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z你非要給一件事下一個定義,那一定要站在上帝的角度上來做這件事情,不然的話,可是兩邊都討不到任何好處的」
自從張子塵進入了木寺常人的府邸,坐到房間之中,從口中所說出的每個字,張子塵都不能百分百確認是否說進了木寺常人的心中,還是只從其耳邊掠過,沒牽帶起情緒的一絲波瀾。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只是在闡述一件本該被公之於眾,卻又被不懷好意隱蔽於陰暗之下的一件事實」
「哦?那麼你所說的『事實』可否有足夠的證據支撐」
只是一點,直擊要害,木寺常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張子塵,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自信,就在明目張胆地說,誰也不可能抓到我的絲毫把柄,更不要說直接的任何證據。
「木寺先生。。。」
張子塵不由得啞然一笑,顯然木寺常人的這種反應並沒有出乎意料之外。
「咱們現在說的,可不是什麼電影電視劇,更不是什麼偵探推理小說,刑偵隊的研案教材,要說清動機、目的、觀點,最後還得藉由個多少年前的積怨和歷史的遺留,最後配合著強有力的證據一錘定音。咱們現在說的,就是眼下發生在你我之間的事,就是現在面對面的每分每秒,木寺先生,你應該知道,尋常巷陌之間的事情,或許要將個動機證據,但有的事情,一旦上升到了足夠的高度,那是不需要什麼證據可言的」
「哦?不需要證據?」
可能是真沒料想到張子塵會拋出如此的觀點,木寺常人先是一愣,然後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放聲大笑了起來。
「看來z你真的是有了很大的長進,原諒我,不該用停滯不前的眼光看待你」
即便木寺常人嘴上如此說著,可是從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的對張子塵的欣賞光芒,反而更盛了幾分。
「你們與cia的聯繫,其實無異於與虎合謀,cia看重的是重返亞太的借力,而你們看重的cia在全球的影響力,從始至終的不懷好意根本也不可能得到長久的合作,而且有時候貌合神離的事情乾的多了,難免會引火燒身。門薩如果你對布拉德的報復是因為筱田將赤軍的資源介紹給了cia,那麼也就意味著這件橫亘在你們顛覆派和cia合作之間的刺,終究會貽害雙方,那些你們早就合謀已久的事情,比如說炮轟tam事件,難免都會被打上很多不確定因素的標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事件之前,你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sjz,而且還和我打下什麼『投名狀』的賭約,恐怕也是緣於此吧」
那次張子塵在被羈押途中,木寺常人突然的到訪,顯然大大出乎了張子塵的意料,因為木寺常人是一個從來不會做無用之功的人,他費勁了周折和資源,冒著極大的風險往返於日本和sjz,顯然不可能單單是為了解放自己的羈押然後來和自己打一個賭,這完全不合邏輯,可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木寺常人的那次到訪卻依然困擾了張子塵許久。
為了掩護婁陽這個潛伏在sjz刑偵隊已久的大殺招,也為了掩護婁陽同cia合謀已久的炮轟tam事件,這才是木寺常人忽然到訪的真正目的!只不過後來想來,木寺常人這招或許是情急之下採用的並不十分高明的對策。
「z你辛辛苦苦來到我的府上,前前後後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表達什麼呢?是想說你從頭到尾有多麼辛苦弄清了這一切,還是想說我到底有多該死,甚至不該存在於世界上?既然你抱著目的回來日本,又來到我眼前,那索性就別在說這些彎彎繞的推理和毫無證據可言的故事,咱們直接跳到最後,你來我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木寺常人冷不丁地變幻了臉色,然後紳士風度盡失地打斷了張子塵的敘述和推理,抬手緩緩向上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鏡,然後眯起了雙眼,目光直直地刺進了張子塵的眼中。
忽然感覺雙目之中的一陣刺痛,那長期居於上位者的氣場真的是種無形的武器,哪怕張子塵此刻心中真的毫無畏懼,但忽然碰上那樣的眼神,也只得暫避鋒芒。
「怎麼?說了那麼多,反而到最關鍵的時候沉默了起來,z,這可不應該是你的風格」
攻守之間的轉換就是拿捏得如此精準,三言兩語之間,木寺常人反而成了咄咄逼人的一方,讓本來居於高位的張子塵踉蹌著節節敗退。
「既然這樣,那索性我便幫你最後一次,z,你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享受到我如此相待的人」
說罷木寺常人直接一撩衣袍,在那層薄薄的衣物下面,竟然不知何時隱藏了一把手槍,而且這把手槍竟然在木寺常人刻意地隱藏下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以至於當木寺常人右手摸上搶把的時候,張子塵的那雙丹鳳眼瞳猛然收縮了起來。
「難道這不是你的目的嗎?」
只見木寺常人熟練地從後腰側抽出了那把手槍,然後迅速地放在了茶案之上,調轉槍頭,將槍柄對著張子塵,緩緩推到了其跟前。
那本來被濺在茶案之上,還未完全蒸發掉的茶水被槍身一划,在茶案之上被拖成了一條淺淺的痕跡,斷斷續續,粘稠卻又冗長的讓人膩歪。
當槍柄被推到了張子塵的近前,那緩緩移動的速度才戛然而止,張子塵那雙幾乎快眯成一條直線的丹鳳眼最終低低地停在了自己的胸前。
「來吧,既然你那麼喜歡講裁決者的故事,那麼今天索性當一次裁決者如何?」
將手槍送達到目的地,木寺常人竟然真的將手指從槍身之上緩緩移開,然後其臉上的神色頓時變換成了之前那番和藹的模樣。
張子塵死死盯著那柄放在自己眼前的手槍,似乎過往的種種陰謀和陽謀此刻都盡數藏匿在這柄黑漆漆的手槍之中,可不同以往被摸不到頭腦的牽著鼻子走,這回主動權似乎終於掌握在了自己的眼下,只不過就是一個選擇和決定的事。
或者說是被別人將所謂的「主動權」設計到了自己的手中。
突發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被提前預料到,哪怕你是神仙,也總會有被弄得滿臉懵逼的時候,更何況是人。現實的情況說著極慢,但也不過就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尤其又當事情交雜著性命攸關的因素,這決定,無論是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易事。
「裁決者。。。」
張子塵忽然牽起嘴角笑了笑,那雙緊眯的丹鳳眼忽然睜開,無數的精光斑點頓時匯聚而來。
「我對當什麼狗屁的裁決者可沒有絲毫的興趣」
只見張子塵的右手五指一動,接著胳膊上的肌肉一牽扯,那一直沉在茶案下的右手猛然抬起,一把抄起遞到面前的手槍,沖對面神情依舊閒散的木寺常人指了過去。
之前在門薩密室之中,木寺常人所玩的把戲張子塵還歷歷在目,當舉起槍的一瞬間,便先將這把左輪手槍打量了個仔仔細細。
魯格lcr,沒有經過任何的改造,目視所見的子彈已經被填滿,雖然看不到擊錘,但即便當下是空彈,因為可連發的機制,總會打出去子彈的,當然如果被填上的子彈是實心彈。
「放心,如果我再在槍上做什麼手腳的話,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
顯然對於張子塵拿起槍並瞄準自己的舉動絲毫沒有意外,木寺常人甚至臉色都沒有絲毫的波動,而是依舊如常一樣,隨意地移動著眼神,伸手拿起了茶案上自己那杯幾乎快涼了的茶水,然後揚脖一飲而下。
「其實我有興趣的是。。。」
並沒有理會木寺常人的舉動,只見張子塵忽然手腕一翻,將本來立著的槍身頓時側躺而下,收回了扣在扳機上的食指,而是整個手攥著槍身,然後衝著茶案,猛地一下,砸了下去。
咣當!
在極其安靜的環境裡,張子塵弄出的這忽然的撞擊聲無異於炸雷一樣,而且這槍身金屬撞擊的聲音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還沒有什麼,可是對於訓練有素的人來說,那無異於就是一個超級。。。超級危險的信號。
嘩啦!!!
房間緊閉的木門頓時被拉扯而開,那道始終不離木寺常人左右的倩影頓時跳躍進來,當然其手中也拿著槍。
「見一個人而已。。。」
一絲得逞的笑頓時掛在了張子塵的嘴角,然後抓在槍身上的右手,還有一直沉在身下的左手同時緩緩上舉。
毫無牽掛的雙手慢慢舉過了耳側,緊接著張子塵才開始側臉看向身後。
「好久不見。。。小薇。。。」
最後的兩個字異常乾澀,即便張子塵之前做了多麼充足的心理準備,可當自己的丹鳳眼角終於映出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倩影時,喉嚨中本應該暢快的兩個字,臨到破蛹而出時,也變得啞然失色,甚至險些都沒有說出來。
一直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倩影終於周身的迷霧散去,除了全身上下那凌厲的氣質,無論是那頭長髮,那張精緻的鵝蛋臉,還是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都在說明著,此時此刻,從門外跳進來保護木寺常人的這個人就是已經「死」了的李薇安!
「對於cia的人莫名其妙地入了sjz的局,這樣一來就完全說得通了,看來那個叫萊克的cia特工,從始至終的目標都只是你」
張子塵調轉了目光,再次將那雙丹鳳眼對準了那副黑框眼鏡後毫無波瀾的眸子。
「你在門薩之中對布拉德的所作所為,自然觸及了cia的底線,即便你們依舊因為之前很多的密謀依舊不得不保持合作,但作為自詡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諜報組織,支配別人慣了的掌控者,cia又怎麼會吃這種自己人,甚至是自己的高層被無端謀害這種天大的暗虧呢,所以被cia的特工殺上門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是必然的結果。只不過你的行蹤本來就詭異不定,在門薩之後又刻意隱藏了起來,本來就熟知cia所有套路的你,玩起這些來自然是得心應手,所以cia只得找上了你在sjz的代言人,也就是潛伏最深,也是作用最大,在你眼前地位最高的李薇安,一來是想藉由李薇安撬出你的行蹤,再一個,也是想藉由控制李薇安,來威脅你在sjz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滲透」
李薇安手中的槍並沒有因為張子塵所說的哪一個字而有絲毫的晃動,甚至她全身上下的凌厲氣勢,還有那一改靈動而無比鋒利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可是維安部的插手再次阻礙了你們雙方的角力,cia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你,則是正好趁這個機會完全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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