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點點頭:「說來也巧,海家忙著替你們鞣製皮毛,忙不過便想請我娘子去幫忙,可惜我娘子抽不開身,便推薦了夏嬸子。」
薛柳一時吃驚不已,「原來如此,真是太巧了。」
顧承抿唇一笑:「我娘子的刺繡手藝,還是夏嬸子教的呢,喊聲師父都不為過。」
顧承的妻子跟陸家是同村人,兩家住得近,那時她未出嫁時在家,夏大娘剛嫁過來,經常聚在一起做手工活,久而久之,便跟著夏大娘學了刺繡手藝。
薛柳聽了他們兩家的故事,不得不感嘆,世界真小,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薛興貴將陸顯和顧承分別送到家,便興致勃勃的趕著牛車去了鎮上的醫館。
不巧的是今日金大夫出診去了,只有老大夫坐鎮醫館裡。
老大夫聽聞他們的來意,笑著讓他們拿些枸杞子給他看一看。
老大夫看著薛柳曬制的枸杞干,點頭稱讚道:「成色倒是不錯,若是品質都如這樣的枸杞子,醫館可按200文一錢的價格收。」
薛興貴聽得倒吸口涼氣,比他們家的兔子都值錢!
薛興貴一臉不可思議:「這怎麼這麼貴?吃了能長命百歲不成?」
老大夫摸摸鬍鬚,給他們科普了一下:「枸杞樹全身皆為寶,春日采其葉,為天精草;夏日采其花,為長壽草;秋日采其子,為枸杞子;冬日采其根,為地骨皮。就拿錦州所產的枸杞子來說,品色俱佳,更是被列為貢品,一般人家可吃不到。」
薛興貴聽的目瞪口呆,僵硬的轉頭看薛柳,滿眼都是:你知道這玩意兒這麼值錢嗎?你在家這麼糟蹋,由著自己人隨便吃喝,還隨手送人?
薛柳咳嗽一聲,心虛的摸摸頭,她上哪知道去,只知道枸杞葉能泡茶,枸杞干能吃而已。
老大夫看他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搖頭晃腦的擺弄道:「所謂上品功能甘露味,還知一勺可延齡,說的便是這枸杞子了。」
薛興貴回過神,趕緊對老大夫拱手答謝,隨後又問道:「不知金大夫什麼時候回來?」
老大夫搖搖頭:「這可說不準,你們可是找他有事?」
薛興貴笑著說道:「之前金大夫給我們拿過一瓶跌打膏藥,效果甚好,我們平日裡做活容易受傷,想再跟他買幾瓶回去備著。」
「你要那藥膏,還真的只能等老金回來,那是他女」老大夫突然咳嗽一聲,「是他徒弟弄出來,只有他身上有。」
薛興貴有些疑惑的看了老大夫一眼,總覺得他剛才錯過了什麼。
薛柳拉了拉薛興貴,「小叔,咱們改日再來,今日時間不早,抓緊回去吧,阿娘還在家等著呢。」
薛興富也點點頭,客氣的跟老大夫拱手作揖道:「打擾了,先告辭。」
回去路上,薛興貴克制不住的開始叨叨:「柳兒,你說潘掌柜和吳四爺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枸杞子的珍貴之處?收了咱家那麼多,也不透露一點!」
薛興富笑了一聲:「送了便送了,左右都是要送禮的。枸杞子都是咱們在樹上摘的,本就沒花錢。」
薛柳:「說不定就是送了枸杞子,人家才願意給咱們多照顧呢?」
薛米韜:「我還給大牛和鐵頭送了不少呢。」
薛興貴無語的捏了一把薛米韜的臉,拿他撒氣道:「就你大方,行了吧,回去給我好好念書,日後不許出去玩了。」
薛米韜捂著自己臉,齜牙咧嘴的沖薛興貴叫喚,「小叔,不許扯我臉,我就要咬你了!」
薛興貴看著他漏風的大門牙,嘲笑道:「等你牙長齊了,再來張嘴吧哈哈哈」
薛興富看著他們打鬧,無奈道:「仔細前面的路,趕著牛車呢。」
薛興貴老神在在:「大哥放心,大黃聰明著呢,認得路。」
薛興富笑起來:「咱家的大黃的確聰明,力氣還大,耕地都比其他家的牛快些,都說咱家買的牛值。」
薛興貴聽罷,驕傲的摸摸大黃的牛屁股,比自己得了誇獎還開心。
薛米韜此時立馬舉手為家裡的大花正名:「大花也聰明,還能看家護院,抓壞人!」
他們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家,朱月娘原先聽說夫子同意了還很高興,等得知需要滿足的條件,立馬就變了臉,推著讓薛米韜抓緊回屋溫習功課去。
薛米韜老氣橫秋的嘆口氣,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子,開始了比上學還忙的自學生涯。
薛柳作為家裡唯二能讀書寫字的人,便負擔起了給薛米韜當臨時老師的重擔。
薛柳拿著薛米韜的課本,開始給他斷句以及添加標點符號。
標點符號是薛柳原來在給後院的孩子們教數字時一併教了的,薛米韜也跟著學過,如今認起來倒也不難。
薛米韜接過薛柳添加過後的課本,感覺念起來更通順,背起來更快了。
他馬屁精附體,拉著薛柳一個勁的夸,好話不重樣的說了一籮筐,一下把薛柳給逗笑了。
薛柳看了他一眼:「說吧,又有什麼事求著我?」
薛米韜嘿嘿傻笑兩聲,小聲跟她商量:「阿姐,你放我出去一會兒行不行?」
薛柳:「你要出去做什麼?」
薛米韜神神秘秘的:「我找大牛和鐵頭,有事。」
薛柳哼笑一聲沒說話,眼睛瞅著他,就你們三個小屁孩能有什麼事?
薛米韜自然看出來薛柳不信了,便笑著討好道:「阿姐,我有正經事,絕對不是瞎玩,但我現在不能說,等有消息了,我一定第一個告訴阿姐!」
薛柳以為他就是在家坐不住,貪玩想出門,並沒有往心裡去。
薛柳想想薛米韜一坐大半天,就連她自己都有些累了,便大手一揮:「休息一個時辰,回來繼續背書。」
薛米韜歡呼一聲,嗖的一下就跑出院子了。
薛柳此時也伸伸懶腰,覺得不能這麼下去,當老師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她要抓緊給薛米韜找個「園丁」來好好滋潤滋潤,他這顆祖國的小花朵。
薛柳轉身出了屋子,看到陳阿婆坐在院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在替家裡人做夏衫,便走過去坐到陳阿婆身邊。
薛柳就這麼笑呵呵的托腮望著陳阿婆,也不說話。
陳阿婆停下手裡的針線,打量薛柳一眼:「怎麼這麼瞧著我?」
薛柳笑起來:「阿婆,我今日碰到一個人,刺繡的手法同您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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