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木溪文和她坐到沙發上,木溪文想起剛才徐微明和蕭怡之間那些親密俏皮的話,笑了笑:「雪妍,以後······我是說等戰爭以後,我們在哪裡買房子?」
「唔······」她想了想,然後將頭靠在他肩膀上,「去北境地區那邊吧,那邊不僅風景環境好,而且房價也很便宜,聽說那裡的房屋都有好聞的木材味道。」
「木材味道沒什麼,」木溪文貼著她耳朵說,「關鍵是要有你的味道。」
「討厭,油嘴滑舌的······」她小臉一紅,輕聲說。
「嘿嘿,對自己的戀人自然是要說些好話,」木溪文呲牙笑著說,「然後等戰爭結束後,到時我們正義聯盟將要建設太空電梯,這僅僅是第一步,然後建立大型太空站,然後在木星上以原先的基地為核心,建立建築群,到時人類文明的足跡將會在整個太陽系留下,然後我們要向臨近的星系進行移民,到處建立殖民地,然後與那些外星文明建立經濟文化上的交流······」木溪文面帶微笑,描繪著一個美好的未來,「等幾年,我就要主動退休,然後我們就先去外太空到處遊覽,最後還是要定居到地球上,雪妍,以後我們要幾個孩子?」
「唔······」周雪妍紅著臉,想了想,「我想要兩個,一男一女,龍鳳胎。」
「嗯,好,」木溪文親親她的額頭,「等戰爭結束後······等戰爭結束後······」木溪文忽然意識到這一切美好的發生的前提條件是「戰爭結束後」,然後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是個問題,他的心情再次有些沉重。
周雪妍看出了木溪文的擔憂,她將自己額頭前的髮絲撥開,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溪文,魯米寫過一首詩——當一個人誕生於最後一世,為什麼還要分別去思考此生與來世;我決定了,不管以後如何,我們都應該珍惜現在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至少我們現在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想讓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美好的記憶,所以,你不要再那麼憂心忡忡了,好嗎?暫時不要想那些事情了,開心一點。」
木溪文愣了愣,輕聲一笑:「好的,雪妍,我們去外面看風景吧,你想去哪裡?」
「哪裡都好,」她的嘴唇輕輕在他嘴唇上一碰,「只要有你陪著我。」
「嗯······正好,我有個主意,」木溪文站起身,摘下右耳通訊器,脫下後背的納米裝甲,「雪妍,收拾幾件你要穿的衣服,出發前,我得先去找輛房車。」
2019年7月2日 上午九點 MY市
木溪文找的房車很像一輛貨車,不算很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面像冰箱、灶台、床之類的家常家具是一應俱全的,木溪文還買了許多零食以及冷凍食品用來路上吃,他開著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音樂播放器里放著Jack Savoretti 的《Soldiers Eyes》:
Lately I''ve been wondering what''s been going on
I''ve been here before but I don''t remember when
And every time we get to where we''re entering
I feel my beliefs and hopes surrendering
But I know I''ll be ing home soon
And yes I know
That I''ll be ing home soon
''Cause like the enemies that we are battling
I am nothing but a human alien
Left with nothing else but to keep wandering
Down this path whilst stopping my hands trembling
Because I know that I''ll be ing home soon
And yes I know
That I''ll be ing home soon with a soldier''s eyes
With a soldier''s eyes
With a soldier''s eyes
With a soldier''s eyes
木溪文輕聲隨著音樂哼唱,周雪妍在他坐的靠背椅後半跪著,手伸出摟住他的脖子,也隨著音樂哼唱。
「溪文,我們今天去哪裡?」
「去健為縣,那邊有輛火車被稱為嘉陽小火車,那是世界上最後的蒸汽窄軌小火車,今年正好是油菜花開放的時候,那裡一定很美!」木溪文不無興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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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邊時差不多已經下午四點了,兩人在一個看起來有些歷史的火車站等著火車進站,很快,便聽見了那種老電影裡才會出現的火車鳴笛聲和哐啷、哐啷的鐵軌聲,木溪文拿出兩個口罩,先給周雪妍戴上,然後自己再戴上,周雪妍好奇的問:「溪文,為什麼戴口罩?」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木溪文說。
火車慢慢減速,最後停了下來,果然,那白色的蒸汽迅速籠罩了車站,幸好兩個人戴了口罩,不然就麻煩了。
上了火車後,由於遊客只有寥寥幾人,兩人找了個絕佳的位置看沿途風景,隨著火車緩緩開動,兩邊的原野上都是盛開的油菜花,周雪妍倚著木溪文,一臉幸福的看著眼前的美景,木溪文微微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她的小臉羞紅,呢喃道:「討厭,公共場合誒······」
然後,她仰起小臉,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嘴唇,這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讓木溪文內心不斷變得柔軟,於是他也吻了回去。
回到車上,木溪文準備做晚飯,周雪妍自告奮勇:「我來試一試!」
於是木溪文站在一旁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周雪妍把幾個罐頭肉掏出來放在煎鍋上,心說千萬別浪費啊,果然不出所料,那些肉很快滋滋作響,油花和肉汁散發出陣陣香氣,看著已經焦黃的肉,木溪文提醒道:「雪妍,已經熟了······」
「不,我感覺還不行,」她撇撇嘴,「還要再來幾分鐘。」
突然噼里啪啦一聲,濃濃的黑煙從鍋里冒出,木溪文趕緊打開散氣風扇,把煙散盡,然後看到周雪妍小臉上粘了好些灰,看起來有些滑稽,木溪文忍俊不禁,周雪妍一瞪眼睛,用手把自己的臉一抹,然後就往他臉上抹了一把,兩人就這麼互相嬉戲打鬧著,周雪妍腳一滑,木溪文順勢就把她放倒在床上,看到對方髒兮兮的臉,兩人都笑了起來,周雪妍柔聲說:「好啦,快去洗把臉。」
「不急。」木溪文輕聲說,然後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嘴唇。
晚上,他們將車停在高速休息站,在寬闊的車頂上放了個太陽椅,仲夏之夜非常涼爽,樹葉隨風沙沙作響,帶上個涼被,然後他們就一起躺在上面享受著夏日夜晚,欣賞著漂亮的夜景,今晚的月亮是圓月,天上的星星也閃爍著光輝,似乎在竊竊私語,談論著地面這對戀人,周雪妍軟軟的說:「溪文,我冷了······」
木溪文一愣,然後將她摟得更緊:「還冷嗎?」
「不冷啦······」她甜甜的笑了笑,「溪文,還記得我說過的那首魯米的詩嗎?整首詩是這樣的——看愛如何糾纏墜入情網的人
看精神如何融合塵世並賦予它生命
為什麼你要汲汲營營於這個或那個或好或壞
注意事物是如何融合的
為什麼要談所有已知和未知的東西
看未知如何融入已知
當一個人誕生於最後一世,為什麼還要分別去思考此生與來世?」
木溪文愣了一下,然後輕聲一笑,捏了捏她細嫩的臉蛋:「你怎麼這麼文藝呢?」
「這麼溫馨的時刻,肯定要文藝一下呀,」她吐吐舌頭,「溪文,你也該來文藝一下啦。」
「嗯······」木溪文想了想,「對你愛不知從何說起,千言萬語也比不過一句我愛你;遇見你之前我冷漠無情,遇見你之後我感性柔情;親愛的雪妍,在廣袤的空間和無限的時間中,與你共享同一顆星球和同一段時光是我的榮幸,與你愛戀,讓我真正獲得生命,也因為你,我愛上了這個世界······」
「你的文采也很好啊,」周雪妍親吻他的嘴唇,「溪文,I love you,too·····」
「還有啊,」她接著說,「在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我就已經對你說我愛你。」
「什麼時候?」木溪文一愣。
「就是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說你在富汗共和國的時候,在西奧有個叫夏目的文學家,說過『月色真美』就是『我愛你』的意思。」
「看來我看的書還是太少了啊,雪妍······」然後木溪文將她擁住,輕輕哼著他第一次為她唱的歌。
很快,她在他臂彎里睡著了,木溪文也昏昏欲睡。
要是能一直這樣,和所愛的女孩安安靜靜的享受著歲月,該多好······在睡過去前,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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