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命運之人 第35章 第二幕【15】曖昧

    2019年2月18日 早上八點 SH市 木溪文家

    木溪文從睡夢中幽幽醒了過來，昨晚上他還真的沒有再做那個詭異的夢，不知有多久自己睡覺沒有達到這樣的甜美程度，如此輕鬆，如此身心安寧，而且······可能······那本書上說的驅散噩夢的意思是做春夢吧······他夢見周雪妍吻了自己······

    木溪文曾想過一種可能，那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平凡世界，那個世界沒有所謂正義聯盟，而他也只是個普通人，戰爭離他很遙遠，像一個真正普通人，求學、找工作，娶妻生子，每天就是趕公交車上班，好不容易掙了一筆錢，可以買套房子，買輛汽車，步入中產階級的生活，儘管很平凡，很平凡，可這多麼像夢啊，而他之前甚至連這樣的夢也無法在睡夢中得到，但昨晚，這個夢如同裹在迷霧中浮現，儘管很模糊，可依然是那般的美好。

    「哥，」周雪妍醒得很早，她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木溪文，「早上好！」

    「早上好，」木溪文坐起來伸懶腰，「雪妍，你是不是今天開學？」

    「嗯。」

    「那我們把早飯吃了，我就送你去學校。」

    「可······晚自習是下午六點開始，太早了。」

    「是這樣的······」木溪文當然不能和她說自己要和自己的女朋友約會，見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修羅場？「我有點事情要處理，順便幫你搬你住校的東西。」

    「好，謝謝哥！」周雪妍笑著說。

    NS中學 早上九點

    木溪文把她的棉被這些從她家裡直接搬到了NS中學，把東西放好後，木溪文說：「那我先走了。」

    「哥······」周雪妍輕聲說，「其實，我······」

    「什麼？」

    「沒什麼！」周雪妍一把把木溪文抱住，木溪文滿臉寫著尷尬二字，周圍的人也都好奇的望了過來。

    「哥······如果，我想你······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木溪文一愣，心想她可真是個黏人的女孩，他摸摸她的頭：「好的，隨時都可以。」

    「那······下周見？」周雪妍鬆開了他。

    「嗯，下周見。」木溪文悄悄抹了把冷汗，剛才實在太尷尬了，如果被雅軒看見了，那自己不就······

    木溪文搖搖頭，反正不讓兩個人相互看見就行了，他掏出了手機：「喂，雅軒嗎？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家呢。」

    「哦，雅軒，你能到學校門口嗎？我們······今天約會吧。」

    「嗯！」電話里傳來了她興奮的聲音，「你等等我，我馬上就來！」

    木溪文得學校是明天開學，想來自己今天還是能快樂一下的。

    木溪文打了個出租車，趕到學校門口，等著雅軒。

    過了大約15分鐘，雅軒出現在木溪文視線中，當木溪文看清時，當場愣在原地。

    她穿著一件露肩黑短裙和涼底高跟，臉上畫著淡妝，亭亭玉立似一株玉蘭，木溪文有些結巴的說：「雅軒······你不用這麼打扮吧？」

    「為什麼呢？」雅軒一下子挽住木溪文胳膊，「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約會！」

    「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可是冬天，雖然有太陽，可······萬一你感冒了怎麼辦？」

    「放心好了，」雅軒看著他說，「人家身體很好的！」

    木溪文心中一陣激動，我靠，我終於和女生約會了，跨出了單身狗行列，值得驕傲！

    「那走吧。」

    「去哪裡呢？」

    「公園。」

    兩人來到了人民公園，木溪文問：「雅軒，你想玩什麼？」

    「我們先去雲霄飛車吧！」

    「你難道······不怕？」

    「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雲霄飛車嗎？」雅軒撅著嘴說。

    木溪文心想：我靠，這麼猛的嗎？

    聽著遊客們發出尖叫聲，木溪文心裡莫名有些發虛，雅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笑著問：「溪文······難道······你怕做雲霄飛車？」

    「怎麼會？」木溪文故作鎮定的說，「我向來膽子很大的······」

    然而，當兩人從飛車上下來時，雅軒滿臉激動，似乎對雲霄飛車充滿著熱愛，木溪文就不同了，走下來時，雖然從臉色看不出什麼，但也能看得出很緊張，雅軒笑著說：「喂，溪文，怕就怕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木溪文難為情的笑了笑，心想這有點奇怪，為何自己從飛機跳下來都不緊張，反而坐個過山車緊張，可能是因為有女孩子在身邊吧？然後他急忙說：「走吧，我們去摩天輪。」

    在緩緩升高的摩天輪中，兩人並肩而坐，雅軒挽著他的胳膊，小臉映著溫柔的陽光，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溪文？」

    「嗯？」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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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喜歡我嗎？」

    「真的，難道還有假？」木溪文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嗯，我知道，但······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還有別的女孩喜歡著你······」

    木溪文一愣，心想估計這次女人的第六感肯定出現了問題，但······周雪妍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難道她喜歡我？不可能吧，可她現在以及將來，可能會一直住在她家裡，萬一雅軒來到自己家裡，那可就······

    木溪文連忙搖頭：「雅軒，你別多想，我這種人很少會有人喜歡我的······」

    「溪文······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嗎？」

    「為什麼？」其實木溪文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因為·······在我心中，你是個英雄······」雅軒靠著他的肩膀，「那天，你把我救了的時候，你真的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就是在你保護我的那一瞬間，人家······已經心動了·······」

    「餵······這是在說情書嗎？」木溪文滿臉通紅，這可是個校花級女孩在向自己一訴衷腸，那種感覺美妙而不可言。

    「好啦，好啦，」雅軒也滿臉通紅，「人家說了那麼多······你總得說點什麼吧······」

    木溪文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的說：「雅軒，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騎士，我會一直保護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情······」

    「溪文，怎麼感覺······你是在發毒誓······」雅軒拍拍他的臉，「還有······在我心裡，你不是我的騎士······你是我的王子。」

    「這個······為什麼呢？」

    「因為，從古至今，都是王子和公主走到了一起，騎士隨時會離開······溪文，你就是我的王子，我就是你的公主，好嗎？」

    木溪文無聲的笑了笑：「好啊！」

    當兩人從公園走下來的時候，太陽在長而廣的街道上，已灑滿了落日的暉光，道路的遠方，是一座山，太陽倚在其上，兩人牽著手走在路上，旁邊車流穿行，木溪文與太陽遙遙相望，把她送回車上後，她在車裡對他說：「溪文，最喜歡你了！」

    我也喜歡你，他微笑著揮手，目送她坐的車遠去，然後自己就慢慢踱步，走回學校。

    晚上12點 富汗共和國

    木溪文心裡替學校問候了它的十八代祖宗，竟然臨時發通知說由於學習需要，要求學生提前進校，木溪文原本準備第二天和雅軒去電影院，結果·······木溪文想起就是氣，然後又接到臨時任務，富汗共和國那邊機械部隊抓住了十幾個毒販，木溪文準備親自解決他們。

    他剛伸出雷射劍，想把面前幾個已經束手就擒被機械士兵押著跪在地下的毒販解決掉，這時，他那有強烈特色的防空警報手機鈴聲響起。

    木溪文有些尷尬的收回劍，從納米裝甲收回部分露出的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來電人，是雪妍，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語氣很柔：「雪妍，有事嗎？」馬士琪在一旁頗為驚悚的看著木溪文，他從沒聽過隊長這麼溫柔的語氣，不禁悚然。

    「嗯，哥，」電話里傳來周雪妍輕柔細膩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仿佛流淌心澗的清泉，「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什麼，」木溪文說，「我在執行任務，解決幾個毒販······」

    「哥，」周雪妍語氣顯得略微有些著急，「你沒受傷吧？」

    「放心，就這幾個人還不夠我塞牙縫。」木溪文說話間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幾個瑟瑟發抖的毒販。

    「那······」周雪妍猶豫了一下，「溪文哥，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木溪文明顯一愣：「記得······」

    電話那頭周雪妍不再說話，只聽得見她輕微的呼吸聲，每一聲呼吸都如同巨石砸在木溪文心裡，他於是長長呼出口氣：「馬士琪，把這些毒販帶到國際法庭，一定要判他們死刑。」

    「當然隊長，」馬士琪心說看來雪妍小姐還真是隊長的心上人，這麼聽她的話，「我們掌握的證據足夠他們上下百來個地獄來回了。」

    木溪文對他點點頭，接著說：「雪妍，你現在還沒睡覺嗎？」

    「嗯······我在練琴。」

    「練琴？」木溪文心說這麼刻苦的嗎？

    「是這樣的，哥，後天我們學校要舉辦藝術節，我要上台表演，哥······那天······你能來嗎？」

    「後天啊？」木溪文想了想，「二十號嗎？好啊，我們也剛好要舉辦藝術節，雪妍，你是在上午表演還是下午表演？」

    「下午。」

    「嗯，等我吃了午飯就過來。」

    「嗯，好······」周雪妍此時站在鋼琴房的窗戶前，「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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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問題？」

    「難道······真的······會有外星人來入侵嗎？」

    「嗯，會有，雪妍，你在害怕嗎？你放心······」

    「不，哥，我不害怕，只要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只是······」她將一絲細發撩起，「哥，就算······戰爭開始了，你也不會······離開我，對嗎？」

    木溪文愣了一下，接著，他輕聲笑了笑：「雪妍，你別怕，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戰爭······遲早會結束的，雪妍，你看天上······」

    兩人雖不在一處土地，卻同時抬頭仰望同一片夜空。

    「天上那麼多閃耀的繁星，但一到白天，我們都看不見他們，不過他們一直在那裡，黑夜與白天是輪迴的，正義與邪惡也是如此，相互依存，不過，雪妍······你一定要相信······和平一直在，正義一直在，而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那······哥，你要答應我，從今以後，你我不再生別，也不會死離，好嗎？」

    「好，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雪妍，還有事嗎？」

    「溪文哥，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她的聲音變得更加的輕，「我想你了······」

    木溪文輕聲笑了笑：「雪妍，我們才分開不到24個小時······」周雪妍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木溪文知道說錯話了，連忙說，「雪妍，我也想你，過幾天藝術節我一定會來的，放心好了。」

    「嗯，」周雪妍開心的說，「哥，你那邊能看到月亮嗎？」

    「當然能，」木溪文又抬起頭，看向夜空中潔白如脂玉的明月。「很美，很漂亮，雪妍，你那邊怎麼樣？」

    「哥，雪妍這裡的月色也很美，」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富汗共和國的空氣會比我們這裡好很多吧，月亮也更漂亮，對嗎？」

    「嗯，應該吧，」木溪文說，「雖說這裡戰火連天，但環境還是不錯的。」

    「那······溪文哥，你會不會覺得雪妍說這麼多會不會太討厭了？」

    「怎麼會呢？」，木溪文輕聲一笑，他的笑容也從未如此溫柔過，馬士琪以前看隊長的笑都覺得非常的陰冷，「雪妍，我喜歡和你說話，聽到你的聲音，我覺得這邊沙漠零下幾攝氏度都不那麼冷了。」

    「真的嗎？」周雪妍驚喜的說，「哥，你嘴巴好甜，你最好了！」

    木溪文接著說：「雪妍，早點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嗯，哥，你也要早點睡，那······晚安。」

    「晚安。」木溪文掛斷了電話，他的眼中的溫柔驟然消失不見，只剩下血腥和殘酷。

    「戰爭，」他喃喃道，「雪妍，戰爭是會死人的，也許死的人會是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雪妍，你······就是我的正義······」

    「隊長，」馬士琪一副看透了一切的表情，「你看，我以前從沒聽過你這麼溫柔的語氣過，還什麼零下幾攝氏度都不那麼冷了，有點肉麻，哈哈哈，不過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它改變了你。」

    「去你大爺的，」木溪文白了他一眼，「別亂說話，我答應過她不隨便殺人的······」

    「那隊長你為什麼要答應呢？」馬士琪笑嘻嘻的說，「我看番劇可不是白看的，處於戀愛中的男女我還是看得出來的，而且她好有料啊！隊長壓得住槍嗎？這不得支棱起來······」

    「別扯淡，我是喜歡她，」木溪文說，「但她又不喜歡我，她對我的感情就像······呃······妹妹對哥哥的依賴感。」

    「雪妍小姐她好像比你大吧，」馬士琪聳聳肩，「這不正好說明她是想接近你，她肯定覺得有你在她身邊她會很幸福的······」

    「我告訴你，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什麼！」馬士琪大驚，「原來你早就不是單身狗了！」

    「她叫雅軒，是我高中同學，還有，雪妍她根本不可能喜歡我這樣的人，別到處亂講······」

    「那你女朋友為什麼和你在一起？」馬士琪直戳要害。

    木溪文一時語塞，支唔了半天才說：「這個嘛······反正就那麼回事，你別到處亂說！」

    馬士琪像個過來人一般發出沉重的嘆息聲：「少年情懷總是詩，隊長，我問你個問題，你現在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麼？」

    「當然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孩牽牽手、親親嘴，組建個小家庭······」木溪文下意識回答。

    「隊長，你以前可不是那麼說的，你以前說談戀愛會耽誤時間······」

    「那是以前，人總是會變的，」木溪文說，「算了，別扯那些雜七雜八的，說正事，以後讓常備機械軍團加強對毒販和聖戰分子流動區域的警備和監控，抓住的混蛋送到國際法庭，我們現在主要精力要放在防備柯哲人以及促進各國團結，建立聯合防禦部隊。」

    「是，」馬士琪突然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隊長，剛才你為什麼不解決掉那些毒販？」

    「我不是說過我答應過她的嗎？」木溪文皺皺眉，然後他突然渾身不為人所察覺的顫抖一下，「還有，這些年，我殺人是愈發的老練以及心狠手辣，尤其是當我解決了那幾個仇人後並沒有感到輕鬆解脫，反而心情更加沉重、心愈發的冷硬······但聽到她聲音的時候，我好像已經······有點心軟了······」

    此時，周雪妍坐回鋼琴椅，把掛在脖子上的懷表放在手心，輕輕一吻，「最愛你啦，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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