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七月半了,朱植的時間可不多,當即就此散朝,趕緊召集王府屬官核心成員議定下一步的安排,這方方面面細緻的事可是不少,最主要的就是留守官員及軍將任務安排,從征出行的倒是好辦。筆神閣 bishenge.com
「各處工程仍按現有人工進行,碼頭倉庫的營建最好能加快一點,但保持進度為上。」朱植只請來了喬玄儉、宋星潮,左、右長史,左、右圍子手千戶,薛整、蕭吾良等廖廖數人,決策嘛,召集太多人會爭吵,不利於統一意見。
夏良卿道:「反正錢糧備足了,臣倒沒什麼擔心的,那殿下不在時,諸事可請王妃定奪嗎?」
「夏長史你從征去刷刷功勞啊,不過你文採好,也交給你個任務,寫一篇……」
朱植說到這兒卡殼了,因為這次去遼北立衛必須要師出有名,僅有皇帝詔書還只是一個授權,接下來出發的那天按禮制要大規模祭祀,並搞個閱兵典禮,然後這個典禮上就要宣讀這篇文章,等到了遼北還要找個地方把這篇表文立碑,就像諸葛亮《出師表》,不然真以為瞎幾把搞啊?那樣老朱可就要失望了,從此也不會有朱植什麼事啦。
夏良卿一怔,立即反應過來道:「寫一篇表文碑記?這個很重要,請殿下出題,但這事殿下還沒說打算怎麼做,臣也不知該如何著筆啊!」
這麼一說,書房內幾人都饒有興趣地豎起了耳朵,也想看看朱植怎麼定論。這關係到整個遼北的女真人,不僅是立衛,然後軍事上死打就行了,得讓所有女真人聽話自己前來投誠接受官職,那不但要有一個名目,還得舉辦一個大會吧?然後大會開起來玩單機可不行,得帶大家一起嗨啊!如果名目定得女真人不認同,那就嗨不起來了。
好吧!就像給一本書取個書名,這是個非常嚴肅而且極為考驗大局駕馭能力的,給一件事定義也是一樣,你不能只想著自己要怎麼搞而忽略其他,要通盤長遠考慮。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過去,朱植搜腸刮肚倒也想到了,一臉認真道:「聽好了!就叫《遼王奉詔秋捺缽碑記》,什麼叫秋捺缽,女真人都懂,你們不用本王解釋吧?」
「咦?這個好!說不定能收到意外的奇效,如此福余衛及以北部族就心情複雜了啊,但絕不會反感,說不定還會眼巴巴地也跑來參加呢!」薛整搓著手大笑。
捺缽是遼國契丹皇帝搞出來的四時捺缽制度,也就是各部族到行宮朝見皇帝,並在皇帝帶領下遊牧、漁獵大會,但遼國滅亡後契丹人一部份西遷隨耶律大石建立了西遼,一部分降金,到金滅亡成了蒙古人的附庸,大部分被驅趕到麓川,現在還有很多生活在那裡,已經忘了自己是契丹人,不過大部分都漢化改了漢姓。
另外就是福余衛及以北的部族,但他們不是純種的契丹人,算是當年遼國的外圍部族,不過對於四時捺缽,族中的一些長者必然是知道的,說不定都能喚醒他們失落的記憶。
沒什麼比自己的定義想法被人認同所帶來的成就感更令人心情愉悅了,朱植大笑道:「是啊!本王就藩廣寧,對此還是做了點功課的。但說也奇怪,明明這是個好策略,但朝庭卻從沒採用的意思,莫非是擔心因此激起福余衛一些不好的想法?可這對北元就是進一步分化啊!」
「這應該不是,大明開國是以推翻蒙元暴政為基點,並沒從那麼長遠的史料中找問題,這個策略配合滅元之策,殿下可另行再上一疏,相信朝庭諸公會採納的。」薛整十分讚賞地說。
那還等什麼?甩開膀子就是干吶!徐元炳也有點興奮道:「不錯!這個很合適,殿下先如此償試,到時有了效果就更有說服力。雖無法預料效果怎麼樣,但臣可以斷定,絕對不會起反效果!」
夏良卿有點驚訝,朱植居然這麼快就想好了,而且還考慮得更深遠更廣闊,頓時心生幾分欽佩,默然點頭決定依此照辦。
要知道,朱埴對徐元炳一向是很親厚的,什麼事都讓他參與,這在王府屬官中都知道,所以夏良卿總感覺朱植不太信任自己,只讓他營建王府,其他不給他管,而這次居然讓自己從征,還讓自己來寫碑文,夏良卿心中一熱,暗暗自責想多了。
「那麼夏長史準備碑記並從征,等到了地方各種碑文可能還不少呢。王府屬官不需要帶了,大家也都有各自的職責,有的還兼管其他事,朝庭派了郎中直接用他們。圍子手兩千戶各調一半,李千戶留守,寧千戶隨行,儀衛必須要。五護衛只抽調馬軍,步軍不帶,其餘從遼西各衛抽調,兩位長史與薛先生一起斟酌一下人選,再遞給本王審核。」朱植一口氣就把大方向敲定了。
夏良卿問道:「那總兵力帶多少?全部帶馬隊這對糧食消耗更大啊!這是做了打的準備?」
「正是!這得做最壞的打算,共三衛一萬六千八百騎,步隊有遼海水師運送過來的垛集兵員,雖還沒經過正式的整合訓練,但大都是軍余,甚至有百戰老兵,戰鬥力不會太差,總共有五衛兩萬八千兵,隨軍家屬肯定要後一步過去,先運糧吧。再加上遼東都司,發文書給他們調兩衛步隊從征,多了他們傷不起的。」這些方面,朱植接到消息都有所考慮了。
夏良卿苦笑道:「僅軍隊就十衛五萬六,算上其他雜七雜八的隨從,到時女真人來了還要花用,開支有點巨大啊!」
「你相信遼東都司沒存糧嗎?他們不報實數而已,上面也在卡啊,你說沒有了他們會擠一點的,多擠幾次就夠了。」朱植哪能不知道戶部的行事方式,不過真缺糧要到明年青黃不接的時候,今年不會的。
徐元炳提醒道:「這一說我想起來件事,大軍出行路線現在可以改一下了,直接從西興堡那邊抄近路到瀋陽,不必經過遼陽了。只是路要修一下,遼河上也要搭建浮橋。」
「這是好事!那可省下五六天的行程,馬上安排人工去搶修吧!」自蛤蜊河堵截填平,饒陽河與雙台子河貫通後水位升高,河面變寬,遼河套里的洪泛區開始消失,剩下都是大片的干泥地,聽說更北面的地方還有一些沼澤,王府的馬牛羊就在那放養,朱植卻沒時間去看。
當天定策之後,王府的圍子手快騎四出,分頭往各處衛所傳令,當然也沒忘了派人去遼東都司,命周興安排阿哈出、西陽哈、甫頭持遼王鈞令曉諭女真各部:九月初九重陽節,遼王奉詔將於五國城舉行秋捺缽大會,凡遼北女真各部必得與會,違者誅!」
沒辦法!就是這麼霸氣!老朱逼著朱植下血本,既然無可避免,朱植也不能辦咂了,不得不玩兩極分化,哪個部族敢不來那就教他們怎麼做人啊!只要來了,哪怕派人來的都沒有關係,朱植就拋出橄欖枝誥書,把他們全圈了,然後再慢慢想辦法穩下來吧。
接下來幾天,兩長史與薛整一起很快就擬定了帶兵將領,這次以後護衛指揮王雄、左護衛指揮孫晉、右護衛李子實從征,但除了這三將,其下的同知、僉事是不出征留守衛所的,反正可以從其他衛所調副手率馬隊前來廣寧集結。
另外前護衛高文泰從征,戚斌則要留下運糧,廣寧右屯衛的顧興福等人都在徵調之列,這是朱植在關照他們了,不然都輪不到啊。其他都是遼西各衛的同知、僉事帶千戶馬隊,鎮撫、經歷那是管衛所後勤糧秣的,一般出征則可以不帶。
兵員來自各衛,這樣在廣寧完成集結是需要臨時駐營,以千戶隊為單位編定一下,大概要兩三天,事後各歸各衛一點都不矛盾。
其實這些事情一定下基調,就沒朱植什麼事了,連大營都是現成的,只需要把王府工地做工的人調到西面幾個小點的營地就可以了,然後他自己就膩在後宅陪女人們,這個陪著陪著當然就陪到床榻上去啦!意猶未盡也好辦,換一個再來一發吧,全都種下等著發芽,是長成玫瑰還是鐵力木,天知道啊!
不過才十二歲的端明公主王琦肯定不合適啊,她只要有好吃好玩好看的書就行啦,朱植是不會帶她玩的,因為她畢竟年紀小,說話嗓音雖然好聽,可語境意思會讓朱植抓狂的,除非要尋開心、求安慰才特地去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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