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牛子,牽牛花的種子。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成熟之後呈灰黑色,涼寒微毒,過量食用會導致腹瀉嘔吐,渾身無力。」
付嬈安說著,從眼前那袋雜糧麵粉之中抓出一把來,遞給洛承君查看。
「你們帶的這些軍糧裡面,一袋糧食之中至少摻和了三分之一的牽牛子,都是研磨碎混在糧食里,所以看不出來。好在有一些沒有被研磨成粉,才能看出,混進去了牽牛子。照這個量吃了兩日,難怪全軍都跟丟了魂兒似的。」
洛承君看著付嬈安掌心中的麵粉,分雜著幾顆沒有研磨徹底的牽牛子,如今已看,這雜糧麵粉的顏色,的確是怪異。
洛承君蹙起眉頭,聯想起這兩日來的怪異。軍糧被動了手腳,洛安城內情況杳無音信,援軍遲遲不到……
「喬書律!立刻拔營,準備回洛安。」
「回去?王爺,皇上還沒有下令叫我們……」
「等不得了,情況不妙,立刻拔營!」
洛承君表情肅然,喬書律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應聲轉身出去傳令。
付嬈安看洛承君的臉色也不大好,他哪怕是再厲害,也照舊扛不住這牽牛子的威力。
「洛承君,如今你的狀態,可不適合長途跋涉回洛安去!大軍與你,怕是也無兩樣,反正已經揪出問題所在,不如在清河圍場周邊的牧民家裡借些糧食,休息兩日再說?」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洛承君欲言又止,他也沒想到自己錯估了昭帝。竟沒想到他敢明目張胆在軍糧之中做手腳,那也就說明,他還有後招,篤定了不叫自己活著回去。
出征前的不祥預感如今應驗,洛承君除了惱怒,也有害怕。
洛承君帶兵出征蒙蠻之事,大昭盡人皆知。可本該來援的幾萬大軍遲遲不到,昭帝定然不能阻攔援軍,只能以其他緣由拖延。
那這個緣由,會是什麼呢?什麼樣的緣由,需要幾萬大軍推遲增援?決然不會是小事!
洛承君擔心林雲庭等一眾巒國舊人,清河圍場刺殺一事,昭帝表面不提,可心中,怕是一直耿耿於懷著。
這赤甲軍正忙活著拔營,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了一聲聲人歡馬叫之音,透著嘈亂野性,猶如鬼哭狼嚎一般。
「是蒙蠻人!」
一聲驚叫,赤甲軍丟下手中之事,立刻歸於戒備狀態。洛承君和付嬈安也出了營帳,看著逐漸現身與四面八方的蒙蠻大軍。
他們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馬刀,背著長弓和刺骨箭,學著野獸一般的叫聲,叫囂著朝赤甲軍圍了過來。
洛承君緊攥起拳頭,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粗略環顧了一圈,這次來的蒙蠻人,足有萬人。先不說赤甲軍三千人數本就占了下風,如今還因為牽牛子的藥效,更是折損了戰鬥力。
「王爺,我帶赤甲軍頂著,你快帶側王妃離開!」
喬書律也看出了寡不敵眾,眼看著蒙蠻人越來越近,喬書律暗中催促洛承君和付嬈安離開。
「本王為首,若是走了,群龍無首必定不戰而敗。喬書律,你帶側王妃離開。」
「我不走!還沒打呢,誰輸誰贏尚未可知!不是說蒙蠻怕大昭嗎?怎麼我們還在大昭邊界的地界兒上,還沒主動攻擊,他們便來了?」
「自然是有人提前知會他們……」
洛承君冷冷一笑,想這昭帝的手段一點兒都不高明。可卻用了最不高明的法子,困住了他。洛承君側目看向付嬈安,換了一種法子勸她離開。
「你與喬書律快馬加鞭,去南面二十里外的邊境守衛軍營那裡求援,邊境守衛軍少說也有五千人,加上三千赤甲軍,便能抵抗。」
「為何非要我去,叫喬書律與其他人不也可以嗎?」
「你與喬書律,是本王最信之人,也是如今狀態最好的。如今十萬火急,你們快去快回!沒時間了!」
洛承君說著推搡著付嬈安與喬書律離開,付嬈安無奈,只好與喬書律駕馬飛奔,試圖從蒙蠻人沒來得及圍困的後方衝出去。
可沒想到,剛跑出沒多遠,後方密林暗處便射出兩支刺骨箭來。直接刺中了付嬈安與喬書律的馬,兩匹馬嘶叫倒地,付嬈安和喬書律也應聲落下了地上。
緊接著,從密林之中也冒出了不少蒙蠻人,為首的,是一個有著銅色皮膚,雙眸如鷹的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旁邊的蒙蠻大漢都喜歡留著鬍子,他的臉上卻光滑,一根毛都沒多長。不過氣勢冷傲,一看就是為首之人。
付嬈安和喬書律被這些人高馬大的傢伙圍困,立刻做出戒備狀態,準備隨時赴死抵抗,付嬈安緊握著長槍,還帶著些許的興奮。
可這些人,好似根本沒想要傷害他們。剛才那兩隻刺骨箭,也不是射偏了,而是故意射中了馬匹,而不是人。
為首的男子蹙眉看了看付嬈安與喬書律,他看付嬈安穿著一身士卒的盔甲,直接掃過,看向了喬書律。喬書律一身將帥的盔甲,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你是佐政王?」
男子問了一句,付嬈安與喬書律疑惑,不知道這男子是什麼意思。男子看兩人都不說話,便將目光重新挪到了付嬈安的身上。
「小兵,本王子問你,這個人,可是佐政王洛承君?你照實回答,本王子不會為難你,還會立刻放你離開。」
「鬼才信你……」
付嬈安低聲嘟囔了一句,仰面理直氣壯地看著那自稱王子的男人。
「要打就打,你找洛承君幹什麼?」
「自然是算賬,我蒙蠻不願與大昭為敵,更不願意開戰。可這佐政王污衊我蒙蠻派人刺殺大昭皇帝,本王子今日派人圍困,不想殺你們大昭一兵一卒,只想帶走佐政王,讓他為今日之事負責。」
「如何負責?」
付嬈安沒完沒了的追問,這王子有些不耐煩地蹙眉。
「你個小兵卒問那麼多幹什麼?他到底是不是佐政王?你若不說,也要死!」
「我是!我是佐政王,若我跟你們走,你們可願放過其餘眾人?」
喬書律雖然半信半疑,但也聽明白了這幫人的意圖。謊稱自己是佐政王,想要代替洛承君做人質。
付嬈安怎麼肯讓他去冒險,一把推開喬書律,把手舉的高高的,也自稱起了佐政王。
「他不是,我才是佐政王洛承君!」
「側……」
喬書律急了,可這側王妃三個字到嘴邊,又給生生咽了回去。若是在這幫漢子面前說穿付嬈安女子身份,還不知道要遭了什麼難。
「她不過是個小兵卒,我才是佐政王,你們看身上盔甲便能知曉,千萬不要信她的話!」
「閉嘴!」
付嬈安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喬書律的盔帽上,怒斥了一句,喬書律下意識閉嘴,習慣了平日付嬈安的身份。
這麼一看,蒙蠻人倒真覺得,付嬈安像是官位高人一等。
「你說你是佐政王,可你為何穿著兵卒的盔甲?」
「當然是為了逃命啊!誰知道剛出營地,就被你們給扣下了。本王還以為穿著這一身會不起眼呢!」
「既然要逃命,為何又承認自己是佐政王呢?」
「就我們兩人,看你也是個目光如炬的能人,一眼就能看穿,我若是說謊,萬一被你立斬於此,兩個迴轉的機會都沒有,不如自己承認。」
付嬈安巧舌如簧,捧了這王子兩句,那王子果然年輕,竟然還真信了。
可這王子身側的人,卻不是那麼好糊弄。
「阿爾斯朗,這個自稱佐政王的人身形瘦小,與傳聞中的洛承君不太一樣啊。」
原來那王子,名叫阿爾斯朗。蒙蠻人習慣直呼其名,不做尊稱。
阿爾斯朗被身側人一提醒,也生了疑,越看這付嬈安越覺得不像。
「既然難分辨,便將二人都帶走!」
「不難分辨!」
付嬈安一心想救出喬書律,開口主動獻計。蒙蠻眾人都看向她,想聽聽她有什麼歪主意。
「諸位都聽說過我佐政王武功蓋世,沙場戰神吧?不如挑出一位勇士來與我們兩個比武,更厲害的那位,不就很明顯了嗎?」
喬書律是付嬈安的手下敗將,如今這付嬈安還跟著歡央練了這麼久的長槍,自然更是厲害。
付嬈安心裡,是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的。她才不是安生不做掙扎之人,她砍蒙蠻人猶豫著,接著開口。
「這位王子看起來威武凜凜,想必一定武藝超群,不如,你與我交手如何?」
付嬈安又使出了捧殺計,她料定這王子敵不過她,不如順著交手挾為人質,說不定能夠解除如今的困境。
「阿爾斯朗,你身份尊貴,還是……」
「無妨!瞧這佐政王身形瘦小,四肢孱弱如女子一般。想那傳聞也是誇大其詞,本王子就與他一戰,叫他心服口服才好!」
說著,那阿爾斯朗躍身下馬,揮動著手中的馬刀,就要朝著付嬈安攻來。
「阿爾斯朗,停手!」
付嬈安眼看著自己計謀要得逞,攥緊了長槍心中暗喜之時。忽然一旁傳來一聲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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