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哪兒能有什麼舊仇呢?那洛承堯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歡央如今都二十有六了,老姑娘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命數,怎麼會有舊仇呢?」
付嬈安自我否定著,一旁的簡茶若有所思,湊上前來問了一句。
「夫人,我在這裡屋收拾的時候,似有若無地聽了一句,但沒聽的太清楚。那小王爺,是因了何事要被王爺杖責?」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洛承堯打了林雲庭。林雲庭那性子,怎麼能惹得著洛承堯呢?」
付嬈安沒察覺重點,這簡茶聽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就怪不得歡央如此了……」
「怪不得?簡茶你知道什麼?快說與我聽聽?」
付嬈安好奇得不得了,拉著簡茶要她快說。簡茶小心翼翼地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確定那歡央沒在近處,才敢開了口。
「這歡央暗暗喜歡著那林公子呢,自己心上人被打,歡央那暴脾氣,可不就要將那小王爺往死打里!」
「你說歡央喜歡林雲庭?簡茶你可莫要逗樂子了!」
付嬈安驚詫地看著簡茶,這歡央一副鋼筋鐵骨,冷麵如霜,不諳人事的模樣。她這般大的年紀還未出嫁,付嬈安都以為歡央不喜男兒,這天下,大概也沒有男子能配得起她這樣的女子。
簡茶瞧付嬈安不信,便仔仔細細將那日瞧見歡央偷看林雲庭,笑顏如花的事情說給了付嬈安聽。
付嬈安實在是沒法將面如桃花與歡央聯繫在一起。
「我可沒逗樂子,夫人。那日歡央的歡喜模樣,絕對是對那林公子傾心了。這林公子怎麼說也是萬里無一的天人容貌,任誰瞧了,都是要動了心的。」
聽簡茶這般說,付嬈安挑眉怪異地看向她。
「那你又如何呢?可瞧上那林公子的驚人美貌了?若是瞧上了,我自然是要緊著你來。」
「夫人莫要瞎說,我不喜那種陰柔男兒,還是留給歡央吧。」
簡茶說著,臉色微醺。付嬈安只是逗一逗她,瞧她這幅模樣,頓時明白了什麼。
「看來入府這些日子,我是忽視了簡茶你的。連你有了心上人都不曉得,是這府里的小廝還是赤甲軍的護衛?你倒是說說,我好與你牽線搭橋,早早地將你嫁出去!」
簡茶被付嬈安追問地羞澀不已,連連搖頭。
「夫人饒了我吧!簡茶不與你閒聊了,去備晚膳了!」
簡茶羞答答地跑了出去,可跑進廚房之後,卻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下。
方才付嬈安猜的,不是府中小廝,就是赤甲軍護衛。但……唯獨沒有猜想喬書律,簡茶心中不由落寞。
她想,大概是因為喬書律是大將軍,身份貴重。而自己,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而已,更是在這大昭抬不起頭的安國人。
任誰,都不會將自己與他相配。若是想要嫁給喬書律,與他廝守,怕更是痴心妄想。
簡茶想著,雙手不自知地絞著衣角,抿咬著嘴唇,心中溢出酸楚。
這歡央倒是說到做到了,洛承堯與她交手之後,洛承君見他傷得不輕,便免去了他的杖責。
洛承堯老老實實在床上躺了兩日,這兩日,杜妍娥可謂是異常積極。親自為這位小叔子端茶遞水,噓寒問暖的。也藉機,與這洛承君多見了兩面。
付嬈安倒也也來過兩趟,畢竟這洛承堯是在滿月樓挨的打,慰問一下總是必要的。
可這洛承堯被歡央打怕了,一聽說滿月樓的人來,就嚇得鑽進被窩裡頭不出來。加上這杜妍娥也不給付嬈安好臉子瞧,攔著她,也就作罷了。
匆匆**日過去了,明日,就是皇后的千秋節。
洛安城內早早地熱鬧了起來,長街小巷,張燈結彩。這皇后的千秋節,也是萬民的千秋節,趁著給皇后過壽,百姓們也湊著熱鬧,喜慶地過個節日。
這滿月樓外,府中的小廝丫頭熱熱鬧鬧地布置著王府,街上偶爾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響,引得付嬈安渴求地張望著。
「又唱錯了一句!」
林雲庭收起摺扇,毫不留情地敲在了付嬈安的腦袋上。付嬈安吃痛捂住了腦袋,嗔怪地瞪著林雲庭。
「不就唱錯了一句,你說就是了,幹嘛動手啊?」
「明日就是千秋節了,入宮獻藝!這《九仙獻仙桃》是每年千秋節必點的曲目,你唱錯一句,就要被貽笑大方。若是惹得皇后不悅,挨板子事小,要了你這腦袋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雲庭數落著付嬈安,付嬈安不服氣地低語。
「唱錯一句就要腦袋,嚇唬誰呢?」
林雲庭聽她嘟囔,抬手又是一扇子。一旁的簡茶心疼地想要阻止,歡央正好相反,幸災樂禍地抿嘴偷樂。
「我可沒有嚇唬你。這歷年皇后千秋節,都是要死上幾個戲子的。皇后是出了名的要面子,這千秋盛節,若是鬧了笑話,當真是要命的!」
付嬈安雖不悅,但聽了林雲庭的話,也不再爭辯,老老實實地反覆練習。
這幾日為了這戲曲,付嬈安與歡央的槍法都擱置了下來。好在付嬈安生性聰穎,加上戲份不重,不到十日的時間,也算拿得出手了。
「側王妃!」
付嬈安正穿著戲服,與林雲庭在滿月樓院中練習走位。喬書律和洛承君忽然出現在門口,喬書律喚了付嬈安一聲,示意她出來。
付嬈安穿著戲服出來,洛承君拉著她到了一旁暗處。
「明日千秋節,你入宮之後,切莫亂跑。獻藝之後,我會讓喬書律接你出宮回府。」
「啊?不是說等到晚上,那宮裡會有煙火大典嗎?我不能看了那個,再走嗎?」
付嬈安這粗獷的心思,讓洛承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忘了自己如今什麼身份嗎?瑤姬!皇上派入我佐政王府的殺手!明日借著千秋節,皇上一定會安排私下與你見面。若不想露餡,就乖乖聽我的安排。」
付嬈安點頭,雖說看不了那煙花大典有些遺憾,但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交代完付嬈安,洛承君與喬書律疾步離開,明日千秋節,他們在那之前,有太多需要準備的事情了。
「王爺,明日千秋大宴,那聶縱如今是禁軍首領,必定會出現。當日他曾經在安國邊城見過側王妃的通緝畫像,若是他認出了側王妃,可如何是好?」
喬書律忽然想到了這一點,洛承君猛地駐足,回頭目光淡然地看向他。
「最後一日你才想到這點,未免太遲了吧?」
喬書律一愣,洛承君這話的意思,明顯是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本王早早讓你重金尋得那藥,可尋到了?」
喬書律一聽,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王爺叫我尋那凝沉,是為了對付聶縱?」
洛承君雙目冷沉,抿嘴輕笑一聲。
「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在軍營,聶縱以凝沉毒害本王。如今,也該讓他嘗嘗這滋味。」
「可王爺……」
喬書律欲言又止,似是有什麼擔心的事情。洛承君瞥向他,心中明白他所想之事。
「你是擔心,明日在千秋宴上死人,死的還是禁軍首領。會讓皇上藉機發難於本王?」
「是啊,王爺。您一直未動聶縱,不也就是擔心皇上會藉此發難嗎?如今,若不是為了保全側王妃的安危,也絕不會以身犯險。」
「呵……」
洛承君輕笑,一副嘲弄的模樣。喬書律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殺一個聶縱罷了,談不上以身犯險。喬書律你是不是太小瞧本王了,明日就算本王當眾餵給聶縱凝沉,也有的是法子全身而退。本王只是顧忌皇族顏面,才要費力做到體面而已。」
洛承君霸氣地說著,疾步走開。喬書律呆愣了一會兒,尷尬地跟了上去。
入夜,付嬈安今日站著走位唱曲兒了幾個時辰,腰酸背痛腳疼的。簡茶趕緊好生伺候著,替她燙腳揉搓。
「夫人明日入宮獻藝之後,就算是熬出了苦日子。」
「是啊……」
付嬈安回應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從枕頭下面掏出了那本《叱槍》,趁著閒余趕緊瞧上了兩眼。
這唱戲的苦日子過去了,可沒見得與歡央練槍的苦日子過去了。等回來,這歡央一定會揪著自己對決,想起那日歡央將洛承堯揍成那副樣子,付嬈安就覺得後怕。
簡茶一邊幫付嬈安搓洗著,一邊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那宮裡頭與外面有什麼不一樣的,那麼些人擠破頭也想進去瞧瞧呢。這在安國的時候,我還在宮門口瞧見過裡頭,可如今到了大昭,這裡規矩更嚴。連宮門都不讓近身,也不知道,這裡頭跟安國有什麼不一樣。」
付嬈安看書的心思被簡茶這般自言自語給引了過去,聽著她那一副渴望模樣,不由地動了心。
「你想進去瞧瞧?」
「能嗎?」
簡茶抬眼,滿目期許。付嬈安忍不住笑了笑,抬手彈了她個腦瓜蹦兒。
「你若這般想去,本夫人自然是要幫你想想主意的。不如,你明日跟著戲班子一起進去。聽說那戲班子沒人數定量,只要搜了身,沒帶兵器就行。」
「夫人當真?」
簡茶興奮地直接站起身,那手上的洗腳水甩了付嬈安一臉。
付嬈安嫌棄地看著她。
「當真當真!一定要你入宮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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