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陣中作為攻擊的投石已經飛出,梓苓嚇得顧不得什麼,一縱身掠了過去,將拓禹一把推開了。
那幾塊巨石落在梓苓和拓禹身旁,發出「轟隆」一聲響,地上也是塵土飛揚之後,現出幾個大坑來。
梓苓氣得又推拓禹一把:「你發的什麼瘋?不是見識過大陣的厲害了嗎,還敢亂闖。」
想當初在那座小山背後,若不是觸動了大陣,拓禹的腿也不會斷了。雖然後來強行用秘藥接續上,但梓苓知道那也是要忍受極為痛苦的過程的。
拓禹卻仍舊笑眯眯的,順勢拉住了梓苓的袍袖,柔聲道:「我就知道梓苓你還是心疼我的,我就知道。」
梓苓沒想到又見拓禹這幅無賴的模樣,氣得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將他推到二師兄和四師兄面前道:「二位師兄幫我看著他,不許他再闖陣。若是二位師兄攔不住他,也行。梓苓我立刻回山上稟告師父,說我定要在你們兩人中間選一個做我的夫婿。」
二師兄方廖和四師兄司翎昱都嚇了一跳。他們可沒想到小師妹梓苓竟然還能想出這麼陰狠毒辣的一箭雙鵰之計。
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伸出手去,一人拉住拓禹的左臂、一人擒住拓禹的右手。
二師兄戚戚然道:「病王,既然小師妹不待見你,你就別亂闖了。丟了自己的性命不要緊,真要是惹得我們不得不和小師妹拜堂成親,那才是人間憾事啊。」
四師兄更是一臉的無辜,悲切切道:「什麼憾事,簡直就是一樁慘事。拓禹,為了我們的終身大事,你千萬不要上山去了。」
只是兩人說得如何悲切,拓禹卻只聽到其中一句,頓時一臉的焦急道:「什麼選夫婿?是說梓苓要從你們中選一人為夫?」
兩位師兄異口同聲道:「是啊,師命難為。這不我們要連夜下山,逃過此劫嘛。」
這回連拓禹的臉色都變了,原本傾城絕色的一張臉罩上了一層寒霜,濃得化不開,讓周圍瞬間就低了好幾度。
梓苓見過拓禹無賴,也見過他發狠的威嚴,只是突然這樣冷麵如修羅的感覺倒是第一次。尤其是現在並無大敵當前,他這是發得什麼瘋?
「阿彌陀佛。」幾個人正僵持著,師父的聲音忽然從極遠處傳來:「梓苓,帶他上山。」
「是,師父。」梓苓看了一眼拓禹,朝他招了招手。
拓禹臉上的寒霜還在,但卻是立刻甩開了方廖和司翎昱的掌控,走到梓苓的身旁,牽住了她的小手。
司翎昱暗自鬆了口氣,看看遠處的山頭道:「小師妹,既然我們都下山了,就不回去了。你替我們和老三說,這次我們記住他了,修廟的錢,他出。」
四師兄司翎昱說的「這次」,肯定是三師兄戚謹苛偷偷的改了下山的陣法,困住他們不讓離去的事。
二師兄也連忙表示不回去了,好像生怕梓苓會選他似的。
梓苓點點頭,拉著拓禹重新入了陣。這次往山上走,梓苓就發現陣法又復歸了原處,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深奧了。看來是師父要讓拓禹上山,特意把陣法改了回來。
走了一陣,兩人都沒說話。拓禹悄悄的把梓苓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更是攥緊了她的小手。
梓苓這才側頭看了拓禹一眼,嘆了口氣道:「你不該來。」
「我說了要向你師父當面提親的。」拓禹說的理所當然。
「那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走?」梓苓停下了腳步,兩人站在一株古松下面對而立。
梓苓的眼神很深沉,與她此時才不過十六歲的年紀頗為不符。卻讓拓禹看了心疼。
「我就是想要知道,梓苓你對我究竟何其的不信任,才讓你說走就走?」拓禹的大手抬起,似乎是想要摸摸梓苓的臉頰。但是最終指尖觸到了梓苓又是光溜溜的小腦瓜上,柔聲道:「梓苓,為我蓄髮吧。」
「我覺得你父皇說得對,我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梓苓搖著小腦瓜躲開了拓禹的手。然後拉著他繼續上山。
這次走的飛快比之剛才快了不少。
但拓禹仍然亦步亦趨的緊緊跟著,縱使走得有些氣喘吁吁,還是一聲不吭。
「梓苓,你太心急啦,當心走得太快他會吐血。」三師兄戚謹苛的聲音傳來,然後就見他笑吟吟的從一株楊樹後轉過身子,還朝拓禹擠了擠眼睛。
「戚老病,我不是你,沒那麼容易吐血。」拓禹瞪了他一眼。
只不過此時拓禹也是走得額頭微汗、臉頰通紅,加上那絕色的俊美,這瞪眼的模樣也美得詩畫一般。
梓苓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都是病的,可誰都不簡單。倒是我一個身子骨好的,給你們不盡的耍弄。」
「梓苓,我沒有……」
拓禹還想分辨什麼,梓苓卻將他朝戚謹苛一推道:「既然三師兄來了,就讓他帶你到山上去吧。」
說完,梓苓也不管拓禹還想說什麼,自顧自的向頂峰的山洞跑去。
峰頂的山洞是梓苓最喜歡去的地方。因為這裡有她自幼年開始就崇拜的一個人所留下的印記,那是一個少年至尊的一雙掌印。
掌印就留在洞底的一塊圓石上,深有一寸,是雙掌以無敵的內力印上去的。
山洞只有一間小屋的大小。陽光透過洞口照進來,照著洞底的那一塊圓石。梓苓就站在圓石前面,看著凹陷進去的那一對掌印微微有些出神。
梓苓伸出自己的手按在那對掌印上,凝神比對著,似乎是在感受著當初留下掌印的那個少年的無敵氣息。
梓苓猶記得當年師父帶她來看這個掌印的時候,那種發自心底的讚譽。
師父說:「此子聰明絕頂,悟性驚人,在同輩之中已鮮有對手。梓苓,你天資奇高,當要好好的修習,或許會有與他匹敵的一天。」
想到這裡,梓苓忽地起身,深深的看了那掌印一眼,轉身又跑了出去。
一口氣跑回財神廟,梓苓直衝進了師父的禪房,並且不管不顧的叫著:「師父,我要去找大師兄,我也要成為一代少年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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