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點頭,一指狼妖王、禿鷲王道:「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
歸客在暮色中迎著紛飛的大雪步出帳幕,凍結在空中的鮮艷旗幟,在白雪中顯得絢麗,哪怕列列寒風中也毫不動搖、威武不屈!
狼王、禿鷲王原本是強悍的妖王,且在雪山生長,抗寒能力極強,幾乎不可能被凍死。詞字閣http://m.cizige.com
但在杜預詩詞之下,受傷的兩妖王,竟然被活活凍結,變成了兩坨栩栩如生的冰雕!
大唐紅旗不會被凍結,但兩頭妖王卻被杜預一句詩,硬生生凍成冰雕!
林權打馬而行,目光落在兩坨冰雕妖王身上,心中一顫。
杜預,杜鎮國!
他原本在前兩重山輸給杜預,感觀如張放一樣,頗為不服。
但只聽了杜預這首詩,跟杜預並肩一戰,林權已然知道杜預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才氣,這文思,這才情,這實力,絕非尋常人能比。
杜預凍翻了兩頭妖物,對要遠行的林權拱手道:「輪台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
林權拱手還禮,沉聲道:「杜兄保重,山高水闊,後會有期!」
此時的他,對杜預的態度已然從睥睨俯瞰、小覷輕視,變成了心平氣和的平輩之交。
態度變得客氣許多,甚至有些離別的傷感。
混到十大秀才這層次,所謂情商都是具備的。
之所以顯得情商不夠,根本原因在於——他認為無需對你高情商!
或者說,他認為你不配他高情商!
只
要你實力足夠強大,任何人情商都非常高。
他打馬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林權幾乎本能逃離杜預。
他發現,只要跟杜預站在一起,自己難免會受到影響——連堅如磐石的道心,都會動搖起來。
杜預,太妖孽了!
自己已經自負天才,但跟這樣的妖孽站在一起,天才都會自卑!
杜預的吟誦卻悠然傳來,清晰入耳,一如就在他耳邊。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可惡啊!」
林權狠狠一拳,打在了闌干萬丈冰山上。
打得血和雪,一起迸飛。
「被他裝到了!」
「這首詩,真的入情入境,作的好好。」
「連給我送別之情,都寫進去了。」
「論詩詞,我萬萬不及也。」
林權懊惱萬分,又急又氣。
天才,最不能看、不願看的另一個天才。
但接二連三的打擊,還在源源不斷湧來。
「此詩,名為【白雪歌送林秀才歸京】!」
林權必然返回大漢都城鄴城,杜預以詩歌相送他歸京,半點毛病沒有。
林權仰天長嘆:「這首詩,奇麗多變的雪景,縱橫矯健的筆力,開闔自如的結構,抑揚頓挫的韻律,奇中有麗、麗中有奇的美好意境,得聲色宜,張弛有致,剛柔相間,急緩相濟,只是寫雪,卻能化景為情,慷慨悲壯,渾然雄勁。我自愧不如!」
高手相爭,只差一線。
杜預只憑【白雪歌送林秀才歸京】一首詩,就讓林權難以望其
項背、望洋興嘆。
林權:幼小的心靈受到莫大打擊。
杜預:小樣兒,就這樣還治不了你?
書山學海,十國天才,十大秀才,不是被杜預宰了,就是被杜預打擊自閉了。
杜預掃蕩了妖狼、禿鷲,將它們的妖丹全部取出,徑直走向雪山之巔。
茹古涵今殿,我來了。
或許是被杜預【白雪歌送林秀才歸京】,深深震撼,或許是親眼目睹了妖狼禿鷲的悽慘下場,總之杜預再踏上征途,雪山跋涉時,再也沒有不開眼的妖物、妖獸敢於跳出來,半路伏擊杜預。
故而,杜預的路途跋涉雖然艱苦,但走得還算順利,一路也無風雨也無晴。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杜預並不知道,他如此表現出色,在文淵閣中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文淵閣並不是一個整體,相反,隨著一天時辰的推移,它的當值半聖會隨之更換。
這一個時辰,便是一位慈眉善目、鶴髮童顏的半聖納蘭珠。
而這位半聖納蘭珠的身邊,坐著他的學生蘭芳大學士。
如果讀者還有印象,蘭芳是何人?
蘭芳便是當年賞識林如海,打壓杜預的大學士。
他與房梅雲同時晉位文淵閣大學士,而他們的恩師,便是這位納蘭珠半聖。
蘭芳在天上,看到了杜預。
一時間,新仇舊恨,胸臆湧起。
當年,便是此人以童生之身,頂撞自己,不服從裁決也就罷了,竟然出三張聖箋,要求更換自己,
換人做當值大學士?
自認受到羞辱的蘭芳,瘋狂答應杜預,卻被祖沖之聞訊趕來,不光灰頭土臉訓斥一頓,還罰他閉關十年。
當然,蘭芳背後有納蘭珠做靠山,十年閉關自然免了。
可今日,恰好又輪到他當值,這一次當值半聖還是納蘭珠。
「誰人,在下面作詩?」
納蘭珠半聖閉著眼睛:「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句子,倒是頗有嚼頭。」
蘭芳一咬牙,跪在地上:「恩師,學生有一事相求。」
納蘭珠睜開半隻眼睛,半睜半閉,似笑非笑:「怎麼?你與此人有怨?他不過是個秀才?」
蘭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當年不過是童生,就敢悍然以下犯上,頂撞我這大學士,更要求文淵閣更換我!」
「哦?還有此事?」
納蘭珠眉頭一皺,對杜預好感蕩然無存。
社會很單純,複雜的是人。
不論哪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文淵閣也是如此。
納蘭珠是半聖不假,但半聖也需要底下的大學士做鷹爪,才好辦事。
納蘭珠在下界十國,就有廣納朋黨、收羅黨羽的習慣。到了文淵閣,更是野心勃勃,納蘭珠眼睛還盯著「亞聖」的位置呢。
有好人就有壞人,有君子就有小人。
並非知識淵博之人,都是君子,恰恰相反,小人居多。
納蘭珠臉色轉冷,淡淡道:「以下犯上、有德無才,此人不配入茹古涵今殿!」
「遵命!」
蘭芳大喜,眼
神炯炯。
當日,你區區童生,讓我灰頭土臉?
今日,我便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生殺予奪!
一道光芒,從文淵閣上騰空而起,注入書山。
沿途,杜預再次體會到書山為何叫書山。
因書山的岩石,都是鋒利的頁岩!
每一片岩石,都鋒銳如同書頁,整整齊齊、層層疊疊,動輒數百數千排列堆砌在一切,人踏上去,腳底板都被切成無數片,鮮血直流。
加上此地是雪山,大雪紛飛,冰凍三尺,到處都是鋒利的冰稜子和雪洞,一個不慎,就會陷入其中,大腿都割破、鮮血直流。
「這什麼書山?這分明是刀山。」
杜預無語看著又一雙鞋被割成條,瘋狂吐槽。
好在他事前準備充分,木蘭給他在虛懷若穀倉中備了100雙結實的布鞋,總算讓杜預沒有光/著腳上刀山。
他一步步邁上了雪山高層,眼看目光所及之處,就要觸到茹古涵今殿。
可詭異的事,再次發生。
杜預走到茹古涵今殿面前,驟然大失所望。
因這根本不存在一個宮殿。
而是一個···海市蜃樓。
是遠處折射過來的光,在白雪皚皚的雪山,如鏡面反射作用下,折射到這雪山上出現的幻象。
這幻象的本體,在極遠處的另一座雪山上。
杜預眉頭緊皺,暗暗罵娘。
書山的變/態,跋涉的艱難,妖獸的恐怖,遠超過他的想像,更超過十國秀才的整體實力。
杜預並沒有疑心到其他。畢竟書山太
奇怪,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任何一個秀才,遇到這事都會崩潰。
但杜預卻不是一般人。
他實力之強,準備充分,雄心勃勃,一定要征服書山學海,踏上最高巔峰。
這書山之旅,註定是孤獨、苦澀又艱難的。
列聖屈子在書山曾云: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但杜預一次又一次,在書山中轉悠,卻始終脫困而出、無法找到那傳說中的茹古涵今殿。
那茹古涵今殿,猶如傳說中海市蜃樓,明明看得到,卻根本摸不到。
每一次,杜預鎖定它的位置,千辛萬苦、胼手胝足、刀山火海爬上去,找到的卻只是一個幻夢、泡沫般虛影,一碰就破,根本無法抓住任何實際之物。
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
無一例外,杜預都失敗了。
他不知道耗費了多久,在書山中空轉。
他親眼看到,林權卻乘鶴而至,進入了茹古涵今殿中。但見光芒乍起,霞光萬丈,文曲星動,林權長聲大笑,貌似在接受什麼頂級的考驗。
書山學海空中,更是響徹文淵閣無情的聲音。
「雲中書院學子林權,通過了書山考核,第一個進入書山隱藏知識神殿【茹古涵今殿】中。」
「【茹古涵今殿】,成功通過者,將獲得傳授古今知識,開啟隱藏屬性【文骨】,並開啟封聖之路!」
一石激起千層浪!
杜預、韓信、歐陽斌等人,都驚呆了。
無數讀書人,瞬間眼紅了
!
我的親奶奶。
這潑天的富貴,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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