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檢查完屍體和現場後,我就立即對乘客進行了排除嫌疑檢查。
「請問你們在死者死亡之前有誰進過廁所的嗎?」
卻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上過廁所,我想大家是怕把嫌疑惹到自己身上。可是他們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可惜他們錯了,我還是有辦法的。
「去過洗手間的人,分別是這幾位。嚴冬、南希、北條、任琦以及歐陽柔。我可是一直觀察著。」我將他們一個個地全部指出來。
「啊!難道說你一直都沒有睡覺嗎?」
你一直靠在我的肩膀睡覺,又那麼香,叫我怎麼睡得著呢?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算了,不糾結這個問題了,破案要緊。」我隨口敷衍道。
我所坐的是頭等艙,加上死者諸葛坤、我、陳璐和雲娜,一共有九位乘客。剩下的五位乘客,分別是三位男乘客和兩位女乘客,嚴冬、南希、北條、任琦和歐陽柔。嚴冬年紀較大,大約有55歲,下巴長滿了鬍子;南希稍比北條年長一點,大概有22歲;北條是最年輕的,剛剛讀完大一,有20歲。任琦和歐陽柔是一對好姐妹,她們從小就是鄰居,而且也在同一所學校念書,年紀相仿,大約有19歲,長得相當漂亮。
「你們與死者有什麼關係嗎?」我問。
「他是我生意上的一個夥伴,並沒有太多的交際。只是在生意上的事情有時會問他。」嚴東說。
「他是攝影俱樂部的部長,我們都是他的成員。他攝影拍得相當棒,還曾經拿過特別高的獎項,我們還是他的粉絲。」南希和北條齊聲說道。
「我是她的女朋友。他並沒有什麼**嗜好,而且也沒聽過他跟人有過爭吵。」任琦說道。
「我只是任琦的好朋友,與死者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只是有時見過一兩面而已。」歐陽柔說。
他們都與死者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也就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性,但是還不能完全排除。
我心想:他們都不想在撒謊的樣子,難道說死者真的是由於意外而發生的嗎?為什麼?為什麼總感覺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呢?到底是哪裡?可惡。再這樣下去,等到了瑞士,就沒有辦法查明真相,到時兇手一定會將證據處理掉。待會再去仔細地檢查現場一遍,因為現場是最重要的線索。
我接著說:「麻煩先請大家還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沒事吧,思凱?有頭緒嗎?」陳璐關心地說道。
「我沒事,我很好。完全沒有頭緒。明明都是認得,卻沒有動機,從面部表情還是肢體語言都看不出來。唉,這次可能要花久一點時間。不過你別擔心,無論是什麼案件,都會迎刃而解的。」
「嗯,那就好。」陳璐擔心地回答。
「要我幫你嗎?」雲娜說。
「不用啦,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該怎麼處理。」我感激地回答。
「哈欠!從剛才感覺就有點冷了,特別是現場那裡。」陳璐說。
「你沒事吧?是不是昨天著涼啦?你要多注意點身體!」
「不是的,笨蛋。你自己用身體感覺呀。」
「難道說是你剛才去洗手間找思凱的時候,冷到了嗎?」雲娜問道。
「好像是吧,那裡好像很冷的,比冷氣還冷一點吧。」
「咦?是嗎?」
我聽到她們倆所說的話,仿佛明白了某些東西,又好像不明白似的。
「恩恩,是的。」
因此,我仔細回想起在現場所發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放映著,「冷」、「抽搐」、「衣服的溫度」,難道說兇手的手法是這樣的?如果我假設沒有錯誤的話,洗手池的下面可能有東西,也就是這極有可能是一件密室殺人案。我急忙跑去洗手間,不管陳璐和雲娜的呼喊,用早已準備好的放大鏡觀察著。
我跪在地上,從上衣口袋拿出放大鏡去查看洗手池下方,一到下方的時候,我就感覺這裡比其它地方要冷幾倍,手一伸進去,就感覺手部頓時凍得沒有知覺。我又進一步地證實了我的猜想。在角落中我發現一小塊白色結晶固體,用放大鏡去觀察那是什麼東西,而後聞了聞,沒有散發出任何有毒的,有刺激性氣味的氣味,接著摸了摸,感覺很冷,那好像是乾冰,一種奇怪的作案手法立刻在我的腦海中誕生了。既然是這樣,那麼這就是看似意外,實則是謀殺的殺人事件了。隨後,我立即在馬桶周圍發現了一些細碎的圖片,看了看,立刻反應到,那是照片底片。
然後,我跑了出去,對大家問道:「你們誰知道死者身上有乾冰嗎?」
五個人一齊回答:「不知道。」
也就是說,這是有預謀的他殺案件,而且證據,兇器還應該在兇手身上。
我斬釘截鐵地說:「這不是意外事件,而是他殺案件,而且,當你們進去的時候,洗手間的門是鎖上的,我們是用鑰匙開門進入現場的,所以說這是一件有預謀的密室殺人案件,兇手就是你們五個人的其中一個了。」我接著說,「現在兇器應該還在兇手身上吧。請大家先去別的洗手間接受搜身。女的由陳璐和雲娜負責,男的有我負責。」
「我們憑什麼就要聽你的,接受搜身檢查,只有警察才有權利這樣做吧。那麼,你是誰?」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思凱,是個偵探。我知道只有警察才有權利,可是你們也不想每個人都被懷疑成是兇手吧,只有這樣,才能洗脫你們的嫌疑。」
「好吧。」
我負責完男的搜身後,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兇器根本沒有,現在只能期待於她們能發現什麼。
陳璐和雲娜也負責女的搜身後,過來跟我說:「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證據。」我驚訝道:「不會吧。不可能的呀!難道說證據根本不在兇手身上?不可能的,兇手怎麼可能在飛機上將證據扔出去。難道說我的推理錯了嗎?但是我敢確定這一定是殺人案件,不會錯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抱歉,可以請你們再重新搜一次身嗎?」
「不行,絕對不行,飛機上的冷氣好冷的,而且我們都要脫光衣服來接受檢查。這是絕對不行的。更何況你沒有證據表示我們有嫌疑,案件不是偵探遊戲,如果你再這樣,我有權將你告上法庭。」嚴東說。
「你倒是說句話呀。思凱,被人這樣反駁,你怎麼不解釋呢?」陳璐著急地說。
「你是不是記錯了?還是沒有把其他有上過廁所的人忘記了。或者說死者是自殺?」雲娜也很著急地說。
「不可能。我對我自己的記憶力和觀察力還是很有信心的。雲娜,你也是偵探,很明顯可以看出這是一件殺人案件。」
可是怎麼會錯呢?倏然,一道閃電刺激到大腦之中,明白了許多。
對了。嚴東身上好像有紅色的餅狀疙瘩。我問,「陳璐、雲娜你們兩個過來一下,你們在女的身上有沒有紅色的餅狀疙瘩?」
「好像有吧。對了對了,好像是叫那個歐陽柔的身上發現的紅色餅狀疙瘩。」她們回答道。
「你們有誰是有皮膚過敏的?」我問。
「我有吧。最近已經發過一次啦。」嚴東回答。我看過嚴東身上的餅狀疙瘩,的確是最近發生的,不是今天發生的。
「我也沒有,北條也好像沒有吧。」南希說道。
「恩恩,我也沒有。」北條說。
「我也沒有皮膚過敏。好像歐陽柔有皮膚過敏吧。」任琦說。
「嗯,是,我是有皮膚過敏,昨天因為吃了海鮮而發生的皮膚過敏。」歐陽柔有點緊張地說道。
「你明明知道自己有皮膚過敏,還去吃海鮮。這是為什麼?」我質問她。
「因為昨天同學請客,去海鮮城吃飯,我又不能說我不吃海鮮的。」
「難道你懷疑是歐陽柔乾的?這不可能。他和她又沒有什麼關係。」任琦幫著歐陽柔說道。
「果然,兇手就是那個人,而且我也有了決定性的證據,她是跑不掉的。這是一件膽大而又心細的密室殺人案件。」
我看著所有人,自信地微笑著。
我先簡單地複述下案情:「死者名叫諸葛坤,是攝影俱樂部的部長,還是某企業公司的合伙人。死者是由於身體發生痙攣,咬斷舌頭而導致的死亡。死者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搏鬥痕跡,周圍沒有任何的破壞痕跡,很明顯當時只有死者一個人在洗手間內。當我們發現死者的時候,死者的舌頭已經被咬斷,是什麼原因而導致的?疾病,也只有類似癲癇病,我問過死者的女朋友,她說,死者並沒有類似癲癇病。而且她還說,死者的突發性抽搐也從來沒有過。所以,這次事情就不可能是意外事故這麼簡單。第二,死者不可能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自己咬斷自己的舌頭。那麼,最後一種情況,只剩下下毒了。可是,是什麼物質會讓受害者自己咬自己的舌頭呢?雖然有很多物質會導致死者中毒繼而引發抽筋,但是是什麼無色無味的物質呢?死者生前也沒吃過什麼東西呀,而且沒有喝過水。也就是說食物是不可能的。還是說氣體嗎?是什麼無毒無味的氣體,會讓死者沒有發現呢?」
「沒錯,就是二氧化碳。這是我在洗手池下方所發現的一小塊白色結晶,我檢查過,那是乾冰。」
隨後,我接著推理著:「乾冰吸收熱量後升華後就會變成大氣中的二氧化碳氣體,進入身體的內部。當二氧化碳少時對人體無危害,但其超過一定量時會影響人(其他生物也是)的呼吸,原因是血液中的碳酸濃度增大,酸性增強,並產生酸中毒。空氣中二氧化碳的體積分數為1時,感到氣悶,頭昏,心悸;4-5時感到眩暈。6以上時使人神志不清、呼吸逐漸停止以致死亡。急性二氧化碳中毒,是指當突然進入高濃度二氧化碳環境中,大多數人可在幾秒鐘內,因呼吸中樞麻痹,突然倒地死亡。部分人可先感頭暈、心悸、迅速出現諸妄、驚厥、昏迷。如不及時脫離現場、搶救,容易發生危險,必須迅速脫離險境,病人可立刻清醒。若拖延一段時間,病情繼續加重,昏迷、紫紺、嘔吐、咯白色或血性泡沫痰、二便**、抽搐、四肢強直。查體可發現角膜反射和壓眶反射消失、雙惻病理征陽性等。可因高燒、休克、呼吸循環衰竭死亡,也可死於肝、腎功能衰竭。倖免者1一2個月、甚至數月才逐漸恢復,部分病人可留有後遺症(神經衰弱、症狀性癲痛、震顫性麻痹及去大腦皮質狀態等);慢性中毒長時間處於低濃度二氧化碳環境中,可引起頭痛、頭暈、心率、注意力不集中、記憶力減退等。所以死者是被高濃度二氧化碳進入呼吸中樞而導致呼吸中樞麻痹,引發的身體抽搐,最終咬斷舌頭死亡。還有類似的氣體,如,氧氣,氮氣等。本身是無毒,可是濃度高了之後,就會導致人死亡。」
我稍稍停頓了下,繼續推理道:「兇手首先去上洗手間,並在洗手池的下方放入一小塊乾冰,接著,等兇手回到座位上後,叫死者立即去洗手間,如果死者不是在兇手後一個進入洗手間,那麼這個手法就有可能會被識破,所以兇手當時是跟死者這樣說的,我在洗手池的下方放了一個你絕對會感興趣的東西,那可是你不願被打開的秘密吧。而後,死者就立即跑到洗手間內,將門反鎖好。開始找那些東西,死者先將那些東西剪碎後,再丟入馬桶內,最後再用水將它們沖走吧。兇手已經算好了時間,等那些東西銷毀後,乾冰也融化的差不多了,那些揮發出的二氧化碳就直接進入死者的呼吸中樞,因為二氧化碳的濃度太高了,麻痹了死者的呼吸中樞,最後,死者由於二氧化碳中毒導致身體發生抽搐,咬斷舌頭死亡。這就是兇手所用的犯罪手法。」
我從口袋掏出一些碎片。
我繼而推理著:「這些東西應該是照片吧,這是我在馬桶周圍所發現遺漏下來的細碎底片。那上面應該就有著兇手為什麼要殺人的動機吧。」
「那麼兇手是誰?」
「兇手就是你—歐陽柔。」
「為什麼是歐陽柔呢?為什麼?」任琦大聲地問。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況且底片被剪碎了,看不出裡面的人是誰,而且乾冰上也沒有我的指紋呀。你說說看,你要怎麼證明我就是兇手呀?」歐陽柔爭辯道。
「你是不是有皮膚過敏呀?而且在你身上有紅色的餅狀疙瘩嗎?」
「是又怎麼樣。這能證明我就是兇手嗎?」
「你還是想不承認呀。過敏症狀會隨著時間的流動而消失的吧,第一天的皮膚過敏症狀與第二天的皮膚過敏症狀是不會相同的,我能證明你身上那些紅色餅狀疙瘩就是今天開始的。我問過任琦,她說,你對海鮮根本就不過敏,只對冰的事物過敏。而嚴東只對海鮮過敏,不對冰的食物過敏。而且,在你衣服的帽子裡,應該還有剩餘的乾冰吧。因為乾冰不能儲存於密封性能好、體積較小的容器中,很容易爆炸。要讓乾冰放在空氣流通好的地方,讓乾冰揮發產生的氣體釋放出去,這樣才安全。所以,你只能把乾冰放入衣服的帽子裡,因為這樣才是這安全的吧。我還注意到了你的一個小細節,你手摸帽子的時候,你的手突然往回收了一下,原因是血管遇冷收縮,傳導神經自然會向大腦發出信息,導致皮膚又脹又麻,從而使你的手往回收了一下。」我不慌不忙地繼續解釋,「還有動機就是死者當時所拍下的照片,其實當時並沒有起太大的火,死者看到了也並沒有去救火,只是等火勢大了,用相機把它們拍下來吧。本來你的弟弟和媽媽都還可以救活的,就是因為死者,導致你從初一就和爸爸兩個人相依為命,當時,你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而是一直忍受到現在吧。我說的沒錯吧?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理由嗎?」
歐陽柔哭著說道:「一切都是他,都是他親手把我家毀滅的,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放過他的那個惡魔。」
我悲哀地說:「唉!你這樣,不也把自己變成了殺人的惡魔嗎,這與他又有著什麼區別呢,說到底,你跟他一樣,是個將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惡魔罷了。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殺人我最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殺人會讓純潔善良的心靈變得骯髒不堪,到時也只會成為殺人的工具而已。」
過了幾天,我、陳璐和雲娜終於下了飛機。
「你現在準備去哪?」
雲娜說:「我就跟著你們一起去惡魔之館吧。」我又不好拒絕,就說:「好吧,只有這樣了。」
於是,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前往地獄的所在地—惡魔之館。
此時,突然有個人影躲在樹的背後,我並沒有察覺到,它睜大雙眼,嘿嘿地笑著說:「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惡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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