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一氣之下,來到了區公安局。可在門衛便被攔了下來。保安毫不客氣地「幹什麼的,鬼鬼祟祟的。」
宇軒怒火一下就上來了。可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得忍著。「我是西河派出所警察。」
保安打量了半刻,冷冷地說:「警官證?」
「我才上班,沒來得及辦。」
「叫什麼名字,登記。」保安的態度很冷漠。又低聲地念叨「這都什麼世道,小混混都冒充警察。」
宇軒懶得和這小保安理論。徑直來到局長辦公室。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請進的聲音。
宇軒推開門走了進去。局長抬頭間,他看到的竟然是劉正義。
劉正義抬頭間也看到了宇軒。「劉局長」宇軒很快轉換過來。
劉正義起身,「坐吧!」
宇軒坐下,抬頭看到的劉正義沒有那之前的威武,頭髮也白了不少。
「這次來,是為了被辭退的事?」劉正義主動問。
宇軒低頭,小聲的回答,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劉正義舒了口氣「這事不能怪你,你是對的。」
「劉叔,事情原本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劉正義在他的身邊坐下:「宇軒,匡扶正義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你要堅持,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劉正義說著,拍著他的肩膀。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正是張德勝。這一個副局長進局長辦公室竟然不敲門,宇軒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可以劉正義的性格,怎麼會忍受一個如此為官不尊的副局長。
張德勝輕蔑的看了看宇軒,對劉正義說:「劉局,我們準備開黨委會了,你身體不舒服,就暫時休息?」
劉正義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顏面在宇軒這個後輩的面前丟盡。緩慢的站起身:「半個小時以後再開,我會通知大家什麼時候開,就不勞你通知了。我現在還有事,請你出去。」
張德勝鐵青著臉,退了出去。
「劉局,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宇軒起身。
「坐下!」劉正義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很明顯剛才張德勝的舉動讓劉正義很不愉快。
「你被開除的理由是什麼你知道嗎?」宇軒搖頭。
「來,你自己看看。」劉正義將一個紅頭文件遞給他。
「在騰龍洗浴中心鬧事,無故毆打無辜市民,目無紀律觀念,公開侮辱上司。」宇軒冷笑,「挺有文采哈」
「你有什麼打算,文件下發之前,你有七個工作日的申訴期。」
「按原計劃進行吧。」
這時劉正義開始激烈咳嗽,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宇軒立即上前扶住劉正義,撥通了120。
宇軒一個人將劉正義送到醫院,公安局竟然沒有來一個慰問的人。此時的劉正義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英氣。病房內很安靜。劉正義告訴宇軒,自己腦袋裡一直有一個子彈沒有取出來,現在已經壓迫到神經了,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了。
宇軒看著躺在病床上,自己心中的英雄,心中倍感交集。
「宇軒,現在的形勢對你很不利,賀建民是常務副局長張德勝的親信,他們狼狽為奸,也從來不把我這個局長放在眼裡,這往後的事情需要你單兵獨將的去干,冷青是你值得信賴的同志,她會協助你。」
宇軒緊緊捂著劉正義的手,明白了劉正義為什麼不再擔任他的上線,也明白了他現在的處境。此時的劉正義已經不再是那個刑偵隊長劉正義,他腦袋裡的子彈隨時可能奪走他的生命。不然以他的個性不可能容忍張德勝這樣胡作非為的行為。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賀建民的致命證據,將其繩之以法。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這些宇軒心裡非常明白,作為一個臥底出身的警察,他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們得逞,只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沒有了劉正義的幫助,這一切行動起來難度會更加的大。
「劉叔,我明白,你好好養病,等我的捷報吧。」宇軒堅定的說。
劉正義點頭「我相信你,但是你還太年輕,很多事還需要去經歷。」
「我的上線到底是誰,宇潔到底是什麼關鍵人物?」宇軒急切的問。
「怎麼,怕我不在了這些都成了迷。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這是組織紀律,你應該懂。有一天你自然會知道。」劉正義臉上露著艱難的笑。
宇軒無奈的點頭,不再尋問。
「你的身份特殊,對於你的任務,我現在也一概不知,這是我們的組織原則,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宇潔你必須保證他的安全,這個至關重要。」
這時,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劉正義看了看宇軒:「誰來了,我的病情一定要保密。」宇軒點頭。
宇軒母親和宇潔走進病房。劉正義意外的看著宇軒,宇軒低頭示意,帶著宇潔走出病房。宇軒心裡明白,可能這一輩子無法再償還劉正義的恩情,他們之間除了是戰友,同時他還是母親的初戀,雖緣淺,但真情還在。對於宇軒來說,他只能做到這裡,也算為劉正義生命最後找到一點慰藉。
窗外依然飄著細雨,醫院大院內,很少有落葉。喬木在雨水洗刷下樹葉顯得更加綠,充滿了生氣。宇潔沒有太多的話,靜靜地站著,觀察著宇軒。
「宇軒,你憔悴了。」宇潔的聲音保持著一貫輕柔的語調。
宇軒抬頭淺笑:「人間正道是滄桑吶!」
「前一句是不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宇潔可愛的笑。
宇軒打量著宇潔「進步挺快啊。看來我媽媽對你下功夫了。」
「嗯,名師出高徒。」
這是,樓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打著粉紅色的傘經過,宇軒腦海里立刻閃出冷青的身影。宇軒立即飛奔下去。 一旁的宇潔不知發生了什麼,茫然地看著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宇軒。
宇軒一口氣跑下樓,可醫院院子內除了細細的秋雨,沒有看到任何身影。他心裡問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他給母親打了電話,一個人走出醫院,心中的惆悵伴隨這秋雨無頭無緒。
細雨紛飛,涼涼的秋意襲來,宇軒只覺後背發涼,前路還有多少障礙,多少兇險,他無從預測。雖然心中的目標始終還在,但很多事他卻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宇軒邊走邊想,路邊很多老舊的房子都寫上了又大又紅的「拆」字。他抬頭看到一大幫保安,還有城管正圍在一處老房子邊,叫囂聲與哭喊聲揉雜在一起。這大概又是不良開發商仗勢欺負小老百姓,宇軒想著,快步走了過去。
這時一輛紅色的轎車在宇軒身邊停下,宇軒回頭看,原來是冷青。
「姐,你去哪了?」
「你別管,現在你去制止前面刁學明和張玉成這兩個混蛋,時間拖得越長越好。」
「那你呢?」冷青並不回答,一腳油門沖了出去。宇軒驚詫地看著遠去的冷青,一臉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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