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一座四合院前,一輛汽車緩緩在門口停下,一個身材消瘦的精幹男人從車後座走了下來,快步的走進這個四合院。
正廳里,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正坐在一架古琴邊,輕輕的彈奏,聲音悠揚動聽,女子的對面,有著一張椅子,一個渾身白衣的青年,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凝聽,在他的右手旁邊桌子上,一碗熱茶正冒著裊裊白氣。
身材消瘦的男人走進四合院,來到正廳前,正要進門,那正在聆聽彈奏的白衣青年明明背對著門,卻仿佛知道誰來了一般,緩緩的抬起了手,輕輕的擺了擺。
那正要跨步進屋的男人看到白衣青年的動作,便停住了腳步,站立在門口,一動不動,仿佛雕像。
琴音繚繞,半晌才歇。
白衣青年面帶微笑,雙手鼓掌:「有段日子不見,紫衣你的琴技又上升不少啊。」
長發女子一身紫色衣褲,看上去頗為亮眼,和她的名字倒是無比的般配,聽到白衣青年的稱讚,臉上流露出幾分開心的雀躍:「李大哥,你肯定是故意這般說,逗我開心的。」
白衣青年笑道:「當然沒有,你也知道,你李大哥我可是個非常坦誠的人,對你可從不說假話。」
長發女子頓時高興起來,有著兩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我最近的琴技有些提升,所以才請李大哥過來幫我聽聽的。」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看吧,連你自己都是這樣覺得,可見我沒有說假話啊。」
長發女子抿嘴一笑,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似乎身體不太好,即便在笑的時候,也給人一種瘦弱的感覺,讓人禁不住心生憐惜。
看了看外面站著的那個男人,女子輕輕說道:「李大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你這麼忙,還抽時間來聽我彈琴,我已經很高興了。」
白衣青年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好,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可不要因為練琴,連身體都不要了,我給你帶來的藥,你要記得按時服用。」
「我不會忘記的。」長發女子站起身,向著白衣青年保證道:「我一定會按時吃藥的。」
白衣青年同樣站起身,笑道:「外面有風,你就不要出來了,我先回去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長發女子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期待:「嗯,我期待李大哥的下次光臨,到時候我說不定便能將我正在學的曲子完整流暢的彈奏給李大哥聽了。」
「好,我走了。」
白衣青年打了個招呼,轉身出了門,站在門口的青年衝著那長發女子欠了欠身,這才跟著白衣青年往外走,一路出了四合院,在他們背後,白衣女子扶著門,望著白衣青年的背影,眼光中充滿了幾分惆悵。
白衣青年上了車後排座,消瘦青年上了前排副駕駛位,車子啟動後,白衣青年才開口問道:「什麼事?」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青年轉過頭,恭敬的說道:「羽哥,中海那邊消息回來了,楊浩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白衣青年自然便是李白羽,聽到手下的話,李白羽眼睛微微眯了眯:「動手了?」
「那蘇七看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好和楊浩認識,楊浩借這個女人發飆,打斷了蘇七手下人的胳膊,蘇七派了幾個人帶著傢伙從蘇州到中海,準備對楊浩進行報復,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便被人堵死在酒店房間裡,一死三傷,全部被擒。」
李白羽皺了皺眉頭:「在酒店裡動的手,死了人?」
匯報的青年自然明白李白羽這句話的潛台詞,苦笑道:「對,在酒店裡動的手,但是他們卻和中海特警聯合行動的,行動的是三個人,沒有楊浩,據查,應該是和楊浩當初一起離開隱龍的其他三人,蜘蛛、禿鷲和鴿子,他們拿下蘇七的人後,便離開了,是特警收的尾。」
李白羽眉頭皺緊了兩分:「他們又在一起了?」
「是的。」青年微微頓了頓,請示道:「羽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白羽伸手揉了揉眉心:「蘇七那邊什麼反應?」
「暫時沒有任何反應,可能他那幾個手下被抓,讓他一時間也很被動,那幾個人都是他的心腹,應該知道他不少爛事,據我推測,如果蘇七不動,那楊浩他們應該會主動出擊,拿下蘇七。」
李白羽冷哼道:「蘇七那個廢物,不過也對,如果連蘇七都能奈何得了楊浩等人,那楊浩也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了了。」
「楊浩搶到的這個任務,肯定是在為他以後回隱龍埋伏筆,如果讓他順利完成,對我們可是大大不利啊。」前方的青年又嘀咕了一句。
李白羽冷哼一聲:「這點我當然知道,說來說去,龍王那老傢伙的心思,還始終都是放在他身上的呢。」
微微猶豫了一下,李白羽便已經有了決斷:「給我把青鬼叫回來,帶上他的小隊。」
青年微微一驚:「羽哥,你準備讓青鬼去殺楊浩?」
李白羽眼眸冰冷:「不是直接去殺楊浩,直接的刺殺對楊浩很難奏效,而且即便真的能刺殺成功,也有一系列的後果,我準備讓青鬼他們去幫那個蘇七,楊浩他們既然要去對付蘇七,那就製造一個機會,讓他們動手,青鬼他們暗中出手幫助蘇七對付楊浩。」
前面的青年眼睛一亮:「如果幹掉了楊浩,就栽贓嫁禍給蘇七!」
李白羽淡然點頭:「對,如果幹不掉楊浩,那就算能幹掉他的兄弟,也是一樣的,當初才死了一個猴子,便已經讓他發狂,如今再死上兩個,他必定會幹出一些衝動的事情。」
「我明白了,這就是欲讓人滅亡,別先讓其瘋狂嗎?」
李白羽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臉色,卻已經回答了一切。
「行,羽哥,我這就聯繫青鬼。」
李白羽嗯了一聲:「交代他們不用到燕京,直接轉道去蘇州,具體的事情你們商議確定,第一原則是不暴露身份。」
「是。」
……
「楊浩,蘇七給我打電話了。」
楊浩嗯了一聲,懶懶的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微笑道:「你是怎麼說的啊?」
韋韻竹笑眯眯的說道:「我照你的意思說了一遍,我琢磨著蘇七已經快要氣瘋了,尤其是最後他正要對我說狠話的時候,我卻直接把電話給切了,哈哈。」
楊浩忍不住也笑出了聲:「你可真有辦法,蘇七這些年橫行霸道的,可沒誰敢對他甩臉色,你這麼搞一下,他不氣死才怪。」
韋韻竹疑惑的問道:「激怒他,固然能讓他發狂,但是現在他要幹什麼,我們去全然猜不到啊,誰也不知道他會去對誰出手,我們應該怎麼做?」
「我想他暫時應該不會動彈的,畢竟紅蠍他們剛剛才被抓進去,紅蠍是他的心腹之一,他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安撫紅蠍,讓紅蠍抗下罪名,雖然他心裡恨我們要死,但是肯定不會動手的了,他是很瘋,但是卻絕對不是傻子,這個時候繼續來中海對我們出手,那不叫衝動,那叫送死。」
韋韻竹依舊有些擔心:「可是萬一他真這麼幹了呢?」
楊浩安慰道:「不用擔心,他現在心虛,但是我們卻要主動出擊,對了,他身邊人的資料,你調查清楚了嗎?」
韋韻竹笑道:「調查得差不多了,他手下很多,但是真正的心腹卻只有幾個,紅蠍便是其中一個,如果我們想要對他們動手,我想刀疤應該是個不錯的對象。」
「刀疤?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韋韻竹娓娓道來:「刀疤原本陸濤,負責著幾家賭場以及不少的洗浴會所和酒吧,是蘇七的心腹之一,他刀疤綽號的由來是因為他臉上的一道疤,而這道疤是當初他跟隨蘇七起家時一次火併,他替蘇七擋了必死了一刀,救了蘇七一命,這一刀也破了陸濤的相,蘇七這些年一直都很相信陸濤,但是實際上陸濤這個人,膽子並不算大,當初跟著蘇七,在蘇七的眼裡,也絕對算不上靠前的人,他地位的改變,完全是因為那一刀……」
楊浩聽到這裡,已經基本明白了,笑道:「現在的一切,就因為陸濤幫蘇七擋過一刀,救過蘇七一命,所以蘇七給了他足夠的回報?」
「是的,陸濤這個人實際上是個挺狡猾的人,並不擅長好勇鬥狠,也因為如此,蘇七才讓他去負責那些賭場會所和酒吧,而走私販毒這塊卻並不讓他沾,這些年蘇七地位猛漲,刀疤也水漲船高,養了好幾個情人,還生了好幾個孩子,如果說蘇七的心腹中,誰最怕死,絕對是刀疤這個人!」
楊浩笑笑:「好,你準備一些人,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去蘇州,不指望你的人動手,但是讓他們出面幫我們打聽消息什麼的卻是用得著。」
韋韻竹聽楊浩這麼一說,頓時感覺有些丟臉:「他們也是可以動手的……」
「算了。」楊浩打斷了韋韻竹的話:「蘇七不是一般的黑道混混,據說他手裡的槍支至少都有幾十隻,你的人打架拼命還行,對付這些傢伙,那就是去送死,沒必要去無辜送命,聽我話啊。」
韋韻竹扁扁嘴,無奈的說道:「好,我這就讓他們去準備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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