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剛來到赤崗監獄的段天涯,便被安排參加勞動改造,所謂的勞動改造,無非就是跑到監獄外面修剪樹枝,種種花草之類的。
跟著許雲彪等人的腳步,來到這片綠洲和戈壁的邊緣地帶,段天涯隨意掃視著四周,放眼望去,漫天風沙,回首身後,一片綠色,置身這種奇怪的地方,著實有種別樣的感覺。
「9517,還愣在那裡幹嘛?趕緊幹活!」就在段天涯正感慨萬分的時候,遠遠傳來一聲厲喝,使得他不得不立即蹲下身子。
「段少,做做樣子就行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一邊在地上掘坑,一邊衝著段天涯微微一笑:「任務是分發到各間獄室,只要咱們能完成任務,他們一般不會的說什麼,當然,還是得稍微裝裝樣子。」
「呃……」聽到許雲彪這麼一說,段天涯不由得尷尬一笑:「看來,這裡的管理,相對比較鬆散啊。」
面對段天涯的這種說法,候奇卻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是比較鬆散,而是相當鬆散,只要你來到這裡,他們就不擔心你能跑出去,遇到有人互毆什麼的,他們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對於他們來說,死的又不是獄警就行。」
「呵呵……」
淡然一笑,段天涯並未多說什麼,昨天過來的時候,沿途情況他都看在眼裡,單憑兩條腿的話,應該是沒人能逃出去。
不過,對於候奇後面所說的那些,段天涯卻不敢苟同,如果犯人之間發生毆鬥,獄警卻不從中阻止的話,豈不是太過冷漠點?這與他們的工作原則似乎也不相符啊?
看著段天涯的表情變化,許雲彪立馬輕輕搖了搖頭:「段少,你別聽候奇瞎說。」
緊接著,朝遠處的獄警看了一眼,許雲彪又連忙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吧,赤崗監獄就兩樣東西最為寶貴,一是水,二是汽油,除了這兩樣東西,其餘的倒是比較寬鬆。」
「哦……」
聽到許雲彪這麼一說,段天涯不由得微微一愣,戈壁灘上,水資源相當寶貴,這個倒是顯而易見,可是若說汽油也相當寶貴,這個就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迎著段天涯那一臉的迷茫,周天明連忙湊了過來:「段少,茫茫戈壁灘上,為何會有這片綠洲,至今都沒個科學的解釋,尤其是監獄禁區那個終年不乾的小湖泊,地質學家絞盡腦汁,都未能破解其中之謎,所以,對於那個小湖泊,監獄方面派有重兵把守,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因為整座監獄的用水,大部份都得靠它。」
「至於說到油,那管控得更嚴,別看咱們監獄有不少車輛,可油箱基本都是空的,而油庫那邊同樣是重兵把守,並且鐵門上裝有兩把精密防盜鎖,鑰匙分別放在監獄長和值班獄警的手中,兩人沒有同時到場的情況下,誰也打不開庫房門。」
接過周天明的話題,特意朝遠處那輛警車看了一眼,肖勝和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曾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偷到警車的鑰匙,結果卻是當場崩潰。
而聽到這些情況的段天涯,同樣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得不說,赤崗監獄這手相當漂亮,控制住水源,就不擔心因為缺水而引起囚犯暴動,管控好油庫,就不怕有人越獄。
「所以啊,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種植草木,幫助咱天朝政府改變這一片荒涼的戈壁,到時,上面那些頭頭一高興,說不定就能大赦天下。」
帶著一臉的沮喪,候奇隨即便轉過身去,開始認真修剪著以前種下的樹木,只有看著這些慢慢長大的樹苗,他才會有一絲難得存在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伙人突然朝段天涯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一雙三角眼始終的在段天涯的身上。
轉眼之間,便己到了跟前,上下打量了段天涯一眼,對方突然開口問道:「你就是從濱海來的段天涯?」
「我是,有何指教?」
聽到對方的詢問,段天涯先是有些錯愕,隨即便眯起了雙眼,在這個鳥不拉屎,鬼不生蛋的地方,竟然有人知道自己的來歷,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哈哈……」
仰頭髮出一陣狂笑,中年男子隨即頗有深意的看了段天涯一眼:「指教不敢當,就是過來混個臉熟,便於以後好好照顧下你。」
縱身擋在段天涯的面前,許雲彪連忙冷聲喝道:「大黃牙,你想幹什麼?」
監獄不同於別的地方,這裡所謂的照顧,往往不是什麼好事,決意追隨於段天涯的許雲彪,自然不會坐視對方的肆意妄為。
與此同時,周天明和肖勝和以及候奇等人,也紛紛沖了過來,然後和許雲彪一起,滿臉冷色的擋在段天涯面前。
看著許雲彪等人的反應,『大黃牙』身後的那些馬仔,同樣凶神惡煞的沖了上來,氣氛一時變得緊張無比。
伸手揮退身邊的馬仔,『大黃牙』盯著眼前的許雲彪,當即冷冷一笑:「狂刀,我想幹什麼,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又或者說,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大黃牙,別人或許會吃你那一套,但我狂刀卻沒把你當回事,仗著手下有幾條狗,真把自己當成這裡的老大?這樣,不妨再試試,讓你手下這群瘋狗一起上,看看咱們兄弟幾人會不會皺下眉頭?」
「你……」
冷眼盯著對面的許雲彪,『大黃牙』真心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從許雲彪進來的第一天,『大黃牙』就已經注意到了他,敢打敢拼,是員悍將,是以,『大黃牙』也曾想收歸麾下,可是許雲彪始終不肯點頭。
這些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許雲彪一直跟他唱反調,為此,『大黃牙』沒少動手,可是最終結果是,自己這方雖然略占上風,但始終為能將眼前這匹烈馬馴服,甚至還無形中抬高了許雲彪的聲望,致使赤崗監獄原本雙雄爭霸的局面,隱隱變成了『三國鼎立』的局面。
如同以往一樣,今天許雲彪又當眾抹了他的面子,『大黃牙』真心想立即教訓他一頓,可是四周那些獄警,使得『大黃牙』又有些顧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遠遠的傳了過來:「哈哈,狂刀,果然夠狂,連鼎鼎大名的大黃牙都不放在眼裡,著實令人佩服。」
「喪魂,這裡沒你什麼事。」
聽到這個聲音,『大黃牙』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於是乎,帶著滿臉的警惕,盯著迎面走來的青年男子,『大黃牙』立即握緊了雙拳,因為他很清楚,當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青年人,滿臉邪笑的時候,也就是他最為危險的時候。
冷冷的看了『大黃牙』一眼,『喪魂』直接走到許雲彪的面前,然後一臉嬉笑的說道:「狂刀,你剛才貌似說除了你們幾兄弟之外,別人都對大黃牙敬畏三分,這話我聽著很不爽,現在你傷害了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
「喪魂說笑了,我剛才是說過這麼一句話,但是中間不是夾帶了『或許』兩個字麼,而你,則是不在這『或許』之中。」
面對著『喪魂』那一臉嬉笑,許雲彪仍然表現得不卑不亢,因為喪魂這個人,明顯要比『大黃牙』仁義得多,而且雙方一直沒什麼過節,所以,他倒不用像『大黃牙』那般,一直提防著眼前這個青年漢子。
「不,不,不,你現在才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遲,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生氣了,狂刀,你自己看著辦,該怎麼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喪魂,別的沒有,回去之後,床頭有多少貨,你隨意拿就是。」
看著『喪魂』喋喋不休的樣子,許雲彪唯有苦笑的搖了搖頭,監獄裡能夠拿得出手的,就是他們私藏的那些香菸,如今為了打發『喪魂』離開,許雲彪唯有忍痛割愛。
眼見許雲彪和『喪魂』似乎無視了自己的存在,大黃牙的雙眸之中,頓時射出一絲冷芒:「喪魂,這是我和狂刀的私人恩怨,奉勸你少管閒事。」
「你錯了,狂刀剛才都說了,別人都對你敬畏三分,倘若不及時為自己正名,我喪魂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
「你……」
眼見喪魂絲毫不給面子,『大黃牙』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只見他衝著身後的馬仔揮了揮手,一場毆鬥似乎即將拉開序幕。
就在此時,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動靜,兩名獄警立即跑了過來,同時衝著許雲彪和喪魂以及大黃牙等人怒聲吼道:「幹什麼?是不是想造反?」
聽到獄警的怒吼,尤其是看到不遠處往上抬起的槍口,『大黃牙』只得再度揮了揮手,然後領著手下的馬仔退了回去。
不過,在轉身的那一刻,『大黃牙』不忘狠狠瞪了段天涯和許雲彪等人一眼:「孫子,等著瞧,回去有你們受的。」
「哼……」
面對『大黃牙』這赤果果的威脅,許雲彪和喪魂等人,當即報以一聲冷笑,類似的陣仗他們見得太多,所以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始終不曾開聲的段天涯,卻是望著『大黃牙』的背影,深深陷入了沉思之中,莫名其妙的被送進赤崗監獄,接著『大黃牙』又找上門來,兩者之間要說沒什麼聯繫,段天涯打死都不會相信,可是其中究竟有什麼聯繫,段天涯一時又想不出頭緒。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113s 4.1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