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對勁?」李雲鵬不自覺有些緊張起來,皺眉問道。
司馬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朝李雲鵬的眼鏡怒了努嘴,「這副眼鏡跟你一點兒也不搭,你的臉沒人家的大,非要戴別人的眼鏡,根本就不穩當,所以你扶眼鏡的次數比正常情況要多一些。另外,你耳朵邊上有深淺兩種不同的痕跡,這也側面證明了這副眼鏡不是你之前經常戴著的那一副。」
李雲鵬額頭漸漸滲出冷汗,強自鎮定道,「然後呢?這跟案子有什麼關聯?」
司馬北呵呵一笑,笑而不語,伸了個懶腰,緩緩地站了起來,大有深意地瞥了一下低頭看手機的果茶,搖頭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子,竟是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李雲鵬登時愣住了,慌忙摘下眼鏡,局促不安道,「什麼意思?他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果茶卻是始終淡定如常,收起手機,輕輕拍了拍李雲鵬的肩膀,面色平靜道,「別緊張,這是他的慣用技倆,司馬北這人最擅長的就是玩弄人心李雲鵬,你要清楚一件事,我們從來都沒打算想要矇騙司馬北,也不可能騙得過他,唯一可以做到的,只是讓他在不同的時間節點,看到不同角度的真相。」
李雲鵬扭頭看向果茶,忽地像是明白了什麼,瞪大眼睛道,「藍色中性筆是故意賣出的破綻?原來他早就知道司馬北會注意到這些細節,讓我戴上這副眼鏡也是設計好的吧!」
果茶微微蹙起眉頭,餘光瞟了一下右側玻璃牆,心中暗罵幾句豬隊友,長嘆一聲,從公文包里摸出一支綠色的彩筆,不再搭理李雲鵬,只是低著頭,默默翻看著手裡的資料,不時地用綠色彩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玻璃牆後,司馬北盯著果茶手裡的綠色彩筆,冷冷地哼了一聲,「果然還是有一支綠色中性筆的,知道被豬隊友賣了索性擺爛?不對,如果這也是他們事先就預料到的,那這支綠色中性筆的含義可就大不一樣了有點意思啊,這麼了解我的人會是誰呢?」
旁邊負責記錄口供的警員聽得一頭霧水,撓撓頭道,「司馬北老師,剛才的話也要記錄嗎?」
司馬北癟了癟嘴,「算了吧,這些東西即便是記錄在上面,法官也只會當作是些廢話,沒必要浪費筆墨了!」
正當記錄員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監控室門口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負責守衛的警員將房門拉開一條細縫,瞧清來人身上穿著的是法醫白大褂之後,立即大開房門,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站在門口的那名女法醫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抬腿邁進監控室,直勾勾地盯著司馬北,滿臉幽怨。
一時間,監控室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莫名。
司馬北看著女法醫一步步逼近自己,嘴角抽了抽,狂咽一下口水,面色尷尬道,「落紅姐,你咋過來了」
「落紅姐?」女法醫咬了咬嘴唇,「以前在d市東湖賞月的時候,你都是叫人家小落落,現在來了省城a市,眼界寬了,見的美女多了,竟然就叫人家落紅姐!呸,你個渣男!」
記錄員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怪異起來,看了看司馬北,又看了看長發飄飄,即便是穿著法醫服裝,也掩蓋不住火辣身材的女法醫,習慣性地從兜里摸出一把瓜子,饒有趣味地磕了起來。
司馬北見狀急忙辯解道,「吶吶吶,別想歪,她是我師姐,我們之間沒什麼,絕對是純友誼!」
記錄員像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繼續磕著瓜子。
「臥槽,你這表情明顯是不相信的意思啊」司馬北咬牙罵了一句,扭頭看向女法醫,表情難看道,「長弓落紅,你趕緊解釋兩句,我可還是單身,真要跟你有什麼緋聞,那以後還怎麼找女朋友!」
長弓落紅湊到司馬北身前,雙手輕輕搭在對方肩上,嘟著嘴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咯,大不了我當你的女朋友嘛!」
「別鬧了!」司馬北拍開長弓落紅的手,漲紅了臉道,「我知道這幾年我東奔西走,讓你產生了一點點誤會,但我發誓,真不是在躲著你,當年小島那件事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和糟老頭子,說到底還是我和海燕沒有緣分,她也終究不是呂冬兒而且即便你們不下套,我為了幫張小滿找女兒,也一定會去那地方的!」
長弓落紅眼底閃過一絲失落,輕聲道,「真不是躲著我?」
「絕對不是!肯定不是!」司馬北一臉無奈道,「張小滿的大女兒當時就在那座小島上,結果我愣是錯過了,這在我心裡始終是一個疙瘩,所以這些年社裡一有出差的活兒,我就趕緊接下來,不過是想多走些地方,多問些人,興許哪天忽然就找到張小滿大女兒的線索了!」
「那你現在怎麼又突然跑回a市幫馬胖子查案?終於找到那女娃娃的蹤跡了?」
「最近我聽說那貨的小女兒張允熙又被人一棍子敲進了醫院,心裡有些擔心,就想回來找他聊聊,結果那貨卻跑到老家治病去了再加上一下飛機就遇到個勁爆的案子,想走也走不了啊!」
長弓落紅淡淡地哦了一聲,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原來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司馬北沒聽清長弓落紅的話,眨了眨眼鏡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長弓落紅擠出一臉笑容,將手上的化驗單子遞向司馬北,不冷不熱道,「既然你現在是專案組的顧問,馬胖子現在又出去了,那頭顱的化驗單子就交給你吧!」
司馬北輕輕地點了點頭,接過化驗單,粗粗地翻看了一眼,忽地想到什麼,低聲問道,「之前法醫不是已經給專案組送過屍檢報告嗎?怎麼你還要單獨送這份化驗單?」
長弓落紅側臉瞪了一下還在磕瓜子的記錄員,冷冷道,「半個多小時前的那一份裡面並沒有頭顱的化驗單,不知怎麼搞的,有人在沒我簽字的情況下,就把那份單子送到專案組這邊來了,我擔心出什麼問題,所以又謹慎地重新檢驗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親自送這份漏掉的頭顱化驗單過來,順便再跟專案組的說明一下其中的問題。」
司馬北一邊翻看著化驗單,一邊微微眯起眼睛道,「這裡面有什麼問題?」
長弓落紅轉身面向玻璃牆,盯著呆坐在裡面的李雲鵬,一字一頓道,「最大的問題就是死者陳濤的腦袋裡根本沒長什麼惡性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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