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鎖扣被砍斷了,為防慕容灼再有動作,劉承命人在慕容灼身上多加了繩索,又將囚車門鎖綁得牢不可破。
鳳舉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慕容灼,等你弄清楚了一切,你定會為你今日如此對我而感到羞愧!
等著吧!
「天地不公啊!竟叫一個無德嬌蠻的女郎如此折辱英雄!堂堂玉宰,一世風流俊傑,一代賢相名臣,竟然會有這樣敗德不賢的女兒!只恨長陵王那一劍未能刺中啊!」
迎瑞樓之上,盧茂弘早被一群人押了回來,看完朝陽街上的鬧劇,他整個人比之前還要瘋癲,完全不顧自己尚在流血的腳。
其他人此刻也對鳳舉的言行舉止甚有非議。
唯獨一個醇厚醉人的聲音悠然響起:「只怕一劍刺中,才真正叫人惋嘆了。」
以盧茂弘為首,眾人都望向衡槊,只見他神態怡然,正饒有興致地望向街道,鳳舉所在之處。
盧茂弘氣罵:「瀾之,你此話何意?還有,你為何要出手救那可惱可恨的女郎?依我看來,此女縱是活在世上,也只是辱沒其父玉宰之名!」
衡槊淺笑:「茂弘,英雄俊傑可殺,不可辱,此言可對?」
「這是自然!此女方才言行實在是叫人倍感羞辱!」
「那你認為那鳳家女郎所言可是虛假?北燕長陵王之貌,如圭如璧,叫人一眼便心生傾慕,他此次進宮,若是一死便罷,若是死都不得,你認為後續會如何?」
後續會如何?
盧茂弘蹙眉想了千千萬萬種可能性。
衡槊又道:「你且再看長陵王耳上的玉墜,那可不是尋常之物啊!」
盧茂弘神色反覆,驚疑不定。
衡槊輕輕一笑:「茂弘,你這回可是真真做了個糊塗人,錯冤了人心!」
此時,街上傳來鳳舉的喊叫聲:「慕容灼,你若是敢將我的玉墜丟棄,便想想你那十幾個忠心耿耿的死士性命!你可別以為他們就此便安全無虞了!」
「鳳氏阿舉!」直到囚車遠去,慕容灼咬牙切齒的聲音依然震得鳳舉頭疼不已。
「女郎,您流了好多血,這可怎麼辦哪!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大夫?」
「啊!」
鳳清婉和畫屏主僕一個對鳳家的護衛們頤指氣使,一個柔柔弱弱地痛呼哀吟。
鳳舉不耐道:「喊什麼?」
畫屏憤懣道:「大小姐,您可是看到了,我們家女郎都受傷了!」
如果不是你把囚犯放了出來,我家女郎又怎麼會受傷?
但這後半句怨懟之語她不敢說出口。
鳳舉瞥了眼鳳清婉的手臂,整條袖管都被鮮血染紅了,還有血珠滴滴答答地從她的蔥根指尖滴落。
那妖艷濃烈的色彩深深地刺激了鳳舉,讓她心頭湧起一波接一波難以抑制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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