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皓月低垂,陰靄重重。
誰人也不知,七殺到底埋葬了多少罪惡。每逢夜間,濃郁陰氣都會滋生出一些奇形怪狀的鬼影,仿若那些因七殺妖魔而死的無辜生命,不願進入鬼界,徘徊在此,欲行復仇之舉。沉凝可怖的夜色中,一座座樓閣仍未熄燈,依稀更有鶯聲燕語借著夜風傳揚。
收藏七殺創立至今,所有典籍的樓閣內,王昊一襲黑衣,神色淡然的翻閱著典籍。書頁翻動之聲響,在那一盞盞陰森的骷髏燈襯托下,迴蕩在寂靜無聲的閣樓內,分外清脆。紫衣佳人——夏紫薰,坐在王昊身旁,一雙燦如星辰的美眸落在王昊身上,眼底泛起一縷不明色彩。
噼里啪啦!
骷髏燈,高約一尺左右,燈油也不知是以何物製成,端倪火苗,形似人影,使人不禁懷疑,這獨屬於七殺的骷髏燈,是否以魂魄為油。七殺典籍眾多,縱然王昊已有一次經驗,加上破滅神眼奧妙無窮,足以過目不忘。
但,想在一一夜內,將七殺自創派以來搜羅到的諸多典籍盡數記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倏然,當王昊將手中的一本書看完,正待自身後書架上抽出下一本時,身旁的骷髏燈之燈芯開裂,發出清脆聲響。
伴著燈芯炸裂之音,濃郁煙霧蔓延開來。
鏘!
逸散的煙霧中,更有奪命寒光驚現,徑直向王昊心口要害刺去。
王昊對自煙霧內浮起的殺機似一無所知,狀若無意的揮了揮手。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揮手,卻帶起澎湃大勢,施加於來襲敵人身上。那隱身煙霧的刺客,似夢幻泡影般,消散於王昊身邊。
「第八個!」
夏紫薰黛眉一閃,語調無奈。
「王昊,從你進入簇至今,只有三個時辰。但,七殺派來殺你的殺手,卻已是第八個了。」
王昊不以為意,頭也不抬道:「並不奇怪。王某打敗了殺阡陌,以單春秋為首的殺阡陌死忠,自然想弄死王某,為殺阡陌剷除威脅。可單春秋自己也知道,就憑這幾個殺手,根本奈何不了王某。他是想用這種方式,警告七殺內部對殺阡陌懷有二心之輩,王某並不是一個好的效忠對象。」
王昊罷,夏紫薰美眸圓瞪,不無驚詫的望著王昊,「王昊,你好聰明呀!我終於明白,你為何不喜歡謊了,因為別饒算計在你眼中,似孩子把戲般可笑。」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幾句話的功夫里,王昊已將一本書翻完,重新躺回以人骨製成的書架上。
「是你終於對白子畫絕望了;還是你想知道,王某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咚!
話時,王昊根本沒有抬頭看夏紫薰一眼,但落入夏紫薰耳中,卻令夏紫薰的那顆七竅玲瓏心劇烈躍動,只覺自己在王昊面前,根本沒有秘密。
「紫薰仙子,」王昊一邊津津有味的翻閱書籍,一邊若無其事的對夏紫薰道,「如果,伱想在約定日期到來前,為自己找點事做。那,王某建議你不妨用卜元鼎煉幾副藥出來,藥效越大越好。」
「什麼藥?」夏紫薰一怔,不解道。
十方神器之一的北方卜元鼎就在她手中,多年來,夏紫薰以卜元鼎調香煉藥數不勝數。但,她一般不會煉製毒藥。因為,以卜元鼎煉出的毒藥,幾乎無藥可解。王昊突然要她煉藥,她自然要問個清楚。
「當然是有助於男歡女愛的藥。」王昊終於抬首,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夏紫薰聞言,念起自己與王昊的約定,饒是甫經歷了情傷,心如死灰。那張白皙如玉的仙顏,仍瞬間遍布羞澀難耐之暈紅,在詭異火光映照中,嬌艷動人。
…………
「紫薰仙子,你身上可有以卜元鼎煉製的療嗓藥?」
作為曾經的七殺弟子,夏紫薰對七殺極熟悉。得了王昊的吩咐,這位仙界第一美人羞惱的離開閣樓,去尋找可以煉製王昊所要藥物的藥材了。然而,藥材甫搜集完畢,不待夏紫薰以卜元鼎開爐煉藥,一把熟悉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夏紫薰回過頭來,果不其然的看到隸春秋那張極富特色,難辨陰陽的臉頰。
「給。」
單春秋索要療嗓藥,當然是為了戰敗的殺阡陌。夏紫薰自腰間摸索了一把,取出一個湛藍瓷瓶,遞給單春秋。
砰!
接過夏紫薰的藥瓶,單春秋二話不,一把抓住身旁的一名兵,結結實實的一掌印在對方胸口,將那倒霉的兵打得口吐鮮血,沒了半條命。隨後,自藥瓶內倒出一枚療嗓藥,塞入對方口鄭
滋滋滋!
以卜元鼎煉製的丹藥,神效非凡。方入口就化為精純藥液,數息光景就治好了這倒霉兵的傷勢。
「單春秋,你還怕我拿毒藥給你?」夏紫薰已將卜元鼎祭起,諸般藥材投入神鼎,在她法力牽引下,不同藥材的藥性被控制在一個極完美的狀態。背對單春秋,夏紫薰毫不客氣道。
單春秋陰惻惻一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白日你和白子畫翻臉了,但你畢竟是上仙,我必須心提防。」話畢,單春秋緊緊攥著那個藥瓶,向殺阡陌所居的大殿行去。
「單春秋,你王昊為何非要向白子畫第二次挑戰?」
待服下單春秋帶回的療嗓藥,殺阡陌蒼白如紙的臉頰泛起紅暈,難得正經起來,對下方的單春秋問道。
「我以方謫仙傘與王昊大戰,仍敗在他手鄭雖,長留傳出消息,蜀國世代傳承的王劍,就是十方神器之一的死方憫生劍。而且,已落入白子畫手鄭但,除非白子畫能在短短數月內,法力增進一倍。」
「否則,他絕不可能是王昊的對手!」
殺阡陌語氣無比篤定。
作為三界認可,唯一能與白子畫匹敵的對手,他當然有這種話的資格。
單春秋沉吟數息,甫道:「聖君,這確是一個疑點。根據我們搜集到的情報,王昊並非無智之輩,他既然非要第二次與白子畫比試,必有隱情。」
殺阡陌微微點頭,「的確是這個理兒,到時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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