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公主惋惜地看著楚令月,這個女兒擅長謀算,卻不知謀算最終謀的是人心,她太冷漠絕情,所以在謀算人心人情上也太過欠缺。
「令月,所謂心結,便是一個人最脆弱的弱點,只需一個一晃而過的影子,便會在那人心中織成不可擺脫的夢魘。」
說完,看著楚令月似懂非懂的神情,嘉定公主嘆了口氣。
「母親希望你絕情,如此便可不受感情的桎梏,不會像我一樣因為感情而不顧一切,但沒想到,這竟也會成為你的弱點。」
「母親此言差矣,情之一物,本就是贅余,如今鳳舉落入母親的算計,不也正是因為情嗎?這種東西,我不需要。」
「那麼你對睿王呢?睿王龍章鳳姿,風采照人,你與他當初偌久,當真對他一絲用情都沒有?」
「當然沒有,我與他不過是各取所需的盟友。」
楚令月回答得毫不猶豫,但知女莫若母,她眼中一瞬而逝的閃爍並沒有瞞過嘉定公主的眼睛。
再是聰明無雙的人,也逃不過情字,只是還沒有遇到那個人,一旦遇到,便在劫難逃,尤其,女兒正當芳華。
……
翌日的少主擇選,內容是清談。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鳳舉不會參加了,畢竟慕容灼離開之事已經傳得滿城皆知,兒女情長,她又怎會還有這個心思?
可是當日,正當那些畏懼鳳舉的人暗自竊喜時,讓他們畏懼的正主卻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當他們其他的鳳家後輩還在一些不入流的清談會上受人矚目時,鳳舉已經用謝無音的身份踏入了頂級清談會的廳堂,與當代名士們侃侃而談。
所以,這一場清談會,那些自詡青年俊傑的人,不,在貴族子弟當中,他們的確算得上滿腹才華的佼佼者,然而,幾乎都在鳳舉的唇槍舌劍、舌燦蓮花中垂頭喪氣,鎩羽而歸。
清談會尾聲時,人們都滿懷驚異地望向鳳舉。
就沖她當初為了慕容灼拋下一切、奮不顧身的勁頭,如今慕容灼離開了,據說還是帶著一個女子離開的,鳳舉她當真就毫不在意?居然還能如此銳不可當!
鳳逸抬起衣袖擦著額頭的汗,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他已經算好的了,有些人早已癱軟。
他仔仔細細地瞄著鳳舉,從方才的緊張中稍稍緩過神來,這才發現鳳舉兩眼之下分明有淡淡的烏色,神情有些憔悴,很少施粉黛的她今日臉上脂粉明顯厚了些。
看來慕容灼之事對她打擊不小,可這個賤人,她居然還有餘力來與他爭!
最後,鳳瑾說明了下一次的競爭內容——
「在接下來的七日之內,你們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從各方獲取財富,只要不傷天害理,違背道義人倫,便是從各處親朋那裡借來的也無妨,以最終財富最多者為勝。
「同時,這裡有三百枚木牌,木牌上從一至三百依次標好了順序,並且每一塊上都有獨特的標記,三百個標記符號的圖紙我已經放在了宗祠內一個隱秘之處,所以,無人能準確仿造木牌。
「我會將這三百枚木牌分別交予不同的人,這些人也許是參加擇選的鳳家後輩,也許是鳳氏族人,也許是在座的賓客,又或許是華陵城中的販夫走卒。
「你們需要通過自己的智慧、口才、人脈等等才能,去尋找這些木牌,最終獲得木牌最多者與獲得財富最多者,算是獲勝。
「最終再與前番幾次擇選的結果結合,做最終的少主人選考量。」
其他各家的家主們少主們都忍不住嘖嘖感嘆,家主們讚嘆鳳瑾居然能想出如此考驗人的方法,少主們慶幸自己沒有生在鳳家,否則這樣的競爭方式,只怕他們都要靠後站了。
鳳凌問道:「敢問家主,若是木牌在同為競選者的諸位兄弟當中,或是他們的至親手中,他們又怎會將木牌交給我呢?」
鳳瑾說道:「說服敵人,讓對方不得不交出他手上的籌碼,或是將敵人變成自己的有力支持者,這正是這一輪擇選對你們的考驗之一。」
這,也是少主擇選的最後一輪競爭了!
南席上,參選者們面面相覷,都感到一股濃濃的敵意。
接下來這七日,才是真正狂風暴雨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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