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顧皎皎跌入沈雲祉懷中,四目相對間,眸中的慌亂倒平息了幾分。
杜玉榮趕來便瞧見此景,不由得輕咳一聲:「顧姑娘,你沒事吧?」
顧皎皎反應過來,連忙站到一旁,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拍去裙角的塵土。
「無礙。」她搖了搖頭,「倒是你們金枝玉葉,還是站遠些得好,莫要受傷。」
杜玉榮頗有幾分無奈:「這些人是沖你來的,你該躲閃才是,竟還在擔心我們。」
顧皎皎眼眸暗淡,面上是不屈與不屑:「鶯兒已經去報官了,既然他願意這樣低劣的手段,便也只能對簿公堂了。」
很快,鶯兒便帶著一眾官兵趕來。
「衙門的人來了!」
人群中不知何人高喊一聲,方才還在鬧事的乞兒頓時如過街老鼠一般四散而去,獨留下一地狼藉。
好在官兵經驗老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幾個為首的刺頭。
衙門。
公堂之上,散播謠言和鬧事的乞丐被五花大綁跪在堂下,膽子小些的已淚流滿面,不住哭訴。
「青天大老爺!我就是收了些銀錢才在街市胡言亂語,其中真假一概不知啊!」
府尹一拍驚堂木,沉聲斥責:「擾了京城安寧還敢狡辯推責!」
沈雲祉愛看熱鬧,此刻就坐在公堂之上。即便是身著素色衣衫,但那熠熠生彩的料子實在叫人挪不開眼。
府尹自然也是如此,一時間如坐針氈,格外正義凜然。
在他眼中,小雲南王與杜大人都是隨顧皎皎來的,孰輕孰重已不必在心中定奪。
乞丐叫喊得悽慘,顧皎皎無意為難,便走到堂上跪下:「大人,民女今日狀告的並非這些無辜之人,而是在後教唆之人。」
府尹下意識瞧了沈雲祉一眼,才沉聲詢問:「教唆之人是誰?」
顧皎皎脊背挺直,堅定開口:「安陽侯府孫協兆。」
府尹瞪大眸子,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沈雲祉。孫三與小雲南王交好並非秘密。她這般直言狀告豈非不將小王爺放在眼裡?
沈雲祉注意到府尹眼神,輕笑開口:「你是京中府尹,一直瞧著本王做什麼?既然事關安陽侯府,叫人抓過來審問便是。」
府尹收回目光,瞭然於心,側眸讓衙中府兵將孫協兆請了過來。
他自是不願,一路上吵吵嚷嚷,卻奈何身上有傷,毫無反擊之力。
安陽侯府如今只餘下孫老夫人等一眾婦孺,亦是手無縛雞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府兵將人帶走。
公堂之上,孫協兆被官兵按著跪在地上,侮辱至極。
看著一旁目光堅定的顧皎皎,開口便是謾罵:「顧皎皎,你這個紅杏出牆的毒婦,自己做了醜事,竟勾結官府治我的罪!」
他急得環視四周,終於瞧見沈雲祉,正欲開口求助,卻被投來的冰冷眼神堵得說不出話。
府尹亦被他這不分青紅皂白的說辭激怒,重拍驚堂木歷聲警告:「孫公子,官衙之內說話可要注意身份。本官尚未言說一字,怎就變成你口中的貪官污吏了?」
孫協兆漲紅了臉,卻仍嘴上不饒人:「我在府中安心養傷,你們卻強硬地將我抓來此處,若非受了教唆,何故如此?」
轉而他又看向身側女子:「是你對不對?你不滿自己的醜事被捅破,便送了錢銀賄賂官員,倒打一耙!」
顧皎皎卻置若罔聞,對著府尹開口:「大人您瞧,孫公子仍是不知悔改,甚至隨口污衊毫無干係的人,豈非撒謊成性?」
孫協兆激動起來,想要掙脫束縛卻是無濟於事:「你再胡說些什麼?那日在顧府都是我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
「你假意答應給銀子,卻暗中指使你那早就勾搭上的野男人躲在屏風之後,見我放下防備,就將我打成如此模樣!」
他身上的傷不疑有假,圍在堂外的百姓不由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沈雲祉在一旁坐著,聽得此言神色一頓。
野男人?
這樣的稱謂倒是不多見,聽來有些有趣。
杜玉榮不禁蹙眉,疑惑的看向顧皎皎。他自然是不信她不貞不潔,但十分在意這位男子是何身份。
顧皎皎只輕笑一聲,抬手叫鶯兒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推到孫協兆的面前:「孫公子既然如此篤定,就將姦夫的樣貌描繪一遍,隨後我與你們一同去府中查找。」
孫協兆挪開眸子,冷哼一聲:「那日我被困在麻袋裡,如何看得清長相。再者說,你這般坦蕩,怕是早已打點妥當,將人藏起來了吧?」
顧皎皎勾起唇角,側身看他:「既然孫公子那日被蒙了面容,又如何得知是我藏在府中的野男人?又如何得知是我在安陽侯府就勾搭上的?」
不等孫協兆開口狡辯,顧皎皎一臉委屈的朝著堂上哭訴:「大人,孫公子平白無故只靠著一張唇舌辱沒我的名聲,民女實在是冤枉!」
圍觀的群眾紛紛點頭,開始低聲指責。
府尹亦是點頭,驚堂木一敲:「既然孫公子拿不出證據,只能先關在衙內,以待發落了。」
眼見著府兵靠近,孫協兆慌亂無比,情急之下高聲喊叫:「你們不許動我,我可是平王的乘龍快婿,出了何事誰能擔待得起?」
堂上眾人皆是怔在原地,就連沈雲祉都蹙起眉頭。
徐青青還未被認回,平王明面上並無子嗣,又怎麼能忽然多出女婿。
當真是走投無路,竟然走出這樣一步險棋。
孫協兆喘著粗氣,見無人上前才鬆了口氣,繼續開口威脅:「你們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平王,若是嫌命長,儘管來抓我便是。」
府尹腦中一片混亂,悄悄瞄了一眼面色陰沉的沈雲祉,額角滲出虛汗。
京中誰人不知小雲南王與平王分庭抗禮,水火不容。
這孫協兆前些日子還是沈雲祉身側的客卿,如今怎地忽然成了平王女婿了?
再者平王何曾有過子嗣?早些日子倒是傳過有一位郡主,而後又不了了之,難道傳言當真?
事情忽地撲朔迷離起來,府尹緊緊捏住驚堂木不知如何開口。
小雲南王上前坐在堂上,得罪哪一個都是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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