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兩天過去,在這兩天的時間裡,段天涯和許雲彪等人,基本都窩縮在赤崗監獄的一個生產車間裡,和大多數的服刑人員一樣,從事著手工工藝品的加工。
所謂勞動改造,又簡稱為勞改,是華夏罪犯管理的一種手段,也是經常出現在監獄裡的一種標語和口號,通過對入獄者強制性的勞動,使他們在勞動中改造自己,成為新人的刑罰執行制度。
而對於赤崗監獄來說,走出高牆綠化戈壁,著實有著大多的限制,畢竟,在這茫茫戈壁灘上,水源這種東西太過珍貴,不可能肆意的使用,所以,在更多的時候,服刑人員一般便待在監獄西角的某個生產車間裡,從事著手工工藝品的加工。
說是生產車間,其實也就是一座鐵皮棚,悶熱的環境,獄警的看守,使得這些服刑人員,對於這裡有著深深的厭惡感。
不過,再怎麼厭惡,但是他們畢竟是服刑人員,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權,所以,他們只能是在獄警的看守下,進行著這種枯燥無味的工作。
這天,也不例外,段天涯正坐在流水線上,無精打采的進行著工藝品的手工製作,當然,也不知道是獄警有心還是無意,段天涯和許雲彪等人,都被安排在流水線的最後位置。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許雲彪和周天明等人,自然而然的,幫助段天涯完成了不少任務,因為那天從醫務室回來之後,段天涯的情緒就變得極為低落,而許雲彪和周天明等人,又不敢隨意開口詢問,是以,他們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表示對段天涯的關心和安慰。
然而,段天涯卻似乎並未發現,一直有雙眼睛在盯著他,而這雙眼睛的的主人,正是剛剛從禁閉室里放出來的『大黃牙』,因為當天在食堂的一場風波,段天涯已然成為了『大黃牙』最為記恨的人,沒有之一。
從禁閉室被放出來之後,『大黃牙』就一直在心裡暗暗琢磨,不,應該說是在禁閉室里,『大黃牙』連睡覺的時間都在暗自琢磨,該怎麼找段天涯討回當天的場子?
是以,今天剛剛被安排上班之後,見到段天涯的那一瞬間,『大黃牙』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段天涯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段少,大黃牙那個混蛋,一直在盯著咱們。」
受不了『大黃牙』的仇視,坐在段天涯右側的肖勝和,立即狠狠的瞪了大黃牙一眼,同時輕輕撞擊了下段天涯的右臂。
聽到肖勝和的提醒,段天涯立即回過神來,抬頭衝著大黃牙那邊掃視了一眼,段天涯隨即便輕輕搖了搖頭:「如果他不嫌眼珠子累的話,就讓他一直盯下去,咱們不用理他。」
對於段天涯來說,這種眼神他真的見多了,如果都要去計較的話,他早就筋疲力盡而死,所以,面對『大黃牙』的仇視,段天涯直接選擇了無視。
「呃……」
面對段天涯的指示,肖勝和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苦笑的搖了搖頭,既然段天涯不打算計較,他們只能依令行事,只是,『大黃牙』那雙惡毒的眼神,始終在他腦海里翻來覆去,使得肖勝和怎麼都靜不下心來。
於是,猛然站起身來,肖勝和連忙大聲喊道:「報告……」
「什麼事?」
聽到肖勝和的呼喊,一名獄警立馬走了過來,然後用一種極為警惕的眼神,死死盯著肖勝和的一舉一動。
轉頭望著身邊的獄警,身體卻仍然保持著立正的姿勢,肖勝和同時衝著獄警大聲說道:「報告管教,我想上廁所。」
「去吧。」
稍微沉吟了片刻,這名管教隨之點了點頭,然後便朝同事使了個眼色,守在門口的其中一名獄警,便立即跟在肖勝和的身後,大步朝廁所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大黃牙』身邊的一個手下,此刻也正一臉陰狠的盯著段天涯和許雲彪等人,同時在『大黃牙』的耳邊低聲說道:「大哥,咱們得殺下段天涯那小子的威風,否則,咱們在赤崗監獄都沒辦法混了。」
這幾天,『大黃牙』一直被關在禁閉室,但是他那幫行動相對自由的手下,卻是一直見證著段天涯在赤崗監獄的聲威越來越盛。
是的,因為敢與『大黃牙』正面相抗,更因為段天涯敢將張志雄打成重傷,所以,對於赤崗監獄的大多數服刑人員來說,著實讓他們震撼不已。
這些也就算了,最為重要的是,段天涯明明被關了緊閉,結果卻只是在禁閉室打了個轉身,然後就被予以特赦,這讓赤崗監獄的眾多服刑人員,不禁在心中暗暗懷疑,段天涯是不是有什麼顯赫的背景,否則,一向嚴肅無比的監獄長,為什麼會對段天涯網開一面?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段天涯這兩天在赤崗監獄裡,所到之處無不引來一陣陣崇拜的眼神,不少服刑人員都會主動上來打聲招呼,最不濟也會微笑點頭示意,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能夠得到段天涯的庇佑,那麼他們以後在赤崗監獄的日子,必定會舒坦得多。
而『大黃牙』手下的這幫馬仔,看著許雲彪和周天明等人自豪的眼神,無疑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大黃牙身在禁閉室,群龍無首的他們,哪能敢站出來與段天涯正面對抗?
是以,他們只能將對段天涯的怨恨深埋在心,然後等著『大黃牙』的出來,再設法找段天涯報得一箭之仇,他們要讓赤崗監獄裡的那些服刑人員好好看看,他們仍舊是這裡的真正王者。
今天,『大黃牙』終於被放出來了,他手下的那幫馬仔頓時覺得,是該找段天涯報仇的時候了,所以,此刻望著對面的段天涯,他們恨不得立馬就撲過去,然後將段天涯和許雲彪等人狠狠踩在腳下。
「嗯……」
聽到手下馬仔的建議,『大黃牙』立即贊同的點了點頭,其實,不用手下馬仔的提醒,『大黃牙』也隱隱有所感覺,自己這次從禁閉室出來之後,那些服刑人員看著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了一些變化,所以,『大黃牙』立即意識到,如果不能將段天涯踩下去,他在赤崗監獄的霸主地位,必將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抱著這樣的想法,『大黃牙』立即再度朝段天涯那邊掃了一眼,恰好在這時,段天涯也突然抬起頭來,四目相對,段天涯當即微微一笑,而大黃牙卻是立馬低下頭來,背心更是感覺突然一涼。
於是,轉頭望著身邊的馬仔,『大黃牙』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警告自己的手下:「那小子身手很不一般,所以我們一定要拿出個萬全之策,儘可能的將他一腳踩死,絕對不能讓他有翻身的機會,否則,後患無窮。」
「對,大哥英明。」聽到『大黃牙』的警告,他身邊一名身材瘦小,但是三角眼卻閃爍著靈動光芒的年輕人,當即訕笑著點了點頭。
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個年輕人又立即收起臉上的笑意,轉而衝著『大黃牙』略顯擔憂的說道:「大哥,那小子身手雖然不錯,但是倒也沒什麼可怕的,畢竟咱們人多,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到時咱們兄弟一起圍上去,還怕那小子能翻了天不成?」
「嗯……」
聽到手下的分析,『大黃牙』立即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打斷這名手下的說辭,因為在『大黃牙』的印象中,自己這個手下,往往能有著一些驚人之語。
果然,迎著『大黃牙』的讚賞眼神,這名年輕人又繼續沉聲說道:「最讓我擔心的,是這小子貌似和監獄長關係不錯,朝中有人,這便是我們報復那小子的最大阻礙。」
「這個……」
手下馬仔突然提起監獄長,使得『大黃牙』原本頗為陰沉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確實,這次監獄長的處理決定,讓『大黃牙』很是不滿,段天涯僅僅只是在禁閉室打了個轉身,而自己卻被硬生生的關了整整一星期。
不過,『大黃牙』縱然恨得咬牙切齒,卻是也無可奈何,畢竟,監獄長才是這裡真正王者,他大黃牙無論再怎麼牛叉,也不敢與監獄長明著對抗,所以,大黃牙只能將心中的怨恨,全部都歸咎於段天涯的頭上。
「是啊,這小子和監獄長的關係貌似不錯,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將段天涯踩在腳下,而又不至於徹底得罪監獄長?至少,也得讓監獄長明著無法怪罪於自己。」
再度望著對面的段天涯,『大黃牙』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著對策,吃過一次虧的他,真心不想再在段天涯的面前跌倒一次,否則,他在赤崗監獄裡面,真的就再無威信可言。
左思右想之際,看著不遠處正在進行包裝的服刑人員,大黃牙的心中突然一顫,於是,趁著獄警的視線掃向別處的時候,『大黃牙』立即衝著身邊的那名年輕人低聲說道:「石克凡,想辦法去弄把刀片,然後妥善藏起來,至於對付段天涯的辦法,咱們回去再細細研究。」
「是,大哥。」
聽到『大黃牙』的吩咐,那名身材比較瘦小的年輕人,立即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對付段天涯的辦法可以慢慢想,但是有些事情得先做好準備。
抱著這樣的想法,石克凡立馬朝身邊的兩名兄弟使了個眼色,然後三人一起,朝包裝區域慢慢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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