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南湖警局的會議室里,華南省公安廳廳長羅長生,正面色嚴肅的坐在上首,而此次連環爆炸案專案組組長何志榕,以及南湖警局局長王文強等人,則是紛紛列席其中。
另外,剛剛從黨校回來的警局副局長何豐羽,也同樣列席了這次會議,只不過,相比王文強等人的沉痛表情,何豐羽的臉部表情卻是顯得很平靜,似乎,經過昨晚的緩衝,何豐羽已經走出了痛惜戰友的陰影。
「同志們,追悼會已經結束,接下來……」
緩緩掃視四周,羅長生試著開口打破沉默,可是,剛一張口,鼻子頓時傳來一陣酸痛,使得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全部被迫吞了回去。
此次連環爆炸案,有著他這個省公安廳廳長親自坐鎮,卻仍然犧牲了幾名優秀警員,這讓羅長生真心覺得,他應該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當然,事發突然,洪大彪等人又不是一般的匪徒,死傷或許難免,但是,這絕對不是理由,只能說他這個省廳廳長還不夠稱職,當意外情況發生的時候,他沒有足夠的應變能力。
所以,儘管洪大彪等人最終伏誅,儘管人質最後安然無恙,前往京城述職的羅長生,還是主動向上級領導請求處分。
然而,面對羅長生的主動請罪,公安部部長趙修明,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便面色凝重的跟他說了幾句,使得羅長生瞬間忘記了疲憊,忘記了自責,當即連夜又趕回了南湖警局。
想到這點,羅長生深深的吸了口氣,接著便一臉凝重的說道:「接下來,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儘快回到工作中來,以那幾名烈士為榜樣,準備開始新一輪的戰鬥。」
「呃……」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譁然,洪大彪等人已經全部伏誅,這所謂『新的一輪戰鬥』,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又發生了什麼重大的案件?
面對眾人的疑惑,羅長生清了清嗓子,當即便沉聲開口說道:「各位,根據公安部傳來的消息,洪大彪等人全部伏誅之後,『毒蠍子』成員的當家老大,人稱『血蠍子』的孟文德,曾經在邊陲小鎮大理出現過。」
「血蠍子?」
聽到這個綽號,列席會議的眾多人員之中,除了專案組組長何志榕,其餘人員基本都露出幾分迷茫之色,因為他們對於這個名號,實在太過陌生,不過,對方既然是『毒蠍子』組織的老大,而且好號稱『血蠍子』,想來也是窮凶極惡之徒。
果然,在眾人的注視下,羅長生立即緩緩站起身來:「相比洪大彪,孟文德這個人,絕對更難對付,因為如果我們把洪大彪比作『毒蠍子』的拳頭,那麼孟文德這個人,就是『毒蠍子』的大腦,而且此人的狠辣手段,一點都不屬於洪大彪,甚至還猶在他之上。」
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片刻,羅長生背負著雙手,當即極其嚴肅的說道:「洪大彪的落網,必然撼動了『毒蠍子』的根基,所以,身為『毒蠍子』的當家老大,孟文德一定會採取更為猛烈,更為兇殘的報復行動。」
「嗯……」
對於羅長生的這個說法,大家基本沒有什麼異議,洪大彪是『毒蠍子』的二號人物,雖然他的落網,『毒蠍子』組織架構必然深受重創,為了這口怨氣,『毒蠍子』殘餘的那些成員,一定會展開瘋狂的報復。
更何況,洪大彪等人這次出現在南湖,本來就是為了報復當年的一箭之仇,想想,時隔八年之久,『毒蠍子』都未能放棄心中的仇恨,何況這次剛剛誅殺了他們的二當家,其報復行動一定會更為瘋狂。
最為重要的是,孟文德既然在邊陲小鎮大理現身,那就說明他一定會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或是在當地展開瘋狂的屠殺,或是悄然潛入南湖,準備對南湖警局下手,而按照大家的估計,孟文德多半會傾向後者。
抱著這樣的想法,南湖警局局長王文強,連忙衝著羅長生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廳長,對於這個孟文德,有沒有更為具體一點的資料?」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更好的打贏這場戰役,也是為了不再重複當天的悲劇,王文強就希望能夠掌握更多的信息,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們只知道孟文德是『毒蠍子』的當家老大,其餘的,一無所知。
「這個……」
面對王文強的詢問,以及其餘警員的希翼眼神,羅長生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坦率的來講,我們對孟文德知之不多,僅僅知道他是『毒蠍子』的當家老大,而且為人善於計謀,手段極其毒辣,別的,確實沒有。」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羅長生又立即將視線投向一旁的何志榕:「何組長,當年圍剿『毒蠍子』組織的時候,你是突擊隊的隊長,這樣吧,你來向大家介紹一下,孟文德在你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對手?」
「是,廳長。」
聽到羅長生的點名,何志榕沒有絲毫的遲疑,當即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各位,羅廳長剛才有個比喻,將孟文德比喻成『毒蠍子』的大腦,個人覺得,這個比喻很形象,也很生動。」
「說其是『毒蠍子』組織的大腦,並是單指對方是『毒蠍子』組織的當家老大,而是指這個人腦子特別靈活,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我們當年絞盡腦汁,也只得到了孟文德的一個背影,以及半張側臉,公安部之所以能夠確定,孟文德曾在邊陲小鎮大理現過身,多半就是通過技術手段,比對這兩張照片的結果。」
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片刻,何志榕立即咬著鋼牙說道:「而說到孟文德這個人,我們掌握的信息其實並不多,只是有那麼兩件事情,可以在這裡跟大家分享一下,第一,當年為了毒品市場,孟文德與南越境內的一夥毒梟發生了衝突,結果,『毒蠍子』組織接著夜色的掩護,悄然衝進那伙毒梟所在的村寨,最終將那個村寨夷為平地,其中殺人最多,手段最恨的,便是這個孟文德,連身懷六甲的孕婦,以及牙牙學語的孩童,他都不曾放過。」
「畜生……」
此言一出,不少人頓時拍案而起,在如今這個法治年代,竟然還能有這麼一夥泯滅人性的傢伙,倘若不將他們繩之以法,那還能有天理可言?
「第二,當年圍剿『毒蠍子』的過程中,孟文德為了甩脫我們的追擊,曾將他們後山的一座浮橋炸毀,值得一提的是,當時這座浮橋上,還有孟文德的不少馬仔。」
「呃……」
聽完這些,王文強等人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孟文德的心狠手辣,他們只能說,孟文德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的同夥也狠,關鍵時刻,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竟然可以無視那些誓死保護他的同夥,這心,可以說是比鐵還要硬三分。
將王文強等人的憤怒看在眼裡,羅長生立即將話題接了過去:「同志們,從這兩件事情,我們就可以知道,孟文德這個人有多狠,說其泯滅人性,那還真是抬舉了他,所以,按照公安部的指示,如果孟文德膽敢繼續留在華夏境內,那麼我們就必須趁著這次機會,徹底將『毒蠍子』這個組織連根拔起。」
「羅廳長,如果孟文德真打算為洪大彪報仇的話,那麼他的首要目標,極有可能會是您,所以,對付『毒蠍子』組織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您還是回省廳……」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何豐羽,突然站起身來,同時衝著羅長生遞去一個關切的眼神,可惜,馬屁拍在馬腿上,沒等他把話說完,羅長生便立馬雙眼一瞪。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羅長生就那麼貪生怕死?」
「不是,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打贏這場戰役,一定要有個英明的指揮者,而您無疑就是我們的指路人,所以,任何時候,任何情況,您都不出現半點意外,否則……」
「行了,你別說了,我個人的安危,不用你們來擔心,有那功夫,大家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打贏這場戰爭,以便完成上級交待的任務。」
再度打斷何豐羽的話語,此時此刻的羅長生,絲毫不曾掩飾心中的怒火,對於何豐羽這個人,他還真不怎麼感冒,只是何家在南湖乃至華南根深蒂固,使得他縱然有心將何豐羽踢出南湖警局,卻也只能望洋興嘆。
「呃……」
面對羅長生的怒視,何豐羽只能鬱悶的低下頭去,原本想抓住機會,在羅長生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卻不曾想,最終弄得如此尷尬。
與此同時,鄙夷的看了何豐羽一眼,同樣一直未曾開口的陳若琳,當即衝著羅長生大聲說道:「羅廳長,如果孟文德真準備復仇,那麼他的首要目標,多半不是您,而是……」
「你是說……」
此言一出,羅長生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是啊,他怎麼將這事忘了呢?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沒錯,孟文德如果真要復仇,那麼就一定會先了解整個事情的經過,然後再將他認定的仇家逐一殺害,而要想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曾為人質的秦語冰,也就成為了他的首選目標。」
「這……」
得到陳若琳的肯定,羅長生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便衝著陳若琳揮了揮手:「這樣,你現在就走,秦語冰的人身安全,將由你全權負責。」
「是……」
接到羅長生的命令,陳若琳也沒怎麼猶豫,當即衝著羅長生敬了個禮,然後便縱身衝出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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