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一曲哀怨淒婉不斷,站起身來,緩緩轉身向劉府外走去,沒有與岳不群等人打一聲招呼。可見他心中對於這些逼死劉正風及其弟子的一眾五嶽劍派中人還是多少有些怨恨的。
「阿彌陀佛。」定逸帶著不解看向劉正風,問道:「劉師弟,為了一個魔頭,弄得家破人亡,值得麼?」
劉正風因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就算是被曲洋扶著,卻也有些站立不穩,何況曲洋自己也是身受重傷呢。
兩人有些搖晃,劉正風含情脈脈的看了曲洋一眼,搖頭道:「師太,我已被逐出師門,已然不是五嶽劍派中人,師弟這個稱呼,卻是不要再叫了。」頓了一頓,又道:「師太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了朋友,可以捨棄一切的這種情感,今日這等苦果,劉某無怨無悔。」
「賢弟!!」
劉正風此話一出,曲洋感動得熱淚盈眶。看得一旁守在劉氏身邊,照看自己小弟子的周易噁心反胃,我擦!!這倆老貨絕對是基友!!
岳不群等人漸漸收攏包圍圈,兵刃已經出鞘,氛圍降到冰點。
始終還是有些交情,如今刀兵相向,岳不群等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定逸不由再次詢問道:「劉賢弟,最後再問你一次,這曲洋,你殺,還是不殺?」
「劉某心意已決,師太何必多言?!」劉正風武功盡失,又流血過多,已經是強弩之末,命不久矣,心中只想著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一代好手,就是死,也不能太窩囊了。
岳不群踏前一步,嘆息一聲,臉色一沉,道:「如此,除魔衛道乃是我等本分,劉正風,爾等結交奸邪,已入魔道,今日我等就將爾等圍剿以還天地一片清明!」
「囉嗦!」天門最是沉不住氣,感覺岳不群等人囉囉嗦嗦個沒完沒了,當下冷哼一聲,長劍在手挽了一個劍花,飛身而上,以劍脊一劍一個將擋在前路的劉正風弟子拍飛卻不傷及性命,轉眼突入劉正風和曲洋近前,長劍繞過劉正風,直刺曲洋眉心。
不得不說,天門雖然脾氣暴躁,但心腸不壞,此時此刻,依然還是下不去手傷了劉正風極其弟子。現在他還是一心一意想要把曲洋殺了,一了百了。
曲洋冷哼一聲,一手抱起劉正風,單手成掌,此刻內力所剩不多,又有傷在身,曲洋自知不可能是天門對手,遂揮掌拍出兩掌,縱身侯躍,仰仗黑木崖移形換影身法游曳纏鬥。
另一邊,岳不群等人靜站不動,採取了觀望態度。然而嵩山派一眾弟子卻沒有。他們此行的領頭人費彬雖然已死,但是恰恰也是這一點,激起了他們的凶性,何況還有一個丁勉在呢,丁勉一聲令下,嵩山派個個揮舞手中長劍殺將上前,與劉正風一眾弟子血拼起來。
此次嵩山派來此,是帶著勢在必得的架勢來的,帶來的人也不少,除去後院五十來人,這裡都還有將近二十,也就是說,就這一次,左冷禪就派遣了近百號弟子前來,可說是下了血本了。
而劉正風的弟子,說起來慚愧,不過區區八人,而且個個天資不高,武功不強,一正一負之下,劉正風這八名弟子轉瞬便命喪嵩山派弟子劍下,讓劉正風虎目含淚,卻無能為力。
「噗!!」
日月神教移形換影身法雖然是絕世身法,然而曲洋始終身負重傷,內力大減,與天門纏鬥實屬艱難,更何況還拖著劉正風。在多次避之不及之下,硬生生被迫與天門對了兩掌,這第三掌下來,終究還是被天門一掌劈飛。口吐鮮血。
劉正風弟子盡數喪命,劉正風又失血過多命不久矣,自己也是心脈具斷,如今更是再受天門一掌,恐怕也將命喪黃泉,然他曲洋和劉正風尚還有一件心事未了,萬萬不能就此葬身。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一眼,劉正風微微點頭,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冰冷的劉氏屍體以及匍匐在她身上悲怯哭泣的劉尋。
曲洋會意,手中突兀的出現一把寸許飛針,借著天門掌力雙腳在空中交疊互踩,飛退的身形更加迅速,隨手將手中飛針灑出,看也不看結果,懷中抱著劉正風轉身飛速離去。
而天門正要追擊,卻不想漫天飛針突兀而來,一股股濃郁的碧綠色從飛針之上逸散而出,讓天門看得心驚肉跳。趕忙頓下身形,長劍在身前揮舞得密不透風,道袍大袖更是毫不停歇的揮灑出漫天袖影。
不止天門,就連其身後觀望的定逸、岳不群、余滄海、丁勉等人也都在飛針範圍之內,唯有周易和劉尋所在之處沒有一絲動靜。
「黑血神針!!」也不知是誰,一聲驚呼。
「叮叮叮~~~」
一陣雜亂之後,風平浪靜,唯有青城派余滄海門下有數名弟子挨了飛針,已經奄奄一息,五嶽劍派中人卻都安然無恙,由此可見其勢差距。
青城派比之五嶽劍派,還是有不小差距的。人五嶽劍派之中,就算是衡山派一眾小女尼都是個個武功不弱,就算偶有失誤,也都被人家師父定逸師太輕鬆搞定,可是他青城派余滄海不行,自救有餘,保人卻是無能為力。
「混蛋!!」
這是余滄海第一次開口說話,卻唯獨除了這兩個字,不知道再說什麼,起伏不定的胸口證明了他現在的怒火是多麼的強盛!
「追!」天門袖袍一甩,數十根冒著綠光的飛針叮叮噹噹的刺入地面青石板中,就要縱身去追。
「天門道兄且慢!」岳不群叫住天門,道:「劉正風丹田破損,失血過多,已是命不久矣,而曲洋也是強弩之末,心脈具斷,活不長久了。我等與劉正風好歹相識一場,就放他二人自生自滅去吧。」
天門猶豫了一下,想想以往與劉正風的交情,終究還是點點頭,收劍回鞘。
「師父!」
這時,一個青城派弟子渾身是血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噗通一聲撲倒在余滄海面前。
余滄海面色一驚,這名弟子不正是他派去押送林震南夫婦的弟子之一麼?本來是四人,如今卻只有一人前來,且渾身是傷,奄奄一息,難不成是出事了?!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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