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穆恆一向感情不怎麼外露,但是這個鬼魂卻讓他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這個男子是他在凡間除了墨然之外難得的朋友。「據我所知你現在應該在美國!」
「不,我現在在第二醫院。」
「發生了什麼事?」穆恆收起了劍氣,四周的氣壓恢復了正常,男子似乎也鬆了口氣,他叫穆洋,是穆恆的堂哥,但是比起穆顏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穆恆和穆洋顯得更親一些,也許是因為穆恆喜歡穆洋這樣灑脫卻又穩重的性格。
「因為集團有些事需要我回來處理,三個月前我被臨時被召回國,因為事發突然,我沒來得及通知你,想著正好回國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在機場外出了車禍。」就連穆洋自己說起那天的事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有得到消息?」穆恆莫名的有些憤怒,他可以理解穆家人一向擅於將一切對自己不利的消息封鎖,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樣嚴重的事,家裡竟然一點兒風聲也沒有透露給他!更何況穆洋算是集團中年輕一輩最受重視和期待的人物。
「因為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穆顏也出現在機場,差一點兒出事的就是他!」穆洋只能苦笑,「他的影響力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他沒事,我就算死都沒有關係。他們一定認為告訴你,你也只會給他們添亂。」
「穆顏他何德何能可以與你相比?!」穆恆說起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客氣。穆洋嘆了口氣,自己的這個堂弟還是太年輕,「穆顏他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不堪,你要想想,若不是他在,穆家所有的壓力就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或者說就因為穆家的人覺得駕馭不了你,所以才將穆顏逼上了那條路。我能理解他,你也該試著去理解了,不然以他這樣的身體,崩潰是遲早的事。等那些壓力落在你的身上,你就後悔莫及了。雖然自私,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過得自由些。」
穆恆很想告訴他,沒有人能讓他不自由,但是他沒有說,可是穆洋還是看出來了,「也許他們不能讓你沒自由,但是他們可以讓你在乎的人不自由,即使你保護了你在乎的人,他們甚至還可以讓你在乎的人的家人不自由,大家族嘛,這些事情早就習以為常,最好用的手段。除非你敢說你不在乎任何人。」
這時不知為何穆恆的腦袋裡瞬間閃過了淺語的身影,於是他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你為什麼要襲擊淺語?」
「你是說那個掉下樓的女生?」連穆恆點頭,穆洋才一臉嚴肅的說道,「因為我的把柄也落在了他們手上。而他們想要她死。」
「他們?也是他們導致你出車禍變成植物人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死,而是變成了植物人?」穆洋不是一般的驚訝,他記得剛才自己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
「我能夠看得出來。」但是穆恆也沒打算過多的解釋,穆洋似乎也並不需要他更多的解釋,但是穆恆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情緒開始不太穩定。一個瘋狂的想法出現在穆恆的腦海中,「難道你並不是因為車禍變成的植物人?!」
「沒錯!一開始我並不知道真相,一夜之間我發現自己離開了我的身體,然後我就遇到了他,一個很神秘很恐怖的男人,雖然知道自己應該要遠離他,但是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害怕的快要瘋掉,聽到他說可以讓我回到我的身體,並且讓我醒過來,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然後就變成了一場再也醒不過來的惡夢!」穆洋說著竟然開始全身發抖,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恐懼,「一開始他並沒有讓我做什麼,只是讓我時不時給穆顏製造點麻煩,我以為他是和穆顏有什麼仇怨或者和穆家有什麼仇怨,但是直到有一天我遊蕩到醫院,聽到我的主治醫生的閒聊才發現原來是我太天真。那次車禍我其實傷的並不重,修養一段時間就會醒來,但是卻突然變成了植物人。」
穆恆已經差不多猜到那個神秘男人動了什麼手腳,這時穆洋仿佛陷入了絕望接著說道,「於是我就去找了他,他竟然承認了,他的目標本來是穆顏,我只是失手誤傷的替死鬼,他說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利用,所以只要我還想活,就只能乖乖聽話!我那時候想著不如死了乾脆,但是你知道我不可以啊!!蕉蕉不能沒有爸爸啊!」對的,穆洋有個三歲的女兒,小名叫蕉蕉,人在美國,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蕉蕉的母親因為生了蕉蕉難產去世了,別說穆洋,就連穆恆都對蕉蕉疼愛有加。
提到蕉蕉,穆恆也沉默了,等他再抬頭目光已然變得堅定,「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幫你恢復正常,見到蕉蕉,他的事你就不要再做了,既然我知道,就不會讓他再傷害到你。」
「他很恐怖,你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穆洋不想把自己如親弟弟一般對待的人也拖進這個漩渦。
「你進來休息一陣子吧!在這裡沒有人能發現你,就算是他也不能。」穆恆掏出一個木盒,正是當初齊笙住過的那個盒子,「我保證一定讓你平安的見到蕉蕉,如果你相信我就照我說的去做。」
穆洋認真的看了自己面前的穆恆一眼,一年多不見,當初的那個少年已經成長到他所未知的程度,難道和那個叫淺語的女生有關?但是他並沒有再做深想,毫不猶豫的踏進了那個木盒。最後那個木盒消失在穆恆的手中。
「你到底還想不想要穆家的寶藏?!竟然差點把玉鐲認定的女主人弄死,而且連穆顏都不放過!」在一個深山的別墅里,一個黑到幾乎不見五指的房間裡,一個男子壓抑著怒意的聲音在這房間裡迴蕩,好久都沒有人回應,若不是他知道那個人一定還在房間裡,他幾乎都要覺得自己是在和空氣說話。
「一直以來,要寶藏的都是你,而不是我。」黑暗中終於有了回應,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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