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仙又叫做扶疑,是一種古老的占卜遊戲,最早是用一個丁字形的木架放在沙盤上,下垂部分可以兩個人一人握住一端,通過人的意念不停的默念,在沙盤上會出現一些字跡。
這些字跡往往會是一些啟示或者預言。
筆仙說白了就是招魂,招魂者損陰德,死後會受苦。
劉浪心裡擔心父母,本來就沒有睡覺的意思,聽到女孩要玩筆仙,不禁愣了愣神。
劉浪雖然沒玩過筆仙,但在黑巫術中也有類似的招魂之術,如果一不小心,還有可能會被鬼上身。
皺了皺眉頭,劉浪不禁仔細打量了那對男孩跟女孩。
女孩穿著一件白色圓領線衣,下身緊身牛仔褲,頭上還扎著一個馬尾,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
而男孩穿著一件大紅的外套,腿上的褲子都破了好幾個洞,耳朵上還扎著好幾個耳釘,跟女孩年紀差不多,看那樣子倒像是非主流。
男孩此時睡眼惺忪,見女孩提議,不耐煩的說道:「小文,我們這次是偷偷跑出去玩,哪兒有那麼大精神啊,趕緊睡覺,明天還要走路呢。」
小文瞪著眼睛使勁掐了一下男孩,低聲吼叫道:「臭蟑螂,你到底玩不玩」
男孩疼得一咧嘴,連忙求饒般低叫著:「好好好,玩玩玩,你輕點兒,大家都睡覺了呢。」
男孩叫鋒仔,因為曾經拿著蟑螂嚇唬過小文,被她記在了心裡,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蟑螂。
女孩哼了一聲,從身邊的書包里拿出一隻鉛筆和一張白紙,放在桌子上,然後低聲對鋒仔說道:「臭蟑螂,一會兒我們兩人同時握著鉛筆,放在紙上面,手放鬆,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鉛筆上,知道嗎」
鋒仔木訥的點了點頭:「行,全聽你的還不行嗎」
說干就干,小文將鉛筆半握在手裡,看著鋒仔磨蹭,又催促道:「快點,你等什麼啊」
鋒仔連忙跟小文的手半握在一起,同時抓著鉛筆。
「閉上眼睛。」
兩人同時閉上了眼睛。
鋒仔此時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只是為了敷衍小文,雖然也閉上了眼睛,但根本沒將這種筆仙的遊戲放在心上。
小文一臉的認真,低聲嘀咕道:「默筆仙隨筆仙,我請筆仙來,來了花個圈,告訴我未來」
劉浪一直盯著他們看,開始時並沒有放在心上,暗暗琢磨著:一般沒有修為的人哪有這麼容易將魂魄招來啊,只不過是小孩過家家的把戲罷了。
可是,劉浪這個念頭剛剛閃過,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嗖的一下冷了很多。
劉浪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低聲叫道:「不會真來了吧」
連忙拿出一張開眼符,急急的將自己的陰眼打開,劉浪朝著男孩跟女孩的地方一看,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見在男孩跟女孩的身後分別站著兩個影子。
那兩個影子看起來年紀跟男孩女孩差不多,背上還背著書包,可渾身全是血色,臉色蒼白,甚至站在男孩身後的那個男生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恐怖。
那個男孩的影子腦袋竟然被壓塌了一半,像是被什麼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般。
兩個鬼影分立兩旁,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也握向了那隻正被鋒仔跟小文抓住的鉛筆。
劉浪沒有動,他想知道這兩隻鬼到底想幹嘛。
劉浪能看出來,這兩隻鬼似乎出了車禍,應該是遊魂。
果然,兩隻鬼的手跟鋒仔和小文的手重疊之後,鉛筆開始不停的動了起來,鉛筆與白紙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而此時鋒仔跟小文額頭上都滲出汗來,身體也微微顫抖了起來,嘴唇都有些發紫。
劉浪清晰的看到在兩隻鬼手跟他們重合之後,身體也在一點點往鋒仔跟小文的身體裡鑽。
「不好,這兩隻鬼想要附體。」
劉浪大驚不已,剛想上前阻止,忽然又想起現在大家都在睡覺,如果動靜太大,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隨身一翻,自己因為走的匆忙,根本沒有帶禁鬼符。
「該死」
劉浪暗罵一句,快速咬破手指,在左手手心畫了一張禁鬼符,急急的念動了兩聲:「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一道輕微的白光呼的一聲,像是一陣風一般從劉浪的手心鑽了出去。
那兩隻鬼根本沒料到這裡竟然還有高人,完全沒有反應,嗚嗚低叫了兩聲,瞬間被劉浪的禁鬼符給打散了。
兩隻鬼一消失,鋒仔跟小文立刻像是虛脫了一般,撲通撲通兩聲趴到了桌子上。
可惡,這倆人竟然真能將鬼招來了。
劉浪看到他們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連忙上前,想將他們身上剛才被附著的陰氣驅除掉。
可是,當目光瞟到那張白紙上時,劉浪猛然間打了一個哆嗦。
死
白紙上赫然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個死字。
「這、這兩隻鬼什麼意思」
劉浪的想法剛剛落下,忽然聽到吱的一聲劇烈的剎車聲。
然後,整輛列車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緊接著,轟隆隆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
劉浪感覺腳下像是飛起來一般。
「不好,出事故了」
很快,劉浪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連忙大吼一聲:「花生,快出來救人」
花生聞言,嗖的一聲從劉浪的口袋裡鑽了出來,兩隻前爪往外迅速張開,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一般,很快就將整個車廂里的人抓在了其中。
火車劇烈的翻滾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驚醒了。
當他們發現自己在半空漂浮的時候,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尖叫聲,驚叫聲,慘叫聲,很快就混雜在一起。
「轟」
當火車終於停止了翻滾的時候,前面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
劉浪一抬手,咔的一聲將車窗的玻璃打破,一個虎躍沖了出去。
抬頭往火車前面一看,劉浪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火光沖天,最前面兩截車廂已完全籠罩在了火光之中,不斷有人從火光中鑽出來,大聲的求救,呼喊。
後面的車廂因為劇烈的慣性,早已翻滾在路邊,雖然沒有起火,卻早已變了形狀。
只有劉浪所待的這截車廂,雖然也變了形,但大部分人還沒有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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