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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聲纏|綿,溫江雪看著她,開口道:「你多說幾句話,我聽著舒服。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她臉一紅,一邊替他揉穴道,一邊撇開眼道:「那義父想聽什麼?」
「都行。」他望著她,「說說你為什麼會喜歡封崖。」
哎,這還怎麼好好聊天。
從善含糊道:「誰說我喜歡封大人了。」
「哦?」溫江雪看她,「你不喜歡封崖?」
「也不是不喜歡」
「那就是喜歡。」
「不是您認為那種喜歡」
「我認為的哪種喜歡?」
「斷癖」
「你不是斷|袖?」
「當然不是。」
「那你為何會喜歡封崖?他是個男人。」
「都說了不是那種喜歡」
「那是哪種喜歡?別跟我說你當他是哥哥,正常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哥哥對別的女人好就吃醋難過,也不會那么娘娘腔的喝多了拉著哥哥袖子哭。」他道。
干\他|娘的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從善被他逼問的無可奈何道:「好吧,我是喜歡封大人,希望相爺不要說出去。」
「為何喜歡他?」他還沒完沒了了。
從善有些無語,頓了手指問他,「義父頭不疼了嗎?」
溫江雪一蹙眉,悶吟一聲,「你想死嗎?」
真麻煩
從善繼續替他揉太陽穴,剛一沉默。
他又道:「說啊。」
說什麼說啊,就不能好好睡覺?
從善看了一眼陰暗的窗外,雨還在下,她嘆口氣道:「因為他長的好看。」
溫江雪一臉的驚詫,「沒想到你是這樣膚淺的庸人,這天下長的好看的人多了去,你要每個都喜歡嗎?」
「是是是,我就是個膚淺的庸人。」從善承認道:「長的像封大人這麼好看的,我就遇到一個,喜歡他很正常啊。」
溫江雪眉頭一挑看她,「一個?」
那語調讓從善一愣,看了他一眼忙改口道:「兩個,義父也和他一般好看,不,比他還要好看。」拍馬屁總是不能大意的。
溫江雪笑了,「是嗎?那我如此好看,怎麼你喜歡他呢?」
就沒見過這麼聊天的!
從善有點生氣,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她能說因為你是個變|態,你是我的大仇人嗎?
「陳楚玉。」溫江雪忽然連名帶姓的叫她,驚的她脊背挺直,「你嘴裡可有過一句真話?」
從善一驚,「我怎敢欺騙義父大人啊。」
溫江雪眼神不悅的看著她,看的她發毛,怕他突然跳起來掐死她,只能無奈道:「好嘛,我喜歡封大人除了因為他長的好看,還因為他對我好。」
「他對你好?」溫江雪懷疑她,「我沒記錯的話,他曾經想殺了你,在薛雪的停屍房中。」
記性怎麼這麼好
從善道:「可他不是沒有殺了我嗎?他在最後還是選擇相信我。」她又道:「封大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漠,但他其實很溫柔。」她想起當初她假借醉酒去像封崖哭訴霍少游欺辱她,封崖無可奈何說的那句——你報官,明日我受理,不要哭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他很罩著我,對我很好。」
溫江雪看著她那一臉痴|漢的的笑容譏諷道:「真可憐,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對你好過?所以旁人稍微給你一點點善意,你就覺得是天大的情意?」
那話讓她一愣,手指頓了頓。
窗外是連天的大雨,靜心庵的前山夜裡靜極了,只聞雨聲,哪聞後山的哭泣聲。
她在那裡低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麼,碎發從耳後散到臉頰旁,溫江雪看著看著,忽然覺得她在難過。
只是很短暫的一瞬,她又動了手指,低笑道:「義父說的是,確實有許多許多年沒有人對我好過了,所以我比較自作多情。」
她那笑容讓溫江雪不喜歡,像是揣著所有的難過撐出來的笑一般。他想起她私生子的身份,從小被養在孤獨的山莊裡,確實不曾被人疼愛過,長大後空有一個先帝私生子的身份,也沒有得到過半點好處。
也是個可憐人。
他閉上了眼,故意結束話題道:「那你清楚封崖的身世嗎?他不是可以託付的人,不要愛上他。」
這是他善意的提醒?
從善好奇的看著他,他閉眼躺在那裡,臉色有些蒼白,「我知道的,他是先帝與外邦女子的兒子。」
溫江雪驚詫的睜眼看她,「他竟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從善眼睛一亮,「所以他也是有點喜歡我的對不對?」
溫江雪看著她冷笑一聲,「你倒是給點希望就覺得可以翻天啊。」他又重新閉上眼道:「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曾當著所有皇子的面,向先帝立誓,這輩子永不公開身世,永不離開大巽,永不掌握實權,已尋常身份活在京都?」
這倒是沒有怪不得他一直只是個暗部右少卿,沒有什麼實權,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身份特殊,先帝在放他母妃出宮時就已經放棄了他這個兒子,先帝怎麼會讓江山落在一個有一半外邦人血脈的兒子手裡?」溫江雪同他解釋道:「不過他也無心權利之爭,他自小就沉悶,一心只想照顧好妹妹,等他母妃回來接他,可惜,他母妃從無音訊。先帝也對他仁至義盡,為了保全他,給了他一塊特赦免死金牌。」
從善聽他說著,心中有一個令她欣喜的猜測他既是先帝的私生子,九公主是先帝的女兒,他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妹妹吧?但他對九公主那麼好,只是同父異母的妹妹太說不過去了,他又說過她曾見過他妹妹是不是
她往溫江雪旁邊挪了挪,笑問:「那義父,封大人那個親生妹妹呢?可還在宮裡?」
溫江雪笑了一聲,也不睜眼,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道:「你是不是想問九公主是不是他的親妹妹?」
「是嗎?」她忙問。
「你以為九公主是他的親妹妹你就有機會了?」溫江雪睜開眼看她,「陳楚玉,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腦子裡就只有情情愛愛?」
那不然呢?她應該考慮怎麼爭權奪位?她有那個本事還用在這兒給他揉腦袋??
「他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別忘了。」溫江雪提醒她。
「是是是。」從善不迭聲應和,又問:「那九公主是不是啊?」
溫江雪「嘖」了一聲瞪她,說了半天她一個字沒往腦子裡去。
「想知道?」溫江雪將眼一閉,「自己問去。」
小氣。
從善討了個沒趣,也不吭氣了。
這屋子裡靜下來,屋外的雨聲格外明顯,溫江雪被吵的頭一突突又疼起來,皺眉道:「繼續說話。」
說什麼?他把能聊的都聊死了,還說什麼。
從善撇撇嘴,忽然想到什麼,便問道:「不如義父給我講講那個阿鸞的事情?」
溫江雪睜眼看她。
她隨意道:「就是皇后臨死前說的那個阿鸞,聖上如此緊張,我很好奇。」
從善已準備好了被溫江雪拒絕,哪知溫江雪今夜格外的好說話,閉上眼就開始同她講——
那阿鸞原來曾是聞人尋的婢女。
聞人尋生母身份卑微,在做皇子時就很不得寵,幼年在宮中常被欺負,這婢女打小就跟著他,一直到他十二歲時生母過世,他被養在皇后身邊,這婢女也跟著他,算是他唯一的『親人』,她陪著聞人尋度過了最灰暗的時期,從幼年到成年,從未分開過。
一直到皇后的嫡子,也就是先帝登基即位,他在京中做了個不得勢的閒散王爺,他都不曾娶妻,身邊只有阿鸞這一個女人。
後來他開始籌劃□□,為了籠絡蕭太傅,故意去追求蕭無雙。
那時候太子被廢,投鼠忌器,為了除掉聞人尋,就綁走了阿鸞,用最拙劣的辦法逼聞人尋自刎,不然就毒|死阿鸞。
聞人尋本想拖延時間暗中去救阿鸞,沒想到阿鸞為了不拖累他,自己喝下了毒|酒自盡了。
這也是聞人尋痛下殺手將廢太子射|殺的原因,他們一直認為阿鸞已死,唯獨聞人尋不肯死心,因為屍體沒找到,聞人尋就暗中找過很久,找到心灰意冷也沒有找到,至此沒有再提。
可沒想到這麼多年後,蕭無雙會重新提起,並且說她知道阿鸞的下落。
窗外雨聲漸小,溫江雪有些睏倦的啞聲道:「也許只是她為了氣聖上,隨口說的。」
從善「恩」了一聲,心中卻是驚喜的,這可是一道靈符啊!有阿鸞在手,她還怕什麼!
她越想越開心,溫江雪忽然側過身抱住了她的腿,她嚇得一驚,挺直了脊背,低頭一看,他緊蹙著眉頭居然睡著了。
「義父睡著了?」她小聲問。
溫江雪抱在她腿上的手指動了動,緊皺著眉將額頭貼在了她的大腿側,像是被雨聲吵到不安的抱緊了她。
從善僵著脊背不敢動,手指輕輕的落在他的耳側,捂住他的耳朵輕聲道:「義父睡吧。」
他在她的手指下安穩下來,一點點鬆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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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下了整整一夜,是在天快透亮時才停。
灰濛濛的光線投進窗時,溫江雪才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麻雀吵醒,睜開眼一張蒼白的小臉就落在他眼前。
從善睡在他旁邊,沒有蓋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縮成小小的一團縮在他手臂里,一隻手還搭在他的耳朵上,捂著他的耳朵。
她就這樣睡了一夜?
溫江雪輕輕拉下她的手,忍不住去看她,她的睫毛長極了,小扇子一般圈出一圈陰影在眼瞼下,緊皺著眉,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你做了什麼不開心的夢?」溫江雪聲音輕了又輕,伸手想去撫平她的眉毛。
門外忽有人敲門,嚇了他一跳,忙收回手。
就聽門外霍少游道:「溫大人可醒了?我們大人請您過去用早膳,用過之後我們好趕路。」
身邊的從善被驚的眉頭一緊,猛地坐了起來,迷迷瞪瞪的呢喃:「不要」
「什麼?」溫江雪被她沒頭沒腦的呢喃搞的詫異,坐起身問道:「不要什麼?」
從善像剛從夢中驚醒,驚愣愣的扭頭看著溫江雪,半天才緩過神來,捂著額頭悶悶的吐出一口氣,「相爺啊」
溫江雪整了整衣襟,問她,「做了什麼夢?還不要不要的。」
從善捂著額頭,悶哼一聲,「沒什麼,夢到一些以前的事」夢到山匪將她折斷了她的手,讓她跪在地上不許掙|扎。
溫江雪下了榻,洗漱道:「收拾一下,去吃早飯。」他與她一早上躺在一塊,很是不自在,感覺很微妙他刻意避開從善,匆忙洗了臉先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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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齋堂時發現林律,霍少游和那『陳從善』在一桌吃飯。
那陳從善見他進來,很怕他的躲了躲,林律便示意她不要怕。
可以啊,一晚上勾|搭上了林律,他倒是小看了這個陳從善。
他也不急著現在找她麻煩,坐在另一張桌子用了早飯,等吃完了還不見陳楚玉過來。
林律他們急著趕路,幾人收拾好等在了院子裡。
溫江雪裝了一塊餅想去找陳楚玉,還沒去就看見封崖扶著陳楚玉,與那叫丁丁的小矮子一起過了來。
他眉頭不自覺的一蹙,再看陳楚玉臉頰燒紅,精神萎靡的,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陳楚玉,你不舒服嗎?」他開口問道。
從善頭昏腦漲的,扶著封崖道:「不礙事,只是有點發燒,撐一撐就好。」
「既然不礙事就不要勞煩封大人了。」溫江雪伸手去拉她。
封崖伸手撥開,道:「她不舒服,我先帶她下山找大夫,你們自行下山,我們在八里橋匯合。」說完也不管溫江雪同意不同意,打橫抱起從善,帶著丁丁就走。
溫江雪想喝止,話音還沒脫口,三個人以消失在了靜心庵之中。
他氣的將餅一扔道:「下山。」
幽草經過昨夜怕極了他,躲在林律身後小聲道:「我不會騎馬,林大人可否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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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崖帶著從善和丁丁片刻不耽誤的下了山,又行了半天的路才在一處小山村找到大夫。
好在從善只是發燒,麻煩的是她又來了葵水在那大夫家中耽擱了四天,她好的差不多了才又動身去八里橋。
等三人趕到八里橋時,從善發現情況有些微妙。
溫江雪,林律,霍少游和幽草幾人已經假扮尋常的過客住進了一間客棧中。
林律說,這是幽草的提議,為了不打草驚蛇不以官員身份直接去查案,而是扮成路過的,暗中調查。
他很贊同,溫江雪也不管這些個事。
從善倒是意料之中幽草已經搞定了林律,但意料之外幽草居然插手這件案子。
她委婉的表示,這鎮子如今已經是家家閉戶,自從那個長公主的草包兒子在這裡遊玩被殺之後,官府也已經限制了尋常過客進入,他們這麼多人,突然進入鎮子,就算微服也很引人注意啊,那罪犯又不是傻,看不出來可疑之處,還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進駐鎮子,搜查,解剖屍體查案。
但是那林大人對她這個關係戶很有成見,他還是贊同幽草的提議。
從善無可奈何,本不想再開口,但令她崩潰的是,他們如今住的這個客棧正是那長公主的草包兒子被『吸血妖怪』抓走幹掉的案發地,並且上上一個受害者,也是這客棧中的過路客人
幽草提議他們住在這裡,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從善簡直驚嘆,這擺明了是送死啊!這些人難道沒聽過那些鬼故事裡,說了不要去的禁地就一定不要去啊,去了就是死啊!
可林大人覺得可行!
可行個鬼啊!這樣完全將自己暴露於險境,等著那『吸血妖怪』來抓啊。
從善一急要抓起桌上的冷茶去喝,被封崖不動聲色的按住了手。
封崖拿過那茶道:「你不能喝冷的。」
溫江雪坐在對面看了他們一眼,之間從善乖乖的丟了手,沒有去喝,心中便是冷笑,倒是真聽話,誰的話都聽。
從善便去求問溫江雪的意思,「相爺也覺得這樣可行?讓相爺住在這裡犯險實在是不妥啊,不如我與封大人,丁丁陪相爺先去衙門?讓林大人他們在這裡引蛇出洞?」
溫江雪坐在那裡,拿綠幽幽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將她望住道:「我倒是覺得十分可行,不如今夜我們就派個誘|餌,去引那『吸血妖怪』現身?」
從善心裡咯噔一聲。
溫江雪惡意滿滿的道:「我看就讓陳楚玉今夜獻|獻|身吧。」
從善目瞪口呆,這又是發的哪門子邪|火找她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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