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覺醒 第十三章:少年

    送陣圖金光閃耀，幾人被傳說回來，姜君集頗為感慨看，當年太乙道門的道士帶來第一次來時，這裡的景色和今天差不多，唯一區別是季節而已，他有些感慨。

    冬季的山巒白雪皚皚，在陽光是照射下，山峰之上閃爍著刺眼光芒，掛滿樹梢的冰晶形態各異，大片的霧氣自山澗升起，清冷的空氣讓人心頭不由得一爽。

    姜君集深吸口氣，這一出去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他感覺頗好，四處看了看，笑道：「古樹王，這個星球基本沒什麼散修，在這裡渡劫你看如何？」

    「沒有問題，我不怕冷的，隱蔽一些最好了，這裡有陣圖，會有人不時過來，我也不願意被打擾。」

    姜君集深以為然，忙不迭點頭道：「這沒問題，我記得那邊人跡罕致，我們過去吧，我再給你做個防禦禁制就問題不大了。」說完，他起身飛了出去。

    不多時，倆人飛到地勢險要的絕壑之地，四處無法通行，大片霧氣似乎還能阻擋御劍飛行的修士過來。

    姜君集扭頭道：「你看這裡如何？」

    古樹王不是很挑剔，他只想安心渡劫，四處看了看，肅靜是他最喜歡的環境，忙點頭道：「好，沒有問題，我就在這裡修煉吧。」

    「好吧，我給你布設禁制，這樣也可以阻擋一些天劫的威力，你下去吧。」

    古樹王非常感動，他想了想，雙手一搓動，綠色光華一閃，一塊九寸大的神木之心出現手上，他感動的道：「上人，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收下吧。」神木之心閃著極大的生命靈華，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奇寶。

    姜君集一愣，不禁笑罵道：「收回去！這玩意對你渡劫有很大用處，幫你我沒有任何想法，碰上了而已，也僅此而已，去吧，我們後會有期！」

    古樹王一呆，沒想到姜君集根本不要神木之心，他知道這才是高人的風範。他感動不已，收起神木之心飄身而下。姜君集給寶樹王地震撼很大，不為任何利祿所動，這才是真正的古修士。

    姜君集四處看了看，這裡是到處是絕壑懸崖，布設禁制不是防範凡人打攪，而是要防止修士過來搗亂。這就在無形中增加了難度，因為禁制布設的好還得別引起他人窺竊，還不能讓人看出來，一旦有修士過來發現有禁制的痕跡，多半會嘗試一下，那就不好辦了。

    想了想。姜君集心中一亮，覺得因地制宜不錯。這裡的環境完全可以借用，這麼一來布置的禁制一定效果更好，還能起到對天劫威力的消減作用。

    姜君集大喜，他掐動訣印，印訣轉換間，刺目的土黃色光華出現，他急忙將召集過來的土性元力轉化，用禁法逼迫土性元力變化，一座大山似的山脊橫亘在絕壑上方。黃光激烈閃動。不一會，土性元力開始凝結，一座越三百丈地高山被造出來，遮擋在懸崖上方。

    姜君集知道不能耽誤，要趁著土性元力沒有完全轉變以前要把這些都做好。他接連掐動御木訣，讓乙木青氣和土性元力結合，儘可能形成更自然的環境，隨後又掐動御水訣，把葵水精英招來助威，用以增加土性元力和乙木青氣的結合效果。

    御火訣被掐動時。天空一陣高溫燒過來，把山脊燒得發黑。這樣看上去更自然逼真。姜君集訣印接連轉動，御水訣掐來葵水精英，大量水氣在天際不斷被招來，訣印轉化間，開始大範圍凍結水氣，隨即又發動一手御風訣彈出。

    噼里啪啦一陣激烈響動，水氣遇到阻力後，被輕微的雷霆震下，大雪飄落，不多一時，把山脊嚴密的包圍起來，冷眼一看和真實景色沒有區別的。

    姜君集大喜，再次掐出一手古禁制，二百多手訣印掐出，周邊天空一陣煙嵐泛起，無數銀色光點密密麻麻激烈跳動開來，圍繞巨大的範圍內遊走。

    「吒！」

    姜君集訣印封口，將這手結合自然力量地古禁制全面施加出去，把山脊和附近五十里嚴密的連接一起，這麼一來，這裡不但景色自然，想破解禁制難度也是非常高的。

    姜君集飛上高空，仔細打量自己布置是不是有什麼缺陷，半晌，他終於笑了出來，下方的景象雖然不是很美，卻基本沒什麼破綻，至少不是一般散修能發現的。其實他手法都很垃圾的，沒什麼特別高級地手法，但經過巧妙的運用後，顯示出地威力卻遠超訣印本身的威力，這也他本人獨一無二的地方。

    彩兒感慨的捏著藍鵬的小腳丫，邊捏玩邊感嘆道：「哥哥的禁制厲害啊，我明明看見你布置的，怎麼死活看不出來有任何禁制跡象呢？」

    藍鵬癟嘴道：「那你看出什麼，哥哥功力高法力強大，這有什麼難懂的。」

    「哎呀，你這個混蛋，竟然敢管我哥哥也叫哥哥？看我怎麼收拾你的。」抬手又是一記響頭，敲得藍鵬怪叫不已，雖然不疼，可這麼一來對她天皇貴冑地身份簡直是侮辱，她氣急敗壞的尖叫起來，聲音異常悽慘。

    姜君集有些憐憫的看了看藍鵬，擺手道：「彩兒，饒了她吧，她本來也沒想傷害你，不過是裝鬼嚇唬人而已。哦，對了，你幻化一下，我帶你去小鎮逛逛，那裡很有意思的。」

    彩兒聞言大喜，她最喜歡去有人的地方玩了，笑眯眯幻化成一個十幾歲小姑娘模樣，轉了一圈，美滋滋道：「哥哥，你看我是不是很美麗啊？」

    「當然了，我妹妹當然美麗！」姜君集笑呵呵回道。

    彩兒摟著姜君集的胳膊，笑吟吟道：「玩去了，呵呵，真好啊。」

    姜君集開始辨認方向，大概看了看，笑道：「走了。」說完，他摟著彩兒向前邁了一步。動念之間，一道美麗的紫色流光悠悠消。

    挪移的形式有很多種，並不是所有挪移都差不多，姜君集現在的挪移是流光挪移，屬於一倍光速挪移，一般人是看不見這種速度的，這種挪移也許不快，但在星球上面足夠用。這種流光挪移還有個好處，就是挪移地過程可以看見周圍景物，這對於挪移地人有極大好處。也是對自然萬物地體驗，非常神奇的。

    姜君集本來找不到小鎮的，尤其他不知道具體地址，他會流光挪移，可以找，只要瞬間他就可以找出很多地方，不多一時。小鎮就出現在眼前了。他沒直接進去，而是在小鎮外面停了下來。

    「哥哥，這就是你家鄉嗎？」

    姜君集搖頭道：「不是，這裡是我最後停留的小鎮，說實話，我蠻懷念這裡的。」其實他是懷念這裡的羊腿了。拉著彩兒緩緩向前走去。一年多沒回來，小鎮似乎比以前更熱鬧了。

    彩兒摟著姜君集手臂。笑道：「哥哥，這裡的人似乎不怎麼多啊。」

    「你在帝都習慣人多了，這裡是小鎮，幾萬人都是多的了，這裡可不是大地方，人沒帝都多正常。」

    鎮裡仍然繁華，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雖然這個日子不是集市，不過比一年多以前明顯好很多。看來這裡沒有神獸肆虐，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凡人的生活也逐漸好了起來。

    姜君集帶著彩入在街上慢慢地走著，街上人群涌動，很多人都在街邊攤位上挑著自己喜歡的物品，想走快必然要和別人相撞。他心態平和，不會幹出主動得罪人的事情來，走的不快。

    「這裡沒有帝都好，差很多呢。」

    姜君集微笑道：「已經好很多了，以前我在這裡時更差。經歷過一年多的修養生息，比以前好很多。」

    彩兒好奇道：「以前為什麼有什麼事嗎？」

    「和你說過了。就是神獸肆虐搞的，現在神獸已經消失，人們的生活逐漸穩定下來，現在比以前地好很多。」

    彩兒笑道：「這都是哥哥的功勞，哥哥積德了。」

    姜君集微微一笑，神獸死了以後這裡的確恢復了寧靜，人們的生活已經好了很多，他不指望誰感謝他，只要這裡的普通人過得舒服就行了。由於境界提升速度特別快，他瀟灑從容，完全沒有了那種骨子裡的懦弱，最近綜合水平提高很明顯，他是即平和又融善，心中一團和氣，天塌地陷亦巋然不動，有那麼一股淡定地沉穩不自覺的透體發出，言辭之間也有表現。

    突然，姜君集驚訝地抬頭向天看去，眼神微眯，淡然紫色霞光閃耀，他看清楚了，天上有修士飛過去。他有些意外的頓住腳步，這個星球上基本沒什麼散修的，怎麼大白天的竟然還有散修在天上流光飛行。

    彩兒驚訝道：「哥哥，你發現什麼了？」她什麼都沒感受到，見姜君集樣子古怪，忍不住問了一句。

    「剛才天上有人用流光挪移飛過去了，看上去功力很高，嗯，不管他，修士不修士和我們沒關係。」

    彩兒也不多說什麼，柔聲道：「哥，你就在這裡出生的嗎？」

    「不是，我甚至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我出生的小鎮被泥石流淹沒了，全鎮也沒幾個人生存下來。」

    彩兒吐舌頭道：「乖乖，泥石流啊，哥哥的運氣不錯，不然我就沒哥哥了，不過你也別難過，彩兒會陪伴你的。」她以為姜君集會想家而難過，所以勸慰了一句。

    其實，姜君集沒有家地概念，他脫胎換骨以後，以前的記憶除了在太乙道門那一部分，其他是不大記得的，再說了，修道之人是走到哪裡修到哪裡，什麼地方是家還真難說。

    「滾開！滾開！都給爺們滾開！」

    不遠處的一個高大門第里閃出一群大漢，這群大漢五大三粗的剽悍模樣，正伸手暴力的推著街上的人群。

    大多數老百姓惹不起這些人的，紛紛避之惟恐不及，一時間，熱鬧的集鎮化作鳥獸散，街上很快就清淨下來。

    姜君集和彩兒都不是惹事的主兒，倆人也緊走兩步，走到街邊避讓開剽悍護衛地衝擊。倆人都不願意和凡人有什麼交往。凡人的境界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們已經不大感興趣了。

    一群錦袍大漢簇擁著一個異常桀驁囂張地青年人，青年人不算英俊，身體也不高，他邁著八字步，一步一搖晃若無人，神氣地讓人看了就特別厭煩。

    姜君集稍微打量青年人一眼，隱約間的似曾相識使他有些驚訝，想不出這個神情桀驁的青年是什麼人。突然，他恍然大悟的輕吟一聲。想起來了。

    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搶他青袍子的父子，這傢伙是那個少年，一年多不見他的身材還沒少長，至少長了一頭左右。這小子滿身的俗氣，特別讓人厭惡，他依舊和以往一樣的囂張跋扈。

    姜君集有些好奇。他還記得當初周敏幾人說這對父子會倒霉，可現在看這傢伙的樣子明顯春風得意，沒看出怎麼倒霉呀，這是怎麼回事呢。他低頭想了想，忽然，心頭湧出一絲明悟。隱約間，他沉浸在明悟之中。眼睛從上到下看了看青年人。

    彩兒驚訝的抬頭道：「哥哥，你怎麼了？」

    姜君集沒說話，他在消化心中地明悟。剎那間，心中閃過青年人近兩年的遭遇，在心底一一倒映出來，幾乎一絲不差，就好象事情發生時他就在身邊親眼看見的一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他都被自己的所見驚呆了。

    「哥哥。你發什麼呆呀？」彩兒特殊不能理解，不禁追問了一句。

    姜君集感慨的搖了搖頭，嘆息道：「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哥哥，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這傢伙和他爸爸三年前搶了我一件袍

    一個金菸斗，前段時間周敏他們說這對父子印堂發黑我剛才還奇怪為什麼這個傢伙還這麼囂張，看上去還很富裕，我仔細一想，竟然看透了他這一年多的遭遇。這是很奇怪地感覺，我說不清楚。」

    這是典型的境界威力。姜君集可不懂推算人生，但境界接連飆升以後，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具體到了什麼境界，剛才他稍微一凝神，剎那間，就把這桀驁少年的一年多經歷看了個遍。而這就是境界的威力，境界高的人很容易看穿境界低的普通生命。

    這種形式地境界穿透不適合所有生命，前提是他想看的人境界要遠遠比他差很多，如果是平行境界或者不差多少地，他就無法瞬間看到人家的經歷，都在一個層面是無法透視對方的。

    彩兒驚訝道：「他有什麼了不起的遭遇嗎？」

    「把他爸爸殺了，金菸斗賣了個好價錢！」姜君集嘆息的回答。看清楚以後，他是即不能置信，又很痛苦，沒想到這少年如此血腥。

    彩兒一哆嗦，臉色非常難看，萬萬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為了一塊金子把自己爸爸都殺了，她的臉色非常難看。

    姜君集感慨萬千，看著囂張跋扈的青年人，他不是要報復，而是感嘆世事之不可理喻，如果當年這對父子沒搶他的東西，那父親會被親兒子殺死嗎？會死的那麼慘嗎？如今這個青年又得到什麼？是名利、富貴、還是一場夢幻！他想不通。剎那間，他感慨良多，頓時失去了逛街地興趣，臉色非常難看。

    「**！你瞪著我幹什麼！？」青年人突然發現一雙雪亮的眼睛，這眼睛一如透視一切似的，他沒有了秘密，那月黑風高的殺戮之夜仿佛被人看了個通透，這個秘密在心中藏了半年多，誰都不知道的，被這個青年看了幾眼後，他特非常難受，似乎自己是赤裸的，一絲不掛的被展覽，他不禁暴跳如雷，惡毒的咒罵出來。

    幾個剽悍的大漢殺氣騰騰的沖了過來，就要抓姜君集和彩兒。看這架勢欺男霸女已經成自然。

    姜君集哪裡還會在意這些人，嘆息道：「這半年來你活得自在嗎？金錢和地位你已經得到了，告訴我，你幸福嗎！」

    青年人如遭雷電擊穿，頓時呆住了，他接連退了幾步，眼睛裡透出死一樣地光芒。臉上的汗水都出來了，他驚慌失措，驚駭欲絕，這麼秘密地事情他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夜深無人的時候，你睡的就那麼坦然？」

    桀驁青年連如死灰，姜君集的一句話險些要了他的命，別提多難受了。

    「爺，這廝怎麼辦，打他一頓嗎？」剽悍的保鏢貌似抓住了姜君集，回頭請示桀驁少年一句。

    姜君集毫不在意大漢的要挾，神色淡定的看著桀驁少年，眉宇間頗為遺憾。他不會殺死少年的，那也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青年人吞了吞口水，牙齒緊咬，他想不通那麼隱蔽的事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本來他多少被姜君集的兩句話說出一絲善念來，有悔悟的可能。

    不過可惜，護衛們的一句話又讓他找到了富貴險中求的神奇感覺，他猙獰的臉蛋兒絲毫不遜色於惡鬼，他險惡的咒罵道：「算你倒霉！既然你知道大爺的秘密，我就不能客氣了！」

    姜君集無語，看來清神咒語也不是萬能的，挽救不了心已入魔的人，神色黯然之極，沒想到當年一隻金菸斗，竟然讓這對父子如此悽慘。

    「三年前你父子搶我袍子是因，你家庭亂倫、慘遭不幸的殺戮是果，這是因貪念引起的貪妒心魔所至，所謂禍福無門唯人自招，再動聽的良言也難勸該死的鬼，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他伸手拉著彩兒微微一擰，紫影一閃，鬼魅似的消失不見了。

    青年人心神狂寒，接連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到地上，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驚恐，身體開始全面發抖，恐懼在心中猶如潮水般暴漲，心率失速，他哦的一聲昏厥過去。這就完了，不用姜君集拍死他，以後他會在無窮的深淵中渡過，這種人最可憐，站在古修士的角度看，這是一種天生修魔功的人，以後他也是阿修羅魔界的眾生，下場很悲慘的，這輩子也是個大小便失禁的命。

    海島，海島較大，約五百平方里大，島上怪石林立，相當大範圍內怪石已經粉碎，經過風化，整座海島顯得破敗不堪。

    姜君集帶著彩兒站在海灘上的怪石上，神色肅穆的遙遙眺望遠方，他一句話都沒說，背負雙手，頗為寂寞。

    「哥哥，他們這麼對你，你難道一點不生氣？」

    姜君集神色寂寞，低頭看了看這個曾經駐留的島嶼，搖搖頭沒說什麼，唯有一聲黯然嘆息。

    彩兒不解的搖頭道：「我知道你很感慨，現在你有神通法力了，為什麼不適當教訓他們呢？」

    「教訓？開玩笑吧！」姜君集神色平靜著搖頭，淡定的站立在怪石上，出神的凝望著天際。

    「那對父子如此可惡，你一點都不生氣？」

    姜君集回過神苦澀的笑了笑，雙臂環抱，嘆息道：「生什麼氣？不是他們父子行為惡劣，我也不會來到這個島上，來不了這裡我就沒有今天的成就，那對父子當初的行為雖然可惡，但是，看見他們如此悲涼的下場，我想想都感覺難過，人吶，一輩子真是不容易，看見他那個樣子，我竟然感覺特別心酸，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三年春秋，當年姜君集失去了心愛的菸斗，卻是得到了境界升華，那對父子得到了金菸斗，結果卻是噩運的開始，這或許就是冥冥之中的無上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