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卻趁鐵瑛用印的時候,拿起他的另一隻袖子來擦不存在的眼淚:鐵瑛心裡那個不得勁兒,所以很自然的一奪,結果就是他忘了上一隻袖子的下場。
這次,他的兩隻袖子差不多長了。
「傷心啊,我太傷心了。」江銘拿著太子的衣袖擦淚,不忘招呼一旁的侍衛頭兒:「過來,你們兩個代表你們所有的同僚做個見證。」
「寫清楚你們是哪一隊的啊,不然萬一到時候找不全人,你們的干係可就大了。」
江銘說完又拿太子的袖子擦眼:「傷心,太傷心了,從此無家了,我,太傷心了。你們自己畫吧,我就不看著了。」
侍衛頭兒聽的那叫一個膽顫:江大公爺能招惹嗎?他們哪裡敢多言,乖乖的上前留下大名,還把他們這一隊侍衛全寫到了上面。
江銘上前把一張給了鐵瑛:「麻煩你給官府吧。」然後他把另外一張丟給了江老夫人:「還好,你還挺清楚,只是不認我這個兒子了,沒有說江家不認我這個子孫。」
「你知道,江家子孫這事兒,你一個人是做不了主的。」他把文書收好,把太子的袖子又是一丟。
阿鳳的臉抽了一下,看一眼鐵瑛再看看江銘,心中閃了一個詞:斷袖。
鐵瑛自出生就是太子,哪裡被扯斷過袖子?雖然他自認今天的事情,他有那麼一點對不起江銘,但這事兒也不能就這樣算了。
看江銘收起了文書來,他揚了揚手對江銘道:「江公爺,咱們初次相識原不應該相交如此之深吧?」
「那是臣的榮幸。」江銘眼皮都沒有抬,因為他現在正瞧著江家母子。
江家母子的臉色變了,他們感覺自己上了江銘的當;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吃虧在何處,因為就算發覺事情不對,他們也沒有想到此事對自己有什麼壞處。
他們可是巴不得把江銘自江府丟出去,今天大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至於江銘想離開江家,那點心思也不難猜,不就是想報仇嘛。
可是一會兒江銘就要被問罪下獄,他還想報仇?想的太美了吧。
就是江敬想到了一點:江銘應該知道江家母子想趕他離開江府,而他也不想和江家母子有干係,沒有了母子、兄弟名份,江銘才能放開手做事。
但是由江銘那裡斷母子、兄弟名份的話,可能會被世人詬病,如果再有江家母子稍一利用,那江銘就會是一個大不孝的人。
可是現在,是江家母子非要和江銘斷了關係,不管日後怎麼說,此事都不會對江銘再有半分的害處。
但,江銘已經殺了人,就算日後沒有害處又如何,江銘以後根本不可能再向江家母子報仇:一個階下囚談報仇那不是笑話嘛。
鐵瑛當然不會去理會江家的人心思,只是對江銘的回答很不滿,他繼續抖著他的袖子:「江公爺,日後我們兩國史官記下咱們的交情,可以用四個字總結——斷袖之交。」
阿鳳剛剛想到斷袖兩個字就聽到鐵瑛說了出來,當下差點笑出來。笑,怕江銘那裡難堪,她憋著笑轉過臉去。
這下,江銘吃虧了,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無傷大雅的虧:會被人笑許久的。
江銘直接衝出去兩步,如果不是功夫好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了,然後他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咳:被自己的口水差點嗆死。
斷袖之交?!孤竹太子還真敢說,他江銘可真承受不起太子爺的寵愛。
鐵瑛看侍衛們、江家人都一臉古怪的看自己,他晃了晃自己衣袖,有點茫然的問阿鳳:「怎麼了?」
他是一臉的無辜,看來是真的不知道斷袖兩個字對大楚國的人來說是什麼意思。
阿鳳沒有作聲,喘過氣來的江銘惱道:「太子,不知道的話不要亂講好不好,我如果被嗆死了,就成了史上最冤的男人!」
他說完再瞪一眼鐵瑛:「咱可是個男人,大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收回你那句話,太子。」
江銘威脅性的把兩隻手握起拳來碰了碰。
鐵瑛不明所以:「收回哪句話,是斷袖之交還是前面的某一句?」他是真的很無辜,真的不知道大家為什麼那麼古怪。
阿鳳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個,太子,你只要閉上嘴巴就可以了。有些話,古先賢就教我們了,曰不可說不可說也。」
江銘瞪一眼阿鳳,威脅的遞過一個眼神去,那意思:你再敢笑?
阿鳳忽然間起了頑皮心思:「嗯,太子和江公爺,來,給本宮笑一個。」
鐵瑛看著阿鳳:「我有點聽不太懂,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可就是感覺你這句話不懷好意啊。」
他摸了摸下巴:「你們大楚國人,果然是太狡猾了。」這是他和他的父皇對大楚國人下的結論,無比的一致。,"""""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江銘看著阿鳳很有點無奈,心想那麼一個鐵疙瘩都聽出你不懷好意了,你還敢對我說?
他也沒有聽懂那是什麼意思——他和太子爺兩個人從來沒有去過青樓,當然不知道了。
侍衛頭兒和侍衛們都聽懂了,可是他們都移開了目光,誰也沒有敢看阿鳳一眼:老天,寧國公主當眾調戲孤竹太子和江公爺,這,這,他們可什麼也沒有聽到。
真的,他們所有的人可以對天發誓,他們真的什麼也沒有聽到。
阿鳳還不忘對鐵瑛笑道:「你以後要記得和江公爺多多親近。」斷袖之交,哈哈,笑死人了。
她發現鐵瑛真的不壞,而且人還很有趣。做不了夫妻,其實也不用做仇人啊,鐵瑛也不是來尋仇的,做個朋友也不錯。
鐵瑛聞言鄭重點頭,看向江銘下了戰貼:「江公爺,以後咱們多親近。」
原本這句話也沒有什麼,是男人都聽得出來那是下戰貼呢,可是因為前面有過一個斷袖之交,所以這句話就有點那個啥了。
江銘看一眼阿鳳那個無奈啊,牙根都癢了,心想改天一定要好好的把她抱起來——打屁股,哼哼!
對鐵瑛,他這一會兒可不敢再招惹,居然讓孤國太子若名其妙之下占了上風。
江銘感覺自己被憋的快要吐出一口老血了:他這一世的英名啊,全毀在了孤竹太子那張臭嘴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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