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宰 第146章 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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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依舊下著，狂風颳得木門顫動著。

    門扉扣響，仇恨尺開門，眉頭一挑，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問道：「材料弄到了？」

    林秦道：「可以進去說話嗎？」

    仇恨尺往旁邊一讓，示意讓林秦進門。

    「點墨鐵和三色原銅沒有買到，不過手頭有幾樣不知道名的稀礦，不知道能不能替代一下。」林秦將大黑狗牽進來。頭還能進去，然而到了肚子就卡在了木門間。

    大黑狗臉本來就黑，暗道：「小林子你故意的是吧。」

    「丫的，誰叫你這死狗吃這麼多。」林秦暗罵道。

    大黑狗好不容易被拽進來，卻被林秦丟在門口。

    林秦跟著仇恨尺走進屋內。

    大桌上攤著一張大紙，紙面有些泛黃，有些年代了。

    瘸大爺一隻炭筆夾在耳背上，仔細地看著紙上的寶器圖樣。

    「陌回叫你過來，沒有告訴你這鑄劍的緣由？」

    「陌賢者並未說。」

    仇恨尺擺開這張圖制，道：「名劍春秋，當年書院作為大陸朝聖的核心，不但對諸多宗門、世家反對天慶一統的想法置若罔聞，還縱容軒轅離陽控制天安城。」

    「這和鑄劍有和關係？」

    「什麼關係？有些事情，鑄劍不過就是一個藉口，想解開心結才是關鍵罷了。當年做牛做馬。換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如今這陋室苟活，全拜他陌回所賜。」仇恨尺眼中儘是自嘲。「陌大賢者讓仇某人這個時候鑄柄春秋，不就是讓我低聲下氣，去恭賀他春秋鼎盛嗎？」

    林秦沒想到，這鑄劍背後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沉默了片刻，問道：「那前輩是鑄還是不鑄？」

    「他若是親自來，我定是不鑄的。不過是你過來，我答應了，便鑄。」仇恨尺眼神一閃。回過神道，「不扯那些事了。你說的那幾種代替點墨鐵和三色原石的呢？若是不行，只能去別的地方買了。」

    「這邊。」林秦指了指星火石後邊擺著的三塊稀礦。

    「恩？」

    仇恨尺眼睛直接被那七色原銅勾去了，「一，二，三……七色原銅！這等稀礦都被你小子找到了！」

    「這原銅能湊活嗎？」

    「廢話，當然可以湊活，呸，什麼湊活。是完美！」

    林秦一愣。

    仇恨尺看到林秦驚訝的表情，不屑道：「不用吃驚。」他無意間又看到另外兩塊稀礦神色有些凝重，手有些顫抖地拿起來，仔細看了許久。他緩緩抬起頭來。「能告訴我這兩塊稀礦是從哪來的嗎？」

    「怎麼，石坊賭石切出來的。運氣好罷了，很值錢嗎？」林秦淡定道。「能不能代替那點墨鐵？不行的話也只能去找其他材料了。」

    仇恨尺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妒忌。對於這種花式炫富，他只想說：「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沛城？」仇恨尺摩挲著兩塊稀礦。眼中含著淚花，像是一位老母找到了她失散多年的親兒子一般，捧在手裡遲遲不肯放下。

    仇恨尺緩緩走到那幅松下撫琴圖，停住了腳步，將一枚令牌按入右側的凹紋出，輕輕旋動。轉過身，對著林秦說道：「進來吧。鑄劍得幾個時辰。」

    石門轟然洞開，兩人走入通往地下的狹窄隧道。

    一座大爐映入眼帘，牆上的夜靈珠亮起，照得洞內透亮。大爐一旁零星散落著一些鑄造工具，上邊都積滿了塵埃。

    「好多年不來了。」仇恨尺目光呆滯，架著雙拐，往裡邊走去。

    「前輩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動手？這次你來，我只是在旁邊指點你。」仇恨尺緩緩道。

    林秦一愣，「啊？我來？」林秦有些為難了。這鬼谷煉術，也沒有煉製寶器這一說。叫他煉製個丹藥，或者煉妖，那還可以商量，這煉製寶器……

    「放心，我開爐另闢蹊徑，不喜用元力煉爐。雖然這樣對於火的掌控更有把握，但容易後續不足，而且容易分神。

    一般大宗門煉製高端靈器，都是由三個修靈師共同完成的，一個控火，一個煉金，一個鑄兵。不過這樣也有不足，配合不默契的話，比前者更難煉製寶器，所以，也只有一些大宗門配合了幾十年的煉器大師才能配合得爐火純青。」

    仇恨尺單手拄拐，拿起那星火石，「我煉器，為了達到足夠高的溫度，一般都採用這種星火石來控制溫度，這樣，不但節省元力，而且爐子內的溫度也能夠掌控。後來，我逐步改良方案，創造了獨樹一幟的粉火控溫法。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把這些星火石弄碎，越碎越好。」

    黑驢趴在門口，無聊地眯著眼打瞌睡，根本不理會裡邊傳出來的叮叮噹噹。只是煩躁地吐槽了一句，「敲你個大錘子，煩死個人！」

    「這個簡單。」林秦拿起星火石，握在手中，用力一捏，磚紅色的粉屑緩緩從指縫間簌簌落下。如今鍛體古術第一層淬鍊完畢，讓他的力量更為強大了。

    大爐之中火光漸起，仇恨尺的雙拐已經丟在一邊。

    罡風起。

    仇恨尺單手扶沿，在林秦身前的那堆星火石的粉屑上一卷，如一條紅龍，往大爐中鑽去。洞內溫度驟升，紅光漫天，林秦和仇恨尺的臉龐被照得通紅。

    「火控得差不多了，你先錘鍊那七色原銅。這邊交給我，星火石的作用會持續一個時辰左右。到時候再牽引一條大龍續上就行。」

    一大塊的七色原銅懸浮在火爐之上，立刻被火光吞噬，包裹在其中，慢慢被燒得通紅。仇恨尺操控星火大龍，道：「等到氣霧消散，就將那塊飲血鐵錘鍊進去。」

    石室中火光沖天，林秦盯著那漸漸熔成一團的七色原銅，

    星火大龍慢慢消失，林秦將那塊忽軟忽硬的飲血鐵丟入到那七色原銅之中。

    雖然星火大龍熄滅，但石室內紅光更加明亮了，恍如白晝。兩種稀礦發出爆裂之聲，仿佛即將要爆開來。

    「接下來怎麼做？」林秦望著發愣的仇恨尺，問道。

    仇恨尺眼神冷峻道：「名劍春秋，自然是要用春秋來鑄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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