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朱涯,急促道:「豬牙,你沒事吧?」
朱涯一咬牙,使勁從劉浪的手臂中掙脫,臉上的怒色夾雜著悲傷,卻是沒再說一句話,而是快步走近那些屍體,彎腰仔細看去。 ?壹? 看?? 書 w?w w看·1?k?a?n?s?h?u?·c c?
每一具屍體都是被一劍封喉,臉上的表情都帶著難以置信。
朱涯看著這些屍體,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了起來。
「方師弟……」
「田師弟……」
「孫師弟……」
一個個看去,朱涯的身體抖動的也越來越劇烈,眼中再也止不住流出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地上這些屍體,每一具都曾與朱涯朝夕相處,都曾陪伴朱涯渡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可如今,卻是陰陽兩隔。
劉浪看著朱涯,不覺心下一沉,知道此時安慰根本沒有用,也不再說話,而是上前,檢查起了那些屍體。
屍體都睜著眼,有三具屍體的手正按在劍鞘上,似乎正在拔劍,可根本沒來得及。
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看到陳阿丙的屍體。
朱涯看著這些屍體,使勁擦了一把眼淚,忽然間撲通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頭,聲音也變得沙啞無比:「師兄無能,沒能來得及時,讓你們慘死異處。? 一 百~萬\小!說?? w?w w?·1?k?a n?s h?u?·cc請相信師兄,一定會給你們報仇,血債血償!」
說完,朱涯徒手在地上挖了起來。
劉浪見此,心有觸動,知道朱涯已恨到了極點,悲到了極處。
有些人悲傷之時會嚎啕大哭,可朱涯,越是悲傷,卻越是不說話。
劉浪知道,就算此時自己安慰,也是徒勞。
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劉浪將小黑放在地上,也跟著徒手挖了起來。
死人講究入土為安。
屍體入土,變術就會減少,如果一直暴露在空氣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異變,就連靈魂都得不到安息。
這一點,朱涯知道,劉浪也知道。
朱涯強壓下心中的悲痛,將所有的悲傷都發泄在泥土中,直到把自己的手挖出了鮮血,與泥土混雜在了一起。
可朱涯渾然不覺。
二人合力,整整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挖出了一個深坑。
將屍體放進深坑裡,埋上,然後又念了幾遍超度咒,讓他們的魂魄安息。
再次抬起頭時,朱涯的淚水已流幹了。
「劉浪,幫我找到兇手!」
朱涯一抱拳,沒有玩笑,沒有譏諷,眼神中全是憤怒。一?? 百~萬\小!說?? w?w?w要·1要k?a?n?s?h?u?·cc
劉浪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沒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報仇。
「好!」
重重點了點頭,劉浪輕輕拍了拍小黑的腦袋,低聲道:「小黑,看你的了。」
小黑如今輕易的找到了茅山的人,此番劉浪也是堅信不疑,相信小黑肯定能找到兇手。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二人的悲傷,嗚嗚低叫了兩聲,輕輕嗅了嗅鼻子,轉身朝著外面跑去。
劉浪二人緊追而上。
小黑出了宅院,先來到死烏鴉的旁邊,嗚嗚低叫了兩聲,似乎在遲疑些什麼,很快就衝著劉浪汪汪叫了兩聲,輕輕搖了搖頭。
劉浪看著小黑的舉動,不禁有些疑惑,忙問道:「怎麼?殺死烏鴉的人不是茅山弟子?」
「汪汪!」
小黑像是在回應一般,大叫了兩聲。
朱涯一怔,立刻快步走到死烏鴉的面前,一把將死烏鴉抓了起來,兩指成剪,直接將烏鴉的腦袋削掉一半,拿出裡面的那塊小石頭。
小石頭只有指甲蓋大小,正好敲碎了烏鴉的腦袋,嵌在烏鴉的眼窩裡。
看那力度,卻是狠辣無比,對方修為肯定極為霸道。
朱涯一怔,不禁微微顫抖了起來:「什麼,這功法怎麼這麼像麻衣派?」
劉浪聞言,立刻上前,仔細一看,不禁也是大吃一驚:「什麼?如果按照時間來算,我們來的時候,麻衣派那幫人剛走沒多久,而且……」
「而且師弟們毫無防備,顯然是遭到了認識的人的突然襲擊!」朱涯恨恨的說著。
這種情況下,朱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會放過一人,根本不想多加思量這其中的關節。
劉浪聞言,衝著小黑一指,喝道:「去,找到他們!」
朱涯緊緊咬了咬牙,怒罵道:「該死,我茅山與你們麻衣派誓不兩立!」
小黑汪汪叫了兩聲,再次轉身,朝著遠處跑去。
只是這一次,小黑並沒有朝劉浪他們來時的方向跑,而是朝著遠處的一座大山跑去。
穿過一條小河,然後又穿過一片小樹林,小黑往前跑了老半天,一直跑到一片雜草堆旁邊。
那堆雜草一人多高,成環形堆積,看樣子是有人故意堆起來的。
小黑站在草堆面前,不停的汪汪狂吠著。
劉浪見此,跟朱涯對視了一眼,卻是快步上前,「小黑,裡面有東西?」
「汪汪,汪汪!」
小黑又大叫了兩聲。
正在此時,草堆忽然微微抖動了兩下,裡面傳來了一陣呻吟的聲音。
「有人?」
朱涯刷的抽出寶劍,直接上前舞起劍花,刷刷刷幾下,將草堆削出了一個圓洞,而圓洞裡面赫然露出了一個滿臉是血的腦袋。
朱涯一看到那個腦袋,雙眼立刻瞪得好似銅鈴一般,胸脯明顯的起伏了起來,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劉浪看著朱涯的異狀,不禁有些好奇,也朝著草洞裡看了看。
這一看,不禁又驚又喜,大喊道:「陳阿丙?」
劉浪話音剛落,朱涯直接撲上前,兩手用力將草堆推倒,慌慌張張的將陳阿丙拉了出來。
「師弟,師弟?」
朱涯使勁晃了晃陳阿丙。
可陳阿丙已是極度虛弱,看到朱涯,嘴角終於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微笑,雙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不醒人事了。
朱涯大急,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都說關心則亂,突然見到陳阿丙還活著,朱涯的心情可想而知。
劉浪見此,連忙催促道:「豬牙,快,你趕緊背著他去醫院,我跟小黑一起去找麻衣派的人。」
「你?」
朱涯一愣,抬頭看了劉浪一眼,那意思非常明顯:這是我們茅山的事,與你並沒有多大關係。
劉浪自然看出了朱涯眼神中透出的意思,不禁冷哼一聲,怒道:「快點,如果不想他也死的話,就聽我的安排。如今麻衣派既然找到我,可能也沾了我黑巫教人的鮮血,這點我必須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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