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道理,但是卻不知道還有下一句那就是『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小僧可以吃肉喝酒,是因為小僧已經明悟佛學至理,他們不能吃,是因為他們道行尚淺!」聖僧須彌說道,說完之後還看了金剛摩羅和九頭獅子一眼。
金剛摩羅和九頭獅子,頓時打了激靈,被聖僧須彌這句話給嚇壞了。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句話的道理他們都懂,甚至他們還覺得這句話其實就是曲解了佛門戒律。
但是不曾想還有後兩句,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是啊,看來不是他們曲解了這句話的意思,而是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險些陷入了無底的深淵。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入魔道。」林軒慢慢咀嚼這兩句話的意思,覺得大有深意。
修行之路理應也是如此的,自己的路只能由自己走出來,沿著其他人的路走下去,鬼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這一刻,林軒抓到了一絲靈光,一絲突破凝氣境極限的可能性。
「哈哈哈,聖僧高見!」林軒心情愉快的大聲笑道。
「談不上高見,只是我心中有佛,但我心中更有我,什麼是佛?那什麼又是我?在我看來我就是佛,佛就是我,信佛就是等於信我。佛教大道千千萬,但是我只取一道:萬物平等!」聖僧須彌說道。
難怪這小和尚在東海廣場講經之時,將『佛言』都換成了『我言』,感情真的將自己當成真佛了!
林軒道:「請恕在下孤陋寡聞了,我只知道佛祖說過眾生平等,那依聖僧看來,什麼是萬物平等呢?」
「眾生平等只是小乘佛法,而我萬物平等才是大乘。萬物皆平等,佛魔一念間,這條路只適合我,除我之外,學我之人,必墜魔道!在我看來葷菜和素菜皆是平等,並無二致,美酒與清水也可等同,只要他是我心中所想便可,我管他本體為何!」
「這個世界是沒有變化的,但是在每個人的眼中看來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化,在我的眼中世間萬物皆等同,但是在這芸芸眾生眼中這個世界又都各有所異,所以我要走的路,其他人走不了。就連我的師兄……他也不行!」聖僧須彌微微搖了搖頭說道,說著又夾了一片肉,輕輕抿了一小口紅酒。
林軒又有些明白了,人人心中都有一桿天平,而這小和尚心中的天平的槓桿卻是長短不一的,他要長時則長,他要短時則短。
這就像是哲學之中的詭辯學說,所以他才說這條路只有他能走,因為他心中有一個底線,而且他人則未必有。
他說萬物平等,可以將肉當做青菜來吃,可以將紅酒當做清水來喝。
但是其他人如果按照他這般佛理走下去,或許就會變成,螻蟻和人類一樣,我踩死一隻螻蟻尚不需要什麼罪惡感,那麼我隨便殺幾個人自然也不會有罪惡感。
萬物平等,我折斷一根枯草不算罪過,那麼我推到一座大樓自然也不是什麼罪過,如此解讀一定會釀成大禍。
而佛祖所說得眾生平等,也只是他看待不同職業、不同階級的一個說法而已,在他看來乞丐和國王是平等的,商人和學者是平等的。
但是聖僧須彌這種萬物皆平等的觀點實在是太超前了,而且根本就不適合廣傳教義。
林軒真為第七基地城的那些民眾擔心啊!
這要是放在從前,這傢伙就是魔僧,要被送上絞刑架,吃花生米的!
林軒決定岔開這個話題:「不知聖僧是否來自葬佛高原?」
「小僧的確是從葬佛高原下來的,不過是偷偷溜出來的。」聖僧須彌直言不諱,林軒倒是覺得他越來越有趣了。
「哦?自從五百年前所有佛家子弟入主葬佛高原之後,就和外界斷了聯繫,不知現在如何了?」林軒說道。
聖僧須彌搖了搖頭說道:「烏煙瘴氣,俱入歧途,不提也罷!」
「我看聖僧還沒有受戒,這是為何?莫非聖僧在葬佛高原的地位……」林軒欲言又止,不過這話說的就有點誅心了。
「受戒太難看了,這會影響小僧的顏值,少帝你懂得!」咕咚又是一大口紅酒喝下去,聖僧須彌不自覺的上撫了一下額頭。
「懂,懂!」林軒微微一笑,忍住想要揍扁他的衝動,拿起筷子伸出手,夾了一大口黑虎肉。
「我久聞葬佛高原高僧無數,令人神往,怎麼到了聖僧口中卻成了烏煙瘴氣之地呢?」林軒輕輕抿了一口酒,說道。
聖僧須彌說道:「葬佛高原經過一年前的大變異之後,已經變了模樣,現在雪域高原的佛宮換了主人,整個葬佛高原都被他弄得烏煙瘴氣,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我早就痛扁他一頓了,咳咳!」
聖僧須彌說的有些激動,一口酒水嗆得差點吐出來。
「師傅,你沒事吧!」金剛摩羅放下筷子遞給他一節手紙。
林軒暗自搖頭,這小和尚如果不說話,身穿一身素白僧袍,長得眉清目秀,眼中澄澈如水,看著很像得道高僧,講起經來,佛光普照,如同真佛降臨,字字璣珠,暗藏深意。
但是一說話,感覺就像是地痞流氓一般,而且句句都是在詭辯,但是你卻偏偏抓不住他的把柄,這讓人很不爽。
「聖僧快人快語,在下佩服!」林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是說真的,我早就看那傢伙不順眼了,一天到晚故弄玄虛,吹話說半截,剩下一半讓人猜,還有他那幾個老不死的徒弟,牙都快掉沒了,還舔著個逼臉叫他師父。他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有的時候我故意講幾句高深莫測的佛經想讓他給我解釋解釋,特麼的直接跟我說佛曰不可說。握草特麼的他就是自己不知道,還特麼的老怪罪佛不讓他說,你說這樣的人品行實在是太敗壞了。」
「還有啊,他那幾個徒弟也和他是一路貨色,有一天他在大雄寶殿講經參悟佛理,但是這傢伙好像前天晚上沒睡好,失眠了,所以腦子卡殼了,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我們都在下面聽著啊,他不表示表示也不行,所以拿起一柱香來,碾香一笑。後來他問眾人悟了嗎?」聖僧須彌搖了搖頭,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攤了攤手。
「哦?那聖僧您是怎麼理解的啊?我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深意啊?」林軒繼續追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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