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被高柱急急忙忙的「趕」出家門,踏上通往天子門生的「京光大道」。高文一走,高柱又開始四處僱人尋找田福的下落,田福一日沒找到,他一日都不會放鬆。
高文一走,柳氏頓覺無助,每日也不大敢出門,生怕被母老虎錢三丫使個什么小花招兒傷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說起來,她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但仍會時不時地受到一二驚嚇。
比如,上茅廁時,不知從哪裡會突然冒出個大蜈蚣,嚇她一跳,有次差點兒摔跤
。再比如,夜裡睡覺時,偶爾會感到窗子邊有人動也不動的盯著她。
總之,這些事情讓她毛骨悚然。
這日,柳氏又被驚嚇,實在經受不住,便帶著丫鬟去了吳氏住處,將這些事情一一跟吳氏講了。
吳氏頓時大怒,想都沒想,便破口大罵,「良心讓狗吃的壞東西,才安分了幾天,又作起死來!心眼子當真就如針眼子那么小嗎?二郎真是瞎了眼,沒有在臨走之前解決了這壞東西!要是識趣,就趕快住手,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吳氏大大咧咧的罵完,吩咐丫鬟,「去!把我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出去。」
沒多大會兒,整個高府便沸沸揚揚,到處都是吳氏罵人的話。
當然,這其中所指,不言而喻。
錢三丫氣的不行,一口水都喝不下。
當著丫鬟的面也不顧形象,哭泣,「說誰作呢?也不知是誰在作!如今,我從早到晚躲到這暗無天日的犄角旮旯里吃齋念佛,又招誰惹誰了?犯得著這般作踐我嗎?怎麼說。我也為這家裡生了兩個兒子,竟不念往日情分,那賤.人說什麼她便信什麼!她怎麼就知道那賤.人沒撒謊呢?非得要把人逼到絕路才得意!」
四季、平安慌的堵住了錢三丫的話,「二太太,您快別說了,這些話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再傳到老太太耳朵里。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亂子呢!」
「難道我說錯了嗎?怎麼。現在連話也不讓人說了,有本事就休了我,讓人家都看看。這所謂的高門大宅的嗜好,專喜歡休人!」
錢三丫憋了許久,再沒了往日的神采,恨恨的說道。
兩個丫鬟也不再說話了。
吳氏又朝柳氏身邊調兩個人過去。專門照看她的飲食起居。那些奇怪的現象漸漸也不見了,吳氏只覺自己當日的話有了效驗。隨即鬆了口氣。
二郎不在家,他的內院可不能出什麼岔子。當日,高柱也是這麼囑咐她的。
可吳氏放鬆沒幾天,突然有一日。小丫鬟匆匆來報,說柳姨娘小產了,吳氏驚的連杯子都摔了。
頓時。急匆匆的朝西院走去。
大夫雖然來的及時,但到底柳氏受了嚴重的驚嚇。又摔了一跤,孩子最終沒能保住。
吳氏問了原因,丫鬟們跪成一片,皆說,柳姨娘正準備午歇時,突然在炕上看見了一條小青蛇,吐著長長的信子,立刻嚇暈了過去,跌倒在地,然後,孩子就沒了……
吳氏簡直要吐血,當即拍著桌子,大叫錢氏!
小丫鬟立刻回,二太太正在小祠堂念經,還不知柳姨娘小產的事。
吳氏當即冷笑,「她這是心虛,害了人家的孩子,以為吃齋念佛的,菩薩就能饒恕她的罪過,妄想!」
當即令人把錢三丫拽來。
見錢三丫過來,吳氏根本不容其辯解,直接破口大罵,指責其罪行
。錢三丫只覺已經被逼絕路,人無害虎心,虎卻有傷人意。假若自己再一味的忍讓,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冷笑,對吳氏說道:「婆婆這般說兒媳,可有證據?是人證?還是物證?拿出來讓大家瞧瞧,若不然,別說兒媳不服,恐怕別人也會有猜疑。」
吳氏被噎,暴跳,「事到如今,還要什麼證據?你從一開始就看柳氏不順眼,一開始就想弄死她,這可是整個府里都知道的事兒,現在,二郎恰好不在,可不正是你耍的時候?」
「我耍的時候?我要怎麼耍?我還能怎麼耍?我耍有用嗎?就算弄死了一個柳氏,我難道就能保證,以後相公身邊不會再有個楊氏?王氏?陳氏?天底下那麼多女人,我殺的過來嗎?再說,且不論相公身邊有多少女人,我總是正妻,有兩個兒子傍身,柳氏即便這次生了兒子,那也是庶出!嫡母、嫡子都在,我還怕她們娘倆真翻出什麼浪花兒不成?退一萬步來講,她們就是翻出了浪花兒,難道相公還會休了我,扶正她不成?一個正入仕途的人,寵妾滅妻的名聲,可是要不得的!」
錢三丫一口氣說了一堆,句句有理。原本,她就是個伶牙俐齒的,這兩年地位水漲船高,見的多了,聽的多了,懂的也多了。
別的不說,官場家眷這點子事兒,她知道的還是很清楚的。
吳氏被堵,面子上過不來,又加之她心裡認定這事就是錢三丫乾的,害人家小妾丟孩子的事兒,又不是一回了。
因此,聽完這番話,吳氏猛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氣狠狠的朝錢三丫砸去,「賤.人!強詞奪理!!」
錢三丫沒來得及躲,杯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啊!!!」錢三丫一摸一手血,尖叫不已,拼了命的朝吳氏撲去。
什麼尊卑禮節的,全丟了!
吳氏被滿臉是血的錢三丫撲倒在地,眾僕人丫鬟大驚,喊人的喊人,拉架的拉架,屋裡頓時亂成一團。
「快讓開!太爺到了!太爺到了!」
無路正沸騰的鬧著,突然一個小丫鬟叫喊著開路,高柱黑著臉走了進來,看到吳氏與錢三丫滾成一團兒,頓時氣的殺人的心都有!
草他娘的!這才不久,剛經歷了這情景,今日,又重現!
那天,也是這樣,高水蓮在裡面小產,外面吵成一團兒,今兒倒好,柳氏在裡面小產,這兩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打成一團!
「還不拉開!你們都是作死的嗎?」高柱大喝。
吳氏聽見高柱的聲音,頓時住手,又被錢三丫的利爪撓了一下。
錢三丫滿臉是血的站起,那模樣,嚇了高柱一大跳,再看吳氏,臉上紅一道紫一道,貓爪子撓的一般。
面對這兩個女人,高柱竟不知開口說什麼。
這時,外面又喊,「三爺到了!」
高柱等人猛回頭。(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1s 3.60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