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a市,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李玉書迫不及待,的趕到二監區,因為他知道宇軒今天值晚班,他需要立即,當面向這位對他有提攜之恩的人報告最新情況。
李玉書雖然是個書生,原則性也很強,骨子裡有固有的小農民的狹隘和缺乏創新精神,但從江湖義氣上來說,他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此時,宇軒正在辦公室,閉目養生地靠在椅子上思考該怎麼處理周小兵要打電話回家的事情。如果周小兵母親的死,有外部原因,那麼以他的性格,一定會不擇手段,迫不及待的去報仇。雖然和周小兵接觸的時間短,但他明白周小兵這個人狼性很強。俗話說,狼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現在他作為一個罪犯,在他的管轄範圍內,他絕對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想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同是也打斷了他的思路。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找他。他警覺地起身,口裡喊道:「那位?請進!」
「李玉書!」李玉書快速的回答,推開門。
看到李玉書那一刻,宇軒有些驚訝:「怎麼,大老遠趕回來,還惦記著監區的事?」
李玉書笑了笑:「這事兒掛在心上,睡不著,所以就個過來了。」
宇軒坐下:「好,辛苦了,我倒想聽聽。」
李玉書坐下,喘息了半刻:「周小兵母親的確死了,我的直覺告訴我,是他殺!」
「何以見得,一個年上六十的老太太,沒有價值啊?」
李玉書上前,拿出手機:「有一夥騎摩托車的黑衣人曾經去威脅過周小兵的母親,沒多久,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宇軒沉思,心中漸漸有了一條粗略的線索鏈。
「你看,這是他們摩托車留下的輪胎印,我查過,這是日本鈴木跑車的輪胎印,農村里一般沒有人會騎這種進口摩托車。」李玉書滑動著在周小兵家附近照的照片。
「等等!」宇軒突然按住李玉書滑動屏幕的手,接過手機。仔細的看著一張帶著弧線的摩托車輪胎印。
用手拍了拍額頭:「我可以肯定,這就是那幫人的摩托車留下的。」
李玉書疑惑地看著宇軒,對他這麼肯定的認為這輪胎印就是黑衣人留下的感到不解。「為什麼?」
宇軒放下手機:「現在農村年輕的人要不外出打工,要不在讀書,不可能有其他人騎這種跑車。」
李玉書認可的點著頭。
「還有,你看,這摩托車印,是漂移留下的,弧線角度很小,說明駕駛摩托車的人技術很高超。」
「嘿,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李玉書不由自主的發出感嘆。
「你查過這種輪胎的摩托車具體型號嗎?」宇軒看著李玉書,問道。
「查了,你看,就是這種,日本鈴木550摩托車。」說著,李玉書迅速翻出摩托車的樣式遞給宇軒。
宇軒仔細看了看。
「你看這還有這款摩托車的參數。」說著李玉書伸出手指滑動著。
「這就更能證明,這是黑衣人留下來的,這種摩托車笨重,馬力大,沒有強壯的身體作支撐,不可能能完成那么小角度的飄移擺尾。」
李玉書佩服的看著宇軒,他說得的確有道理。「這幫黑衣人是誰?有什麼目的呢?」
宇軒靠在沙發椅上,目光移向天花板,不覺有些疲憊。深深的舒上一口氣,接著說道:「這夥人很可能就是東河區爆炸案那幫人。」
「啊,不會吧!」李玉書驚嘆地說道。
「我也只是猜測,但不是沒有依據,因為曾經我在車上看到過一個駕駛同樣款式摩托車的男人,背後載著的正是爆炸案中身受重傷的周宇潔。所以這中間,極有可能有聯繫。」
李玉書不得不佩服宇軒的分析能力,這個比自己小了8歲,20歲就當上監區長的人,的確有著過人的天賦。
第二天東河區爆炸案獄地聯席會議準時召開,周桂林、宇軒、洪斌作為監獄方代表參加會議。會議依然有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田弘卓主持。
田弘卓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濃黑上飄的眉毛,顯得十分的威嚴。
半刻,大家都坐定了,田弘卓開始發話:「同志們,東河采沙場爆炸案發生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根據目前我們所了解的情況,從表面來看,張橋飛的確是兇手。但是案件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田弘卓說著,後面的電子顯示屏上也跟著出現了東河採砂場近年來的年利潤表和營業執照。
「同志們,請看大屏幕。東河采沙場的法人代表是張橋飛,在正常情況下,張橋飛不可能拿著炸彈去炸自己的廠。你們再仔細看看,一個小小的采沙場,爆炸現場的房屋和機器都是陳舊不堪,就這樣的設備和條件,他們怎麼可能一年盈利1500多萬?先是張橋飛死亡,接著是周小兵母親的去世,是巧合還是什麼?今天的案情分析,我們特意邀了監獄的幾位同志,對於周小兵、張橋飛,你們比我們熟悉得多,周科長,請你們先說說。
周桂林謙虛地笑了笑,說道:「好,我先談談。我認為,目前整個案件要搞清楚三個關鍵。一是,張橋飛為什麼會是采沙場的法人代表,從公司的註冊時間來看,是在張橋飛入獄前不久,是不是有人假借張橋飛之名,註冊的公司?第二,張橋飛有一個綽號叫「獨哥」,就是幹事喜歡獨來獨往,如果是這樣,周小兵是不是知道這中間的事情,目前還不好說。三,周小兵母親和案子是不是有關聯?昨天我們去過周小兵家,根據周小兵大姨說,有一伙人曾經去威脅過其母親。這夥人是幹什麼的,誰是他們的老大,這個老大是不是爆炸案的幕後黑手,我們現在都一無所知。暫時就是這些。」
刑偵隊長發問道:「周小兵母親的死怎麼解釋?」
周桂林思考了片刻,說:「至於周小兵母親的死嘛,我看應當與此案無關。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想一想,幕後兇手,此時為了掩蓋事實,選擇的應該是隱藏,而不是繼續犯案。」
葉淼按捺不住:「周科長說的有些道理,但有幾點我有不同意見。張橋飛屬於積惡難返的危險分子,註冊公司,參與采沙場洗黑錢,完全有可能。這幫人,唯利是圖,什麼事干不出來?」
宇軒:葉隊長,您對張橋飛可能不是十分了解,我認為張橋飛極有可能是本案的受害者。為什麼這麼說,我們仔細了解了張橋飛在監獄服刑的情況,他經過監獄服刑,性情和思想有了很大的轉變。對,張橋飛之前是罪犯,而且多次坐牢,但是罪犯也是可以改好的。我們反向推力,首先肯定張橋飛的法人身份成立,那麼於情張橋飛不可能炸自己的公司,於理,張橋飛在監獄服刑,作為公司老闆,不可能沒有人來監獄看他,而這期間,除了他的親屬,沒有其他人來過。而且在服刑期間沒有外來匯款,這就表明,張橋飛這個法人,非常值得懷疑。所以,我推測,中和有幕後操縱者。
宇軒停了下來,看了看葉淼。此時葉淼臉上寫著滿臉的不服氣。在他眼裡宇軒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以他高傲的性格,自然會心生嫉妒。
田弘卓輕輕抬眉,這些似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繼續。」
田弘卓一發話,宇軒繼續接著說:「這個案件,我也在反覆思考,周小兵和這個案件肯定有牽連,不然,周小兵母親為什麼會受到威脅,威脅的目的是什麼,威脅他的黑衣男子既有可能就是爆炸案中的一伙人。」
對於上次在熊天成看到的摩托車手和後面形似宇潔的情況,他並沒有提及。此時田弘卓以認同的眼光看向他。對於這個自己的線下,他現在已經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
宇軒繼續用著一貫的假設推理:「假定東河采沙場在我父親手中轉交給葉輝後,開始存在有幕後黑手,那張橋飛的死就更值得懷疑,應該考慮他殺。張橋飛在爆炸中已經死了,雖然死無對證。但不管這個爆炸是不是張橋飛實施的,可以肯定這其中必定有不可調和的利益衝突,不然不會你死我活。至於這個利益衝突是不是涉及到了周小兵,周小兵母親知不知道其中的秘密,這個有待進一步深入調查,這也是確定周小兵母親到底是病故,還是他殺的前提。不然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太太沒有太大的意義。各位公安兄弟在破案方面都是高手,我的發言不一定有用,僅供參考。」
洪斌:周小兵母親在這個時候去世,的確引人聯想。前幾天我和周科長去,聽他大姨介紹了周小兵母親發病的過程,這中間是否有別的情況,目前都是我們的推測,沒有證據,我贊成周科長與張大的意見。
葉淼:周小兵母親的死,我們仔細查看了病歷,病歷上沒有顯示有毆打或者其他的傷害,至於死因,我認為需要通過屍檢進一步認定。
周桂林:是不是有這麼一種可能:周小兵母親並不知道內幕,而黑衣男子只是想通過周小兵母親警告周小兵,阻止周小兵配合警方?
大家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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