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駙馬的話很沒有男兒氣,沒有半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本來會讓人心生鄙視或是恥笑;但是沒有人會鄙視、恥笑七駙馬,因為他們心中生出來的是畏懼。
深深的畏懼。
七駙馬的話說完,那個唇紅齒白、看上去很年青——阿鳳仔細一看卻又發現根本看不出其年齡的太監出現了。
太監二話不說就抓起了地上的江旭來。其它人對七駙馬的話是什麼反應對太監來說不重要,他對七駙馬的反應只有一種,那就是聽命。
七駙馬說打人他就打人,七駙馬說殺人他就殺人。至於他打或是他殺的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根本不考慮。
江老夫人攔不住太監:「你敢,你要知道你手中所抓乃是侯爺。」
太監對著江老夫人靦腆一笑:「我家主子是七公主和七駙馬。」
「我家老爺是大楚國公!」江老夫人急的撲了上去,當然是撲了一個空:「他可是為大楚立下了極大的軍功,極得皇上的重用。」
太監依然是靦腆一笑:「我家主子是七公主和七駙馬。」他的話其實說的很明白了——如果你們江家的人不是皇室中人,那是誰對他來說都不重要,殺了就是殺了。
七駙馬不也說了嘛,殺錯了人又如何,反正七公主會為他頂著。其實這句話真的就是七駙馬太謙虛了,因為認識七駙馬的人都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軍師。
他和五駙馬可以說是老搭檔了,一文一武縱橫邊關無人能敵啊。五駙馬親口對人說,他殺死的敵人絕對沒有七駙馬坑死的人多。
而且五駙馬並不嗜殺,能饒人一命的時候就會饒人一命,比如說能投降的人他就讓其投降的;可是七駙馬不同,只要對上他的敵軍從來沒有活口。
有一人七駙馬就殺一人,有兩人就殺兩人,因為七駙馬說過:殺這些人又不違法還是軍功,何樂而不為呢?
人命,在七駙馬的眼中從來什麼也不是。或者說,除了七公主以及被七駙馬認同的人之外,其它人的性命在七駙馬的眼中都是一文不值的。
江老夫人被太監的話給噎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真的不是想和太監比誰家的官兒更大,她只是想救下她的兒子來。
「老爺,老爺,救救旭兒啊。」對於江老國公的傷勢她也看到了,可是江老國公在她的眼中自然不如兒子重要——兒子是她將來生活的保障啊,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江老國公此時死了比活著更好,因為他死了也就無法再去寵愛小妾,更無法再給江旭添弟妹,也無法再給她添堵了。
江老國公死了,她才能真正成為江家的主人。所以,她的眼裡只有江旭的生死,完全沒有顧及到江老國公的安危。
「五駙馬,旭兒口出無狀的確是錯在先,但是罪不至死。如果旭兒今日橫死,老臣只能到金鑾殿上討個公道了。」他是無法壓住兩位駙馬的。
可是駙馬們頭上還有一位皇帝在呢,所以江老國公並不認為七駙馬真的敢讓人殺掉江旭。
五駙馬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後退了兩步道:「金鑾殿上,我就和你這個匹夫對質了。」
七駙馬笑了。說實話,七駙馬長的真的非常好,和江銘比起來也是不分上下的,只不過他更陰柔一些:就算如此也不會有損他的長相。
「你是認為我不敢殺了他?」七駙馬一笑:「來人,殺了。」
「且慢。」開口的人很及時,但是卻不能阻止太監的行為——太監只認他們家的七公主和七駙馬,其它人在他的眼中再重要也沒有他家的主子重要。
七駙馬回頭:「老四啊。怎麼,你要和我打擂台?那你可要想好了,你救他是因為你認同他的話——你這個駙馬爺就是吃軟飯的。」
四駙馬瞪了七駙馬一眼:「你就不會說句人話。我可不是想救此人,只不過認為他現在還不能死,至少是眼下不成。」
「他一桿子打倒了這麼多人,老五興師動眾的把我們都弄了過來,就這麼讓他乾脆的死在你手裡,豈不讓後面趕到的人無處出氣?」
七駙馬不以為意:「那只能怪他們來得太遲了。」不過他也沒有完全把四駙馬的話當成耳邊風:「死的太乾脆了的確是便宜了他。嗯,那就讓他現在開始死,但要在兩個時辰後才能讓他咽下這口氣。」
「你的這份本事不成,但是老二家的人有這份本事。你就先下手吧,先自打斷胳膊什麼的開始好了。」他沒有收回他的命令,只是稍稍的修改了一下。
江老夫人聽的差一點暈過去,真要如此的折磨她的兒子,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她的兒子更好些呢。
江老國公的臉拉的極長,可是面對眼前的三位駙馬他硬是一個字也沒有說: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駙馬爺,哪一個放在京城之中都是響噹噹的角色。
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這都是跺跺腳京城都會抖三抖的人。就這麼說吧,七駙馬如果看他老國公不順眼了,讓人殺了他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好在七駙馬並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向來很清楚什麼人能殺,所以死在他手中的權貴不少,可是他的汗毛是半根都沒有少。
阿鳳江銘和四駙馬打招呼,兩人都沒有發現四駙馬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非要找個不同點,那就是五駙馬和七駙馬對他很尊重。
雖然四駙馬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到把他丟進人群里都找不到,但是看到五駙馬和七駙馬的樣子,阿鳳和江銘就知道此人絕不簡單。
阿鳳看向四駙馬笑了一下,是那種小孩子做錯事情後,希望可以得到長輩原諒的笑容:有三分的撒嬌,更有三分的悔意,卻也有著三分尊重。
「我只是想給江旭一個教訓,因為江家人和江旭都太過份,真的沒有想驚動這麼多的長輩過來。這個,真的是我胡鬧了。」
她還是先開口認錯吧。雖然長輩們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但是她的確是把人硬拉了過來:還不知道這些長輩們在忙些什麼呢,就算不忙她也不能使喚長輩們玩不是?
四駙馬伸出手指敲了一下阿鳳:「沒事,我們不是為你來的,更不是為那個孫子來的;」他居然延用了五駙馬的話,就像他剛剛在這裡親耳聽到五駙馬如此罵江旭了一般:「我們是為他來的。」
四駙馬所指的人是江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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