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夜幕降臨。筆神閣 bishenge.com
魯山縣的西郊,老舊國道的岔口處。
一位體態雄壯、戴著黑色頭盔的男子,將高賽摩托車停在了路邊,和車後座上那位戴著鴨舌帽、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起下了車。
兩人下車後,便不斷地東張西望,神色都很焦急。
「炮哥,你說小三子能湊到5萬塊錢麼?我看這小子好像不太牢靠!」
「哼!他給別人辦事可以不牢靠,給老子辦事必須牢靠!錢,酒,燒雞,一樣也不能少!」
這明顯是準備跑個長途的一男一女,正是喬擦炮和他的馬子鞭姐。
啪!
喬擦炮點上了一支煙,排解一下心中的鬱憤。
話說昨晚在鐵拳頭俱樂部的擂台上,他被杜金山虐出了翔,清洗了一番之後,就接到了蔣為利的電話,讓他該去哪去哪,最好是離魯山縣遠遠的。
至於要輸給杜金山的5o萬賭金,蔣為利的意思很明確,自己是不可能支付的,你喬擦炮願付就付,不付就滾。
沒錯,是滾。
在蔣為利眼裡,喬擦炮已經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這讓喬擦炮感到很悲哀。從昨晚到今天下午,養了將近一整天的傷,他才勉強從床上爬起來,給趙三濤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找找兄弟,給自己湊5萬塊錢的跑路費,再帶兩瓶二鍋頭加一隻燒雞,
路上要吃。
碰頭的地點約的就是這裡,說好今晚73o過來的,這都過點2o分鐘了,趙三濤還沒見人影,這讓喬擦炮非常不滿。
「鞭子,打電話催催這王八蛋!娘個逼,老子剛剛虎落平陽,這小子就不把老子的事當個事兒來辦了?」
喬擦炮說著,解開腰帶就在路邊的草叢裡小解。
滴滴!
鞭姐正要打電話,一輛出租車忽然駛到了面前。
車子停下後,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皮鞋鋥亮的男子,不緊不慢地從車裡走了下來,手裡還拎了個小塑膠袋兒。
看到這一身老闆打扮的男子,鞭姐很吃驚,「小三子?」
眼前這位男子,正是趙三濤,也就是在杜金山面前很慫的那位三哥。
他這身打扮,讓鞭姐和炮哥眼前都為之一亮,從沒見小三子這麼打扮過啊,這是要結婚還是咋的?
「鞭姐,從今往後,魯山縣沒有小三子這個人,只有趙三濤,或者三哥!」
趙三濤微笑著說道,語氣很不一般。
「我草!小三子,你這是搞毛?我讓你湊的錢呢,湊了多少?還有二鍋頭和燒雞呢?」
喬擦炮沉聲喝問道。
此時他還在路邊的草叢裡小解,不知咋回事兒,從昨晚下了擂台到現在,小解就一直很困難,好像尿道被堵塞了似的,要使上很大的勁兒,才能撒出一點點尿來。
這種石頭縫裡擠油般的排尿體驗,讓喬擦炮非常痛苦,一張臉都憋得通紅了。
「嘿嘿!」
看到喬擦炮這副慫樣子,趙三濤嘿嘿一聲笑,「炮哥啊,讓你失望了,五萬塊沒湊到。不過,我個人可以捐贈給你這些!」
說著,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紫色的紙幣來,面值是5塊!
「草!趙三濤,你他娘的耍老子?」
&nb
sp;喬擦炮一怔之後,勃然大怒。
他這一怒之下,憋了很久沒撒出來的尿,竟一下衝破玄關,好不壯觀。
趙三濤微笑著,從那小塑膠袋裡摸出一袋酸奶,遞給炮哥,「炮哥啊,消消氣吧!那二鍋頭和燒雞也沒弄著,倒是弄了這一包酸奶,請炮哥嘗嘗!」
「酸奶?」
喬擦炮紮好了腰帶,接過酸奶後正要撕開喝,卻一眼看到了袋子上的生產日期和保質期。
「娘個逼!這酸奶過期了?過期半個多月了?」喬擦炮怒聲喝道。
「炮哥,你激動啥呢?酸奶過期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的威望過期,地位過期,生命過期!」
趙三濤盯著喬擦炮的眼睛,緩緩地說道。
「娘的,你小子說什麼?」喬擦炮一怔,大聲喝問道。
「炮哥,你還聽不出來麼,趙三濤這是幸災樂禍,他盼著你落不得好!你離開了魯山縣,他趙三濤就迎來了出頭之日!」一旁的鞭姐倒是明白人。
趙三濤面帶微笑,並不解釋,算是默認了鞭姐的話。
「趙三濤,你小子敢造老子的反?媽的,等老子休養過後,回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啪!
喬擦炮大怒之下,手裡的這包酸奶狠狠地摔在了趙三濤的臉上。
頓時,乳白色的酸奶四濺,趙三濤滿頭滿臉都是過期的酸奶,十分狼狽。
「炮哥,鞭姐,你們一路走好吧!對了炮哥,你都這樣了,還這麼不尊重我,你會後悔的!」
說完這話,趙三濤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酸奶,鑽進了一旁的出租車裡,揚長而去。
「炮哥,趙三濤這小子是屬狼的啊,眼下咱落難了,他不但不幫一把,反而落井下石,要奪你的權,造你的反!」
鞭姐恨恨地說道。
「娘的,先讓他狂著,等老子重回魯山的時候,老子把他虐出翔來!」
喬擦炮非常悲憤,趙三濤這狗一樣的玩意兒,居然敢跟自己來這麼一出?只有把他虐出翔來,才能消這口氣啊!
「走吧鞭子,老子身上的六千塊錢,也夠咱倆花一陣子的,沒錢了再想辦法就是!」
喬擦炮動起了高賽摩托車,鞭姐便坐了上去。
這次跑路的目的地,是兩百公里以外的齊南市,也就是齊魯省的省會。
其實喬擦炮並不想跑路,只不過眼下杜金山風頭太盛,不拿出那5o萬的賭金,杜金山能饒了他麼?
而且,喬擦炮被杜金山虐出翔來,已經是魯山縣的第一丑角,在老闆蔣為利面前又失了寵,實在是混不下去了。
……
就在喬擦炮和鞭姐騎車跑路的時候,歡喜山村杜家的小院裡,杜家爺倆兒正在圓桌旁喝茶。
「金山,你小子越作越大!你說你打擂台贏了5o萬賭金,都這時候了,看來人家是跑路了,不給你錢了!」
「爹,你放心吧,這個傢伙能跑出去多遠,他就得跑回來多遠!他再找到我的時候,可就不是5o萬這個數了,呵呵!」
「是麼?看來你小子留了一手,那就行!」
杜勇敢抽著旱菸,對兒子的手段非常滿意。杜金山卻在心裡琢磨,是不是該和老爹打聽打聽,我的老爹除了莊稼人這個身份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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