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水縈迴聽到獄天君的聲音,不由打個激靈,轉身便走:「我當蘇聖皇就叫我過來有什麼好事,原來是擋刀子來了!」
蘇雲的聲音傳來:「……天君說笑了,天府乃仙界糧倉,陛下派來水帝使,怎麼可能還有亂黨……水帝使,你來了!快快進來!」
水縈迴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硬著頭皮走入正殿,似笑非笑的看了蘇雲一眼。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獄天君與一眾仙人此刻都出現在正殿中,御天尊坐在主位上,蘇雲在下首相陪,其他仙人則落座在大殿的兩旁。——排資論輩,蘇雲這個天府聖皇的地位很高,還在一些金仙之上,屬於仙帝安排的皇差,因此能在獄天君旁邊陪坐。
當然,天府聖皇沒有實權,就是個空架子,因此從仙界下來的仙人儘管給予聖皇一些必要的尊重,卻也看不起聖皇。
水縈迴笑吟吟道:「天君,聖皇報喜不報憂,誰說天府洞天沒有亂黨?這城裡到處都是亂黨!」
蘇雲毛骨悚然。
獄天君相貌威嚴,抬起眼皮,瞥她和蘇雲一眼,道:「唔?都是亂黨?」
水縈迴原本還有心說些俏皮話,但獄天君的威嚴實在太大,瞥她一眼的時候,便讓她只覺自己的任何念頭,都被探查得一清二楚!
水縈迴額頭冷汗津津,承壓極大,不敢再胡言亂語,道:「邪帝使者在下界為禍,邪帝的黨羽也神出鬼沒,我和聖皇見狀憂心不已,恨不得抓些百姓殺頭湊數!」
她不知獄天君的根腳,因此不免有些放肆張狂,現在被獄天君瞥了一眼,才知道厲害。
獄天君道:「原來如此。水帝使,你身負陛下的期望,不可殺民冒功,敗壞陛下名聲。請坐。」
水縈迴稱是,落座下來,心頭怦怦亂跳。
她從前與獄天君聯絡過,只是沒有親眼見過其人,此次來到獄天君的面前,才知這位天君的厲害。
「蘇聖皇這廝居然若無其事,這傢伙的道心倒是愈發的強大了。」
水縈迴想到這裡,道:「那邪帝使者黨羽眾多,這些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氣,我也是被他們氣得昏了頭。」
獄天君道:「水帝使與其他帝使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而今在下界,邪帝使者的勢力越來越廣大了,你無法建功,也是理所當然。那邪帝使者已經搭救出邪帝的仙相,你不是對手。」
水縈迴臉色微變,瞥了瞥蘇雲,欲言又止。
獄天君見狀,道:「你有何話要講?不妨直說。」
水縈迴道:「蘇聖皇是仙后娘娘的特使,仙后娘娘此刻在勾陳洞天省親,倘若蘇聖皇出面,請來仙后,亂臣賊子一定可以手到擒來。」
獄天君動容,連忙看向蘇雲,肅然道:「原來蘇聖皇還是先後的使者。可否請出信物?」
蘇雲悶哼,不太樂意的取出仙后娘娘的腰牌,心道:「請仙后來擒拿我這個亂臣賊子?我又沒有發瘋……」
獄天君接過腰牌,仔細打量幾眼,將腰牌還給蘇雲,道:「聖皇是仙后使者,水姑娘是仙帝使者,這天府一定在兩位的治理下變成鐵桶江山。我此來,是為了仙氣而來,邪帝仙相碧落,實力強大,天府洞天將這一年收成的仙氣送到我這裡即可。」
蘇雲和水縈迴稱是,道:「天君容我們準備幾日。」
獄天君道:「你們先且準備,我去勾陳洞天,拜會仙后。」
他站起身來,率領諸多金仙走出天府,蘇雲和水縈迴連忙相送,獄天君道:「你們留步吧,去處理正事。」
蘇雲和水縈迴稱是。
獄天君率領諸多金仙在墨蘅城中走動,一位金仙道:「天君,我們不是急於趕往勾陳洞天拜會仙后嗎?為何在這裡停留?」
獄天君目光閃動,道:「這個蘇聖皇,就是亂黨。的確如水帝使所說,這墨蘅城中到處都是亂黨!」
眾金仙吃了一驚,不明其意。
獄天君冷笑道:「這世上能夠克制我的道心的存在並不多,而這座城中卻有成百上千個!」
他遙望三聖學宮的方向,感受到一股股純粹的力量碾壓自己的魔念探查,宛如銅牆鐵壁矗立在那裡,讓他這尊魔仙中的仙君也倍感壓力!
他是人魔得道,人魔最擅長的是洞察人心。
然而在這座墨蘅城中,他的洞察人心的本領竟然失效了!
三聖學宮中,軒轅等諸聖壓制了他的道心!
當年蘇云為了誅殺餘燼化解元朔世界的眾生被獻祭的危機,請來道聖、聖佛等修煉到原道境界的存在,以其道心壓制人魔餘燼的魔心魔性,從而將餘燼的實力限制了大半。
而現在,軒轅等諸聖來到墨蘅城,諸聖之念,無意中將獄天君的本事也限制了大半!
這種情況很少出現!
獄天君道:「兩個月前,在幻天之眼的面前,我的道心也被壓制,但那時我以為是幻天之眼,現在想想,壓制我的不是幻天之眼,而是那些守護懸棺的怪人。此刻,這些怪人就在城中。」
他麾下眾金仙殺氣騰騰,道:「天君,這個蘇聖皇勾結亂黨,其罪當誅!」
「何止其罪當誅?滅他滿門,夷他九族都是便宜了他。」
獄天君冷笑道:「守護懸棺的怪人中便有他。他便是那個用繡花手帕蒙面的人!」
眾金仙吃了一驚,有些不解,既然獄天君已經認出蘇雲,為何不拿下他治罪?
「他是仙后使者,誰知道仙后是什麼想法啊?」獄天君喃喃道,「仙后的使者,為何要救出邪帝仙相碧落等人?當年,邪帝戰敗,就敗在後宮,是天后出賣了邪帝。難道陛下要重蹈覆轍……」
眾金仙露出恐懼之色,有些後悔距離太近,聽到這些不該聽的話。
獄天君卻不以為意,思索道:「而今的時事,愈發的詭異詭譎了。倘若是邪帝復出,爭奪帝位,那麼帝倏又跑出來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無論仙界,還是這片下界,有一隻大黑手在悄然無息的推動著宇宙的暗流……」
他目光深邃,低聲道:「我看不清局勢,須得小心謹慎,免得被捲入暗流之中。」
眾金仙面面相覷,各自低下頭來,一言不發。
獄天君突然笑道:「幕後黑手還在推動時局發展,目前混沌一片,前途如何看不甚清。不過,我們倒可以去看一看這處學宮,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鎮壓我的道心!」
他率眾走向三聖學宮。
三聖學宮中,軒轅聖皇等人正在開壇講述自己的學問,一時間諸聖理念遍布虛空,形成各種絢爛異象,光彩奪目,很是迷人。
所有士子都被諸聖的開講吸引過去,無人留意到獄天君等人的到來。
獄天君等人一路來到那些講壇前,看到軒轅聖皇等人,不由得冷笑一聲:「果然是那些鎮守懸棺的亂黨!這座墨蘅城,恐怕已經變成亂黨的巢穴了!」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人有所察覺,向這邊走來。
獄天君心有所感,急忙向那年輕人看去,待看清其人面目,不由臉色劇變,急忙轉身,帶著諸多金仙匆匆離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都是亂黨,都是亂黨!我們走——」獄天君叱吒一聲,一片金光騰空而起,帶著諸多金仙化作光芒遠去。
帝心抬頭仰望,納悶不已:「這是何人?怎麼看到我便溜走了?此人厲害,我不是對手。」
他卻不知,獄天君看到他的面目時內心之中掀起何等滔天大浪!
獄天君所看到的是邪帝絕的面孔,因此被驚得一身冷汗,再加上道心被諸聖鎮壓,翻不起半點魔性,只好破空而去。
「天府已經落入亂黨之手,我差點自投羅網。」獄天君面色陰晴不定,盤算片刻,心道,「也罷,我先去探探仙后的口風,看看仙后到底作何打算!」
蘇雲請來宋命,將獄天君的事情說了一番,道:「獄天君前來搜刮仙氣,神君準備好,等他們來取便是。我這廂還有事,須得趕往元朔。」
宋命吃了一驚,道:「獄天君見過你了?他不知道你是邪帝使者?」
蘇雲笑道:「多半知道。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宋命驚疑不定,過了片刻方才道:「水帝使沒有出賣你?」
蘇雲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儘管放心,有水帝使助你,不會有事。無論如何,水帝使都必須要經營好天府洞天。她知道這裡是她唯一的根基,她必須要配合我們。」
宋命嘆了口氣,道:「我若是死了,一定死得不明不白。」
又過了幾日,蘇雲與軒轅聖皇等人準備啟程,趕往元朔。
這幾日水縈迴和宋命傳令各大世閥,命他們上貢仙氣。安排妥當之後,水縈迴準備前去與蘇雲匯合,突然有僕從來報,道:「大人,綰衣姑娘出關了。」
水縈迴神情微動,道:「請來。」
過了片刻,羅綰衣趕來,躬身見禮,道:「弟子參見老師。」
水縈迴抬手,笑道:「起來說話。」
她上下打量羅綰衣,只見這女子氣息愈發強大,比閉關之前強大了不知多少,各個境界也都穩固,不禁點頭,道:「綰衣,你資質悟性的確不錯,缺少的那幾個境界也都在這幾年得以補全。不枉我把你從郎玉闌的手中討來。」
羅綰衣再拜,道:「若非老師栽培,弟子不可能有今日成就。」
水縈迴笑道:「在我面前你無需如此。你我是同類。你現在實力大增,有何打算?」
羅綰衣躬身道:「弟子在來到天府之前,是西土大秦皇帝,只是權力三分,一份被國師玉道原所占據,一份被武聖江祖石所占據。弟子此去,當降服二人,奪回權位。」
水縈迴向外走去,道:「此事簡單。以你而今實力,不過是翻手之間的事情。不過西土畢竟是蕞爾小國,鼻屎大的地方,浪費了你這身本領。」
羅綰衣跟上她,道:「弟子還有一個夙願,便是擊敗蘇雲。此次出關,便要與他再論高下,再決雌雄!」
水縈迴停下腳步,面色古怪,道:「擊敗蘇雲?哪個蘇雲?」
「天市垣蘇雲!」
羅綰衣充滿了強大的自信,道:「從前我不如他,是因為我缺失了幾個境界,因此被他壓下一籌。但我自問聰明才智悟性,絕不遜色於他。此次補全境界,擊敗他方能讓我一吐胸中鬱悶之氣。」
水縈迴笑道:「你知道他已經成為天府聖皇了嗎?」
羅綰衣笑道:「他雖是天府聖皇,但我也有敗他之心!」
水縈迴無語,過了片刻,笑道:「為師此次便是去見他,與他一起前往元朔。你有機會挑戰他。」
她們來到天府,蘇雲已經召集了文昌洞天的高手,準備動身。
羅綰衣遠遠看到蘇雲,不禁躊躇滿志,向蘇雲走去。
待她來到蘇雲前方還有十多步時,腳步不覺放緩,她從蘇雲身上感覺到一股彌高彌遠的氣息,越是靠近蘇雲,便越是感覺到蘇雲距離她的遙遠,越是感覺到蘇雲的高大。
她越走越近,卻越來越感覺到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巨人,越來越偉岸越來越遠不可觀其全貌的巨人!
「綰衣,出發了!」水縈迴將她喚醒。
羅綰衣清醒過來,才發現蘇雲等人已經上路,她急忙跟上,一抹自己的臉,臉上都是淚水,不知何時她淚流滿面。
水縈迴注意到這些,遞過來一張手絹,笑道:「感受到境界上的差距了嗎?」
羅綰衣默默點頭。
「這種境界上的差距,就像是隔著一重天,他在天外,你在天地中。你仰頭望天,便是看他,有一種不可思議不可名狀的恐懼。」
水縈迴輕聲道:「我努力修行,不惜四處求學,才勉強跟上他。你閉關幾年便想與他抗衡,只是痴人說夢罷了。現在你的基礎穩固,可以繼續修行了,說不定將來他被困在某個境界上,你還有機會追上他。」
羅綰衣澀然道:「從前我們的差距沒有這麼大的,我……」
水縈迴笑道:「這就是人生。接受它,你會快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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