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無雙真把阿鳳驚到了。千想萬想,就連做夢也算上,阿鳳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沒有料到那沙國的皇后是無雙。
無雙是什麼人,那性子高傲的連天福都比不上:天福就是乍乍呼呼的,其實真正高傲的人可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無雙。
這樣的無雙居然會遠嫁到那沙為後——就算韓家能說服韓貴妃,可是大楚皇帝、她阿鳳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同意,而大楚的皇室怎麼可能會同意?
無雙是真正的大楚公主,九天之上的鳳凰,對於那沙這個國家來說,她當真可以算得上是下嫁了。
「你、你就是那沙的皇后?」阿鳳的一口氣終於換過來了,才把驚訝問出了口,眼中卻還是不免流露出不值的神色。
單純的不值。因為無雙的身份擺在那裡,此事和她與阿鳳的恩怨無關。況且,阿鳳和無雙的出身相同啊,還真的讓人生出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來。
阿鳳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什麼狐悲,哪有這樣罵自己的。
無雙翻了一個白眼:「多日不見,還認為皇姐終會有所長進,不想一見之下還是、還是那麼的憨厚。」她把最後兩個字咬的極重,暗示阿鳳的腦子太蠢了。
「本宮是什麼人,一個小小的那沙國就想迎娶於我?而且那個皇帝的人品、能力等等,連本宮的一根腳趾都配不上。」
她說到這裡才往旁邊走了一步,把身後之人讓出來:「喏,這才是新皇后。」她說到這裡看一眼阿鳳:「韓瓊你見過吧?這是韓瓊的胞妹,如今韓家家主的義女,本宮義結金蘭的姐妹。」
「韓秀。」無雙先頭嘴上說的倒顯的有幾分親熱,可是臉色與動作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飛上枝頭變鳳凰啊,嘿。給本宮的皇姐,我們大楚的江國公見個禮吧。」
她對韓秀居然沒有半分的好臉色,還不如對阿鳳呢。
韓秀有點畏縮的看看無雙,然後才上前對阿鳳欠了欠身子:「本宮、本宮見過寧國公主。」
長的還真和韓瓊有七八分的相似,無雙的話顯然不假。只是此人真像表面上所看到的這般,韓家會使此人來收拾那沙國的殘局?
或者說,這個皇后只是應個名兒,如今在那沙國做主的人是無雙?阿鳳一面想著一面點了點頭:「你姐姐的屍骨送回大楚了吧?不過算時間你應該沒有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話說出口仔細看韓秀,在她的臉上、眼中即沒有傷心也沒有恨意,就仿佛韓瓊只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阿鳳還真的不知道韓秀是在裝傻呢,還是真的傻;反正一時間很難判斷,也就把此人丟到了一旁:終究有的是時間,也不忙在這一時嘛。
無雙把那沙皇后丟給了阿鳳:「皇姐,你是大楚的長公主,此地以你為尊,那沙的事情就由皇后向你說說吧,由你拿個主意。」
她說完就不再理會阿鳳和韓秀,直接走到了江銘的身側:「將軍,好久不見了,清減了不少。為國為民,將軍真的是盡心了,父皇每每念及總是說將軍乃大楚的棟樑之材。」
江銘微一皺眉頭,但無雙提到了皇帝他不能不做回應,向大楚的方向抱了抱拳:「臣,份內之事;棟樑之材卻不敢自居,也頂多能算作是長公主的護衛罷了。」
他說完對無雙點點頭,就想繞過無雙站到阿鳳的身邊去:他本就在阿鳳的身側,卻被無雙硬生生的隔開了,這讓他很不快。
阿鳳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無雙,素來知道她的鬼主意多,但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相信她能耍出什麼把戲來;再說了,她和江銘之間的信任不是任何人能挑撥的。
韓秀當真彎下身子去:「那沙要和大楚交換國書,只是那沙這邊的大臣們認為,大楚應該多給些鐵器,再者也應該給那沙送些鐵匠過來才是。」
「皇上和本宮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過來問一下長主公的意思。」她說完看了一眼椅子,想坐下卻又不敢。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的貴氣,就算穿了一身鳳袍,卻也沒有半點皇后的風儀。
怎麼看,韓秀也只是個丫頭,伺候人的丫頭。想到韓瓊的出身,阿鳳也就知道韓秀的出身,自然就明白她為什麼穿鳳袍穿的那麼彆扭了。
阿鳳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識字嗎?」堂堂的皇后娘娘不識字,嗯,那也可以學嘛;史上也有不識字的皇后,且還是一代賢后呢。
無雙並沒有阻止江銘,反而自江銘身側走過去坐下了:「江國公,聽聞你有一個乳母,是你母親生前為你所請,之後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六歲那年才離開。」
江銘有點奇怪的回頭:「殿下提及臣的私事,嗯,終究是私事,臣如何敢讓殿下勞心。殿下前來那沙,想來吃的還是井水吧?」
無雙白了江銘一眼:「將軍的嘴巴真是——乳母予你有救命之恩呢,可不是救了你一兩次;有些你應該記得,有些事到今時也都想清楚了吧?」
「乳母,那是被趕走的,且是因為太護著你。不知道將軍可有思念疼你如己出的乳母?」她彈了一下手指:「巧的是,本宮有次遊玩,不經意在大牢裡發現一人,長談之後才得知她居然就是將軍的乳母呢。」
江銘全身一震猛的轉身看向無雙。他不是沒有想找回他的乳母,只是當時他年紀太小,只記得乳母被趕走了,四處找人打探也沒有找到乳母及其家人。
卻沒有料到,原來乳母是在大牢之中!他當然知道乳母救過他——數九寒天他掉入湖中冰窟,不是乳母他那年不死也會大病一場的。
而像下水救他之類的事情,乳母不是做過一次;因為他小的時候總會出意外,而且都是乳母有事不得不離開他身邊的時候。
只是當時他沒有想太多,只是認為自己太過調皮了;後來再想,自然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當然很想找到乳母。
乳母並沒有子女,丈夫也早早死了,她是守寡之人;本就是可憐人,江銘想找到她奉養她到老,只是一直未能如願。
萬萬沒有想到,在今天、在那沙國的邊境居然就有了乳母的消息。無論真假,都讓江銘心中一陣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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