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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歡
此為自動隨機防盜章,72小時自動解除。 「靈石, 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楊五取出給他, 問道。那靈石是半透明細窄長方體,約有手指長, 細細一條, 看起來像玉質。
&處大了。靈石里有靈力, 可以直接吸收。法器要發動起來,也要靠靈石驅動。你看我們今天坐的烏舟, 內里就嵌著靈石, 這樣它才能飛得起來。」徐壽一邊說著, 一邊在屋子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蹲下, 在那裡鼓搗。
楊五這才注意到,那個地方刻著些繁複的花紋和符號。中心的位置有個凹槽,徐壽把一塊靈石塞進凹槽里, 一聲輕輕的「咔吧」響起的同時, 那些花紋符合亮了一瞬,隨即恢復如常。徐壽站起來,又進了淨房,挨個擰開銅管試了試。待把堂屋角落的里銅管也擰開,試了試冷熱水之後, 才道:「成了。凝水、加熱、保溫、除塵, 都沒有問題。」
楊五才知道, 那銅管里的冷熱水, 竟然是陣法引來並加熱的。屋裡的陣法不僅可以自空氣中引來水汽, 凝成純淨水,還能加熱。除此之外,陣法還兼具了保溫和除塵的作用,屋子裡保持舒適恆溫,也不會再落下灰塵。
這……還真是方便呢。
弄好了屋裡的陣法,徐壽捏著另一塊靈石在院子裡某處也鼓搗了半天,最後無功而返。把另一塊靈石還給了楊五,他不好意思的道:「不成。院裡的禁制是以前的親傳弟子布下的,我弄不明白。」
&個有什麼用處?」
&啟了,別人就不能窺探你屋中情形,也不能隨意進入你的院子了。」
楊五就想起剛才蘇蓉不請自入站在竹舍台階上的情形,忽而又醒覺,問:「沒有禁制,別人能知道我屋裡的情況?」
&煉之人,可以用神識察看遠處情況。譬如我們煉陽峰,整座山峰都在道君神識範圍之內。不過道君當然不會那麼無聊窺探我們了。」徐壽笑道。「基本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道君讓你吃辟穀丹,想來是想讓你排排體內煙火濁氣。那我晚上就不叫你吃飯了。」
楊五無語:「以後我都沒飯吃了嗎?」
&該不至於。」徐壽安慰道,「只是你從前所食,都是凡人食物,並不蘊含靈氣,除去身體吸收的,餘下全是雜質。故而你體內濁物堆積,煙火氣太重。道君久不進食,乍遇到自然覺得不舒服。你且聽道君的,排排濁物。以後只吃宗門的飯菜,這裡所食,皆是靈稻靈谷。便是肉,也是靈獸之肉。雜質甚少,長久食用,亦不會有那麼重的煙火濁氣。」
臨走,看楊五手裡還捏著那塊靈石,又想起來囑咐她:「把靈石收好了。」
&看今天領了一大堆東西,就那點子靈茶還稍稍貴一點。其他的其實全是凡品,全加起來,還花不到兩塊下品靈石。」
&以這個……」楊五挑眉,「其實是貨幣?」
&是。以後你便知道,修士之間,靈石才是硬通貨。買賣物品,都是花銷靈石。」
&金銀呢?」
&銀只是俗物,在俗世才有價值,在這裡,玉石貴重,金銀鄙賤。」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到鄉間收徒的修士一出手就是一包金銀。沖禹扔給她爹娘一匣子黃金,眼睛眨都不眨的。原來,金銀鄙賤啊……
目送徐壽離去,楊五手指輕扣腰間亮閃閃的金牌……
回到屋中,她先脫了衣裙,換上一套灰色短打,利利落落的。挽起袖子,折騰了一個下午,鋪床疊被,安放物品。等到太陽西斜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竹舍,就滿滿當當的,有了人氣。
等到收拾停當,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中午的飯菜雖然味道一般,但也是飯菜啊。楊五取出玉瓶,倒出一顆辟穀丹,嘆口氣,認命的放進嘴裡。倒也神奇,隨著丹丸在口中融化,飢餓感真的消失了。她又打開另外一隻玉瓶,蘇蓉說道君交待,讓她一日兩顆,連服三日。熟悉的冰涼梅香充塞竹舍,聞到這個香氣,楊五呆了一下。她捏起那靈丹聞了聞,又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隱約可見的花紋……
是的沒錯!排濁通便的冰梅津露丹!昨天只吃了一顆,就腹瀉了半宿的排毒良藥!
一日兩顆,連服三日……
被嫌棄到這種程度啊。楊五無語。
沖昕道君對她狠,她自己可不能這樣對待自己。黑窯小爐煮了壺靈茶,她將一顆冰梅津露丹放進口中……片刻後,她便開始跑淨房。這天,折騰了一晚上。等到消停下來,她灌下了一壺靈茶。走出竹舍。
皎潔明月高懸碧空。
四周空蕩蕩的,一片漆黑。月華之下只能看到草木幢幢的影子,遠處的屋檐像是黑色的版畫。側耳,靜謐中又有微風穿林,流水潺潺,螽斯蛩蟲交錯低鳴。真是靜。恍惚生出整座山峰屬於她一人的錯覺。及至回頭往山上看去,高高的某處亮如明珠,那一份靜謐中的錯覺便細碎如沙,隨風散去了。
徐壽說,他和蘇蓉都住在道君洞府東側向北拐上去的一排房子裡。那裡是給執役居住的役舍。聽名稱也知道條件肯定不能跟楊五的竹舍比,她住的其實是峰主親傳弟子的房舍。楊五原不知沖昕為何讓她住在這裡,待聽到那「一日兩粒,連服三日」的囑咐之後,已經明白了過來。望著高處煌煌明光,她淡淡笑笑,轉身回屋。拉上薄薄絲被,枕著柔軟綿枕,放下細羅紗帳。心裡感謝著徐壽這位侯府公子的細心,她安心的躺下。
前程未知,既有三天自在,便自在一天是一天吧。
於晨光中醒來時,竟有片刻不知自己身在哪裡,及至漸漸清醒,才揉揉眼睛,伸個懶腰,起身下床。摸摸肚皮,也是神奇,竟真的一絲飢餓感也無。擰開刻著符文的銅管,溫熱的水流撲在臉上,牙具牙粉,面脂香膏,托侯府公子的福,一應俱全。
走出竹舍時,已經一身清爽。灰色的短打紮緊腰帶,巴掌大的乾坤袋繫緊在腰間,一頭鴉青長發在後腦紮成馬尾,再緊緊實實的編起來,用發繩紮緊。深吸口清晨帶著露水味道的空氣,楊五三兩步走下台階,拉開籬笆門,跑起來。
她昨日已經問過徐壽,煉陽峰上除了了沖昕的洞府不得隨意出入外,沒有不可去的地方。山上易迷路,她沒有亂跑,只是循著屋舍與屋舍之間的小路跑動。半山二十一座院落,除了她入住的竹舍,皆無人居住。這些房舍不知是何時建造,但非常結實,便是她那間竹舍,也沒有腐爛損壞之處。只是那些院落都和她的院子一樣,無人打理,野草自在生長,看起來有些荒涼。
這些房舍隔得頗遠,徐壽還說過院落中都有禁制,防著別人不請自入。看起來這些修煉之人比較注重個人空間。
待把這一片屋舍位置都踩過一遍,日頭已經高了。楊五跑回自己屋裡,擰開銅管將浴盆放滿水,脫去汗濕的衣裳,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將頭髮擦得半干,自乾坤袋裡取出昨日領來的藤椅擺在敞軒里,半倚半靠的,發現自己竟無事可做。等到頭髮在暖暖的風中被吹乾了,她竟然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到睡足了自然醒來,看看太陽的位置,竟像已經到了下晌。放下腿來,伸個懶腰,再一轉頭,和一雙紅紅的眼睛正正對上。那東西眼睛紅紅,耳朵長長,將她小院地里瘋長的一種植物刨得露出了下面肥壯根塊,正是一隻半人高的雪白兔子。
一人一兔對視了片刻,楊五套上鞋子,站起身來。她一動,兔子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躥,有力的後腿一蹬,噌的就跳過了矮矮的竹籬,消失在山石草木間。
楊五:「……」
看看地里未完成的偷竊,再看看另外幾個已經漸漸被風吹平了的淺坑……顯然這兔子來此刨食也不是第一回了。大概就是因為院子裡沒有開啟禁制的緣故吧,蘇蓉也好,兔子也好,她這小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一天,她既沒有見到蘇蓉,也沒有見到徐壽,一個人悠哉的過了一天。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她已經對半山這一片房舍區非常熟悉了。跑步的路上,還看見了之前見過的那種兔子,大約是一窩,有大有小,站在一棵大樹冒出地面的粗壯根須上,排成隊呆呆望她。呆萌的模樣引得她發笑,嚇跑了那一家兔子。這裡的小獸還不止兔子,單是這三天晨跑,已經見到了好幾種不同的動物。
在楊五看來,這些小獸現在遇到她,實在是幸運的。她現在過著能吃飽喝足的日子,見到它們,只覺得可愛。倒退兩個月,見到它們,她必要毫不猶豫的舉起柴刀,將它們變成盤中餐的。
熟悉了周圍環境,她今日提高了體能拉練的強度,速度比前兩天快得多。回到竹舍的時候還早,晨光微涼又溫暖。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看到窗外已經大亮,她揉揉脖子,撐著浴桶邊緣站起身來。才要邁腿,突然一凜,倏地轉頭看去!
背後空空,只有擱置浴巾的木架。淨房裡落針可聞。
錯覺嗎?那一瞬好像背後有人在看著她……楊五蹙起眉頭。
沖昕收回放出的神識,面無表情的吩咐蘇蓉:「讓她準備一下,今晚到我這裡來。」
蘇蓉垂手應是,退了下去。留下道君一人。
沖昕盤攏雙膝,雙手捏訣,準備入靜。驚鴻一瞥的少女赤/裸的背影浮現在腦海……他其實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那天他就沒留心看她,只記得五官尚可,黑不溜秋,一身煙火濁氣。
黑……不溜秋嗎?不由得想起適才看到的一身蜜色肌膚……好像沒他印象中那麼黑,其實不難看。
他並非存心偷窺。誰知道有人會清晨就洗澡,什麼習慣。不過,愛乾淨……不是壞事。煉陽峰主道心堅定,驅散了腦中畫面,聽息自觀,很快便入了靜。
楊五頭髮還沒幹,蘇蓉就在門外喚她:「楊姬!楊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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