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距離再近,呂中華只要想躲過的話就一定能躲過,但他卻沒有躲,饅頭從額頭掉下來的時候,他居然還伸手接住,接著梅芳咬過一口的地方咬了一口。
劉黎娜瞪了梅芳一眼:「這孩子越來越不懂事,怎麼沒大沒小的,剛才媽媽的話算是白說了嗎?」
梅芳並沒理會母親,而是咬牙切齒地盯著呂中華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飯廳,一會兒門外就傳來轎車啟動的聲音。
面對梅芳的放肆,劉黎娜多少顯得有些尷尬,呂中華卻不以為然,一聲不吭的接著吃。
早餐完畢之後,劉黎娜並不清楚呂中華的車子不在家,所以自己出門,徑自駕車前往市政府尋找有關領導,按照呂中華的計劃,商討把仙女湖旅遊節承包下來的事情。
離家之前,呂中華給蘇敏打了個電話,讓公司派司機把他的車送到4s店修理一下,剛出門正準備攔的士的時候,忽然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奧迪q7停到了身邊。
高明陽降下車窗玻璃,問道:「喲,這麼巧,要不要我送一段?」
呂中華微微一笑:「什麼叫這麼巧,你是特意過來的吧?不過不好意思,我妹妹不在家。」
高明陽笑道:「要說梅芳,我還真有個好消息,是治安大隊女子防暴隊正在擴招,昨天我跟周副處長通了個電話,他說只要梅芳自己遞交申請,他就跟市局領導打聲招呼,以梅芳的條件,進入女子防暴隊妥妥的。你看你是不是先跟梅芳談談,不過別說是我從中幫忙呀!」
呂中華知道他說的是反話,拉開車門上車之後,輕輕地嘆了口氣:「小芳是想到刑警隊或者女子防暴隊,不過我後媽不同意,他覺得有點危險。」
「我可是為你著想,想當初她就是因為有梅鴻升這個哥哥,市局領導對她的印象不好,如果這次能進女子防暴隊,你們兄妹的關係也可以融洽許多呀?」
「替我著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女子防暴隊擴充之後,又是你出任教官吧?你丫的正好假公濟私,近水樓台先得月!」
高明陽微微一笑:「瞧你說的,好像我比你還大幾歲,如果真的娶了梅芳,還不得叫你一聲哥呀,你可賺大發了!」
如果呂中華不想追求梅芳的話,就像高明陽所說,一旦梅芳進入女子防暴隊,他們兄妹的感情無疑會加深一步。
問題是由於特殊的家庭現狀,呂中華就算追求梅芳成功,也不得不讓她辭去現在的工作,跟自己一同到國外生活。
如果僅僅是個派出所的戶籍民警,梅芳辭職的話要簡單許多,一旦進了女子防暴隊,再要是有個什麼職務的話,將來辭職恐怕相當麻煩。
「不管怎麼說,我先替妹妹謝謝你,至於她是不是願意去,我可沒有把握。」
「對了,你什麼時候參加飛哥組織的飆車活動?」
「聽別人說他們今天晚上有一場,我先去探聽個虛實。」
「如果確認他們有這個活動,你早點給我來電話,因為參加他們活動的少男少女很多,所以今天晚上女子防暴隊也整裝待戈,我覺得你還是先跟梅芳談談,如果願意的話,今天晚上我就想讓她參加行動。你要知道,像這樣大行動的機會不多,梅芳如果能參加的話,對她將來的進步很有幫助。」
「好吧,等會兒我就跟她打電話。」
高明陽把呂中華送到梅氏集團門口之後離開,呂中華剛剛進入大廳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打給梅鴻升的手機號的,呂中華雖然沿用了他的手機號,因為手機不同,所以並不顯示對方的姓名。
呂中華點開號碼之後,手機里傳來了飛哥的聲音,直截了當的問他,願不願意再參加飆車活動?
「當然,」呂中華反問道:「在什麼地方?」
「由於市里最近抓得緊,今天晚上的活動我們安排在縣裡,活動定在凌晨十二點,你還是開你那輛路虎嗎?」
「是的。」
「那好,不見不散!」
呂中華放下電話之後,立即給高明陽打了電話,高明陽得到消息之後,立即安排警方準備布控,同時再次提醒他找梅芳談談,只要梅芳願意,他可以先以借調的方式,讓梅芳參加今天晚上的行動。
現在呂中華面臨的難題是,究竟幫助梅芳實現自己的理想,還是讓她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將來跟自己一塊兒到國外生活?
快到中午的時候,司機把車修好,呂中華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劉黎娜從市政府回來。
她給呂中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主管仙女湖旅遊節的一個秘書長,對於他們承包旅遊節的意向,首先表示了個人的贊同,同時準備把這個建議提交到明天的會議上,向市政府其他領導匯報。
不過秘書長再三強調,梅氏集團這邊首先要確定四大明星能夠前來。
呂中華再次向劉黎娜保證,四大明星沒有任何問題。
劉黎娜笑道:「那要不要開個會只會大家一聲,也讓集團上下振奮人心?」
「等市里確定下來再說吧,現在只是秘書長一個私人的意向,這個時候就公布出去,很容易擺烏龍的。」呂中華接著問了一句:「對了,阿姨,早上我得到消息,只要小芳提出申請,他就可以進女子防暴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劉黎娜嘆了口氣:「不用說,一定是你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怎麼說呢,我們家並不缺錢,曾幾何時,我還希望她能夠回集團和你哥哥一起主持工作。但成為一名女刑警,一直以來就是小芳的理想,自從初中以後,她對我的叛逆越來越嚴重,我的話不僅基本不聽,而且處處與我作對。」
呂中華非常清楚,想讓梅芳回來主持梅氏集團的工作恐怕不假,說是和哥哥梅鴻升一起,那只是說給自己聽的而已。
呂中華笑道:「我現在就徵求你的意見,如果你實在不同意的話,我們阻止這件事情。」
劉黎娜猶豫了一會兒,把球踢給了呂中華:「不管是作為妹妹,還是你心儀的對象,你就替阿姨做個主吧,如果你覺得可以讓她去冒那麼大風險的話,我絕不反對。」
呂中華沒再說什麼,直接驅車來到了梅芳所在的派出所門口,在對面找了一家酒店的包廂坐下,然後再打電話給梅芳讓她出來共進午餐。
梅芳看到是他的電話時,本來不想接,但不知為什麼不由自主地又接聽了。聽到他讓自己出去吃飯,心裡想著要懟他一句,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同意。
不過來到包廂的時候,梅芳一直陰沉著臉,一雙苦大仇深的眼睛,始終只是著呂中華的雙眼。
呂中華知道沒有必要在梅芳面前裝,僅僅點了兩菜一湯,直接上米飯,然後說道:「小芳,今天早上你們的高教官找到我,說是跟市局領導打好了招呼,只要你打個申請,就可以進入治安大隊的女子防暴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如果放在過去,聽說高明陽幫她疏通關係,梅芳當場會興奮的跳起來。
只不過現在不同了,她不僅沒有因為聽到高明陽的名字而興奮,甚至也很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能進女子防暴隊,也是有關方面看在了呂中華的面子上。
雖然到目前為止,梅芳還不清楚呂中華與本省的警方有過各種合作,僅僅從高明陽對呂中華的態度,心裡就明白他不是個簡單的人,因為在警校期間梅芳就知道,高明陽不僅是個好教官,而且還是本省有名的特戰兵王,一般人從來不放在眼裡。
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梅芳覺得自己只要一開口,恐怕就會忍不住懟呂中華,所以呂中華說完之後,梅芳並沒搭腔,而是低頭繼續吃飯。
呂中華接著問道:「願不願意給個痛快話吧,我覺得你也不是個粘粘糊糊的人。」
梅芳不動聲色地瞟了他一眼:「幫我這麼大的忙,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我不是說了,是你們的高教官……」
「少給我裝孫子,你就直說,到底想在我身上打什麼鬼主意?」
呂中華把筷子一放:「好,既然你喜歡乾脆,那我就直截了當,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不僅喜歡你,還打算追你!」
「怎麼追?趁人家喝醉了酒……」
「你想多了,當時你醉得不省人事,而且還沒吐出來,手腳冰涼的,我可不是那麼喜歡占人便宜的人,當時完全是為了救命。」
「切!」
梅芳懶得理他,接著低頭吃飯。
呂中華覺得梅芳也是個性情中人,恐怕不喜歡繞圈子,所以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已經跟阿姨說過我們之間的事,她覺得唯一的障礙,就是世人眼裡我們是兄妹關係,如果我們結婚……」
梅芳又瞪了他一眼。
呂中華解釋道:「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結婚,她最擔心的要麼別人戳我們的脊梁骨,說我們是兄妹亂搞,要麼就會把你父親的真實身份抖出來,那樣的話對梅氏集團也沒什麼好處。」
這兩點梅芳不僅想到過,而且也覺得是無法解決的難題。
呂中華繼續說道:「所以我打算帶你出國。你想到刑警隊或者女子防暴隊,不就是喜歡冒險嗎?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國外乾的就是僱傭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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