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功拿出來《鍊氣術》:「我現在是田家派來尚劍宗的臥底。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什麼玩意?」那男人更加吃驚:「你等會!」轉身跑出去。
不到一刻鐘,房門再次推開,走進來一個白衣青年,冷著一張臉孔:「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冉家麼?」
「三個多月前,冉家把我扔去田家做臥底,田家發現我是個人才,給我功法書,讓我回來做他們的臥底。」
白衣青年很有些不敢相信,這傢伙是在編故事麼?
「不能怪我啊,冉家那些混蛋把我弄去田家,我沒有辦法反抗,也沒有辦法傳消息回來。」
白衣青年還是冷著面孔:「你在冉家待了兩年多,取得的唯一進展就是被他們選中做臥底?」
「是。」
「田家讓你做什麼?」
「讓我回來,混進尚劍宗。」
白衣青年不說話了。
田功猶豫一下:「戰師兄,咱們答應我的獎賞還有麼?」
戰師兄冷冷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鍊氣術》,轉身出門。
田功看向中年男人:「師兄……」
男人搖頭:「別問我。」
一個時辰之後,戰師兄再次回到房間,放下一張文書和一塊玉牘:「你也算為宗門做出貢獻,雖然結果不盡滿意,但是……宗門為了表彰你的無畏付出,決定給你一次機會,《鍊氣術》不錯,可以繼續修煉,但咱們是劍宗,你也要勤練劍術。」
田功有點迷糊,看著桌子上的玉牘。
又有人進門,放下把長劍和一個盒子,轉身離去。戰師兄看著長劍:「這柄劍名為世出,曾經是張北望的佩劍,現在是你的了。」指著盒子又說:「萬柳劍法、萬劍術,學會就燒了。」
世出是什麼?張北望又是誰?完全沒聽過的名字。田功有點莫名其妙。倒是兩門劍法有點意思。
戰師兄接著說話:「知道大望城麼?」
田功搖頭。
「大望城在極北之地,宗門在那裡有個駐地,比較自由沒有人管,不論你喜歡煉器還是別的什麼都可以,不若去做個執事。」
田功一驚,趕忙拿起文書:「這是把我發配了啊。」
「胡說!」戰師兄冷著臉喝到:「你說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田功苦笑一下:「師兄,我錯了。」
「記住了,宗門對你是寄以厚望的。」戰師兄停了一下:「或者去大望城,或者……再去臥底,去別的宗派……」
話沒說話,田功已經在喊:「去去去!必須去!」實在不想再做臥底!
「也好。」戰師兄轉身出門:「準備準備,早日出發。」
看著關閉的房門,看著一旁靜立無語的中年男人,到底是被發配了啊!
田功看玉牘看文書,又拿起世出看來看去:「師兄,張北望是誰?」
中年男人看著門口小聲說話:「是高手。」停了下又說:「那地方挺荒涼的,多準備些吃的。」
荒涼?荒涼的駐地?田功衝出門大喊:「戰師兄!戰師兄!」
白衣戰師兄一臉怒容出現:「喊什麼?」
「我沒有錢。」田功的表情顯得那樣無辜。
「你!」戰師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銀錢金幣是普通人使用的貨幣,修真者使用靈石、靈丹、或者以物換物。
「師兄,我一直在別的門派臥底,要打點的,窮的不能再窮……」
「閉嘴。」戰師兄丟個錢袋離開。
趕忙拿起錢袋查看,我去,真有錢啊!六個金錠兩枚大銀塊,還有十幾枚靈石?
發財了發財了,田功收起錢袋回房。
中年男人好心勸話:「別在城裡買東西,往北走,去別的城市採買。」
田功道謝。
中年男人拿出兩大塊銀錠兩大塊金子:「帶著吧。」
「多謝多謝。」
「大望城雖然沒有人,但是也沒有危險,好好熬幾年,一定還會回來的。」
田功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大叔,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無奈了:「快走吧。」
「謝謝。」田功嬉皮笑臉說上一聲,收起文書、玉牘,拿起世出:「告辭。」
「記住,遇事要忍讓。」
「是。」田功走出房間,離開小院,離開尚劍宗。
對於修行人來說,尚劍宗很值得游賞一番。田功卻是棄之若履大步離開,連頭都不回一下。
他走的決絕,尚劍宗外事堂中,戰師兄恭敬向一位白髮老者匯報田功的事情。
「你說他沒有修為。」
「是,一直沒有修為,在門內修行一年沒能築基,去冉家兩年也是沒能修到青銅修為;當初就是因為沒有修為才選他去冉家臥底。」戰師兄猶豫一下:「我教他了整整一年,力氣大,認真,從來不發脾氣,除去修煉天賦太差,別的都很好,所以才選中他。」
老頭點點頭:「冉家沒發現他有問題?」
「應該沒發現。」
「十年,十年後修煉到青銅四級……三級,只要成為三級戰士,就召回來吧。」
「是。」
戰師兄沒發現田功已經成為三級戰士,不然也許會留下來?
田功大步離開尚劍宗,他要回家。
三年多以前,在艾江邊上有個用黃泥燒成的兩間小屋,一間住人一間是鐵匠鋪。三年沒回來,小屋已經殘破不堪。
有些失望,有些傷感,這是他親手建造的房子。
牆壁斷破,露出房間裡的景象,到處是灰,桌子和床積滿灰塵。箱子被掀開,裡面的被褥不見蹤影。
碗筷也沒了,隔壁的鐵匠鋪同樣如此,錘子、夾子、甚至連架子台子都沒了。
田功有點鬱悶,偷的真乾淨啊。
去艾江邊發了會兒呆,看看天色將黑,起身出發。
黑夜是最好的掩飾工具,田功在黑夜中狂奔,一路北行。
大望城在尚劍宗的西北方,距離賊遠,快馬跑上四五十天才能到。那是一個被放棄、甚至是被遺忘的地方。
那個地方沒有礦產,天氣寒冷,人煙稀少,不適合修煉,偏生齊地、楚地、周地等地的諸多大門派都在那裡派駐人手。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所有派遣到那裡的人也不知道原因,反正每過幾年就會派幾個倒霉蛋過去受罪。
今年尚劍宗的倒霉蛋是田功,按照戰師兄的說法,他是有了立功表現才得到這次機會。
瘋狂跑上一夜,天亮後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又去城市採買上許多東西……
錢是真不經花啊,戰師兄和中年大叔給的金錠銀塊很快變成物品,弄了兩個特別大的箱子裝滿,扛在肩上趕路。
二十天後,田功終於來到大望城,入目後只有一個感覺,失望。
他已經把大望城想的儘量破敗,甚至拿自己的黃土小屋做比較,可是啊,大望城的破敗依舊超出了他的想像。
世界上有很多古怪事情,比如尚劍宗是一座城市,而大望城其實是一片空地!
一路上風塵僕僕,扛著兩個大箱子千辛萬苦跑來這裡,結果卻是來到荒蕪之地?
好吧,也許並不算特別荒蕪,因為立著一些帳篷。
道邊有塊半米高的木牌,十分隨意的插在地上,百分隨意的寫著三個字,大望城。
站在牌子這裡往前看,城呢?城在哪?哪裡是城?
稍稍點數一番,東南西北胡亂立二十一頂帳篷,彼此間距離賊遠!好像大家都是在防賊!
鬱悶個天的!這就是大望城?號稱大望城,竟然只有幾頂破帳篷?
看了好一會兒木牌,真想尿上一潑尿做個留念。
抬步前行,尋找尚劍宗的帳篷。
不是只有帳篷,走不多遠看見個土人。
田功好奇啊,多看幾眼,土人忽然睜開眼睛,把他嚇一跳!
土人不但有眼睛,還能說話:「你好。」
田功認真看了好一會兒:「你不吃飯不上廁所?」這傢伙一身塵土好像泥人一樣,沒有幾個月根本不可能覆蓋成這樣。
「自然是要的。」土人伸展胳膊,泥塊掉落塵土飛揚,在一片煙塵中,土人挺身而起:「哪個門派的?」
「尚劍宗。」
土人忽然轉身大喊:「光頭!尚劍宗來人了!」
煙塵慢慢散盡,露出來一個和尚……田功很是無語,你一個和尚喊別人光頭?
遠處一頂帳篷鑽出來個大漢,差不多有兩米高,身影閃了兩閃就來到田功身前:「你是誰?」
「我是田功。」
「我沒見過你。」
「我也沒見過你。」田功拿出來文書和玉牘。
大漢接過仔細看看,一把捏碎玉牘撕碎文書:「成了,帳篷是你的了。」轉身面對和尚:「禿子!你給老子記住了,千萬別讓我在外面遇到你,不然宰了你!」說完話仰天大笑:「老子自由了,你們一群癟三繼續憋著吧!」
說完話人就沒了,可見有多麼多麼的想離開這裡。
田功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傢伙起碼是白銀五級以上的實力,竟然就甘心留在這裡?
大漢離開,和尚笑著對田功說話:「你倒是有力氣。」
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如此古怪?
沖和尚行個禮,抬步走向那頂帳篷。
很小,很矮,很結實,帳篷外面積著不知道多少年的塵土。
掀開門帘,鋪面而出的是一股熱氣。
帳篷沒有窗戶,屋內是一顆明珠照亮。
放下箱子,先檢查屋內物件……被褥要扔的,碗筷要扔的,剩菜也是要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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