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溫度剛好抵消她身上的涼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紀小姐手掌貼過去,覺得很舒服,她又湊近了些,抬眼看著他,眼珠子轉一轉笑的狡黠,「你身上很暖啊,我抱會兒。」
「……」
霍鈞安無聲看著她,女人的手貼著他的肌膚沿著腰身摸過去,最後在他身後會合,將他抱住。
她的皮膚帶著涼意,但他莫名其妙就燒起來了,每一個細胞都冒著熱氣。
男人眼睛緊眯起來看著她,「找事?」
「你不喜歡?」她扯著嘴笑,十分不以為意,那種樣子仿佛在說你來找我不就是要這樣?!
她說也就算了,還腳尖踮起來湊過去輕咬了下他的下頜。
嗡的一聲。
就像是拉緊的鋼絲繩猝然斷裂的聲音,回音震得耳膜都在疼。
男人手臂用力匝住她的腰身,眸光落在她臉上判斷她到底是生病後的不同尋常還是刻意調戲。
就算是之前她並未排斥他的求歡,但也不會主動。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妖妖嬈嬈的就不像個正經的女人,但是實事求是的講,在這方面他一直是占據絕對的主動權。
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因。
霍鈞安覺得不太尋常。
這男人手臂真重,壓在她腰上時她悶悶哼了聲,身體卻是順從的窩在他的懷抱里。
紀初語其實很清楚她在做什麼,意識很清晰,非常清晰,清晰到她如此清楚霍鈞安一定會是她的解藥。
所以,矯情神馬的,就算了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實在是覺得貼著他很舒服,身上的衣服很礙事。
而且,他被撩了後黑著臉盯著她,身體僵硬筆直的樣子感覺好可愛,讓她更加的想要撩撥他。
男人伸手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開,卻把她的手攥在掌心裡,汲取了他身體的溫度後女人的手指有點涼意卻不似方才的冰。
「沒感冒?」
「沒有。」紀初語搖搖頭,她手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我說了啊,暖暖就好了。」
她眨著眼睛看他,眼眸里是彎彎的笑意,手指勾著他襯衣的紐扣一粒粒解開,指尖點在他胸膛上沿著骨骼紋理往下滑,男人胸腔清晰可見的起伏隨著她的指尖滑動。
紀小姐突然覺得好玩,她抬眼看他一眼,牙齒輕咬住自己唇畔,像個愛玩的小姑娘,指尖往下觸上方形的皮帶扣。
豪華套房裡的魚缸里,有一尾紅艷艷的熱帶觀賞魚,不知死活的繞著一尾黑色的大魚兒繞圈,花枝招展的顯示它的美麗與風情,黑色的魚動也不動的看著它繞,魚缸里的水在紅色熱帶觀賞魚的遊動下似乎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水波蕩漾,清的水,紅的魚,繞著一團黑色的沉靜交織出一股子極美的畫卷,嬉戲的水流都帶上了嘩嘩的碎響生動,像是開心的笑聲,卻在一瞬間風雲色變。
一直沉默如山的黑色魚兒,猛然間甩開尾巴,水流被尾翼拍開掀起狂浪,像是蟄伏已久的凶獸突然張開獠牙,都不給它逃竄的機會直接刁進了牙齒里,撕咬,逗弄,最終拆吞入腹。
本來第二天一早的行程要趕去下一個視察的地點,但是推遲了。
推遲了一天時間。
大半夜接到霍鈞安的電話和安排的任務時,宋培生恨不得把手裡的手機拆了,丟了。
誰他媽快凌晨四點了還不睡覺打電話安排工作的?!
而且,要他立馬去辦!
真他媽的!
宋培生雙臂交叉手指點在自己的胳膊上,煩躁讓他整張臉都沉沉的,他看向孔娜,「說完了?」
「說完了。我當時沒在包間裡,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我知道的都是紀小姐轉述的。」
「我知道了。」宋培生懶懶的打個哈欠,「你先回去吧。」
孔娜頓了下,「我要不要等紀小姐下來……」
宋小爺抬起眼來,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是真不懂啊還是真不懂啊?」
「……」
孔娜愣了下,再看看面前這人賤兮兮的表情,她僵著臉轉身往外走,「那個張從臨會長你注意下吧,紀小姐給了他一鞋跟,昨晚被送去醫院了。」
宋小爺手指按在自己太陽穴上,手機撥出去,「查一下企業聯合會的張叢臨。」
……
窗外的陽光明媚被厚重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
霍鈞安起身的動作因為手臂的麻木而頓住了。
他垂眼看窩在她懷裡睡的貓一樣的女人,臉蛋紅撲撲的,長睫毛在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五官輪廓柔美,皮膚細膩光潔如瓷白,美的驚心動魄又歲月靜好。
他動了動胳膊想要從她身下抽出手臂,卻擾了她的夢,女人眉心蹙起,煩躁的嘟囔了句,枕著他的胳膊左右滾了幾下,最終將頭壓在了他的肩窩處,像是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姿勢,眉心舒展開來。
霍鈞安想了想,索性重新躺了回去。
他取了手機,看著近中午的時間,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他的生活向來一板一眼,十分規矩,卻屢屢在她這裡破了戒。
真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男人想著,忍不住笑出來。他動都不動的任她壓著他,把他鎖在這裡。
直到宋培生的電話打進來。
霍鈞安拿了枕頭塞到她懷裡,將手臂抽出來,他按了靜音,直到走出臥室才接通了。
「張叢臨這人本性好色,昨天沒沾到便宜,他跟沈婕不熟悉,但是跟楊彼飛有交情。恐怕錄音丟出去是假,引魚上鉤是真的。要壓一下嗎?」
「壓?」霍鈞安輕輕哼一聲,「幫他們擦擦眼睛,我的人也敢動?!」
我的人?!
宋培生咬著煙,笑了,「自己人啊!我是不是得改口喊嫂子了?」
「滾蛋!」霍鈞安罵了句,「辦正事。」
掛斷電話前,宋小爺特別八卦的補了句,「酒店的服務生說紀小姐喝的水裡加了料。」
霍鈞安眸色沉沉的,他扭頭看向臥室一眼,男人整個下頜線繃起來。
果然。
宋培生笑了下,「什麼料你應該知道了吧。」
嘟嘟嘟……
電話毫不留情的掛斷了。
霍鈞安走到臥室門口,她的熱情似火將所有理智都給焚燒殆盡,他必須承認他很享受這種瘋狂的糾纏。
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允許別人在她身上動心眼。
紀小姐的睡姿實在不怎麼好,她懷裡抱著枕頭,兩條腿伸出被子外面將被子夾住,白皙修長的一截腿壓在純白色的被子上。
霍鈞安走過去,他伸手拽著被角給她蓋上。
如果說一開始她的調戲像是她不懷好意的勾引,他如她所願。
幾番雲雨休歇,朦朦朧朧睡意襲來,她卻戳著他的手臂,腳腕勾著他的小腿,咬著唇委屈巴巴的,「霍鈞安,我覺得,我有點不太對勁。」
那一刻,盯著不斷往他身上蹭的女人,他才突然明白,確實是不對勁。
……
紀初語醒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來回的滾啊滾啊滾啊滾,真恨不得就這樣當一輩子縮頭烏龜算了。
霍鈞安當時有些怔愣的樣子簡直是最大的嘲笑。
他啞著嗓子問,「還要?」
她仿佛一個吃不夠糖的小孩,纏著他要糖吃。
本來都要休息了,實際上她也累到幾乎動不了了,迷糊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可身體卻雀躍的很,叫囂著將她從睡夢中喊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紀小姐雙手用力捶著床想尖叫,男人的聲音穿透被子落在耳朵里,「不準備起來?」
滾來滾去的人突然停下來,半響後紀初語一把拽下蒙著頭的被子,坐起來,「幾點了?」
「……」
霍鈞安看她一張淡定臉,內心裡笑了下,卻也不戳穿她,「馬上十二點,餐車一會兒送進來,起來吃午飯吧。」
他說完很貼心的出去了。
紀初語等他一出去,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她進了浴室沖了個戰鬥澡,裹著浴袍出來時就聞到飯菜的香味兒。
她探著腦袋望出去一眼,恰好撞上霍鈞安回過臉來,兩人視線在空氣里撞上,紀初語咻的挪開,她摸摸自己脖子,裝若無其事。
霍鈞安垂眼笑了下,他拿過侍者遞過來的袋子簽了字讓他離開,男人走到她跟前,手裡袋子遞過去,在紀小姐接過去時他笑著十分不客氣的戳破她的偽裝,「難得,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
紀初語抬眼,就溺斃在他眉眼間的笑意里。
她臉微紅,伸手拽過他手裡的衣袋,轉身,「我有什麼不好意思?」
霍鈞安笑了下,終於是不逗她,「出來吃飯。」
紀初語嗯了聲,她換了衣服出來,男人盛了粥遞給她,她接過來。
是她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粥不錯,入口即化,口感很好。
她喝一口,抬起頭瞅他,男人將餐車上的餐點全都放到了餐桌上,這才給他自己盛了一碗粥。
紀初語眨眨眼,有些男人是毒,一旦入了心就很難剔除。
自覺不自覺的都在心裡美化他,他就是給她遞一碗粥她都覺得感動。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衣,袖子卷了幾折,露出一截手臂,麥色的肌膚上線條流暢,只是上面的幾個牙印子很破壞風景。
紀初語突然覺得牙齒有點軟,她用力咬了下勺子。
他穿什麼她都覺得帥,他就是一個盛粥的姿勢她都覺得好看。
紀小姐嘆口氣。
她只垂著頭喝粥,很快一碗就見底了,霍鈞安問她,「還要嗎?」
「不要了。」
她搖搖頭,霍鈞安看向桌上的菜,「那就吃點菜。」
「……」
對話自然平常的簡直像是……
紀初語夾了菜吃掉,她咬著筷子頭瞅他,笑著,「我怎麼有種過家家的感覺?」
男人抬眼瞪她一眼,沒說話。
紀初語見好就收,也不再去調侃他。
很平靜正常的一餐飯,霍鈞安什麼也沒問,紀初語隱隱鬆口氣,問他,「你幾點走?」
「明天一早吧。」
「不耽誤嗎?」
「……」男人抬眼,眸光落在她身上,「已經遲了,索性再遲一點。」
紀小姐突然就不知道說啥了,她耳朵竟然就毫無預兆的紅了。
男人將襯衣袖子放下來,看她一眼,手臂衝著她舉了下。
紀小姐走過去拿了放在旁邊的袖口幫他扣上,動作自然嫻熟的仿佛做了八千遍,都不用他開口明示。
霍鈞安垂頭看著她紅彤彤的耳廓,眼底的笑意瀰漫,對她自自然然的動作感到十分滿意。
「早上你手機響了幾次,太吵,我接了。」
「……」
紀初語愣了下,才又陡然反應過來,「誰的電話?」
「不知道,你們劇組。」
腦子裡嗡的一下,不亞於放鞭炮了,「你說什麼了?」
「我說你今天過不去了,讓他調整。」
「就……這些?」紀小姐心臟都吊到了嗓子眼。
「不然呢,你想我說什麼?」霍鈞安似笑非笑看著她,「讓我告訴他們你在我身邊睡著?」
「……不,你這樣說就很好。」紀小姐很有些後怕的,「我就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好的放過詆毀我的機會。」
「詆毀你也詆毀我自己,何苦?」
「電話里誰知道你是誰?」
「……」男人默了幾秒,「說的是,我還是……」
他說著就去拿她手機,紀初語嚇得一把從他手裡奪過去。
低沉的笑聲從男人胸腔中溢出,紀初語咬牙,耍她玩兒呢?!
她奪過手機的同時很不客氣的拍在他胸口,男人也就由著她。
紀初語開機後,她看了看時間,她覺得還是要去趟劇組,她要跟沈婕碰個面。
扭頭看一眼霍鈞安,她問,「那個錄音,你真覺得無所謂?」
「你說的,誰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
「……」紀初語頓了頓,「我當時喊你名字了嗎?」
男人看著她,「我印象里好像只有……你才會喊我名字?」
「……」
紀小姐眼角狠狠抽了抽,她轉身要往外走,「七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還要去……啊!」
手臂被男人抓著直接拉向他懷裡,他隱隱嘆口氣,「你求我一句,我幫你處理。」
他垂著眼,沒有半點玩笑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紀初語只覺得心臟咚咚咚。
男人伸手觸在她脖子上,他的手指在上面來回摩挲著,紀初語咬唇,她沐浴的時候已經發現,她的脖子上被啃噬出一片的紅痕,她想退,霍鈞安卻不許。
片刻後,男人才鬆了手,他伸手到她腦後將她的發圈扯掉,長發入瀑布一般鋪下來,男人手指穿過細軟的髮絲攏了攏,讓她的長髮垂著,遮掩住那一片風情。
紀初語有些發愣的看著他,「怎麼求?」
男人的手指卷著她的發尾,眸子裡有醉人的溫暖和絲絲縷縷的邪氣,他俯身貼在她耳側,「喊我名字求我。」
紀初語覺得心臟有些麻,在他的氣息掠過耳畔時那一塊肌膚輕易就紅透了,她有些發怔又……很不好意思!
紀初語竟然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
但她真的,就是有。
如果說她回去為了周言向他求和時,只是覺得霍鈞安表現的不太一樣,那麼現在,紀初語真的覺得確實……有什麼變化了。
她眼睛眨了下,拉出她的保護層,笑的特別妖嬈,聲音都嗲了幾分,「我求了你就幫我呀?」
男人眉尖一跳,他手指鬆開她的發尾,「試一試?」
紀小姐心一橫,她湊前一步,彎著眼睛笑的像只狐狸,一手拽著他手臂,一邊湊近他耳邊吐氣如蘭,「鈞安哥,你就幫人家一次吧!」
紀初語真佩服自己呀,偶像劇女主見撒嬌潑媚的頂級演技都被她使出來了,說完了她自己反倒是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抬眼,正撞上男人幽黑深邃的眸,他單手貼著她側臉勾起她下頜,男人俯身貼過去,唇在她的唇上輕觸,「好。」
紀小姐愣住了。
這完全無異於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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