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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裡風起,吹的宮燈搖擺,琉璃萬千異彩,那宮燈之上的青鸞飛鳳展翅欲飛。
從善攥著手中的信封小紙團笑意藏不住,她想起蕭無雙臨死前的最後那句話,她對聞人尋說,他再也不要想見到阿鸞,只有她知道阿鸞的下落。
她若是沒猜錯蕭無雙最後留給了她一件不得了的『東西』。
「你在打什麼主意?」溫江雪被她那壞笑搞得發毛,這小王八蛋笑的這麼陰險奸詐,准沒有什麼好事。
從善忙收了笑意,一臉寡|喪的道:「我有點餓了,義父。」
溫江雪搞不透她是真餓假餓,負袖道:「你倒是心大。」轉身往前走。
從善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口中嘟嘟囔囔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飽了心情好……」
溫江雪一頓步,她一頭就撞在了溫江雪的脊背上,只聽「哎呦」一聲,溫江雪回過頭就瞧見她抱著後腦勺在那兒呲牙咧嘴,小聲道:「相爺的背……可真夠|硬的,銅牆鐵壁。」
溫江雪被她那倒霉相逗的禁不住笑了,道:「過來。」
從善不明所以,就見他從袖子掏出一塊四四方方的……膏藥?
他上前一步,一手摟著她的脖子一手拿膏藥在她後腦勺一拍,疼的從善「哎呦娘……」一聲就想罵娘,他已退開,站在那裡擦擦手沖她笑道:「御賜膏藥,一貼就禿,反正你也沒幾根頭髮。」
你才禿!她只是發量偏少而已……
她伸手去摸那膏藥,溫江雪一巴掌打開她的手,「敢撕就將你的手剁了。」
不講理。
她悶悶不樂的跟著溫江雪去了菁華殿,被安置在小廚房裡吃東西,溫江雪便又去了正殿辦事。
她胡吃海塞了一通也沒顧上品一品這聖上吃的山珍海味,只顧著吃飽了,等吃的差不多了她又累又困,便趴在小桌上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是隱約感覺有人走到她旁邊推了推她,跟她說:「陳楚玉起來回去了。」
她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回哪兒?」
「回家,回府。」那人彎腰將她抱起來,罵道:「小王八蛋還挺重。」
她往那懷裡鑽了鑽,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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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覺睡得又長又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膏藥的作用,她昏昏沉沉的連個夢都沒有做,等再醒來外面天光大亮,她緩了緩神看到窗外的那棵海棠樹,心裡莫名的安穩。
這是相爺府,她的屋子,她的床|榻。
綠靈進來給她洗漱時她有些恍如隔世,她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回來了,像是……死了一次一般。
綠靈端了熱水進來,讓她沐浴換衣服。
她將綠靈趕出去,好好的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時覺得又活過來了。
綠靈拿了好幾套衣服進來給她放好道:「這是前些日子少爺給楚玉少爺做的新衣,昨天剛送來。」
她坐在榻上看著滿滿當當的衣櫃全是她的新衣,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歸屬感,從十一歲那年開始她就沒有自己的衣櫃,自己的新衣,如今竟然在這裡擁有了一個塞的滿滿的衣櫃。
這可如何是好……溫江雪可是她的仇人!她掏出小鏡子照了照,罵了一句:溫江雪個王八蛋。
心安理得的去前廳吃飯了。
溫江雪卻不在。
「相爺呢?」她問。
傅伯在院子裡修剪花草道:「少爺將您送回來就進宮去了,這兩日都沒有回府,只托人帶口信回來讓您醒了在家休養,不必急著回暗部,也不必見客。」
她居然睡了兩天……
她有些吃驚的將飯喝光,才又問傅伯,「我有客嗎?」
傅伯放下花草,擦了擦手去那偏房中端了五六個小匣子出來,一一放在她眼前道:「這是大理寺的那些評事,主薄,小官吏孝敬您的。」
從善打開驚呆了,裡面全是一些銀票和銀子,雖然不多,但最少的也有十兩,十兩啊!莫少離一年的俸祿才十二兩!
從善數了數,一共四個十兩的,一個十二兩的,還有一個二十兩的!這是四十二兩啊!娘啊好多錢!
她呆呆的看傅伯,問道:「他們……為何要孝敬我一個小評事?」
傅伯笑眯眯的道:「恭喜楚玉少爺,您升官兒了,少爺替您領了聖旨,如今您是暗部寺副,從六品。」
「什麼什麼?」從善驚喜之情難以言喻,她睡一覺起來就升官兒了??她以為相爺只是隨便說說的!
「我如今是從六品的京官兒了?」從善不敢置信的問道。
傅伯笑看她道:「是的,楚玉少爺大喜呀,相爺吩咐了等他回來給您加個菜慶祝一下。」
從善摸著那匣子裡白花花的銀子,心裡開心的要開花啊,寺副啊,她記得暗部里最大的是封崖——大理寺右少卿,暗部少卿,正四品。薛雪第二——暗部寺丞,正五品。
下還有大理寺左右寺正,正六品。之後就是左右寺副,從六品。
再下面就是評事,主薄這些沒有品級的。
現在,她已經是比薛雪差一個等級,比丁丁等級還高的寺副了!
還有人開始孝敬她了!
升官發財來的太快,讓她一時無法理智的判斷她要不要拒絕當個貪官……
「這些孝敬楚玉少爺要收嗎?」傅伯問道,「還是要老奴退回去?」
她摸了摸那銀子,笑道:「收,一片好意為什麼不收呢?以後總是要打交道的,既然同僚示好,我就得給面子不是,再說了……我這寺副本來也是靠著相爺才得來的,裝什麼明正清流呢。」
她這個人,最識時務了。
她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給傅伯,笑道:「這是感謝傅伯近來的照顧,傅伯千萬不要推辭,我還有事要拜託傅伯呢。」
傅伯也不矯情,笑呵呵的結果道:「楚玉少爺有事只管吩咐。」
「還請傅伯將這些同僚一個一個記下來,孝敬了多少,姓名官職,記好了交給我。」從善道:「我初來乍到還不太熟悉這京中官員,請傅伯多多費心了。」
傅伯極為欣慰的點了點頭,這個陳楚玉倒是真有點他家少爺年輕時的影子。
他道:「便是楚玉少爺不交代老奴也已經記好了,等下便交給您。」
不虧是大貪官的管家啊!這種事情熟門熟路的!從善很滿意。
她又叫來綠靈,給了綠靈五兩讓她買新衣買首飾,綠靈喜滋滋的收下差點沒親她一口。
待她將銀子收好後,傅伯又來道:「還有一事要同楚玉少爺講,暗部的封大人來過兩次,您一直沒醒,他等了一會兒便走了,說您醒了讓您回暗部。」
聽到封崖這個名字從善心裡就是一沉,她太開心了,把封崖這茬兒給忘了……那天夜裡,她在封崖面前,是暴露了身份的……
她想了想道:「那我去一趟暗部。」
傅伯道:「可少爺讓您好生休息,暫時不要回暗部。」
還是要回一下的,她答應了蓮妃娘娘好生安葬小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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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了一下,備馬車往暗部去,卻在一出府門就撞上了在門口躑躅的丁丁。
他環臂靠在牆邊,氣哼哼的看著從善,「麻煩精!」
別說,還真親切。
從善笑眯眯的過去道:「你是在這兒等我啊?」
「誰樂意等你,要不是封大哥命令我來,我才不來!」丁丁氣道:「現在你沒死,快跟我回去辦事。」扭頭就走。
從善便跟著他,一路打趣他,氣的他幾次要拔刀砍她,等到了大理寺門前,冤家路窄,她碰到了霍少游。
霍少游今日剛來大理寺報道,他如今是左寺副,與她官職一樣。
兩人在刑房甬道里狹路相逢,霍少游傷還沒好利索,一張小白臉上青青紫紫的,看到從善嘴角就抽抽。
從善笑道:「霍少爺別來無恙。」
霍少游眼皮一跳,快步的躍過她,逃似得走了。
丁丁哼了一聲,「大理寺的人就是瞧不上我們暗部,一群草包只會找麻煩,你還跟他打招呼。」
從善也覺得霍少游委實無趣,要往暗部去,卻被丁丁拉看住。
「這邊。」丁丁指了指大理寺的審訊司,「封大哥他們在那兒等你呢。」
不在暗部在大理寺審訊司?暗部不是一向不插足大理寺嗎?封崖怎麼會在那兒?
從善滿心的疑惑跟著丁丁去了審訊司。
一進去就看到封崖與另外一個年級略長的胖老爺坐在堂中,看官服應該是大理寺卿,他手邊還坐著一個和封崖差不多大的美男子,樣貌只比封崖略微差那麼一點點,一身官服穿的賞心悅目,卻是讓從善看的一驚,忙將頭低了下去。
冤家路窄啊!要說她苦難命運的開端從她十一歲時說了那個酷刑法子折磨溫江雪開始,那眼前坐得這個美男子就是推波助瀾之人。
如果從善沒有記錯的話,那美男子姓林,單名一個律字,人如其名,嚴紀守法,鐵面無私。當初就是林律負責審理的溫江雪,而她當初,就是把那酷刑告訴了林律……
結果剛正不阿的林律從不說謊,將溫江雪一問之下就將她供了出去……
從此她開始了苦難之路……
她萬萬沒想到啊,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溫江雪混的如此權勢滔天居然還沒將林律給搞下去!還讓他做了大理寺左少卿!他不是睚眥必報嗎!怎麼會放過了林律偏找她啊!這還有沒有天理公平了!
「你就是那個立了大功的陳楚玉?」大理寺卿問她,語氣十分的和藹,「沒想到如此年輕,倒有些像我們林大人,年少有為啊。」
從善行禮應是,就聽林律冷聲道:「溫江雪的義子,剛剛靠關係升到了寺副之職,暗部可真是藏污納垢之所。」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這審訊司里站著的,可還有霍老將軍之子霍少游,他可是一來就是寺副,憑什麼就說她一人,她不是很服。
丁丁率先不樂意了,張口便道:「你們大理寺一群草包笨蛋還好意思說別人,一個小小的案子都處理不了,需要向我們暗部求助,倒還有臉!」
「小小評事誰准你插嘴!」林律喝了一聲。
眼看著丁丁就要拔刀了,從善忙拉住他,就聽封崖道:「陸大人,我們來,是為了辦案。」
那大理寺卿陸大人便忙道:「大家和和氣氣的,都是同僚不要吵,不要吵,現在我們來說說案子。」對從善道:「陳寺副起來吧。」
從善便起來,拉著丁丁站到了封崖的旁邊。
這審訊司中一共就她,封崖,丁丁,和那陸大人,林修與霍少游。
陸大人開始介紹案件,從善低頭看封崖,他蹙著眉在聽陸大人說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以為……封崖找她是為了那夜之事,為了看她是不是還安好,沒想到是為了案子。
她心中忐忑難安,將案子聽了個大概——說是什麼地方發生了連環慘案,一個月內死了五個人,皆是被吸乾了血而死,有男有女,卻全是年輕人。
當地衙門查不出來,鎮子裡人心惶惶都傳言是吸血的妖怪在害人,呈報大理寺,大理寺林律親自帶人去查也沒有查出來,還又多死了一個人,死的那個還是前去遊玩的長公主的小兒林瑞陽。
長公主哭著告到聖上那裡,聖上這才讓暗部協助大理寺去查此案,理由是——暗部擅長這種案子。
你說說,一個皇親國戚,你好好的跑到那種死人的地方游什麼游,那不是找死嗎?
陸大人幾經考慮決定派封崖帶一個人去協助林律調查,封崖幾經考慮居然決定帶她去。
從善聽到這個決定心就一沉,忙要拒絕,林律卻先道:「此案關係重大,封大人帶一個無用的關係戶隨我們前去,是幫忙還是添亂?為何不派薛雪前來?」
從善也道:「林大人說的對,楚玉實在難當重任,還是薛大人合適。」
封崖卻道:「她有沒有實才我比你清楚,我要如何安排輪不到旁人指教。」他看林律,「我也沒有管你林律帶了霍少游這個蠢材。」
厲害啊!封大人罵起人來也如此的冷酷!從善抬頭偷偷看霍少游。
霍少游臉色青青白白的很是好看。
林律也被嗆的豎眉,還要反駁被陸大人打哈哈打了過去。
陸大人說,「不要吵不要吵,大家有事好商量嘛,封大人自有分寸,林大人也有自己的安排,我們就先這樣,先去了,若是不行再調派人手嘛,就這樣定了,你們都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就動身去吧。」
和的一手好稀泥啊。
從善還待要婉拒,封崖已起身離開。
她不得不跟著丁丁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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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出了甬道,進入大院兒時從善才追上封崖,急急跟上道:「封大人,封大人且等一等……」
封崖在院子裡站住腳步。
從善追到他跟前,喘了一口氣道:「封大人能不能帶別人去?我實在是……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她伸開雙手,兩隻手纏滿了紗布。
封崖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拉著她就往停屍房去,一進去就挑開了一隻沉木棺材的棺材蓋。
果然薛雪在裡面睡覺,披頭散髮一臉戾氣的爬出來怒道:「少白頭你要死啊!你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好好睡覺?!」
「你的療傷藥在哪兒?」封崖問。
薛雪這才看到從善,一臉不滿,罵罵咧咧的爬出去,赤腳下地在藥箱裡翻出一瓶藥丟給封崖,「趕緊擦完滾蛋!」
封崖拉從善坐在窗下,拿了匕首刷刷兩下將她的紗布全挑了開,對她道:「忍著點。」
從善看著他將那藥小心翼翼的塗在她的傷口上,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封大人,我……真的不想去。」
「你非去不可。」他斷然道:「我需要一個解剖屍體的。」
「薛大人啊!他可是解剖第一啊!多好的助手啊!」從善道。
「我不去。」薛雪倚在棺材裡道:「我才不要和林律那個榆木頭一塊查案,無趣又刻板,能氣死我。」
「那我也……」不想去啊!她才剛剛喘了一口氣,她申請休假。
「你非去不可。」封崖將她的手指細細的一點點包紮上,略一抬眼看她道:「我有話同你講。」
從善心裡「咯噔」一聲,來了來了,終於要來了。
「你可以在這裡說。」從善道,反正要來,一次解決了痛快。
封崖將她的手指包紮好,起身走到棺材旁,足尖一點將薛雪蓋在棺材裡,就聽薛雪悶聲怒道:「封崖!你他娘的要談情說愛就滾出去!」
從善坐在那裡,看著封崖臉色沉沉的走過來,影子壓在她頭頂,心突突要跳出來。
他在眼前停下,道:「衣服解開,我看看你的箭傷。」
從善一愣,忙道:「不用了,已經包紮好了,就不勞封大人……」話沒講完封崖已將她扭過身去,讓她背對著他,伸手拉下了她的衣襟……
窗外太陽明晃晃的照在她眼皮上,她肩膀涼颼颼的裸|露在細風裡,封崖站在她身後,手指冰涼的解|開她肩膀上的紗布。
箭頭已除,那傷口慘烈,看的他蹙眉。
他一言不發的給她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她坐在那裡看著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忍著痛,忽聽封崖在身後道:「會留疤。」
她愣了愣,吐出一口氣笑道:「無妨,不在乎多這一個疤。」她身上的疤痕多了去了。
封崖緊了緊眉頭,道:「隨我去,我可以幫你換藥。」
她又愣了愣,「就因為這個?」一定要她非去不可?
「不,有些話到了八里橋,我會跟你說清楚。」他道。
從善在那明晃晃的太陽上猛地睜開了眼睛,他說八里橋?案子發生在八里橋?和蕭無雙給她留的地址一樣的——八里橋?
她想了想道:「好。」
無論如何,她是要去一趟八里橋,拱月樓的。
封崖耐心的為她包紮好傷口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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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善在暗部混了一頓午飯,是長安做的,幾樣時令的小菜和一道回鍋肉,全是自己院子裡新鮮的蔬菜,還多加了一鍋雞湯,說是特意給從善補身體的。
這讓從善受寵若驚,狠狠的吃了三大碗米飯,喝光了雞湯,一點菜都沒剩,把丁丁氣的蹲在封崖椅子旁委屈的掉眼淚,暗部的菜一向是緊著他吃的,雞腿從來都是他的,可如今雞腿全給了從善,他就吃了個雞頭,她還傻能吃,他都沒吃飽。
封崖無奈,又讓長安給他烙了個肉餅他才勉強好受點。
從善是很想嘗一嘗那肉餅,長安的手藝很是不錯,肉餅看起來油滋滋的,可是她怕丁丁跟她拼命,就掃興的去了薛雪那裡,將蓮妃娘娘的孩子討了來,坐馬車獨自去了京都郊外的林子裡,選了一塊風景幽靜的地方將他安葬了。
還憑著記憶給他勉強的念了一段往生咒。
等到回了相爺府時已是夜深,她匆匆進府,就看見綠靈在迴廊下拼命沖她擺手。
「怎麼了?」她比著口型問。
綠靈指了指前廳,比口型道:少爺生氣啦。
為什麼?
她不明白,卻揣著小心的進了前廳,果然溫江雪一臉陰沉的坐在前廳桌子前,桌子上擺著好多菜,雞鴨魚肉,還有雞湯,但看起來都涼了。
哎呦,她忘了傅伯說相爺要回來給她慶祝的!
她恭恭敬敬的叫了聲:「義父您回來了?」
溫江雪抬起綠幽幽的眼睛看她,唇角一勾的笑了,「陳寺副回來的夠早的啊。」
哎,這語氣真像個滿腹怨氣的空巢老人。
她便忙笑道:「暗部有點事兒,給耽誤了,相爺莫怪莫怪……相爺這是在等我呀?」
溫江雪冷笑,「這剛剛升為寺副就會打官腔了,可真是了不得。」他拍的一拍桌子,嚇得從善噗通跪下,捏著耳朵就聽他了冷颼颼道:「你一個小小的從六品寺副竟敢讓我等你?」
她又沒有讓他等啊……是他要等的,這還要怪她。
可真是有夠厲害的,一個堂堂的相爺在自己府里拿官職來欺凌弱小,沒有活路了。
她委屈道:「是,楚玉錯了,楚玉罪該萬死,請相爺不要氣壞身子。」
溫江雪冷冷的瞧著她。
傅伯很是時候的端了酒進來道:「今兒是楚玉少爺升官兒的好日子,少爺就不要同她生氣了,楚玉少爺也是封大人來了好幾次,實在沒有辦法才去的。」
她感激的看傅伯一眼,順杆爬道:「是這樣的,我實在是推脫不開,我說了要在家等相爺,可封大人確實有急事,傅伯可以作證。」
「是是,楚玉少爺所言屬實。」傅伯給溫江雪倒酒,「這菜都涼了,我再去熱一熱,少爺快讓楚玉少爺起來吃飯吧。」
溫江雪沒說話,眼神卻是緩和了。
從善便扶著椅子起身,獻媚的笑道:「我今日收了好些個『孝敬禮』,正要給相爺呢。」一揮手招綠靈來,「去將銀子都取來。」
綠靈忙小跑著去,小跑著回來,懷裡捧著六個匣子。
從善一一擺好推給溫江雪道:「最少的也有十兩!」
溫江雪看了她一眼,笑道:「多大的出息,才這麼點兒嘴就合不攏了。」又推給從善,「既是孝敬你的,你就收著吧,我也不缺你這一點兒皮毛。」
是是是,誰有你貪啊。
從善將銀子收好,交給綠靈,剛要坐下吃飯,溫江雪忽然道:「你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下午你帶我去找陳從善。」
從善手中的筷子就沒有拿穩,掉在了桌子上。
這……還得從長計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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