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聞言湊過來一看,果然,在頭盔正中稍偏的位置,有一小手指頭大小,周圍呈裂開狀的小洞,李洛看著暗暗心驚,隨即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佯裝疑惑道:「陳駙馬,依老夫看,此洞不像是你那火箭彈所為。」
「哦!」陳曉木心中「呵呵」冷笑兩聲,暗道:「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老匹夫是如何強詞奪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李相國可否給個理由?」
「這個很簡單了!」李洛一臉正經道:「頭盔上這麼圓的洞更像是被鐵珠擊中所留下的,而你那火箭彈炸出的碎片怎麼可能變成鐵珠子!」
「好!李相國真是明察秋毫,在下佩服之至!」陳曉木發出由衷讚嘆。隨後他話鋒一轉,笑道:「李相國,在下的火箭彈里確實有二百顆鐵珠。」
「什麼?」李洛驟然一驚,接著又譏笑道:「陳駙馬,你不會因老夫說頭盔上的圓洞為鐵珠所為,便說在火箭彈里加入了鐵珠。」
陳曉木道:「李相國,咱們以事實說話。」
「事實?」李洛笑了,「陳駙馬,老夫不信你還能現變個鐵珠子出來!」
「這可不一定!」陳曉木伸手先摘下草人頭上的鐵盔,隨後在草人頭裡摸索起來,李洛正看著發怔,只聽得一聲:「有了。」接著李洛和周春燕一群人,果真在陳曉木攤開的手掌里,看到一顆指頭大小的鐵珠。
「這,這怎麼可能!」李洛失聲道。
周春燕則急步上前,從陳曉木手裡一把抓過鐵珠,拿在手裡怔怔看著。
見到兩人失神落魄的模樣,高漸離心裡不由得一陣失落,剛剛李洛對他許下的承諾,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說實話,他心裡此時是十分不甘心,在原地皺眉略想片刻,提醒道:「李相國,天時已不早了,我們得抓緊看看別的草人身上有無被擊中。」
高漸離這一聲提醒,令李洛如夢初醒,眼裡頓時一亮,想到下面還有一百多個草人要察看,那怕他能在其中尋到一個漏擊草人,今天的賭約,他和周春燕都贏定了!
隨後在高漸離等人的協助下,經過一番仔細查看,所有草人無一不被擊中,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本被李洛寄於厚望的六副藤甲,因離爆炸點較近,連胸前特意加厚的護心甲都被火箭彈的破片擊得稀碎!
等到把一百多個草人挨個察看完畢,天已經黑了下來,此時,前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已走得差不多了,各國使團里的侍衛一個接一個點起了火把,將這片荒山野嶺照的雪亮,回去的路上,由於火把照的範圍有限,山路上又都結了冰,比早上過來時更加難走。眾人在上面一滑一出溜,小心翼翼地走著,中間不時傳出有人滑倒時發出的驚叫聲,以及手裡兵器掉在地上的「啪啪」聲。
馬車轆轤上和馬蹄上都分別纏上了防滑繩及防滑布,這時從前面氣喘吁吁跑來一個侍衛,只見他跑到蘇星然車旁站了下來,躬身作揖道:「稟皇上,前面便是七道嶺了,衛正使命卑職前來稟報皇上,為穩妥起見,請聖駕移入步輿,再過七道嶺。」
「嗯」蘇星然答應一聲,車旁侍衛馬上打開車門,與此同時,一頂四人抬著的轎子落在車門前,蘇星然在左右兩個宮女的攙扶下,進入轎子裡,正要起步時,她又忽地掀開轎簾,吩咐侍衛,「你去告知後面使團里的人,就說前面已到七道嶺,請她們下車換轎,等過了七道嶺後再重新乘車。」
侍衛趕緊領命向後面車隊跑去,就在這時,車隊後面突然刷的射過來幾束光柱,一時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直照得地面亮如白晝,原先火把亮光瞬時暗如螢火,同時也照得蘇星然轎子內外通亮,蘇星然被得心裡一緊,急忙撩開車簾,探頭問:「發生什麼事了?」
趙憶秋過來道:「皇上,亮光是從後面照過來的,請容卑職前去看看,再回來稟報。」
蘇星然點點頭,「去吧,快去快回。」
趙憶秋走後,遲遲沒有回來,蘇星然正等的心焦,便招呼宮女扶她下轎,結果她剛在路旁站下來,卻見車隊後面有一束眩目的亮光正在往她這邊移動,靜候片刻,只見趙憶秋和陸義一前一後來到近前,陸義手裡一晃一晃的正是發出刺目亮光的物件。
「皇上。」趙憶秋微微喘著粗氣道:「小呆弟,哦!不,是駙馬令陸將軍隨卑職一起過來,護送皇上過七道嶺。」
蘇星然好奇道:「陸將軍手裡拿得是什麼東西,怎的這樣晃眼?」
「哦!」陸義趕緊躬身道:「稟皇上,駙馬爺管這物件叫手電筒。」
「手電筒?」蘇星然自語了一句,接著道:「這東西裡面是點著的火嗎?怎的這樣亮,燙不燙手?」
「噗…」陸義險些笑出聲來,幸虧是天黑,蘇星然又因手電筒的亮光過於刺眼沒朝他這邊望,不然非得辦他個大不敬之罪。想起今天早上他第一次看到手電筒,也是稀奇的不得了,於是向陳曉木問了和現在皇上的同樣問題,結果陳曉木給講了一通什麼電流通過電阻很大的鎢絲時,會產生大量熱量,這些熱量會使鎢絲變得非常熱,從而開始發出可見光。雖說陳曉木講的頗有耐心,可他愣是一句沒聽懂。
情急之下,陸義只好道:「皇上,這個物件燙手倒是不燙手,至於裡面是不是點了火,卑職也不知道,這得要問駙馬爺。」
「噢,朕知道了,把物件給朕看看。」蘇星然伸出手去。
「諾」陸義答應一聲,連忙雙手將手電筒捧上。
蘇星然接過手電筒,看著從裡面射出來的光柱,好奇伸出手指向光柱觸碰一下,急忙又縮了回來,不禁唏噓道:「這傢伙這麼亮,碰到居然連一點都沒有!」
陸義憋著笑,心道:「我早試過了,本來是想暖暖手的,誰知一點作用都沒得!」
趙憶秋勸道:「皇上,外面冷,還是回轎子裡要暖和些。」
蘇星然把玩著手電筒,淡淡道:「朕身上穿著羽絨服,一點都不冷,這樣吧,朕和你們一起,步行通過七道嶺。」
「這,這怎麼能行!」陸義結結巴巴道:「皇上,您是萬乘之尊,那能與卑職們一起步行。」
蘇星然聞聽嗔怒道:「那來的那麼多說詞,遵旨就是了。」
「諾,卑職遵旨。」陸義被嚇得渾身一激凌,趕緊應道。
『『走。」蘇星然招呼一聲,接著又晃晃手裡的手電筒,「這東西暫且由朕拿著。」
趙憶秋猶豫道:「皇上,天氣太冷,還是有卑職替您拿著為好!」
蘇星然不置可否「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趙憶秋和陸義及一眾宮女侍衛,急忙跟了上去。
要說這個手電筒真是神奇,雖說蘇星然是第一次接觸到,卻已是愛不釋手,拿在手裡看著路上連一顆小石子都被照得一清二楚,心裡稱奇不已,這時路邊的一團黑影引起她的注意,隨即將亮光掃向黑影,原來是一棵矮樹,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瞬間看得清清楚楚。
七道嶺之所以難走,就是因為這段山路上,有七個連著陡然轉向的彎道,這裡經常會發生馬車因轉彎不及衝下山坡的事故,輕則人馬受傷,重則人亡馬死。
後面的轎子裡,姬尚看著不時在轎外晃來晃去的光柱,終於忍不住掀開轎窗的帘子,探出頭來打望,可望來望去,轎子周圍都是自己從晉國帶來的侍衛,光柱仍舊在前後左右晃動,就是看不到操縱光柱的人,無奈他只好叫住走在轎邊的侍衛,吩咐道:「去看看,這晃來晃去的亮光是從那裡來的?」
侍衛馬上躬身道:「殿下,屬下剛才看到一個鄭國的兵士,手裡拿著個能發出亮光的東西過去,屬下聽聞兵士對一女子說,那東西叫什麼手電筒!」
「哦,知道了。」姬尚放下窗簾,自語道:「看來這個陳駙馬還真是個奇才,什麼東西都能造出來,不行,明天一早,我一定要去拜訪他一下!或許還能發現不少新奇的東西。」
等到蘇星然和各國使團回到新京城裡,差不多已到半夜子時,由於各人太累,御廚準備好的飯菜,各人出於禮節草草吃了些,便紛紛告辭回到驛館歇息。
翌日早晨,陳曉木起床正在洗漱,侍衛進來稟報,駙馬爺,「門外有兩個自稱是晉國皇子和公主的人來訪。」
「嗯。」陳曉木拽過巾帕擦擦嘴,又到銅鏡前整理一下身上穿著的衣裝,這才吩咐侍衛道:「趕快請她倆進來。」
侍衛離去後不久,來到二道門前迎接的陳曉木,老遠看見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從公主府大門進來,最後在離陳曉木僅有十來步遠的地方停下來,隨後車門被車夫從外面打開,接下來沒等車夫放好下車踏板,姬尚便從車上一躍而下,伸出雙手哈哈大笑道:「哈哈,陳兄,我們又見面了。」
陳曉木迎上去客氣道:「三皇子和長公主殿下到訪,真令在下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姬尚正色道:「陳兄,你我之間兄弟相稱,何必如此客氣。」說話間姬姜從車夫放好的踏板上款款走下來。
陳曉木笑道:「好,那在下就不客氣啦!只當作二位是自家兄弟姐妹相處。」
姬尚雙手一拍,「這才對嘛!不過陳兄,我們兩姐弟還未吃早飯,陳兄是不是該儘儘地主之誼呀?」
陳曉木聞言連連點頭,「好說,好說。二位快請,今早在下將親手為二位做臊子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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