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上了賊船啊。」
風無憶是幾大仙帝欽定的第一魔頭,對於仙界那些人誰看了都會怕。
然在數十萬年前已經被剿滅,這讓仙界那些仙人又開始得瑟。
要知道之前來凡界個個都小心謹慎,而他死後誰來都感覺是大爺,看誰不爽就殺誰。
當得知他就是風無憶,小姑娘高傲的脾氣瞬間沒了,要不是已經認主她會拔腿就跑。
冰糖葫蘆算什麼,她自認為自己小命可比糖葫蘆重要。
「誰讓你貪吃。」
「來,老實交代控制陣眼的仙器去哪了。」
看到這丫頭滿口抱怨,穆天途只能拿出糖葫蘆哄。
反正這丫頭是仙器,正好葉幽幽缺個玩伴,帶出去給她防身一定很不錯。
不過現在要緊事是找到陣眼器靈,拿下她才是這次的第一任務。
「她就在陣法中央,好像她還是你的老朋友。」
一臉的不情願,但看到糖葫蘆後一把搶過。
也許是為了安慰自己幼小的心靈,她先吃了一顆,接著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話。
不過穆天途只在意後一句。
如果說他沒朋友肯定不可能,畢竟好歹也是散仙,幾萬年得光景不可能沒朋友。
只不過當時他以成仙為主,很多朋友會隨著時間而淡忘。
現在卻說主持陣眼的器靈是他朋友,這…。
「我沒記錯的話她叫玉凝月。」
「而且在她房間還掛有你的畫像。」
別的她會記錯,但這點她敢肯定沒錯。
因為那畫像她見過,其畫像上的人與他記憶中一般無二,要說有差別可能就是年齡與氣質。
「玉凝月?」
「玉凝月?」
「凝月?」
「難道是她?」
玉凝月這個名字他不算太深刻,但算起當初是他的小丫鬟。
未修煉之前他是家族子弟,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踏入修煉一途,至此當年的僕人也全都遣散。
月凝月在當初是他母親撿的,只是自己無心凡俗而讓其進入仙門,自此二人從未再見。
最後一次得到消息便是她飛升仙界,而作為曾經的主子自然高興,不過卻未聲張二人關係。
此時想想一晃就過去了數十萬年,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已經是仙君,畢竟她的天賦擺在那裡。
可沒想到她成了這大陣的陣眼,可正常情況不可能用人作為陣眼,畢竟如此除非自願。
要知道封魔大陣不比尋常,時長日久整個大陣會被魔氣吞噬,到那時她會成我魔族傀儡。
所以穆天途知道她肯定不是自願,而且也沒必要自願做這種犧牲。
想到這裡穆天途突然有些慌了。
比起想起薛家兩姐妹時,他對玉凝月是真的慌。
如果要真的算兩人關係,其實她算是風無憶的童養媳,可是當初他自認配不上玉凝月。
天賦上兩人差距太大,不然也不會玉凝月在他死前的萬年就已飛身,而萬年之後他才達到頂級散仙。
或許實力上她不如自己,可天賦上風無憶有自知之明。
「看來你真的認識她啊。」
房間掛著風無憶畫像,來這裡聽說也是因為風無憶,當然可能是別的原因。
不過現在穆天途的表現她明白了,兩人不僅認識,而且可能真的有一腿,不然他不可能慌。
因為兩人是主僕關係,穆天途一舉一動她能感覺到,所以她已經開始為仙界那些人祈禱。
玉凝月成為器靈她知道一點原因,當然也只是聽玉凝月說過,對此穆天途必然會發飆。
「算是吧。」
算是吧。
這三個字說著輕鬆,可心裡卻很難受。
掛著他的畫像,證明玉凝月從沒有忘記自己身份,即便飛升仙界也沒有忘記。
現在再次相遇,他感覺自己當初似乎真的太絕情了。
「躲開。」
突然天空出現一道耀眼光華。
金色光芒毫無預兆的射向穆天途,而其身邊的劍綺被他一把推開。
一切毫無預兆,光芒準確無誤的擊中穆天途,來不及防禦的他被轟飛數十丈遠。
煙塵散去穆天途衣衫盡碎,面染塵土,嘴角掛著鮮血,氣息也比之剛才弱了不少。
顯然這一擊讓他直接重傷。
雖然能自詡對抗分神境修仙者,但這一擊是天仙修為者打出,他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抗住。
現在沒死不過是對方手下留情。
不過他明白自己不能倒。
剛才一擊確實已經讓他重傷,但他也清楚對方不會殺他。
這不是自大,而是他明白這個人是誰。
攻擊或許只是為了發泄不滿,畢竟當初的自己確實太絕情了。
如果她不出現,可能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想起。
「我倆要不要躲一下。」
天夜魔君此時瑟瑟發抖。
他這不是怕,而是對一個發怒女人的恐懼。
男人的怒火不是誰都能承受,女人怒火又何嘗不是。
剛才的談話他是聽明白了。
想起之前的賭約他一臉怪異,心裡也明白穆天途為何會拒絕。
這明顯就是百分百勝算,不占自己便宜那是真話。
而劍綺呢。
剛才那當灼熱光芒是她發出的。
作為本體是浩日烈陽鏡,那一道攻擊已經算是修仙者極限。
也就是說她雖然沒下死手,但這一擊明顯已經帶著殺意。
浩日烈陽鏡乃仙界仙器,只不過因早年仙魔大戰而器靈被毀。
玉凝月為延續壽命而進入其中,導致她成為了器靈。
而她之所以會如此,一半原因與仙界之人脫不了干係,只不過她選擇了一種讓他們無法的方法。
「不用,凝月姐可能只是發泄一下。」
穆天途的話記憶她能看到,所以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雖然自己小,不懂一些東西。
但明顯穆天途這件事做得有些理虧。
玉凝月生氣是正常情況,如果不是愛,那又哪來的恨。
仙界孤守萬年,最後得到的消息是他被剿滅誅殺,這作為一個女人如何能夠接受。
兩人的姻緣是風無憶父母定下,就算穆天途解除了婚約,可動情的她如何能忘。
愛不是說說而已。
風無憶最終的放手她不解,最後的死亡也不解,她從始至終都不明白,風無憶究竟需要的是什麼。
成仙她可以等,本以為成仙后能與他做一對神仙眷侶,可結果呢。
兩手空空苦等萬年,最終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等到的只是他被仙界剿滅誅殺。
當時她已經徹底心死,卻又放不下最後一絲幻想,再與仙界之人鬧翻後成為了器靈。
可以說她不是自願的,但那些人她又沒辦法,只能用這種方式保留這最後神念。
「為什麼。」
一聲質問想起,天空再次降下一道金光。
同樣毫無意外的打在他身上,灼熱的烈焰更是灼燒著他皮膚。
焦糊味很快往四處飄散,天夜魔君二人見狀想要幫忙,可穆天途讓他們別動。
面部已因疼痛而扭曲,可他硬是沒有叫出一聲,仿佛實在感受她這些年的憤怒。
一個時辰過去。
此時的穆天途已經不成人樣,身體也被那烈焰灼燒得漆黑如炭。
若非還有清晰的理智,可能劍綺已經過去將之救下,然後將她封印在陣法之內。
「你夠了。」
然即便如此玉凝月也不準備停手。
含著憤怒的一擊再次打出,劍綺見狀直接擋在他身前。
顯出本體,帶著耀眼金光的長劍將那烈焰擋下,口中則憤怒的吼出一聲。
穆天途當初為何那樣她不懂,但她現在明白穆天途想法。
她是器靈,要做的就是保護主人不受任何傷害。
或許風無憶當初錯了,可現在的他已經明白了一切,而且當初的他並非絕情。
他也很想將玉凝月擁入懷中,可是明白自己與她的差距,勉強在一起會讓她遭受太多非議。
「讓開。」
「我命令你讓開。」
被劍綺擋下他沒有感激。
對玉凝月他明白自己真的錯了,比之當初對薛家兩姐妹更離譜。
她是自己的妻子,或許兩人沒有拜堂成親,可那是父母之命。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自己卻將她忘得一乾二淨。
想想都是諷刺。
一個活生生的妻子不要,偏要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仙道,最終淪為整個仙界誅殺之敵。
她的憤怒穆天途能感覺到,同時也能理解她這些年的痛。
自己不過是受了一點皮肉之苦,與她的煎熬相比這不足百中其一。
「憑什麼!」
「你要死也別死在我面前。」
穆天途一心求死,只希望能求得她一絲原諒。
可他忘記了自己還有許多女人,他死了她們又該怎麼辦。
穆天途或許被她的恨沖昏了頭腦,可她不能允許他這樣自私。
「你~。」
「讓開。」
「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穆天途的承受並沒有讓她消氣,反之這讓她更加憤怒。
一開始他就沒明白自己要什麼。
難道就是為了讓他承受自己怒火?
她很憤怒不假,可讓她更生氣的是穆天途無動於衷。
自己是女人,需要的不是他感受自己的痛,而是讓他明白自己多愛他。
可他呢。
根本不理解這些,只是認為自己生氣了,想讓自己發泄怒火而消氣。
但這可能嗎。
「不讓。」
「殺了他,可能你再也沒機會了。」
一個處在憤怒之中,一個處在讓對方消氣的態度中。
如果不解釋清楚,恐怕兩人生生世世都會是仇人。
也許穆天途不會恨她,可她必然會恨穆天途。
這不是解決之道,也不是唯一的辦法。
如果他還孑然一身就罷,大不了自己陪他一起死。
但他還有別人,可能還有未出世的孩子,他死了這不是解脫,而是惹來更多的傷痛。
「讓開。」
然而她的話玉凝月根本不聽,或者說她只想聽穆天途的解釋。
一聲大吼直接打出烈焰,此次比起剛才更加強大,甚至達到了天仙級別的最強一擊。
她是仙器,她同樣是仙器。
但實力上依舊有差距。
「哼。」
烈焰灼身她忍不住一聲冷哼,但阻擋烈焰進攻的腳步卻未後退。
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堅定,與穆天途也是第一次相識。
可看了關於他的一切,她明白或許這個男人真的沒錯,只不過他的方法沒人理解。
承受的痛或許不如玉凝月,可他曾經又何曾不想,但卻沒有邁出那一步。
因為不能。
他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就算得到了玉凝月,在那弱肉強食的時代也護不住。
烈焰之下劍綺終於承受不住,因為炙熱已經開始融化她本體。
很疼,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讓。
穆天途只是一個修仙者,一個有化神境實力,但卻只是鍊氣境的修仙者。
如此一擊他必死無疑,若自己真的死在這烈焰之下,她承認這或許就是宿命。
也許自己本就因他而生,那為他而死又如何。
靈體已經開始崩潰,眼看就要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突然一道強大力量出現,讓四周本平靜的魔氣如遇滔天巨浪。
瘋狂匯聚之後開始修復劍綺本體,消散的靈體也在眨眼間恢復。
「風無憶?」
穆天途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而那氣息卻並未消失。
這氣息天夜魔君太熟悉了。
「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
一切完畢穆天途頭頂出現一個虛影。
這相貌,這氣息,天夜魔君知道這才是風無憶。
見此時天夜魔君一臉疑惑,他率先開口來了那麼一句。
「你倒是挺瀟灑,你這後世可就受罪了。」
見他還是那樣的一臉人畜無害,天夜魔君直接調侃他一句。
「沒辦法,也怪自己當年太自私了。」
風無憶沒有否認,同時也明白他這句話意思。
「丫頭,還不現身嗎?」
剛才的烈焰已經被撲滅,天空中藏身的玉凝月也停止攻擊。
也許是因為他的出現,此時周圍變得是那樣寂靜。
一句丫頭如天雷落地,隱藏的玉凝月聞言後顯出身形。
呆在原地看著此時虛幻的身影,如做錯什麼的小媳婦一般不敢靠近。
「公子~。」
「是我對不起你啊。」
看著此時玉凝月還如此深情,風無憶發現自己真的走錯了。
她要的或許不是自己頂天立地,可能是自己一個簡單承諾。
一句對不起遲來了很多年,但風無憶知道這是唯一能說的。
因為他此時已經不在,剩下的彌補或許只能靠穆天途,這神念只是當初留下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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