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耳道人跟劉浪對桌而坐,吳暖暖侍立旁邊,那感覺,卻像是伺候夫君一般。?一 百~萬\小!說 ?? ? w?w w?·1?k?a要n書s?h?
吳暖暖現在性格內斂,少了之前的張揚與霸道。
提耳道人抿了一口茶,讚許的點了點頭:「嗯,如今暖暖的茶藝越來越好了,呵呵,也是該出道了。」
吳暖暖低著頭,偶爾偷看劉浪兩眼,卻是一聲不吭。
劉浪也難道享受這種短暫的愜意,端起茶杯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儘是陶醉之色。
「崑崙山雪水泡的茶,果然好聞。」
「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提耳道人哈哈一笑,那模樣,根本不像是生死危難之前該有的表現。
世人皆知入世,卻哪裡知道出世的淡泊心寧?
荒蕪人煙的崑崙山,讓人的心境完全發生了改變。
提耳道人品完茶後,將拂塵搭在自己的左手,輕輕捻著鬍鬚,一臉微笑的看著劉浪:「你可想好了?」
「呵呵,道長,這話問的。」
劉浪說著,將人皮地圖拿了出來,攤開放在桌子上,拱手道:「道長,想來您什麼都知道了,我也不再廢話,還請道長賜教一二。」
提耳道人面帶微笑,也不客氣,的確有種仙風道骨的模樣。? 要?百~萬\小!說 w?w要w?·1?k?a書n?
「哎……貧道活了一百多年,一直待在崑崙山,不斷的查探確認,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提耳道人慢慢收起了嬉笑,低下頭,看著那張人皮地圖。
越看,提耳道人的眉頭漸漸擰得越緊,捋著鬍鬚的手也慢慢停了下來。
「這條惡鬼道,竟然真的存在?」
劉浪見提耳道人面色凝重,不禁狐疑道:「道長,您不知道惡鬼道?」
提耳道人搖了搖頭:「這些日子,我一直跟暖暖在卜算這其中的玄機,可是,卻一直理不通,看到這張人皮地圖,我突然間明白了。」
「哦,道長,您明白什麼了?」
提耳道人抬起頭來,盯著劉浪問道:「你沒感覺這張地圖很熟悉嗎?」
「熟悉?」
劉浪不明白,低下頭,看著人皮地圖。
地圖上有山有水,甚至很多岔路。
據裡面的描述,惡鬼道應該遠比想像中還要大。
只是在人皮地圖的中間,繪著一個圓點,那裡寫著三個字,崑崙界。
劉浪抬起頭來,「道長,何來熟悉之說?」
提耳道人微笑不語,而是擺了擺手道:「這張人皮地圖應該是潛意識裡畫出來的,而你得到了這張地圖,似乎也是冥冥中的安排啊。?一 百~萬\小!說 ?? ? w?w w?·1?k?a要n書s?h?」
劉浪越聽越迷惑:「道長,我需要做什麼?還望您指點。」
提耳道人搖了搖頭,又是嘆息道:「哎……我一直以為自己算盡了一切,可是,現在看來,我什麼都沒有算出來。」
「可是,您知道死亡谷,知道地獄之門啊。」
提耳道人又是連連搖頭:「非也非也,死亡谷只是最邊緣的地方,與陰陽界還差得很遠。也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浪聞言,不禁愈發疑惑:「難道,您什麼也不告訴我嗎?」
「呵呵,其實,一切都在你的心裡,我沒有什麼可告訴你的啊。」
提耳道人像是突然蒼老了很多一樣,臉上的皺紋也深了很多,緩緩站起來,走到吳暖暖的面前。
吳暖暖似乎也有所感應,動了動嘴唇,哽咽道:「師父,您、您真不跟我一起去嗎?」
「呵呵,暖暖,該教的我也教過了,那裡不是我的宿命,我去了也沒有用處。」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也許,我們還會再見的。」
「師父……」
吳暖暖終於忍不住,撲在提耳道人的懷裡哭了起來。
提耳道人老臉抽搐,眼圈泛紅,強忍著淚水不流出來:「時不我待,恐怕有些人也該等急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惡鬼道的入口,剩下的事情,就全靠你們自己了。」
「師父……」
吳暖暖眼中儘是不舍。
見此情景,劉浪也是心有所動,上前抓住提耳道人的胳膊問道:「道長,您是不是感覺這一趟,我們凶多吉少?」
提耳道人轉過來,擠出一絲微笑道:「呵呵,事在人為。我雖然自詡天下第一神算,可那又能如何?我終究算不透天機,而這天機,才是你真正的命運。」
「我真正的命運,就是天機?」
劉浪越聽越疑惑。
提耳道人也不多解釋,閉上眼睛,喃喃自語道:「何為大自在?隨心所欲而已。」
那感覺,卻是生離死別。
……
七日後,提耳道人帶著劉浪等人來到崑崙山最深處。
這裡,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靈,周圍陰氣森森,陽光不透,真如人間地獄一般。
提耳道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峰,靜靜的說道:「劉浪,那裡山腹之處,便是惡鬼道的入口,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劉浪抬起頭來往遠處看去。
只見那座山峰之上,覆蓋了皚皚白雪,可是,那些白雪卻是只覆蓋了大山的一半,從遠處看去,涇渭分明,像是被人刻意分隔了一般。
吳暖暖依舊有些不舍的看著提耳道人:「師父,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您?」
「呵呵,見與不見,又能如何?」
「可是,我會想您的。」
「如果你們能通過惡鬼道,也許,我們會在另一方世界相見。」
吳暖暖聞言一愣,旋即眼眶再次濕潤了起來:「師父,您要好好活著。」
「呵呵,暖暖,活著,其實跟死了並沒有什麼區別。」
轉過身,拍了拍劉浪的肩膀,提耳道人的語重心長道:「劉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本心,切記,不能被任何所控制。」
劉浪不明白提耳道人為何突然說出這話,但還是點了點頭,嚴肅道:「我的本心就是保護我關心的人,誰動他們,我就會殺了他!」
「哈哈,好,很好!」
提耳道人大笑一聲,卻是不再留戀,轉身朝著來路走去。
花生摸著自己的腦袋,一臉古怪的嘀咕道:「奇怪,這個老頭好生古怪啊。」
劉浪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輕輕嘆息一聲:「走吧,也許,我們是時候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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