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聽得有些含糊,並不太懂這算命先生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半信半疑地說道:「前輩,你這話說的太玄乎了,我可聽不懂。」他口裡雖然這樣說,卻心理想著,既然你能察破天機,為何自己卻如此落寞狼狽不堪呢。
老先生依舊含笑,說道:「有道是天機不可泄露,說白了我是要折陽壽的……」
宇軒見算命老頭可憐,這半夜三更還在外面遊蕩,天寒地凍怪過意不去的,便說道:「如果老先生不見外,咱們回旅館,我再詳細向你請教,好嗎。」
老先生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五行缺木,無木不成林,無木不成屋。我一生流浪,從不入室,咱們就此分手吧。」這算命先生一番推辭,宇軒也不好再說,只好就此別過。
見老先生步履闌珊轉身出去,腳上還穿的一雙破舊的道士靴,宇軒便也更加新生憐憫,問道:「咱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
算命先生依舊往前走,口裡振振有詞地說道:「要見的時候,自然會再見。」
宇軒頓覺寒意逼人,轉身快步回到旅館。與這算命先生接觸了幾次,之前那些錦囊雖然說得含糊,但指向還是很準確的。可他今天說說的這些「三元合一,你有兩元,缺一為單。」這到底是指的什麼呢。
那晚宇軒一夜未眠,那算命先生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這張地圖,並不是什麼吉祥之物。也許,當年正是這張地圖給父親周海川帶來了殺身之禍。
唐偉才手中有地圖的另一半,同樣遭來了殺身之禍。那算命先生所說的三元難道就是指的這地圖。
如此看來,唐偉才那的地圖已經落入那幫壞人手裡,自己手中的確是有一張,那還有一張到底是在誰手裡呢。為什麼算命先生說自己手中卻有二元呢。宇軒思來想去,碾轉反側想不出結果。
這夜,特別寒冷,仿佛空氣都快要凝固,天彤半夜經不住這削骨的寒冷,溜進了宇軒的被窩。宇軒忙低聲說道:「天彤,幹嘛呢,男女有別的……」天彤不顧,像貓一樣就鑽到了宇軒的懷中,低聲說道:「我怕黑,」
宇軒心裡一片凌亂,知道天彤這是說的假話,他自小在原始森林長大,怎麼回怕黑呢。看來天彤已經不再是那個十八歲什麼都不懂的少女,有了心思,學會了迂迴。
天彤的身體,軟綿綿的,捲縮在宇軒的懷中,暖暖的,跟著砰砰砰的心跳,融化了這漆黑的夜,所有的寒意,讓人血脈膨張。宇軒控制著體內的衝動,閉目靜思,倒也慢慢就進入了夢想。
醒來時,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宇軒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彤早就起了床,穿戴好了衣服。正在倒弄宇軒的羊皮面具。見宇軒醒來,說道:「你的面具我都給你護理好了。」
天彤說著話,背對著宇軒,不回頭,也不望宇軒。這些日子來,宇軒總覺得天彤不似以前那麼直率了,顯得有些羞澀,還時常臉色緋紅,有些不知名的不好意思。宇軒明白,天彤是有了心思,可他不想辜負天彤,也不敢承諾什麼。
曾經他承諾過依陽,也承諾過冷青,現在看來,這承諾冰冷無物,一切都似惘然,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這往後的日子,到底會發生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也改變不了。便想一切隨緣。
宇軒洗漱完,帶著天彤就出了門。從上次假面回家,到現在已經有些時日了。眼前這怪事一莊莊的發生,他也開始有些擔心自己家中那三個女人的安危。想到這些,他還是決定回家去探個究竟,再做下一步打算。
在回家的路上,下起了雪。飄飄蕩蕩的鵝毛大雪,很快便染白了枯枝落葉,庭庭園園。宇軒手挽著天彤,似恩愛有加的夫妻,輕輕的按了自己別墅的門鈴,半刻宇潔出來了。
因為上次見過,宇潔也不再排斥她們,從她忽閃的眼神中,宇軒知道這一年宇潔恢復了很多,已經幾近正常。便輕聲的問好宇潔。宇潔也禮貌性的回了話,就帶著宇軒和天彤進了門。
剛要上台階,就看見冷青急匆匆的走出門。宇軒低下頭,手拽著天彤忙說道:「這位就是冷青吧。」說著望了望宇潔,有看了看冷青。冷青打量著宇軒和天彤,臉上沒有笑容,平靜的如同翩然而下的雪花,從容而自然。
「對,我就是……有事嗎。」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這一轉眼三年就這樣蹉跎而過。只是這感覺和當年剛去西河派出所,初見冷青一樣,冷冷的,似屌絲和女神的距離,高不可攀。宇軒伸手出來,笑了笑說道:「我是宇軒的同學,周高英,以前經常聽他說起你。」
冷青嘴角微微翹起,笑容若有若無,輕聲說道:「我現在只是周家的女兒,謝謝你還記得周宇軒。」說著,並未伸出秀氣的手,而是伸腿踏下樓梯。
她還是那麼優雅冷艷,沒有絲毫轉變。細細算來,她今年也已經過了三十而立,歲月在她臉上並未留下太多的印記,一切似如初見,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她已經成了他最熟悉的陌生人。
天彤望著依舊呆立在原地的宇軒,此時冷青已經大步出了門,那身段英姿颯爽,和當年一樣,乾脆利索,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
這時,一輛白色的轎車在別墅門口停下,車上下來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子,打開車門,冷青上了車。
天彤似乎從宇軒的眼中看出了什麼,搖了搖他的手臂,宇軒才從那早已經飄遠的思緒中回來,輕輕的哈了一口氣,木然的臉,僵持不下,笑得很不自然。
半會,母親出來了,見是上次來的同學,臉上馬上就笑開了花,連忙招呼宇軒和天彤進去。宇軒「媽……媽,」地叫得順口。氣氛比上次顯得更加的親切,這一來二去,也就更加的熟悉,沒有了當初的拘謹。
天彤和宇潔很快就成為了朋友。宇潔領著天彤回自己的房間說話去了,客廳里只剩下宇軒和母親。母親還是 一口一個周高英。
其實宇軒進門的時候就悄悄打量屋內的情形,發現自己客廳的一塊玻璃被割開,寒風鑽了進來,便問道:「乾媽,您這玻璃怎麼割這麼個洞。」
母親望了望那玻璃,說道:「哦,那洞是小偷割開的。昨晚我們一家和冷青出去了,不料家裡進了賊。宇軒聽到母親說家裡進了賊,不有心中一驚,難道正如那算命先生所說的,家裡真的還有一張地圖。
「啊,進了賊,沒有丟什麼東西吧。」宇軒關心的問道。
「這賊奇怪,不要錢,倒是偷走了我家冷青前夫的一些東西,還有我兒子的一些東西。」母親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似乎沒有被這進賊的事情影響到心情。
這一刻宇軒想起了之前冷青說過他前夫的一些事情。那年他前夫查自己父親周海川,發現了重要線索,卻在歸隊途中遭遇了車禍。這樣想來,難道算命的說的「二元」其中一元就是冷青前夫手中又地圖。是因為冷青的前夫手中也拿到了地圖,所以才死於非命。
母親見宇軒臉上掛滿猜疑,便問道:「高英同學,怎麼了。」
宇軒停止思索,忙說道:「沒事,這大冬天的,玻璃壞了,得換一換,不然您得著涼。」
母親笑了笑,臉上掛滿了欣慰:「是啊,冷青已經去弄去了。」說道冷青,宇軒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輛白色轎車,和那風度翩翩的男子,不知是好奇,還是心理有些隱隱的情愫在作怪,便問道:「哦,想必剛才那外面那男子,是在追求冷青。」
母親點頭,說起了昨晚的事情,原來昨晚他們一家正是和冷青去見這個男子,算是相親。宇軒心裡頓時又起了猜疑。平日裡,母親很少出門,為什麼偏偏在家裡沒有人的時候,就進了賊,這難道是巧合。
宇軒心裡排斥這種巧合,他似乎覺得這個男子有些問題。他把這些想法裝在心裡,並不多說。
宇潔和天彤在自己的房間裡說話,時不時穿來開心的笑聲,看來這兩個女人聊得很是上道。宇潔似乎比以前開朗了不少,細細算來,宇潔今年也已經是25歲了。
宇軒正和母親拉著家常,電話突然響了,宇軒也便藉口有事,將天彤留在自己家裡,便出門。剛走到門口,又碰見冷青急匆匆的回來。這會沒有見到那風度翩翩的男子和白色的轎車。冷青臉上也似乎有些不愉快。
「冷小姐,回來了。」宇軒低頭說道。冷青望了望宇軒,說道:「你就是我媽經常提起的周高英。」
宇軒只是點頭,生怕被冷青忍出自己來。別墅下停著熊天成留給他的路虎車。便說道:「我急著有點事,能不能借你的車用一下。」
冷青淡淡的笑,說道:「這車是宇軒的,你不怕不吉祥,就開去吧。」說著從包里拿出鑰匙。
宇軒笑了笑:「宇軒是英雄,只是可惜了……」不等宇軒說完,冷青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他不算英雄,也許他並沒有離開我們,他只是在逃避我,這個家。」
宇軒不敢看冷青,生怕自己這眼中的情緒,一眼就被冷青洞穿,便從冷青手中接過鑰匙,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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