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老國公聽到江銘的話,便知道自己還是小瞧了自己的這個兒子。深深的注視著這個兒子,在其身上能看到死去髮妻的影子,同樣都有著極為倔強的性子。
他想了想才緩緩的開口:「那你就是承認你說了謊,益珊是你打暈的了?」他無法回答江銘的話,所以才想以眼前的事情應付過去。
江老國公很需要江銘這個兒子,江家也很需要江銘這個兒子,所以江老國公不能讓江銘再對他或是對江家生出怨氣來:他不能答江旭是無辜的,因為事實上他很清楚次子對江銘做了什麼。
如果他這個做父親此時還要黑白顛倒的話,那就是逼江銘真真正正的同江家一刀兩斷,也同他這個父親一刀兩斷。
他,真的不能沒有這個兒子,所以他不可以讓江銘再生出不滿來。但是如果他承認江旭對江銘的所為,同樣也是不可能的。
首先,他不想讓江銘和江旭兄弟相殘:他無法眼睜睜看著江旭死去,不管是死在江銘的手中,還是被送入大牢裡問罪,那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承認自己很偏愛這個次子,哪怕是知道了他的所為後他生過氣,但怒氣消失後他依然還是很偏愛次子。所以,他不能讓江旭丟掉性命,那就不能向江銘承認江旭的所為。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江銘很精明的,就如同他的生母一樣,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他此時承認了江旭所為也不會讓他和江銘再回到從前的父子關係。
因為江銘會知道他早已經得知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卻並沒有為江銘做過什麼,甚至還為江旭做隱瞞,向江銘施壓:江銘依然在心底還會對他這個父親生怨。
那又如何能讓江銘對江家死而後已呢?所以,他是真的不能說,無論是哪一個答案他都不能說,能說的也只有眼下的事情了。
江銘吸了一口氣,看著江老國公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是傷痛:「父親,你早已經知道了。」他其實早就應該知道就是今天的結果,可是面對時心底依然抽痛不已。
「您是不是在笑我傻?就像我小時候你抱著我,看我為了保護我養的小貓而落下來的傷時對我說——你真是傻孩子。」
「我的確是個傻孩子。明知道答案是什麼,卻依然不肯相信,總認為您對我不會全無半點父子之情。江旭是您的兒子,我也是您的兒子啊,偏心在所難免,可是您總不會對我冷血無情。」
「可是事實上我錯了。我錯是因為我是個傻孩子,一直都是,自小時候到現在,我不管是不是長大了,不管是不是練到一身功夫,不管是不是學會了那麼多的兵書,我依然還是那個傻孩子。」
「我在父親您開口之前,依然想得到您一句話。」他回頭看向阿鳳:「我真傻,是不是?」
阿鳳心底一痛,差點把江益珊丟到地上——她真的很想很想抱一抱江銘,就在此時此地,讓他能感覺到一點溫暖,讓他知道這個世上依然還有人關心著他。
「我喜歡,你的傻。因為,我們都是傻孩子,我也一直在等父親告訴我,他是真的不得已。不管那些藉口是不是能成立,其實我們需要只是一個藉口。」阿鳳抿了一下唇,看向江老國公眼底是一片的冰冷。
因為此人讓江銘受傷了。身上的傷總是會好的,可是心上如果受了傷,那真的、真的會是一輩子的事情!
她不能原諒此人,無法原諒此人,因為他居然連個藉口也不肯給江銘,只是一味的逃避,一味的想要以父親兩個字來壓江銘。
江銘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們不再是小孩子了。」幸運的就是,他和阿鳳都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完全有了自保的能力,不會任人宰割了。
他伸手抱過了江益珊來,看著阿鳳抱住了他的胳膊,感覺到胳膊上傳來的溫暖,他的眉頭展開了:其實,是他想得到的太多了吧?本來,他和阿鳳說好的就是,兩個人要好好的過日子。
生兒育女、白頭偕老的過日子。其它的,如果真的註定不是他的,那又何必太過強求呢。他是男人,男人是不適合多愁善感的。
江銘把所有的傷與痛拋開了,拋不掉的就壓下去吧,壓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不去想也不去碰,也許就可以真的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
「對,益珊姐是我打傷的。」他再次看向江老國公時,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傷痛,什麼也沒有了,平平靜靜的目光就像平靜而幽黑的湖面,讓人無法再看透其中有些什麼。
「但是那又如何?益珊是你們強行請來的,她又是在你們江家暈倒,做為益珊姐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自然要向你們江家討一個公道。」
「你現在只要答我一句話,給或者是不給。其它的,多說無益。」他的聲音並不冷,目光也不冷。
但是此時的江銘再落入江老國公的眼中,卻讓他心底生出一股冷意來:帶著無比苦澀的冷意。他知道,他剛剛答錯了話。
他悔透了,萬分的後悔。剛剛他完全可以不答江銘的話,但是他可以懇求江銘的:可是他卻沒有求而是直接以問來代答,完全把江銘當成了要對付的敵人。
以攻來代守是對敵的手段!他是帶兵之人,江銘也是帶兵之人,所以他無法騙過江銘去:他雖然沒有說出他的心聲來,可是江銘卻已經感覺到了。
江老夫人卻捉到了江銘的話:「老爺,老爺,你聽到了,他在誣衊我!」她終於等到了她要等的話,是江銘在說謊,是江銘在誣陷她。
阿鳳翻個白眼:「那又如何?事實重要嘛,請你聽明白也看清楚,本宮和江銘在等你們給的交待——益珊姐是在你們江家暈倒的,你們不給交待咱們就皇上面前見!」
她挑起了眉頭來:「不要再說什麼以勢壓人的話,本宮就是長公主,本宮就要如此做,你奈我何?!」
「你,你誣陷我!」江老夫人被阿鳳氣的半死,可是卻不敢向阿鳳發作,只能發作江銘。
江銘淡定的很:「我這也是東施效顰,請你多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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