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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一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堪,他深知戰天所謂的規矩是什麼,在刑獄中,不管是成員還是被被保護之人,人品是放在第一位的,人品不過關,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會管,而這件事已經讓戰天有了放棄林琳的想法,作為林奉天的老朋友,林琳的叔伯,魏一民有些為難了。
「頭,林琳這丫頭雖然刁蠻了些,卻不是那種壞女孩,也許之前她並不知情。」魏一民為林琳開脫著。
戰天冷眼看著魏一民,待其說完之後,只是冷冷說了三個字,「閻王令!」
三個字一出,魏一民頓時石化,閻王令一出,九殿閻羅加上七十二司以及什麼牛頭馬面,判官無常和眾小鬼都得遵循,即便是錯誤的命令,也要不折不扣地執行,如果最後錯了,身為十殿閻羅之首的閻羅王便會被罷免,戰天說出這三個字,一是提醒魏一民不要小瞧了這件事,二是告誡魏一民,刑獄之事不得摻雜私人感情。
戰天將別墅方圓五百米查探了一遍,在確定自己的判斷後便離開了,清晨時分,戰天回到了家中,戰校夫婦已經晨練去了,戰天匆匆沖洗了一下,又跑到廚房做好了早餐,戰校夫婦才回來,看到戰天后,先是一愣,緊接著齊齊苦笑搖頭,只是沒有問,自從戰思遠夫婦犧牲後,除非戰天自己說,否則戰校從不過問戰天的行蹤,對其信任無比。
「爺爺,奶奶,我吃飽了,去上班了啊。」戰天抱了抱文秀,笑著走出了家門,和以前一樣,戰天擠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很慢,戰天踩著上班時間的最後一分鐘走進了辦公室,此時林琳已經在辦公室了,辦公桌也經過了整理,戰天一句話也沒說,隨手從檔案櫃中拿出一份份檔案,開始翻閱,只是偶然抬頭間,發現林琳的雙眼紅腫,顯然是哭的。
整整一個上午,兩人都沒有說話,林琳表現出來的是心不在焉,而戰天則是冷漠淡然,仿佛自己的對面根本就沒有人一般,自顧自的倒水喝茶看檔案。
也許是被戰天的無視刺激到了,直到午飯時分,林琳才啞著嗓子問道:「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壞女孩?」
戰天聞言抬頭,看了林琳一眼,又看了看電子日曆上的時間,將檔案夾合上,淡淡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是什麼人和我無關,自己活得開心就好。」
說完之後,戰天起身將檔案放回原處,走出了辦公室,單位食堂吃飯去了,而辦公室內則再次傳出了低低的啜泣聲。
下午照舊沉默,直到快下班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戰天才發出了下午的第一句話,「請進!」
房門打開後,戰天便看到了林奉天走了進來,只是他不認識林奉天,開口問道:「請問先生你找誰?」
林奉天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愛女,眼底滑過一絲憐惜,對戰天說道:「你就是戰科長吧?我是林琳的父親林奉天,你們之間的誤會我已經知道了,為了表示歉意,我特意為戰科長準備了一輛車,畢竟是林琳考慮不周,還望戰科長不要介意。」
林奉天說著便將一把車鑰匙放在戰天的辦公桌上推到了戰天胸前,這是一輛路虎車的鑰匙,價值不菲,也看得出林奉天的豪爽和大方。
戰天微微搖頭,將車鑰匙又推回到林奉天一邊,淡淡說道:「林董事長,不好意思,俗話說,無功不受祿,這禮物未免也太貴重了,再說我身為國家公務人員,更不該接受饋贈,否則就會犯了紀律,至於我和令千金的誤會,更是不值一提,只是年輕人之間開個玩笑而已,畢竟剛認識,缺乏了解,言語上有所冒犯也請你和令千金海涵,不好意思,我該下班了,再會!」
戰天很利索地走掉了,對於那把路虎車鑰匙根本就沒多看一眼,林琳看著這一幕,再次迷惑了,她真的摸不清戰天的為人,背景深厚卻天天擠公交,連輛車都不捨得買,對自己這么小氣偏偏對頂級配置的路虎不屑一顧,初見時覺得他是色狼,好色之人對於放蕩的女人總是想盡辦法弄到手,可他誤會自己後卻表現出了極度的鄙夷,這根本不是裝出來的,她能深深地感覺到,想到這些,她深深低下了頭。
林奉天長嘆了一聲,看著林琳說道:「你一民叔上午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了我一件事,你那朋友在別墅中,連同參加派對的人,一共三十人,悉數被殺,兇手沒有留下一絲線索,你一民叔讓我告訴你,如果有陌生人阻止你的行為,你要聽從,那是暗中保護你的人。」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林琳駭然抬起了頭,「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朋友都死了,都是因為我而死的?這怎麼可能?方方昨夜十一點的時候還給我打過電話。」
「你一民叔不會說謊的,走吧,我們回家。」林奉天嘆了一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坐在椅中發了一會呆,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林琳發瘋般從座位上站起,包包也顧不上拿,以最快速度衝出了辦公室,直接跑向了停車場,找到了林奉天的車子,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連聲催促著,「快,快,送我去警察局!」
林奉天看到了這一幕,苦笑搖了搖頭,看了手中的路虎鑰匙一眼,又低頭想了一會,也快步走向了停車場,發動車子離開了,只是他不是回家,而是直奔幹部大院。
戰天回到大院,在自家的小樓前看到了一輛銀白色的路虎,不禁眉頭一皺,推開房門後,便聽到客廳傳來了爽朗的大笑聲,走過去一看,果然看到了林奉天赫然在座。
林奉天見戰天回來,急忙起身說道:「剛才在文物局辦公室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思遠有幾分相似之處,所以便來老首長這裡求證一下,果然我沒看錯,你真的是思遠的兒子!」
戰校也笑著對戰天說道:「小天啊,這是你林叔叔,是你父親的戰友,也是爺爺的兵!」
戰天衝著林奉天微笑點頭,接著又看向了戰校,撇嘴說道:「爺爺,你的部下可真多,又是市長又是軍區司令的,現在又出了個大富翁,幸虧國家主席不是你的兵,否則這大院真的裝不下我們戰家了。」
「臭小子,連爺爺也敢損!」戰校笑罵了一聲。
戰天再次衝著林奉天點了點頭,先去給自己的父母上了香,然後走到客廳坐下,看著林奉天說道:「林董事長,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禮我不能收,不管出自哪個理由我都不能收,你有你的想法,但我也有我的難處和原則,我不知道你如何說服我爺爺為你打埋伏,但我還是那句話,年輕人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的好。」
林奉天老臉一紅,訕訕搓了搓手,歉然說道:「戰科長勿怪,我這麼做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直接說白了吧,我送車給你一是為了緩和一下你和林琳的關係,二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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