惠,乾淨,溫馨,已經成了人間酒樓的代名詞。
高柱、高翔每日看著對面生意紅紅火火,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有一句話說的好,眼不見心不饞。活生生的景象在那兒擱著呢,不饞都不行!
這日,吳氏帶著眾兒媳親自到人間酒樓的門口站了一站,回去那叫一個堵,原本她們還不信。
不過,話說回來,婆媳幾個確實有在人家門口站崗的癖好。
從前,錢三丫是幾人裡面最活躍的,如今,身份不同,更加活躍的。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娘,您知道現在邱氏有多少銀子嗎?」錢三丫興沖沖,其實昨晚高文估算邱氏的財產時,她也只是在旁聽了一耳朵,今日開始顯擺。
錢三丫說完伸出了三根手指。
吳氏愣眼,肯定不是三千兩,邱氏那二百多畝水田在那兒擱著呢。
既然不是三千,那就是三萬!!
我滴娘來!!!
吳氏捂著胸口,不是激動,是心痛!
如山如海的銀子,現在與她沒毛關係,能不痛嗎?
「哪有這麼多!」王冬梅不信,「那天沒事,我也粗略的算了算,頂多一萬兩銀子,二弟妹說多了。」
「娘,我說的那個數,可是相公算的。相公一向精通算數,絕對不會算錯!」
錢三丫口氣很強硬。
吳氏點頭。
最近這段日子,錢三丫處處搶風頭,比從前更甚,更猖狂,原本就讓王冬梅咬牙切齒,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話題,仍這麼自以為是,頓時,讓王冬梅氣不打一處來。
有個舉人的相公怎麼了?
還不知道怎麼來的呢!
沉默片刻,王冬梅笑著對吳氏道:「娘,真的沒那麼多,我得的這個結果,其實也是在相公的幫助下算出來的。邱氏水田雖多,但是養蝦的成本也不低,況且,這次規模大,要往各州運送,路上的花銷也不少。」
吳氏一想,也跟著點頭。
錢三丫來氣,我說我相公,她竟然也拉出了相公!呵呵!真是好笑!
你那只會走街串巷的泥腿子貨擔郎相公能和我相公比?
錢三丫越發得意,人一得意,嘴上便越發沒了顧忌,「真沒想到,大哥除了平日算算鋪子裡的賬外,別的賬目也如此在行。」
「你這話什麼意思?」王冬梅氣急。
吳氏也不高興,再怎麼說,這高翔是她親兒子,還是長子。
話才出口,錢三丫便後悔了,尤其是見吳氏生了氣,立刻打自己的嘴,而後向王冬梅賠罪。
王冬梅卻沒買錢三丫的賬,匆匆向吳氏行了個禮後,氣呼呼的離了正房。
吳氏嘆道:「三丫哎!你這張嘴……」
王冬梅恨的不行,她真是受夠了錢三丫的那副嘴臉。王冬梅一邊咒罵一邊疾走,忽然想到什麼,猛的一停!
登時,身後的朝陽、晚霞撞了過來。
主子正在氣頭上,頓時,倆婢女撲通跪下,向王冬梅告罪。
王冬梅瞅著二人,良久。
最後笑道:「快起來吧。」
二人起身後,又一一打量著二人的臉蛋兒。倏爾滿意的點點頭。
不由發笑,覺得世上的事,很神奇。或許,當年選這二人時,為的就是這一天。(未完待續)<!--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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