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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同獸
火鱗用七星火精索將那怪人綁起來, 十分乾脆利落。
楚灼看一眼七星火精索,這是專克陰邪之物的東西, 感情他們是將這怪人當成一種邪物來對待。
綁完人時,空氣中的香氣越發的濃郁, 一群人頓時沒興趣再探究這是人還是其他東西,紛紛跑回去,湊到碧尋珠身邊,等著開吃。
天大地大, 美食最大!
怪魚生長不容易,而且那麼多張嘴,都不夠吃, 好不容易能再吃一次全魚宴, 絕逼不能因為突然出現的怪人而毀掉。
碧尋珠也十分淡定,發現那怪人的殺傷力都不夠火鱗碾, 便不再關注,手上的動作十分利索,很快就將一份份煎得金黃香酥的魚排、魚片端上來,同時也將熬好的魚骨湯出鍋,每人盛一碗。
一碗熱乎乎的魚骨湯下肚,渾身都變得暖烘烘的, 仿佛這冰宮也不是那麼寒冷。
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只有被捆綁起來丟在一旁的怪人看起來孤孤單單的, 偶爾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咆聲, 不過都被那群一心沉迷在食物中的人給無視。
楚灼喝完湯後, 見封炤蹲在一盤魚排前,便將它端起,拿筷子將刺挑出來,一口口地餵他,看他眯起那雙漂亮的異瞳,面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万俟天奇瞄見這一幕,忍不住扯扯碧尋珠,給他傳音:
碧尋珠看過去,很快就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可不是怪麼,明明就是未來的雙修道侶,偏偏相處起來就像主人與妖寵,虧得老大心大,整天變成小妖獸賣萌不以為意,只要媳婦在身邊就好。
直到吃完一條魚,眾人雖意猶未盡,卻也滿意了,終於將注意力轉到被七星火精索捆著的怪人身上。
他們研究了會兒,仍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万俟天奇問道,「老大,這是修煉者吧?」
封炤嗯一聲,對他道:
聽罷,眾人看向万俟天奇。
万俟天奇愣了下,遲疑地問:「老大,你是說我?」
見小妖獸點頭,他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先是仔細地觀察被七星火精索捆著的怪人,然後才抓起對方的一隻手,手指觸及那人的皮膚時,被那冰冷的觸感凍得一個哆嗦,指尖微微一麻,趕緊縮回手一看,發現碰觸那人的指腹間已經覆上一層冰霜。
火鱗、玄影等人看罷,皆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人身上的寒霜如此厲害。
碧尋珠微微蹙眉,說道:「阿奇的修為較低,才會承受不住,小心點。」
万俟天奇點頭,這回不敢再直接上手,而是將靈力覆蓋在手上,忍住那人身上的寒意,手指搭在那人的手腕間,小心地輸入一縷靈力。
靈力進入那人的身體的經脈時,宛若在一條凝結成冰的河流上遊走,遊動得十分困難,需要越發的小心謹慎,以防不慎不僅傷到這人,也連累到自己。
花了近半個時辰的時間,万俟天奇才檢查完。
當他將靈力抽回來時,整個人都累得滿頭大汗,但臉上的神色是又驚又嚇。
&奇,怎麼樣?」火鱗扶著他問道。
碧尋珠將準備好的稀釋的靈泉水遞給他,楚灼和玄影、幻虞等人關心地看著,若是那怪人有問題,就直接解決了。
万俟喝了一杯靈泉水,方才斟酌著道:「老大,楚姐,這人的身體很奇怪,他身上所有的經筋和靈府都被冰凍,無一絲生氣,但他卻是活著的,心脈間還有一絲鮮活的血氣,不過如果這絲血氣也被冰凍住,可能很快就會變成一個沒有生命特徵的怪物……」
一般修煉者的經脈和靈府如果被冰凍,修煉者就會變成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冰人,根本無法行動。可剛才看這人,行動無礙,仿佛並未有什麼影響。
但他此時確實是不清醒的,整個人都呈現一種奇怪的狀態。
封炤問。
万俟天奇又是一愣,終於明白封炤的意思,忙問道:「老大,你想讓我治他啊?」
封炤微微頷首,
万俟天奇雙眼一亮,他喜歡煉丹,但卻很少會給人看病,煉丹師其實和世俗界的大夫一樣,可以根據修煉者的病情煉製靈丹。
自從跟著楚灼到處歷練,他很少會給修煉者看病治療,只給阮妙琴和半妖看過,不過阮妙琴那是被邪氣侵染,只要對症煉丹就行,半妖的情況十分有挑戰性,讓他至今想起,仍是意猶未盡。
現在又出現一個經脈和靈府被冰凍的修煉者,雖然情況十分怪異,但又何嘗不是一種挑戰?
當下万俟天奇全心全意地投入研究中。
楚灼他們見狀,也不去打擾他,火鱗和碧尋珠在他周圍圈出一個地方,布上簡單的靈陣,以免被打擾,他們則留在原地,負責警戒,一邊等候。
等候的時間也不算無聊,幻虞和玄影、小烏龜抓著碧尋珠做的魚乾啃著,一邊啃一邊看。
&大,你覺得那人為何會變成如此?」火鱗詢問道。
封炤跳到楚灼懷裡,伸出毛爪子指向碟子裡的魚乾,等楚灼餵他一塊後,方才道:
火鱗眼睛轉了轉,奇道:「這冰宮如此厲害?」
&覺得可能是和冰宮的寒氣有關罷。」碧尋珠跟著說,他低頭看向地板上騰升而起的冰霧,它們無處不在,帶來森冷的寒意,人在此中待久了,縱使有禦寒之法,也會承受不住。
他們進來的時間才一個多月,感觸並不深,那些進來一年、兩年或者是幾年的修煉者,又會如何?
眾人也打量腳下的冰霧,感覺了下,除了覺得有些冷外,並未發其他何異常。
万俟天奇這一研究,整整研究三日,終於有所心得。
他揮手取出一鼎丹爐,從儲納戒里抓著幾個玉盒,打開玉盒時,只見裡面是一株株已經處理好的靈草,靈草流動著濃郁的靈氣,品相極好。
万俟天奇拍開丹爐蓋子,點燃地火,直到丹爐加熱後,依序將靈草擲入丹爐中。
他的動作有條不紊,行雲流水,帶著一種流暢的韻律,教人不知不覺中看得入迷,直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丹香,丹爐發出嗡鳴之聲,万俟天奇連續打出凝丹訣,爾後空氣中的丹香漸漸消失,突然伸手一拍,丹爐蓋飛起,幾顆圓潤飽滿的靈丹飛出來。
万俟天奇打出收丹訣,靈丹乖乖地飛到他手中,只見五顆靈丹躺在他手心中,每一顆靈丹的色澤如上好的玉丸,無一絲雜質,正是極品靈丹。
万俟天奇將其他四顆靈丹收起,留下一顆塞進那被捆著的修煉者嘴裡。
楚灼他們圍過來觀看,小烏龜、幻虞、玄影看著那顆靈丹暗暗吞咽口水,忍不住問道:「阿奇哥,這顆靈丹是什麼?」
&陽益氣丹。」万俟天奇一邊說一邊注視那人,「它是一種陽性的十階靈丹,用於克制陰邪、冰寒,益氣生血,正是適合這人的情況。」
聽罷,眾人也看向吞服靈丹的人。
那人被塞入靈丹時,嘴裡依然發出像野獸一般的咆哮聲,瞳孔雪白,不過因為被綁了幾日,精神有些萎靡,聲音也不如開始的響亮,只能任人為所欲為。
靈丹入喉時,那人並無反應,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突然瞪大眼睛,皮膚的雪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瓦解,一縷縷冰霧從他身體溢出來。
不僅是皮膚,他的頭髮、眉毛、瞳孔皆像冰雪消融,漸漸地變得正常。
一個時辰後,那人委頓在地,從一個「雪」人變成正常人,不過他看起來十分痛苦,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蜷縮起來。
火鱗將束縛在他身上的七星火精索收起,那人並不掙扎,就這麼縮在地上,仿佛在忍受莫大的痛楚。
万俟天奇小聲地和他們說:「他體內經脈和靈府皆被冰凍,少陽益氣丹屬陽,烈性,解凍的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
話還未落,就見那人發出一聲慘叫,叫聲瘮人,聽得玄影、幻虞和小烏龜縮起腦袋。
直到那人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群陌生的修煉者站在周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給此時還癱在地上的他帶來不少的壓力。
他克制不住叫一聲,欲要翻身而起,可惜身體十分虛弱,經脈中的靈力根本無法調動,心有餘力而不足,硬生生地又倒回冰冷的地面。
那人的神色大變,看到頭頂上方平滑的冰壁,終於記起自己此時身在何方,至於這些人……
&們是何人?」他虛弱地問,渾身緊繃。
楚灼他們看了看,發現這修煉者不僅身體恢復正常,而且神智也清醒,便知万俟天奇先前所煉的少陽益氣丹已經生效。
&又是何人?」火鱗不客氣地問。
那修煉者顯然是極少會被人如此不客氣地質問,不由噎了下。不過他也不是情商低到看不清現下的情況,遲疑了下,說道:「在下宮宇良,乃遼澤雲海宮氏弟子。」
聽到這話,楚灼等人不動聲色地互視一眼。
哎呀,他們才闖了宮氏鎮守的冰宮入口,沒想到進來第一個遇到的竟然是宮氏的弟子,可真是有緣。
火鱗格外親切地說:「原來是遼澤雲海宮氏弟子,你為何會變成如此?」
宮宇良疑惑地看他們,遲疑地問:「不知閣下是何意?在下變成什麼模樣?」可能是現在的情況不明,加上身體過份虛弱,宮宇良最終仍是選擇據實以告,「實不相瞞,在下記得自己先前還在冰宮中搜尋,對了,這裡還是冰宮罷?」
&然。」楚灼也是一臉笑眯眯的,語氣溫柔似水,「我們遇到你時,你的情況十分不好,已然失去神智,而且……」楚灼將他當時的模樣敘述一遍,見他臉上露出震驚、懷疑、後怕的神色,覺得這宮氏的弟子似乎挺單純的,什麼想法都擺在臉上。
宮宇良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那模樣,幾乎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面前,加上自己身體的異樣,這群人也沒必要騙自己。
他又感覺了下身體的情況,發現經脈和靈府中儲存在靈氣不多,身體呈現一種靈力耗盡後的酸軟虛弱之感,以自己現在這種情況,這群人想對他不利,根本沒必要救自己。
宮宇良想著,一臉感激地道:「多謝幾位相救,若非幾位,在下可能要當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不知何時便死去。」
楚灼笑著指了指万俟天奇,說道:「我們也沒幫什麼忙,都是阿奇的功勞,若非阿奇為你煉製少陽益氣丹,只怕你也不會恢復。」
宮宇良的目光落到万俟天奇身上,發現這是一個人皇境初期的煉丹師,修為並不高,忙道:「多謝這位公子。」
万俟天奇沒有避讓地接受他的感激,驕傲地挺了挺胸膛,說道:「你的身體損耗十分嚴重,想要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我這裡有補氣丹,雖然品階不高,不過品相還算不錯,你可以服食一些。」
說著,翻手將一瓶靈丹遞過去。
宮宇良越發的感激,覺得這幾個真是好人,不僅花心思救他,還贈送靈丹,自己果然命不該絕。
想罷,他打開丹瓶,倒出一顆補氣丹,發現竟然是極品靈丹。
在大荒界,能煉出極品靈丹的煉丹師雖然不少,但極品靈丹依然十分難得,少有煉丹師會大方地給個陌生人贈送極品靈丹。如果不是對方傻得不知道極品靈丹的價值,就是這極品靈丹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這群人雖然十分親切,但看著不傻,想必是後者。
連續吞服三顆極品補氣丹後,終於感覺身體恢復許多,只是依然十分虛弱,只能堪堪站起。
宮宇良又是一番感激,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不知幾位如何稱呼?你們……應該不是五大家族的弟子罷?」
明明只有五大家族的弟子才能進冰宮,難不成他失去神智這段時間,冰宮已經對外開放,不止五大家族的弟子可以進入?
聽到這話,万俟天奇、碧尋珠、火鱗等妖似有若無地看楚灼一眼。
楚灼笑眯眯地說:「我們是無意間進來的,倒是未想到這裡還有一座冰宮。」
宮宇良神色微頓,心裡疑竇大起,面上卻是一派認真,「不知姑娘從哪裡進來的,進來時可有看到其他的修煉者。」
&有。」楚灼面不改色地扯謊。
宮宇良雖然心有懷疑,只是這些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不好再細問,便按耐下心中的疑惑,繼續道:「在下進入冰宮已有數月,後來不慎與同伴分開,你們可有見到他們?」
&有,我們進來後,第一個遇到的人是宮道友。」楚灼如實說,這回她可沒說謊。
宮宇良聽罷,一臉失望,心裡不禁擔心那些同伴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並且失去理智。
這麼一想,宮宇良不由得焦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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