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眼通體黑色,仿佛蠅頭小篆一般,十分清楚地鐫刻在黑色小鎖的右下角。張練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想到了那日於宗內傳送陣一旁,神秘黑影贈與他的玉簡,其右下方赫然有一個同樣的小篆字符,正是這般一個奇怪的「張」字。
張練思緒反轉,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靈根深處竟被這樣一把神秘小鎖給鎖了起來,從而滋生出一種朦朧的阻隔,妨礙著修煉時靈氣吸納的速度,而這一切亦是其偽靈根資質的根本原因所在。
只是,這把神秘的小鎖既然帶著一個「張」字,跟那玉簡有什麼關係,還有這把古樸無奇的小鎖是如何植入,又被誰植入了他的體內丹田之中,甚至於說這一切與神秘黑影,與侏老頭,以及遠在中部大陸的張家是不是有著某種複雜的聯繫。
莫非我本也是那張家的子嗣不成,想起了黑影交代的話含含糊糊,張練不禁想到了這一層來,只是心中的疑團卻只能等到前往中部大陸,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惑了。
中部大陸,即使是邊緣地帶,距離張練所在的北域也是遙遠無比,以張練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絲毫前往的可能性。
當然,這種念頭此時已經深深埋入張練的腦海,不管早晚與否,中部大陸的張家是非去不可了。而且,張練隱隱感覺其中定然有很多複雜的隱情,若是某一天真的到了那裡,也不會太平。
寧游所化的虛無儼然在冥獄與鎮魂石的合擊之下,受到了很深的重創。張練手中的鎮魂石對魂力形態的他天生有一種克制和鎮壓之效,加上冥獄黑芒的一番束縛,寧游這一次直接被削去了大半的能量。若不是最後借著丹田之內的一絲本源魔氣,施展手段衝出了冥獄,恐怕此刻早已被鎮魂石將其無情地打散了。
能量大減之下,寧游只好偷偷摸摸地遊蕩在虛無群的邊緣之處,將那些弱小的虛無一通吞噬,一點一點地補充著自身能量,並一直防備著張練的神識探查,恐怕一時之間也不會對張練有什麼想法了。
儘管寧游在很長的時間裡都沒有選擇打擾張練,張練卻依然保持著神識外放的狀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而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尋找真正的冥府傳承了。旁的不說,單就冥府傳承竟是他練氣期的心魔屏障這一點,張練就不得不費起一番心思來。
但是,真的要尋找所謂的冥府傳承,張練卻不知道要從何處下手了。
除去莫名其妙出現的各種虛無體,而對於石室、山洞以及周圍的一切,從石壁到腳下石板,從骷髏到黑波石門,張練二次往返,皆是熟悉無比。然而,冥府傳承的影子都不得所見,若不是心知自那府殿傳承石門進入,張練都以為自己不過是重新來到了這一道山洞而已。
在一處無盡花谷之中,林彤身姿曼妙,如花蕊一般窈窕纖美,搖曳於奼紫嫣紅的花叢之中,隨著花蕊的迎風擺動,整個五顏六色的花田忽然閃爍輪幻,竟直接幻化成一朵數十丈之寬的巨型花骨,緩緩盛開。
花骨盛開的同時,空氣之中莫名響起一陣噼噼啪啪的清脆之聲,跟著便有幾處簡單的花簇幻境,如泡沫一般,在花骨的作用之下被破壞殆盡。
而林彤就隻身站在這巨型花骨之中,以身為媒介,聚百花幻為一,親身創造了這般玄妙的百花幻境。
以幻克幻,待周遭的無數幻境相繼破碎湮滅,,林彤腰身一挑,借著巨花之力,身形一晃之下,便再次來到了另一處巨大的花叢之中,頓時無數神識外放射出,一雙如水似月的明眸開始又一次尋找起冥府傳承的線索。
朱銘更是一副焦急之態,幾縷血絲如紅色絲練一般穿過月色,環繞在他的周身,與霧蛙並行之下,在月影沼澤之中來回翻查尋覓,四周寥寥幾隻角質類妖獸虎視眈眈,卻躊躇著不敢近前。
幾日的磨練之下,借著月光的洗滌和妖獸精血的吞噬提煉,其血功已臻大成,然冥府傳承的眉目都不曾尋得絲毫。
遠在東南方位的童大山,正裸肩光臂,赤著一身厚實的肌肉負起一塊巨型頑石,在一處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而陡峭的峽谷之中緩緩前行。
從他邊走邊用一雙目光仔細打量的細微動作便可以看得出來,童大山對冥府傳承同樣是一無所獲的樣子。
自進入各種冥府通道,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逝,不僅他們如此,雲落凡、萬奎、北若潘等人皆是沒有絲毫頭緒。甚至於所有人根本不知道冥府傳承到底是什麼東西,因何存在,單知其定然是一番不小的機緣,所以才這般趨之若鶩。
張練此刻正呆然立於石室之中,一雙銳目仍然在四處尋覓,到如今近乎三四個時辰的尋找,哪裡有冥府傳承的影子。
稍作思索,張練忽然想到了那些虛無所在,腦海突然泛起一絲精光,也許,冥府傳承與這些虛無能量有什麼關係,亦有可能存在於那山洞的某處是櫥之中,如那黃泉眼一般所在。
張練收起恍惚神色,朝前掃出一片渾厚的神識,身影一動,直接來到了那一片虛無之間,跟著,靈魂本源便一陣震顫,立刻捲起了兩道虛無能量,開始大肆地吞噬起來。
不遠處的寧游感覺到張練的到來,模糊不已的一雙眼珠四處翻轉,,有些不甘心地朝著山洞深處快速地飄去。
而那裡虛無不及這裡繁多,且都是些弱小的存在,寧游也只能無奈地慢慢吞噬,靈魂本源的傷勢也跟著極慢地恢復起來。
冥府傳承到在那裡,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張練忽然想到是不是吞噬這些虛無才能觸發傳承,因而便來到了虛無群中。
方才一番修煉之後,其靈魂本源仿佛一條乾涸龜裂的河床一般,將周身遊蕩的虛無一通鯨吞蠶食,而隨著張練的吞噬,練氣九層巔峰的靈魂強度再一次達到飽和狀態。
周圍的虛無游遊蕩盪,不時有幾隻仿佛某種吸引之力牽引著,毫無顧忌地撲向張練的頭腦,張練神色一凜,自然是任其進入,靈魂本源一動之下便將虛無能量化為己有。
若是用神識掃視一番,便能看到在張練周身赫然有著一丈寬的空白,而那些虛無已然成了其靈魂本源的補品。
靈魂本源飽滿之下,張練吞噬的速度也漸漸變緩,他一邊吞噬,一邊在思量要不要沿著山洞,一處接一處地尋找一番。只是又想到這一道山洞足有萬里之遙,若是真的那般摸索尋找,又不知得費多少時日才有個結果。
算算時間,雲境之行已然過去了一個半月之久了,距離當初預定的時間不過剩下十天左右而已
張練也不禁犯了嘀咕,想著若是真要用這種笨方法尋找所謂的冥府傳承,卻顯得有些不太現實。
正苦惱之下,忽然,張練的目中閃過一絲精光,急忙身形一動,閃身掠出了虛無群之外,來到了那一具明晃晃的骷髏跟前。
骷髏傍門而立,保持著伸手拉開石門的姿勢,然其身子背著石門,頭顱卻詭異地繞了過來。張練認真地盯著骷髏沉思片刻,立刻伸出了右手,握住石門的一處突起,便要強行將石門拉開。
然而,石門之上一層黑波詭異地流轉開來,同時那種熟悉的噬魂痛楚瞬間傳遞到張練的手臂之上,並且沿著手臂直達他的靈魂本源。
張練目光一沉,靈魂本源猛一震顫,一股磅礴的魂力能量一涌而出,整個右臂跟著一緊,硬是抗住了黑波之上的噬魂之痛。
經過兩次吞噬虛無,張練的靈魂強度已是今非昔比,第一次來到這一處山洞無法承受石門之上的這種噬魂之痛,自然也無法開啟黑波石門,而這一次他卻有足夠的實力去嘗試一番。
而且,方才看到身邊這一具骷髏的瞬間,張練忽然想到關於冥府傳承十分重要的一個線索,這一具骷髏根本不是無端陷入山洞之人,應該是與他一般的冥府使者,也進入了眼前這道山洞,尋找著冥府傳承的信息。
再次注意到骷髏的詭異姿態,聯想起冥府傳承,張練心中便陡然閃過一道亮光,所謂的冥府傳承根本不在各類傳承通道之中,而是在那黑波石門之外。
承受著靈魂撕裂一般的痛楚,張練緊咬著牙關,渾身青筋冒起,一道道靈魂本源的力量通過右臂傳到黑波石門之上,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待石門黑波忽然一黯,他便用力猛地一拉,只聽見一聲刺耳的「吱呀」之聲,石門竟被其拉開了一條細縫,再一使勁,又一連串的「吱吱呀呀」,整個石門便被他完全拉開。
張練定睛一看,石門之外如其意料一般,並不是當初冥府府邸的那一處府殿,而是白茫茫的一片刺眼景象,
稍一思慮,張練暗吸一口氣,直接拾步走進了刺眼的白芒之中。
雙腳剛剛踏出石門之外,忽然之間,所有刺眼的白光猛地一晃,竟直接聚成了一團,疾然之下射入到張練的體內,並直達張練的丹田深處。
接下來,這一團奇怪的白芒突然將張練的丹田靈力吸收一空,光華一消,竟化作一座手掌大小的古樸石碑,穩穩地鎮落在他的靈力本源之中。
張練感到一陣匪夷所思,急忙神識內視,只見這一座古樸的小型石碑看起來平淡無奇,卻在隱隱之中吸收著絲絲的靈力,並於其根部逐漸凝結而出粒粒晶狀,仿佛鋪出一條晶狀小路,朝著本源深處延伸而去。
跟著,又是一道黑芒疾速射至跟前,張練眉頭一皺,伸手一抓便將這一道黑芒握在手中,攤手看去,卻是一塊小巧的菱形令牌,上面赫然有三個與殘圖標識一般類型的字符。
菱形令牌通體黑色,如那小鎖一般看起來古樸無奇,三個複雜的字符之下隱隱有著兩道淺淺的刻印,張練遂將一道神識探入其中,片刻之後,他的臉色便一陣陰晴不定,接著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張練才重新恢復了常態,不過其篤定從容的面色之下,仍有一抹難掩的興奮。
「傳承碑,使者令!」張練炙熱的目光緊緊盯著手中的黑色令牌,口中反覆念叨著這兩個奇怪的名字。
突然,坐鎮靈力本源的傳承碑一絲晃動,《通冥訣》的功法竟然自動運轉起來,張練只感覺整個人一陣緊促,馬上意識到突破練氣修為,築基在即,急忙摸出三枚匯靈丹直接服下,尋個空地盤腿而坐,開始認真地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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