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被九賢逼得緊了,也不管爺爺的爺爺一番叮嚀,不卑不亢道:「花生。」
「哈哈,好個花生!」
九賢大笑,忽又問道:「那花生,可願拜我為師,入我法門?」
六賢跟齊連山都是目瞪口呆,根本沒想到九賢跟花生一通唇槍舌戰,竟然換來這個麼結局。
短暫的反應之後,老鼠精六賢卻是又驚又喜,連連磕頭道:「大師,花生真的可以入法門?拜大師為師?」
六賢當初不過是九賢蒲團下偷聽佛誦的一隻老鼠精,雖然整日受香火供奉形成人性,化為妖精,但畢竟也只是妖身,哪裡能受得了九賢如此高僧的垂青?
如果花生真能拜入九賢門下,那絕對是鯉魚翻身,搖身化龍了啊。
這不但對整個鼠精一脈是天大的造化,甚至很有可能可以成為妖界裡的一段傳奇呢。
這種事求都求不來,六賢聽到之後,怎麼不心生歡喜?
可是,花生卻有些木訥,歪著腦袋看著九賢:「大師,我為什麼要拜你為師啊?」
六賢一聽,差點兒沒把鼻子氣歪了,正想出手打花生,卻被九賢制止了。
九賢微微一笑,道:「我的煉器之術自認世上無人能敵,而且佛法造詣也近登峰,拜入我門下,自然可以讓你受益匪淺。」
九賢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花生不是直接答應,反而還有疑問。
略一思索,自然不能下了面子,趕緊一通吹噓。
可是,花生似乎並不買賬,怔怔的盯著九賢道:「大師。可是,我有師父了,不能再拜別人為師了。」
「啊……!」
這下。連九賢的鼻子都歪了。
天底下,想拜入九賢門下的人都不在少數。面前這個小老鼠精竟然還不願意?
雖然自從上次那場大火之後,九賢已歸隱山中,不與世俗爭擾,可如果一旦被別人知道他的存在,肯定會有什麼多人前來膜拜。
九賢雖然為高僧,但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了,「咳咳,你有師父?不知道尊師是誰?」
花生將脖子一梗。頗為自豪的喊道:「家師正是派第一代掌門,匡扶天下正義,以斬妖除魔為已任,心性耿直的劉浪,劉掌門!」
齊連山一聽到花生提起劉浪,本來還有些惱怒,立刻也不吭聲了。
劉浪是齊連山的恩公,原來是一家子。
九賢看到花生那一副崇敬的神色,心頭猛得一跳,不由得問道:「劉浪?派掌門?我怎麼沒聽過?」
「額……大師。花生胡說八道!」
六賢終於看不下去了,連忙上前想要勸說。
可是,花生卻是得意道:「哼。派剛剛建立沒多久,大師當然不知道嘍。不過,師父說了,派以天下大合為已任,以後定然會人人皆知的。」
九賢聞言,不覺臉皮一燙。
能說出如此大氣概的話的人,指定不是凡俗之輩。
可是,九賢卻為了當初九讓的背叛,心灰意冷。躲在山洞之中苟且偷生,根本不管天下人的死活。甚至人間的安危。
煉器講究天時地利,達到一定層次之後。又要與天象相合。
九賢修為高深莫測,當初雖然被九讓暗害,但還是活了下來,心中也沒有半絲報仇的念想。
可是,世間陰氣越來越重,陰陽間的縫隙越來越不穩,卻也沒有逃過九賢的眼睛。
只是,九賢根本不想出去。
此時,聽到花生的話,九賢的心終於開始動了。
長長嘆了一口氣,輕輕撫摸著花生的腦袋,九賢微笑道:「好花生,你的師父定然是個做大事的人,好、很好!」
說著,頭也不回的朝著身後的一個偏洞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九賢從偏洞中出來,手裡多了一串佛珠。
佛珠只有九顆,每顆都有嬰兒拳頭大小,黝黑透亮,散發著森森的寒光。
九賢拿著佛珠走到花生面前,嘴中咒念了幾句,然後鄭重的將佛珠戴在了花生的脖子上。
「花生,這就是那化生骨跟骨刀淬鍊之後,煉製出來的兵器,須彌八骨念珠。」
「啊?這、這就是兵器?」
花生頓時愣住了。
他還以為化生骨跟骨刀煉化在一起,肯定能煉製出一柄利刃呢,沒想到,竟然是串佛珠,而且是那麼大的佛珠。
九賢微笑點頭:「化生骨跟骨刀都是陰戾之物,對鬼魅有吞噬的作用。而我佛家又講究慈悲之心,我將兵器煉成佛珠,花生,你可知道我的深意?」
花生嘴巴嘟得老高,頗有些不悅的嘟囔道:「這有什麼深意?大師不就是想讓我帶慈悲心,渡世間惡!」
九賢聞言,身體猛得一顫,大喜道:「哈哈,哈哈,好個花生,果然與我佛有緣!」
花生哪裡明白什麼有緣不有緣的?
見九賢一驚一乍的樣子,花生看了六賢一眼,嘀咕道:「那這東西怎麼幫助我師父殺敵啊?」
九賢微笑的盯著花生,微微頜首道:「花生,你非常信任你的師父?」
「當然!」
花生一提起劉浪,立刻又來了精神。
「那你想幫你師父實現的願望?」
「當然!」
「哈哈,哈哈,那這一串佛珠還能難倒你嗎?」
花生眉頭蹙起:「這跟幫助師父有什麼關係?」
「你說呢?」
九賢打起了啞謎,可似乎心情非常暢快,朝著齊連山一擺手,道:「徒兒,為師想隨你一起去燕京,可以嗎?」
齊連山聞言一怔,隨即大喜過望,連連點頭道:「師父,太好了,我、我帶您去看看花花世界,看看徒兒這些年拼打出來的天下!」
九賢面色一紅,尷尬道:「咳咳,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出家人不在乎。」
花生摸著光溜溜的腦袋,不知道九賢想要幹嘛,看著六賢,一臉的徵詢。
六賢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裡這個嘀咕啊:這大師一會兒要收花生為徒,一會兒又要去燕京,還把兵器煉成佛珠,他、他究竟是幾個意思啊?
九賢看著眾人都是一臉的迷惑,卻是微微一笑,長聲嘆息道:「佛法無邊,困於小小芥子之中,我的世界不過是一方芥子而已,哈哈,是該出去透透氣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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